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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里好像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叉腰说：你真矫情，另一个呸了一口骂道：洗白什么，左右跟祁砚也脱不了关系。 两人谁也无法说服谁，索性背对身生闷气。 郁衿拉开镜子旁的储物柜，找了许久，从里面摸出一枚硬币。 理智解决不了的问题，那就交给玄学来回答。 如果是正面朝上，他就去找祁砚好好聊聊。 银色的硬币被高高抛起，复而又落回他的掌心，张开手指的瞬间，郁衿紧张得手心都沁出了一层薄汗。直到数字1映入眼眶，他才蓦地松了一口气。 你看，不是他心存偏爱，是天意如此。 …… 做好决定后，郁衿重振精神，准备主动结束这场不合时宜的冷战。 他悄无声息的摸进卧室里，祁砚正站在阳台上和人视频聊天，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靠近。 视频里的人留着一头及肩的长发，笑起来的时候，白皙的脸蛋上会浮现出一对小巧的酒窝。 “哎，来了国外这么多年，我才知道老人所说的话也不全是骗人的。” “哦？” “就那句，嗯……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祁砚握拳抵在唇瓣，偏头遮住脸上的笑意，“那你为什么还要待在国外？” 这一侧身，郁衿的身影恰好映入摄像头。 视频里的人瞬间睁大了眼睛，话未出口，祁砚已经一把盖住了屏幕，低沉的嗓音里没有半分笑意。 “鹤初，我现在有点事，下次有空再聊。” 说完挂断了电话。 祁砚回头，面无表情的望着他。 “你怎么不出声？” 我要是出声了，还能看见你和你的白月光蜜里调油啊，郁衿暗自腹诽。 方才想求和的心，顿时就凉下去了。 “我们谈谈。”祁砚说。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谁也不主动打破僵局。 最后还是郁衿忍不住了，他按捺住胸膛里翻滚的情绪，尽量平静的开口，“……鹤初他回来了？” “嗯，”祁砚应了一声，“他特意赶回来参加这次的同学聚会。” 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郁衿艰难的咽了口口水，又听祁砚突然问他，“你开心吗？” 心上人的白月光回了，谁他妈会开心啊！ 可他嘴上还是笑着答道：“我当然开心呐，四年未见，还挺想他的。” “哦，是么？” 与强颜欢笑的郁衿不同，祁砚的笑，更多的是讽刺，“有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 迎上郁衿疑惑的目光，他一字一句的说： “林鹤初有男朋友了。” 【作者有话要说】 *阅读理解：看完本章后，大家挖出了什么狗血信息
第5章 听到这话，郁衿恍然大悟，噢，原来是白月光脱单，心里不痛快，拿我出气了。 他半真半假的感叹了一句，“这样啊，难怪他不愿意回国了。” “你很遗憾？”祁砚挑了下眉头。 这什么问题？遗憾的不该是你吗？ 摸不清对方想要什么回答，郁衿索性模棱两可道：“你觉得呢？” 祁砚静静看了他一会儿，突然蹭地一下起身，“我累了，先去睡了。” 他的行为落入郁衿眼中，无异于是在逃避。 上床后，祁砚也选择背对郁衿，只留给对方一个高冷落寞的后脑勺。 郁衿注视着他的背影，心里百感交杂。 难过有，高兴也有。 难过的是，林鹤初在祁砚的心中竟有如此足的分量，窗户纸捅破后，他连装都懒得装了，完全不掩饰自己的不爽。 高兴的是，从今往后，故人有主，即使祁砚再不爽，也只能死心了。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郁衿情绪高涨，祁砚日渐低沉。尤其同学聚会当天，他还想临时变卦不去了，郁衿好说歹说才劝住了他。 祁砚闷闷不乐的钻进卧室，跟他赌气般，嘭地一下砸上门。 被扑了一鼻子灰，郁衿却还是那副乐呵呵的模样。 祁砚怎么可以不去呢？ 他就是要让对方亲眼见到已经另觅新欢的白月光，只有这样，祁砚才能彻底断掉念想。 怀着如此卑劣的想法，郁衿特意穿了他们唯一一套情侣装，正琢磨找个借口让祁砚也换上。 没想到，祁砚在房间里磨蹭半天，出来穿的竟也是这一套。 他和祁砚站在玄关处换鞋，镜子里映出两人相仿的身形。 不需要别人的肯定，他们其实也可以很般配。 “还不走，看什么呢？” “没什么。”郁衿收回目光，反手锁了门。 - 时值晚上六点，正是下班高峰期，车流拥堵成一团，周边都是喇叭声和埋怨声。等他们赶到餐厅时，同学基本都到了。 郁衿挽着祁砚的胳膊走进包间，推开门，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坐在门口，留着长发的男人。 林鹤初见到郁衿，立刻很开心的扑了过来，祁砚却迅速上前一步，揽住他的肩膀将人拦了回去，嘴上还念叨着，“多大的人了，还这么不稳重……” 林鹤初朝他翻了个白眼，“祁砚，你是真狗。” 郁衿站在他们身后，看着两人熟稔的打情骂俏，不自觉握紧了拳头。 落座后，大家起哄说笑，追忆青春。林鹤初坐中间，祁砚和郁衿分别坐他两侧。 郁衿不想林鹤初跟祁砚聊天，一个劲儿的拉着他喝酒。而祁砚估计是担心白月光喝伤了身子，又一个劲的给林鹤初夹菜，企图堵住他同郁衿拼酒的嘴。 郁衿见状：好家伙，你现任我还坐在这儿呢，你就已经开始迫不及待的讨好白月光了。 两人各怀心思，暗戳戳的较劲起来。 “鹤初，我怎么感觉你变瘦了，是不是不太适应国外的饮食？好不容易能尝到家乡菜了，多吃一点。” 说着，祁砚往他碗里扔了一大筷子菜。 林鹤初还没来得及表示拒绝，郁衿立马把菜从他的碗里夹了出来，“哎，你还是不了解鹤初，他不吃鱼。” 郁衿冲林鹤初笑笑，“我记得你最爱吃牛肉了，这盘味道不错，慢点吃，小心烫。” 其他老同学看懵了，不知道这对夫夫脑袋里哪根筋没搭对，要拿昔日的好朋友当出气筒。 被夹在其间的林鹤初更是深觉尴尬，直喊“够了够了”，可两人已经较上劲了，哪会理会他的想法。 最后林鹤初只能借口上厕所，出去透口气。 他刚起身，郁衿也跟着站了起来，“我也想上，走，一起去。” - 郁衿深谙电视剧里，“上厕所”一般是主角幽会的绝佳说辞，他才不会让这两人有诉衷情的机会。 出了包间，林鹤初坦言，自己并不想上厕所，只是觉得里面太闷了。 郁衿暗道果然如此，面上却淡然极了，“我也是，一起转转？” 两人来到了大厅的露天阳台上，林鹤初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好奇，直言问道：“你和祁砚是不是闹别扭了？” “没有啊。”郁衿连忙摇头。 林鹤初眼也不眨的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开口，“郁衿，你真是一点儿也没变。” “嗯？” “撒谎的时候眼睛还是会习惯性的看天。” 被戳穿的郁衿有些尴尬，他撑着栏杆，看向远方，努力让自己的神情显得自然一些。 “你也没变啊，说话还是这么直接……” 他顿了顿，“在成年人的社交场合，看破不说破比较好。” 林鹤初却无所谓的耸耸肩，“弯弯绕绕的事我做不来，你知道的，我嫌麻烦。” 从大学毕业至今，已过去四年了。不少人都被社会打磨成了圆滑世故的模样，只有林鹤初没变，他依旧天真故我，活得率性。 难怪祁砚会被他吸引，这样的人，好像连上帝也多偏爱几分，不忍心让俗世的污迹脏了他的心。 “有这么明显吗？”郁衿长叹一口气。 原来他和祁砚已经到了不仅神离，连貌也不合的地步。 这一回，林鹤初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小声说，“其实我当初就觉得你俩不适合……” 这话听上去有点儿茶里茶气。 郁衿笑了，是啊，如果没有他，现在被誉为神仙眷侣的应该是祁砚和林鹤初。 “郁衿，”林鹤初紧紧的攥着自己的衣角，嘴唇张合了好几次，终于鼓起勇气拽住了对方的胳膊，“我……” “你们在外面吹了这么久的风，不冷吗？” 突如其来的人声打断了林鹤初的自白。 祁砚站在不远处，光罩在他身上，投下一道阴恻恻的影子，他的视线一分不差的落在了林鹤初手上。 郁衿连忙一抽手，欲盖弥彰的搓了搓自己的胳膊，“是有点冷哈。” 祁砚走上前，将大衣披在了他身上，“出门前我是不是叫你带件外套，你总不听……” 郁衿尴尬的扯了下嘴角，他不明白，祁砚这又是整哪一出。莫非是拿他当工具人，故意气白月光，以此印证对方还在乎自己？ 余光里，林鹤初笑得还是那般好看，月光照在他的眉心，犹如攒了一团流动的水，熠熠生辉。 看到祁砚亲昵的给郁衿扣纽扣，他挪开目光，“祁砚你够了啊，狗粮再吃就撑了。” “谁叫你不把对象带回来？吃狗粮也是自讨的。” 面对白月光，祁砚的态度并没有郁衿想象中的那么好，许是心里还有火，他的语气甚至还有些生硬。 林鹤初也不生气，“下次，下次一定。” 他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扫了一圈，“那我就不打扰你俩了，先回包厢了。” 林鹤初前脚刚离开，后脚祁砚就拽着郁衿的手腕，跟了上去。 郁衿以为祁砚是要带他回包厢，可对方却直接拉着他走出了餐厅。 …… 初冬露重，夜晚的空气都带着一股凉意，顺着人裸露的肌肤往上爬，像是要钻到心坎上去。 一出餐厅，祁砚立马松了手，板着脸快步朝停车位走去。 郁衿琢磨着，祁砚估计是看自己和他的白月光独处，急眼了。现在戏演完了，火气就跟着上来了。 他紧跟在祁砚身后，刚上车，安全带还没有系好，祁砚已经倾身过来，他的吻依旧强势霸道，不带半分温情。 冰凉的手指顺着郁衿的颈动脉磨蹭，释放出致命而危险的信号。他仰着脖子，闭着眼，神情温顺而又依恋。 两人分开的时候，因为缺氧，郁衿的脑袋有些发晕，眼睛半晌都对不准焦。 祁砚用手指重重摩挲着他湿润的唇瓣，声音冷得像是冰渣子，字里行间都是寒意。 “你们刚才说了什么？” “没什么。”郁衿下意识选择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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