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衿,”祁砚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冷笑,“你骗人的时候能不能控制一下自己的眼睛?我又不瞎。” 郁衿语塞,生气的祁砚很可怕,他暂时不想激怒对方。 于是他讨好性的吻了一下祁砚的嘴角,“我们在聊你……” 这话倒也算不上是在骗人。 害怕祁砚不相信,他又连忙补充道:“真的,你可以问鹤初。” 郁衿撒娇的样子很像收爪的野猫。 祁砚爱极了他这般乖巧的姿态。 他轻轻拍了一下郁衿的脸,明明怒气已经消下去了大半,语气却还是冷冰冰的,“安分一点,别惹我不高兴。” 郁衿立刻顺杆子往上爬,蹭了蹭他的掌心,“知道啦。” 说这话的时候,他脸上的笑容一如既往的灿烂,可眼睛里却没有多少笑意。 比起企图跟白月光死灰复燃的伴侣,郁衿想,这世上可能没有比他更安分的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阅读理解②:看完本章后,大家又挖出了什么新的狗血信息?* (感谢昨天打赏的辣子酱宝贝,太感动了呜呜,其实宝儿们愿意每天来看一眼我的小破文,和我互动,我就已经很开心很满足啦,不用这么破费der~)
第6章 为了参加这场同学聚会,林鹤初特意从海外赶回国,第二天又得急急忙忙的飞走。 他给郁衿发消息,希望对方能来送送他。 郁衿回复说:“最近工作比较忙,可能没空。你把航班时间发给我,如果来得及,我一定去。” 下午,交接完手头上的事情后,他立刻打车去机场,可还是来迟了一步。 “林鹤初已经走了……” 祁砚站在原地,揉了揉眉心,脸上尽显疲态。 郁衿“哦”了一声,掏出手机给林鹤初发了条“一路平安,欢迎下次回家”的短信。 “要不要我送你回公司?” “不用,”郁衿摆手,谢绝了他的好意,“我请假了,待会儿直接回家。” 刚和白月光分别,估计祁砚心里还没有缓过来,他没必要上赶着找不痛快。 见郁衿态度坚决,祁砚也没有强求,目送对方乘上出租车后,他才慢吞吞的回到了自己的车位。 他打开车内的储物格,从里面摸出了半包香烟和一枚打火机。 大概是在郁衿戒烟的末期,因为嘴馋,对方偶尔会买包女士香烟过过瘾。 祁砚记得很清楚,细长的烟身后面,是红色心形的滤嘴。 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他感到很惊奇,郁衿调侃说,这叫抽个烟都是爱你的形状。 当时祁砚没有说话,可心里却由衷觉得,郁衿吞云吐雾的样子,有一种难以描述的魅力。 一张一合的唇,修长纤细的手指,隔着袅袅的烟气,都成了美的具象。 这是安静的美,是颓废的美。 如同小孩笨拙的模仿大人穿衣,祁砚不太熟练的握着打火机,点燃了烟丝,才吸上一口,就呛到了嗓子。他捂住自己的喉咙,劲动脉剧烈抽动着,双眼咳得发红,看上去狼狈极了。 刚刚亮起的烟头被毫不留情的碾熄,连最后一缕淡淡的香味也被寒风吹散,祁砚愤愤的锤了几下方向盘,不久前林鹤初说的那些话却一直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 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里,祁砚面无表情的望着站在他对面的男子,“你说过,不会告诉他。” “我是说过,”林鹤初坦然的抬头同他对视,那双如秋水的眸子好像结了冰,看不见半分笑意,“可他现在过得并不开心啊。” “他没以前那么多话了,也不爱笑了。” “祁砚,他和你在一起,一点儿也不痛快。”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祁砚打断他。 也不知道是想说服林鹤初还是想说服自己,他急切辩驳道:“我们只是吵了架,他平时不是这样的。” “既然如此,那你又在害怕什么呢?” 林鹤初浅浅的扯了下唇瓣,笑容里带着一丝怜悯。 这反问来得太过自然,祁砚精心准备的还击仿佛打在了棉花上,被无力的挡了回来,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 林鹤初的言语,如同一滴腐蚀性极强的酸,已经渗入了他心底。 他嘴上说着没关系,可手却总忍不住去抠那个伤口,抠到鲜血淋漓也不愿意停止。 他想找出这酸浓度不高,根本不需要在意的证据,可溃烂的肌肤已经先替他作出了回答。 ——他很在意,他在意得要死了。 他甚至忍不住跟着对方的话语去想,以前的郁衿到底是什么样子? …… 金秋九月,太阳高照,在满目皆是军绿色的的训练场上,笑起来有两颗虎牙的男孩自告奋勇,登台表演才艺。他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扯着大白嗓唱了首《强军战歌》,把一向严格的教官都逗笑了。 当时祁砚坐在队伍的最后一排,阳光火辣辣的晒在他脸上,他支起手掌挡在额前,透过这一小片荫蔽,远远的望了那人一眼。 郁衿。 是那个男孩的名字。 听上去很斯文,和本人一点儿也不搭配。 可这名字偏偏跟有魔力般,念上一遍,想忘也忘不掉了。 再次见面,是某一天洗完澡从浴室出来,郁衿正在寝室里同他的室友嘻嘻哈哈。 看到祁砚后,这个向来外向大方的男孩突然变得拘谨起来,“那个,我妈给我寄了点特产,太多了,吃不完,我来分给大家尝尝……你要么?” 祁砚后来才知道,郁衿从小在福利院长大。他说的妈妈并不是他的亲身母亲,而是视他如己出的院长妈妈。 院长妈妈担心郁衿在大学跟同学处不好关系,特意买了一堆土特产寄给他,让他和同学分享,增进一下感情。 祁砚瞥了那包牛肉干一眼,“我不爱吃辣。” “这包是五香味的。”郁衿连忙解释道。 像是害怕对方再次拒绝,他把那包牛肉干往祁砚的书桌上一扔,撒腿就往外跑。 “那啥,刚想起来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下次再来找你们开黑!” 说完,那抹白色的身影犹如一缕轻盈的风,倏地消失在了门口。 再后来,郁衿这个名字开始频繁出现在他的生活中,直到成为他的生命里不可割舍的一部分。 祁砚终于不得不承认,林鹤初说得很对,以前的郁衿倾诉欲很旺盛,一点小事也能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以前的郁衿很爱笑,那对小虎牙总是特别显眼。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郁衿渐渐不再愿意和自己分享身边的新奇事件,也不再笑得张扬而恣意。 祁砚的胳膊撑着方向盘,额头慢慢贴在自己的小臂上。 ……也许在我身边,他是真的很不快乐。 - 晚上,当祁砚闷闷不乐的推开大门时,郁衿已经备好了一大桌饭菜。 看到他回来,郁衿连忙拉开板凳,“快来尝尝五星级大厨的手艺。” 祁砚本来不能吃辣,但因为郁衿喜欢,他便也尝试着去接受。 想起以前书上看过的,辣是一种痛觉,他夹了一块辣椒塞进嘴里,也许嘴疼了,心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郁衿见祁砚一反常态的狂吃辣椒,愈发笃定对方受到的刺激不小。 他担心祁砚把胃吃坏了,赶忙一把将那盘辣子鸡挪到了自己跟前,开始侃侃而谈近日的新奇遭遇,企图转移对方的注意力。 以往祁砚总不太喜欢听他吐槽,要么怼他一句“食不言寝不语”,要么不耐烦的说“这事你已经跟我讲过了”,他的一腔倾诉欲就在对方的无数次厌弃中化为乌有。 而今天,祁砚竟没有打断他。 郁衿说到最后有点心虚,声音越来越小,目光也一直落在祁砚的脸上,观察他的表情。 “说完了?”祁砚放下筷子。 被冷冰冰的反问,郁衿反而安下心来。 这才是祁砚该有的样子嘛! 下一句八成就是——你的话可真多。 他点点头,等着迎接那熟悉的冷嘲热讽。 祁砚却问:“有酒吗?” 郁衿:“……” 噢,这是要借酒消愁了。 他拿了瓶啤酒,只给祁砚倒了一杯,“酒喝多了伤身。” 祁砚却抢过酒瓶子,“我有分寸。” 话虽如此,他直接吹了一瓶。 这一瓶可能还起不到“消愁”的作用,这回他也不麻烦郁衿了,自己去酒柜里拿,管它红的白的,开了一摞。 郁衿吓坏了,连忙伸手去拦,祁砚却仗着身高优势,仰头一瓶接一瓶的灌。 到最后,他终于醉了,一屁股瘫坐在柜子旁。 祁砚向来是个自律的人,今天却有意在放纵自己,故意喝到烂醉如泥。 郁衿想将他搀起来,却被他猛地拽住胳膊,身体陡然间失去重心,扑通一下跪倒在祁砚身前。 祁砚问他:“我帅吗?” 郁衿抽着气揉了下膝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帅”字。 听到这个答案,祁砚满意地翘起了嘴角,“我笑起来好看吗?” “好看,你最好看了。” 郁衿敷衍的点点头,哄着他起身。 然而,喝醉的祁砚比清醒的时候更难缠,他赖在地上,可怜巴巴的抬起头,“我……我还是你的小太阳吗?” 祁砚会撒娇,郁衿着实没有想到,他不好意思的移开目光,轻轻的应了一声,“嗯。” 熟料祁砚听了这个答案,却一点儿也不开心,“那你为什么不爱我啊?” 他问得很认真,郁衿听得也很清楚。 甚至因为太过清楚,郁衿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这么好,你为什么不爱我啊?” 祁砚像是失去了思考能力,只会反复质问这一句话。 “是不是我有地方惹你不痛快了,你才故意和我置气……” “你说啊,你说出来,我都可以改。” 痛苦爬满那张向来冷静的脸,他闭上眼,泪水从浓密的睫毛上滚落下来。 祁砚把额头抵在郁衿的胸膛上,“……我真的很爱你,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他紧紧的搂住郁衿的腰,用力到像是要把自己埋进对方的身体里。 郁衿下意识想去抚摸他的背,手悬在半空中,却又蓦地顿住了。 明明祁砚才是那个痛哭的人,郁衿却觉得自己的心也在这绝望的哀求声中一同被溺死了。 为什么他会觉得祁砚是在询问自己呢? 都说酒后吐真言,他何来的自信,会觉得祁砚在喝醉的状态下,在刚与白月光分离的情况下,第一个想起的人是自己? 撒娇,是给别人。 脆弱,也是给别人。 至于他那不加掩饰的爱意,根本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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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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