砰的一声,白球将子球送入了洞。贺望泊直起身,向两位朋友提出了请求。 白舟是被酒气熏醒的,睁开眼后看见贺望泊正枕在自己的肩头,连头发丝都是酒的气味,白舟下意识皱眉。 他抬眼望了望钟,原来他只很浅地睡了一段,现在才十二点。而显然在他这短暂的睡眠时间里,贺望泊已经摄入了相当危险的酒精含量。 他的两个朋友见白舟醒了,只问了一声,就又要和贺望泊干杯。 可能是没完全睡醒,或是被这浓烈的酒味熏醉了,总之等白舟反应过来,他已伸出手拦住了华嘉年的酒杯,说:“贺先生不能再喝了。” 话音刚落,他便意识到他越界了,贺望泊又不是他妹妹,哪轮得到他管,于是他怯怯地收回了手,没底气地补充道:“不、不好意思……” 华嘉年弯了眼睛,道:“可这是罚酒,他得喝。你要是觉得他不能再喝了,那就你来帮他喝吧,这是规矩。” 白舟低头看了眼半陷进他怀里的神志不清的贺望泊,又看了看华嘉年手中的酒杯,一咬牙,问:“贺先生还有多少杯?” “输一场球十杯,他已经喝了七杯了。”华嘉年道。 白舟把贺望泊扶好,接过了酒杯,暗自做了个深呼吸,皱着眉仰头一饮而尽。 喝三杯酒在华嘉年眼里就跟喝水一样,他纳闷地看着白舟,心想这怎么还喝出了赴死的气概。 倒是赵明仰看出了不对,等白舟喝完,便问:“你是不是不能喝酒?” 酒效还没起,白舟的神智尚算清醒,但他的喉道被烈酒暴舔,炙热非常,根本无法说话,只是眨着湿润的眼睛点点头,又摇摇头。 “没事,”白舟艰难地说,“能喝一点。” 赵明仰心说贺望泊可真没良心啊,明知这小医生不能喝酒,还故意要他帮他挡酒。 “走吧,我让司机送你们回去。”赵明仰站起身,来扶不知是真醉还是假醉的贺望泊,看见他在笑,心下更是无奈。 等将两人送上车后,赵明仰忍不住发了条微信给贺望泊:小医生挺好的,你别太过分。 贺望泊没有回,赵明仰拿不准他这番意欲何为,但隐隐觉得贺望泊害人终害己。距离他从火锅店发现白舟已过去了三个月有余,从时间上来讲,这已是贺望泊经营过最久的一段关系。 这很危险,贺望泊违反了他自己的原则,可他现在却依然对白舟充满好奇,想要试探与了解。 - 白舟回到家以后彻底不行了,头疼得厉害,有脉血在额角一跳一跳的,但他还是坚持帮贺望泊脱了鞋袜,解了皮带,将他在床上安置好。 起来的时候他听见贺望泊喊他,问他去哪,白舟说他想去拧个毛巾帮贺先生擦一下身体。贺望泊说不用了,过来睡觉。 白舟就按灭了灯,躺进了贺望泊的怀里,然后他感觉到唇瓣上有柔软的触感,用了一时白舟意识到这是贺望泊在吻他,真正的吻,充满了酒与爱与欲。 贺望泊覆在他的身上,手指陷进他后脑勺的发,将他托起也将他禁锢,使他没有办法逃避他的亲吻。白舟的头好疼,大脑仿佛生锈的机器一般无法思考,只剩下一些原始的类似于兽类的直觉在提醒他:不对。 贺望泊变得不可理喻,亲吻逐渐变成了舔舐。他开始沿着脖颈向下轻轻啃咬白舟的肌肤。暗色里响着一声声沉重的喘息。进食、睡眠、性,贺望泊将生存最基本的欲求糅杂一起,宣泄在了白舟身上。 到了此刻,贺望泊是真的醉到失却理智了,他只想将所有的重量都附到白舟的骨头里,哪怕他已承受不住连连喘气。 贺望泊从未感受过这种情绪,在确认白舟也愿意为他牺牲,只要假以时日,白舟甚至也会为他付出生命以后,贺望泊感觉到了无与伦比的安全。 他收紧了怀抱,几乎将白舟肺叶里的空气挤出。白舟被他死死封锁,无处可逃,只能仰头大幅喘息,哭着喊:“贺先生……” “嗯,舟舟。” 贺望泊陷入了一种疯癫的迷醉里,他抱着白舟,宛若溺水之人抱紧浮木。 “舟舟。” “舟舟。” 他一遍遍喊他名字。 “你终于来救我了。” 【作者有话说】 不能喝酒的舟舟帮他挡酒,贺望泊:他好爱我,精神GC并开始发疯
第13章 玫瑰之所以独一无二 白舟在一片轻盈的晨光里醒来,首先感知到的是来自脑颅深处的钝痛。 光线柔和,他却觉得它相当刺眼,只能半眯着眼皮。 身边有深沉的呼吸声,白舟侧了侧脸,看见贺望泊安稳的睡容。 宿醉的后遗症除了头疼以外还有记忆的丢失,昨晚白舟只记得为贺望泊挡了酒,两人都醉了,再之后就只剩下烟尘一般的印象。 他身上的酒气还未散,衣服也没换,白舟想先去洗个澡,动了动手臂刚想爬起,贺望泊就收紧了怀抱。 贺望泊他睡得很沉,没有要醒的意思,这收紧怀抱的动作像是他下意识为之。 白舟看着天花板,想:贺先生难得可以不用安眠药也能睡这么好。 于是白舟就睁着眼,巴巴地等贺望泊醒过来。这在白舟而言不是什么难事,他平时也喜欢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白舟听见贺望泊徐徐转醒的声音:“舟舟……” 白舟应了声“嗯”。半睡半醒的贺望泊将脸埋进他的颈窝里,像只小狗一样蹭了蹭。白舟一愣,迟疑地伸出手搂住贺望泊的脑袋,轻轻揉了揉他那乱翘的卷发。 “饿。”贺望泊说。 白舟微笑起来,问:“想吃什么?” “粥,”贺望泊懒洋洋地回答,“白粥。” 白舟备好白粥以后终于得空洗了个澡,摆脱了那令他不适的酒味,但头还是隐隐作痛。 贺望泊倒是神清气爽,喝完粥后也去洗了个澡,换上一身干净的居家服,坐在沙发上划着平板。白舟过来取走茶几上的学习材料,打算回房复习,被贺望泊叫住,让他就在这读书。 白舟便搬来小凳子,在茶几旁坐下,摊开师兄师姐传下的题册。贺望泊一心两用,一边看着平板里的新闻,一边看白舟专心做题。后来他就锁了屏,倚进沙发,看白舟埋首奋笔疾书。 昨晚贺望泊睡了近几年来最安稳的一个觉,没有梦,无边的黑暗与意识的彻底消弭,醒来以后他就像个被换了电池的新手机,终于充到了满格电。 这令贺望泊欣喜,同时感到危险。他的酒量很好,昨晚并未喝到断片,还能记得自己那些不受控制的疯狂举动。现在回想,贺望泊很觉得自己贱,白舟不过替他挡了三杯酒。 他其实能察觉自己对白舟的依恋,连他回房学习都不愿意,就要他在自己眼睛能看见的地方。 他真的在白舟身上耗了太久了。 玫瑰之所以独一无二,是因与之共度的时间。贺望泊比谁都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从来不在花丛里驻足。 只是……只是他精心布局如此之久才获得这只猎物,岂有不尝尝就放生的道理。 贺望泊刚想喊白舟的名字,白舟却先站起身。 贺望泊看他回房取来手机,将一道习题照下发进了类似一个学习群组,不一会儿收到了解答。 白舟在群里回了谢谢,接着回答题目的师兄就来私聊了,问小白最近有没有时间吃个饭:上次你已经拒绝我了,这次可别又[笑哭] 白舟还没回答,贺望泊的声音就在他身后响起:“不准去。” 白舟回过头。 贺望泊正皱着眉看他的手机,“我不喜欢这人的头像。” 白舟师兄的微信头像是师兄自己——在健身室拍的半裸肌肉照。 白舟抬眼看着贺望泊,后者面对他清澈的双眼有些许局促,弯身想从茶几上取杯水以作掩饰。 怎么回事,贺望泊心想,我不是刚下定决心要上他一次就抽身吗? 可是白舟的声气温和:“我不会去。” 贺望泊没想到白舟这样果断地做了决定。 白舟接过贺望泊手里的水杯,往里添了些热水,再塞回贺望泊手里,继而以课业繁重的理由婉拒了师兄的邀约。 贺望泊心情复杂地喝着白舟为他倒的水。 两人都静默了一时,然后贺望泊听见白舟低声开口:“师兄之前好像跟我表白过。” 贺望泊下意识紧张起来,但他觉得这很多余,于是他刻意放轻松了语调:“是吗?什么叫好像?” “就是……说完喜欢以后,又说是开玩笑的。” 维护自尊心罢了,贺望泊腹诽。 “师兄说我们还是朋友,遇到不懂可以继续请教他。有时我没什么好问的,他会着急。” 因为你跟他就只有学业上的话题了,要是不问他怎么和你聊天,贺望泊暗自翻了个白眼。 “我感觉,师兄可能是真的喜欢我,现在还……” 你的感觉是对的,贺望泊心说。 白舟犹豫了一会儿,从小板凳里站起,坐到后头的沙发上,脸对着贺望泊,却不敢抬眼看他。 “对不起。”白舟说。 “我刚刚问问题的时候,忘了他还在群里了,我以后会尽量避免和他的所有接触的。他说一起吃饭,我本来就不打算去。现在你说不喜欢,那我更不会去。” 说完这一段,白舟静坐着等待贺望泊的回应。 贺望泊的回应是一个轻吻,落在他半垂的眼皮上。 - 秋天时白舟收到了两个好消息,一是南医大的保研名单出来了,而白舟在列。 虽然他的成绩回回稳定在前三,但这前三的先后次序经常换,而南医大本校的保研名额只有两个,白舟向来没有十足十的把握,如今终于松了一口气。 第二个好消息是白桨的各项指数都渐趋稳定,身体好转,已经可以出院了,只是还需定时回院化疗。 那么安置白桨就成了问题。本身白桨在南科大是有宿舍的,可白舟显然不会放心让妹妹住在宿舍里,也不想麻烦同学们对体力不支的妹妹特殊照顾。 然而他现在住的房子是贺望泊的,贺望泊给他安排的工作又是看房子,白桨住进来不是,白舟搬出去又不是。 贺望泊也很烦,他眼见着自己在白舟身上花费的时间越来越多,每逢白舟放假他也想居家办公,白天搂着,晚上抱着。 他想他必须快点上了白舟,然后甩掉他,结束这一场逼真的爱情剧。所以当白舟询问他该如何安置白桨时,贺望泊心说断舍离的机会到了。 “这房子给你和桨桨,我回水木上居。” 他说这话的语速有点快,好像怕自己说到一半会反悔。 白舟感激贺望泊为他做了决定,同时又落寞,他有预感自己会非常想念贺望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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