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誉用手指抵着他的额头把他推开:“如果你坚持,那么规则很快就会来了,到时候你就会知道。” 陈誉开门上车,平静的系上安全带,闫驰一个人在外面生闷气,捶车门,踢石头,好半天才发泄完。 “你说的我都不信,”闫驰恶狠狠的拉开车门:“我他妈先给你治病,到时候看你还能编什么理由!” 闫驰把车摔的哐哐响,暴力的油门一脚轰了出去,陈誉扭头看着窗外,忍着笑戴上耳机。 越野车原路返回,路上的车辆比来时更少,闫驰边开车边盘算着如何才能很合理的让陈誉休个假,这样他就能以带他去看枫叶的借口把他带到西山的别墅,好好住上几天。 他摸出手机,悄悄发了一条消息出去,没一会儿陈誉的手机就震了一下,他点开工作群,里面有一条新公告:[接上级指示,明日酒店消防大检查,停业体放假一天,收到请回复] 陈誉看了一眼时间,又退出群组看了好几遍,这才确认这不是诈骗信息。 闫驰嘴角勾着笑,正要把他往夜不归宿的路上引,忽然眼角闪过什么东西,他心里一惊,右脚已经很有技巧的踩了下剎车。 轮胎与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闫驰把紧方向盘把车漂了出去,大越野底盘大抓地稳,晃了一下后逆停在对向车道上。 “谁他妈在这里铺了阻路钉?!”闫驰心有余悸的看向后视镜,忽然被陈誉拍了拍胳膊:“那是什么?” 闫驰抬头,对向并排驶来一排车灯,闫驰被大灯晃的睁不开眼,手指已经拨动了档片:“谁家傻逼这么开车?!” 油门一下踩到底,越野车不管不顾的向前冲去,简直带着一种鱼死网破的气势,对向即便是大切诺基也被来势汹汹的疯车吓了一跳,闫驰咬着牙问:“大G硬干切诺基,你说谁死?” 陈誉不知道,只看到对向车形明显乱了,其中两个车速慢了一瞬车头齐齐向右一偏,闫驰“哈”了一声,找到了突破口:“怕的人死!”
第二十三章 陈誉感觉自己脑浆差点被甩出来,脑袋在车窗上磕了一下,一阵轰鸣。 车灯撞上车灯,外侧的切诺基连着护栏一起翻下公路,大G蹭上山壁,擦出一连串的火星子,闫驰手臂充血握紧方向盘,刚稳住车型就被围住了,一撞一蹭之下,再皮实的越野也很难突围,闫驰撇撇嘴,用眼睛数了数外面的车辆:“冲谁?” 陈誉甩了甩脑袋,看清不远处停着的黑色商务车,他沉声说:“是规则来了。” 闫驰挑挑眉,还真他妈有规则? 棒球棍毫无预兆的落下,被车窗挡了一下后弹了回去,然后是更多的棍棒,前后左右的玻璃同时遭受重击,乒乒乓乓砸的脑仁儿直蹦,一瞬间闫驰以为过年了。 闫驰边松衬衫扣子,边慢条斯理的往自己手指上套了一套金属指环,陈誉弯腰去够掉在缝隙里的手机:“你别冲动,先报警!” “砰”的一声,前挡风玻璃碎成了蛛网,闫驰哼笑:“等警察来,咱俩都凉了。” 借着遮挡,他塞给陈誉一把匕首,只比巴掌大一点,不知道一直被他藏在哪里:“你在车里别下来,只要守住窗户他们就进不来,谁来扎谁。” 陈誉握着刀:“我没扎过人!” “你不扎就会被拖出去!” 话音刚落前挡风玻璃就被敲出个窟窿,有人伸着抓子去掰,陈誉想也没想的把刀扎在了那人手上,动作干净利落的让人叹为观止。 闫驰帮助他一起把刀从骨头缝里拔了出来,夸奖道:“干得漂亮!” 陈誉手上沾满了血,温热黏腻,令人作呕,他颤栗起来,心脏几乎要冲破胸腔。 “我晕血!”陈誉说。 闫驰已经锤翻了几个企图钻进来的脑袋瓜子,百忙之中抽空说:“闭着眼睛扎!别出来!” 他被人从前面拽了出去,碎玻璃从肩膀一路割到手肘,闫驰忍疼着向旁边一滚,双手抱住那人胳膊“嘎巴”一扭,棒球棍落入闫驰手里。 衬衫已经被玻璃刮的的不成样子,闫驰忍着疼迅速起身,站在引擎盖上挨个敲头,他街头打架斗殴经验丰富,动起手来毫不手软,此刻又是火力全开的状态,一连敲了好几个血葫芦,有人企图从侧边偷袭,被一拳打通了下巴,他甩了甩指环上的血,右臂一阵发麻。 主驾驶的玻璃很快阵亡,陈誉没头没脑的一通乱刺,在副驾玻璃碎了的时候有点应对不暇,有人拉开安全锁,陈誉一矮身,灵活的从前面翻了出去。 闫驰瞅准时机敲掉一个人手里的钢管,锁着那人的脖子一起摔了下去,陈誉紧接着从那个空隙跳下去,就势一滚钻进车底,小匕首又快又准的捅穿了好几个人的脚心,闫驰看见了哈哈大笑,抡圆了胳膊与他们打的不可开交。 陈誉像一只灵活的壁虎紧紧贴着地面,那些人不能把他抓出来,开始摇晃车子,企图把车子掀翻。 外面的闫驰根本没有看上去那样云淡风轻,绕是他身手矫捷也不能长时间以一敌多,他渐渐落了下风,甚至被人发现破绽。 带着风声的铁棍重重敲在他的肩头,与多年前的那一幕重合,闫驰闷哼一声右边肩骨断裂,铁棍再次抡起,不留余力的敲上他的脑袋,闫驰躲过第一下也躲不过第二下,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陈誉趴在车底,刚好看到这一幕,他脑袋嗡了一下,眼睛立刻就红了,有人架起闫驰,向着不远处的商务车拖去。 车子剧烈摇晃起来,陈誉的世界也跟着摇晃,他想起七年前的一天,他也被这样拉扯着,垂着头,拖到那个人的面前。 触目的红从他身下蔓延出来,有人递上一把冰冷的刀。 “去。”冰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那人圈着陈誉,抬起他的手肘去触碰那把刀,这让他看起来像一个被牵着线的玩具。 陈誉摇头,紧紧攥着手指,那人轻轻笑了一下,像阴冷的毒蛇。 “是你打破了规则,总有人要接受惩罚。” “握住它。”白手套一尘不染,纤细修长的手指一根根掰开陈誉的手,陈誉的耳边有冷风吹过:“杀了他,游戏结束。” 地上的男人无知无觉,不确定是否还活着。 陈誉手指乃至全身都痉挛起来,那人握着他的手,抵上闫驰咽喉。 无论陈誉怎么哀求,无法打动那人分毫,刀刃划破皮肤。 陈誉猛烈的挣扎起来,像一头疯兽,他被七手八脚的摁在地上,眼前是一双锃亮的皮鞋,和闫驰无知无觉的脸。 “是我打破了规则!”陈誉像拽住生命的稻草一样拽他的裤腿,涕泪具下,完美无瑕的脸也变得脏兮兮的,像个破败的洋娃娃。 那人蹲下身,露出一个小巧精致的下巴尖,与他有三分相似。 “真脏。”那人说。 “求你……我以后再也不会了,不再见他,不再逃出去,我听话,求你……”陈誉把脸贴在他小腿上,他不再看向闫驰,哪怕一眼都会激怒对方。 那人轻笑,毫不留恋的离开,陈誉跌回地上,被人狠狠的压着头,他看到皮鞋尖拨了拨闫驰死气沉沉的头,然后一脚踹上他已经断了的肩胛骨。 陈誉嘶吼起来,拼尽所有力气挣扎,那些人怕弄伤了他到底是被挣扎了出来,他拾起掉落的匕首,刀尖向内,对上自己的咽喉。 那人转过头,满眼震怒。 陈誉绝望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有人靠近一步,刀尖就向内一分。 “为什么要逼我……”陈誉把刀一寸一寸抵进咽喉:“我都说了,跟你回去!” 垂在身侧的手指开始发抖,那人咬牙道:“你在威胁我。” “不,”陈誉轻轻笑了一下,看了一眼地上的男人,他说:“我想的是,一命换一命。” 闫驰被拖到车前,打开的车门里探出一双修长的手,还是那双洁白的一尘不染的手套,还是那把曾经刺入过陈誉咽喉的刀。 那把刀挑起闫驰的下巴,离他的喉管只有几厘米。 精致漂亮的下巴微微向着旁边转了一下,似乎在确认车底的陈誉能不能更好的欣赏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 “一命换一命?”那人轻笑:“你觉得,如今这一招还有用吗?” 尖刀猛的向前,擦着闫驰的下巴刺破他的皮肤,下一秒,血雾喷溅。 尖刀掉在地上,白手套的耳朵短暂的嗡鸣了一瞬,像突然被灌进大量的海水,温热的液体从右肩涌出,他把手放在肩膀轻轻蘸了一下,满手的血。 “哈!”白手套说:“原来被你拿去了。” 陈誉从车底钻出来,毫不停留的开了第二枪。 人群骚乱起来,白手套避进车里,第三枪接踵而至。 “一命换一命,不单只在我们两个之间。” 黑车迅速后退,第四枪擦着后视镜划过,山石飞溅,后座力震的虎口发麻,但一点也不影响他扣动扳机的速度。 “你觉得如今这一招怎么样,够不够用?”陈誉托着手腕大步走了过去,一把拽起地上的闫驰,一声枪响后商务车前灯碎成了渣,他拖着闫驰翻过护栏,顺着长满杂草的坡道滚了下去。 陈誉把他抱在怀里,紧紧护着他的头。 剎车声此起彼伏,那是一路上远远坠在身后的人赶到了,闫驰怎么可能是没有准备的人,即便是最凶猛的野兽也不会不管不顾的冲出去送上自己的咽喉,只是现实中的反派不会死于话多,一切发生的那样迅速,他只能尽力拖延时间,这样才能保全车里的人。 陈誉抱着闫驰一路滚到半坡,找准了一颗歪斜的枯树,他把自己的后背撞了上去,闫驰在他怀里醒了一瞬,又昏昏沉沉的闭上了眼睛。 赵助理黑着脸,把挡路的黑衣人一脚踹开,四下没找到闫驰的身影急的乱转,又把那人拽了回来,重新揍了一遍。 自从上次差点被陈誉发现后,闫驰就不让他近距离跟着了,这让他非常苦恼,打游击一样的□□西进,现在好了,一个不小心把人丢了! 赵助理揪起一个半死不活的黑衣人:“人呢?!” “跑……跑了……”那人抖着手指向早已不见了踪影的商务车,赵助理照着他的脑袋邦邦两拳:“我他妈说那俩帅的!” 那人气若游丝,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但求生的意志促使他再次抬起胳膊,阴错阳差的倒是指对了方向。 赵助理大步流星,顺着山坡往下看,自家老板正奄奄一息的躺在一颗歪脖树下。 “妈了个八子的!”赵助理把那人丢了出去,对着身后的兄弟们说:“全他妈给老子废了!一个别让他们跑了!” 身后一阵乒乒乓乓,赵助理头也不回的一路跑下去,到陈誉身边时差点没剎住车,他着急把闫驰扒拉出来,又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太惨了,打的妈都不认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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