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今天他干事的效率都高了不少。 中午,祁砚准时来到公司楼下接他。 同事们刚从繁忙的工作中抽身,又被楼下帅气的卡罗拉和车主吸引了目光,一堆人凑在落地窗前议论纷纷。 “哇哦,大帅哥诶!” “这是在等人吧……” “我看呐,八成是来接女朋友吃饭的。” “……” 郁衿也跟着观赏了一会儿,“是挺帅。”祁砚的脸,可是他心动不可缺少的因素之一。 女同事闻言打趣道:“你也帅!你们类型不同,他是高冷之花——” “那我呢?” 女同事们对视一眼,一致得出结论,“你是混不吝的贵公子。” 郁衿这长相,算得上是部门的部草。 可惜名草有主,她们再心动,也只有和他称兄道弟的份儿。 郁衿不好意思的摆摆手,“贵公子有钱,我可没有,我充其量就是个落魄公子哥。” 同事们大笑,推搡着去吃饭。 女同事问郁衿,“不一起啊?” 郁衿晃晃手机,愉悦之情不加掩饰,“有人来接。” 大家心知肚明,叫嚷几句“单身狗命苦”,便一窝蜂的往食堂涌去了。 告别同事后,郁衿这才急匆匆的往楼下赶。 “怎么这么久?” 祁砚帮他拉开车门,眉头蹙起,皱成小小的八字。 “有点事……”郁衿拉过安全带,径直扣上。 祁砚点点头,以为他是被工作上的事绊住了,脚踩住油门,车子登时蹿了出去。 不必争锋相对,不用委曲求全,这样安静的相处时光实在太美好了,郁衿心情不错,嘴也没闲着,沿路吹着毫无曲调的呼哨。 祁砚透过镜子看到,也没忍住轻轻撇了下嘴角。 到了饭店,两人落座,祁砚问他,“吃什么?” “你看着点呗。”郁衿把菜单推了回去。 “你那么挑,我可不敢随便点。” 话虽如此,他报出来的菜名却都是郁衿喜欢的。 …… 郁衿喜欢吃辣,偏偏嘴又受不住,胃尚未满足,两片唇瓣却比涂过胭脂后更红。 红嘟嘟的唇粘上水光,祁砚看着就想笑。 郁衿不乐意了,轻轻踢了下他桌下的腿,“你笑什么?” 祁砚没有回答,而是打开手机,调换镜头,指了指自己的嘴。 “香肠嘴怎么了?香肠嘴就不能吃辣吗?” 祁砚面色不改的吃了片牛肉,“我可没说不能。” 郁衿气鼓鼓的饮下一大杯水,过了一会儿,尿意上来,便去了趟洗手间。 在镜子前净手时,他特意多停留了片刻,用力擦了擦自己发红的唇。可这样一来,嘴唇更像被擦破皮似的,艳得吓人。 等郁衿回到饭桌时,本该属于他的座位上,却坐了另一个男人。 祁砚正在和那人聊天。 对方哈哈大笑,两人聊得很愉悦的样子。 男人回过头,还是个熟人——他们大学时的班长。 班长看见郁衿,一下子没憋住,嘴里的茶噗地喷了出来。 “这么多年了,你们还在一起啊……” 一个“还”字让郁衿的脸瞬间僵了。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热情的宝贝们可以拿评论狠狠戳我,不要手软,我让老祁给大家表演一个自扇巴掌(bushi)*
第4章 这些年来,郁衿总是避免自己去回想过去的事。 可有时候,只需要别人漫不经心的一句话,那些被刻意遗忘的记忆就会铺天盖地的涌来。 当年,他和祁砚在一起的时候,周边不少人都惊掉了下巴。 朋友自是恭喜他得偿所愿。 而没有人知道他其实是趁虚而入。 他只是短暂的挤入了祁砚的生命里。 为了让自己和祁砚看上去更像是一对般配的情侣,郁衿要求对方和他一起共用早中晚餐,一起回宿舍。 他享受当着所有人的面,独自占有祁砚的感觉。 如同一只老虎,领着自己的伴侣环游领地,震慑周边垂涎的敌人。 可总有人不吃这一套。 某次下课,祁砚因为临时有事,没来接他。 郁衿孤零零的走在回寝室的路上,撞上了祁砚曾经的爱慕者——隔壁系的系草。 系草挡在他身前。 郁衿往左,他也往左。郁衿往右,他也往右。 ……摆明了就是来找茬的。 “你想做什么?” 郁衿双手插兜,吊儿郎当的杵在原地,语气不太好。 系草比他矮半个头,他努力的昂着脖子,装出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姓郁的,你神气什么?” “祁砚有心上人,你不会不知道吧?” 夸张的表情让那张帅气的脸蛋显得有些扭曲。 系草笑着,等着情敌露出不可置信,甚至是心碎的神情。 谁料到,郁衿满不在乎的踹了下脚边的石子,“我知道啊。” 系草一愣,挑衅的话语险些噎了回去,“那……那你知道他是谁吗?” 被人堵在路上,说一些毫无意义的废话,郁衿的忍耐已经到极限了,他深吸了口气,故作平淡的口吻: “你知道啊?” 说这话时,郁衿的嘴角噙着一抹讽刺的微笑。他自诩以前与祁砚关系不错,可祁砚的心上人究竟是何许人士,他也只是略有猜测。 连他、乃至祁砚的室友都不清楚,隔壁院的还能知道内幕不成? 郁衿的神色变幻落入系草眼中,对方愈发笃定他不知道真相,腰板也随之硬了起来,“反正不是你。” 郁衿翻了一个白眼,刚想问你是不是有病,这还用你说吗? 又听系草说,“祁砚喜欢的人很温柔,比江南水乡还要迷人。” 温柔…… 这个词一看就与他无关,甚至可以说是相差千里,倒和他认识的某个人的性格,极其相似。 郁衿的心猛地颤动了一下,那层遮在他眼前的雾被风徐徐吹散,他却还要自欺欺人的闭着眼睛,不肯睁开。 “你不信?我这里有证据。” 系草见他被戳中痛脚的模样,油然而生一股快意,他掏出手机,按下了播放键。 熟悉而清楚的人声争先恐后的往郁衿耳中钻。 “我有喜欢的人了,是真的……” “他很好,比我见过的所有人都要好。” “他冲我笑的时候,我眼前浮现出的是江南水乡,他比三月的江南更迷人。” “……” 温和的尾音回荡在耳畔,陡然化作利刃,在郁衿心头剜下一个个血淋淋的窟窿。 他从未想过,自己第一次听见祁砚用这般温柔的嗓音说话,竟然是在对方回忆心上人时。 他们在一起已经有一个月了,可祁砚别说笑,就是一句平淡的问好,都吝啬给他。 所有令人羡慕的体面,都是郁衿背地里一点一点讨来的。 而现在,为了那可笑的自尊,他还要继续维持脸上的笑容: “那又如何?反正现在待在他身边的人是我。而有些人,连被当成替代品的资格都没有。” “也不知道,是谁更可怜。” 所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大抵就是指郁衿这样的行为。 他自己痛极了,还要拉着别人不好过。 系草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好像随时都会厥过去,而郁衿则笑着从他身边慢悠悠的走过,宛若一个胜利者。 谁也看不出来,他的指尖早已陷入肉里,扎出一片深深浅浅,红红白白的印记。 当天中午,和祁砚一起在食堂用餐时,郁衿开门见山的问他,“你觉得我温柔吗?” 祁砚似乎是觉得他的问题很无聊,“你觉得呢?” 郁衿从他的眼睛里读出了一丝讽刺,他低下头,若无其事的说,“那鹤初呢?” 不待祁砚回答,他自顾自的答道:“我觉得他挺好的,我没有见过比他更爱笑的人了。” “是吗?”祁砚勾起嘴角,笑意却不达眼底,“可他再好,也不会喜欢你呀。” 说着,他掏出纸巾擦了擦嘴巴,动作优雅得如同中世纪的贵族,“有句话说得很对,做人永远不要痴心妄想,你觉得呢?” 最后四个字他咬得很重,像是要烙进郁衿心里一样。 - 班长手忙脚乱的擦拭着身上的水渍,处理干净后,才悠悠接了一句,“真不容易呐……” 他说这话的时候,郁衿还沉浸在往事中,根本没有听见他的感慨。 祁砚瞅见他的脸色不太好,想摸摸他的额头,探看情况,却被郁衿下意识一巴掌打开。 祁砚一怔,班长见两人像闹了脾气一样,主动凑上前岔开话题,“这个周末,我打算搞个同学聚会,大鹏他们都会来,你俩可别找借口推辞啊!” 祁砚点点头,答应了他的邀请。 待班长走后,郁衿立刻起身准备离开,祁砚急急忙忙的去抓他的手,“你闹什么脾气?” 郁衿不想让他瞧见自己发红的眼眶,只是闷声答道:“时间不早了,今天的工作任务有点多,我想早点回去处理。你忙你的吧,我自己可以走。” 说完,他也不管祁砚是何反应,转身快步离开。 …… 上午的郁衿有多么兴奋,下午就有多么萎靡。 他竭力想调整自己的情绪,可负面记忆犹如一座坚实的牢笼,他困在里面,逃不出来,只能等死。 好不容易煎熬到下班,想起回家还要继续跟祁砚大眼瞪小眼,郁衿更烦了。 他慢吞吞的走下楼,却在停车位上看到了熟悉的车。 他还没有想好要不要上车,那头,不耐烦的祁砚已经按响了喇叭。 一连串聒噪的声音涌出,过往行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他身上。 郁衿愤愤的磨了下后槽牙,不情不愿的朝那边走去。 刚上车,祁砚就塞给了他一袋栗子。 袋口敞开,露出一大把黄灿灿的栗肉,香味顷刻间弥漫整个车厢。 郁衿突然想起来,不久前,他曾嘟囔过想吃城西的炒板栗,可惜那家生意太火爆,每天都有一条很长的队伍。他懒得等,所以一次也没有吃上。 没想到今天,祁砚竟然不辞辛苦的给他买回来了。 这是在道歉吗?郁衿心想。 可祁砚并没有做错什么,是自己想起了不愉快的往事,在耍小性子。 祁砚难得愿意主动给他台阶下,他是不是应该大方一点,不再计较了? 瞥了眼热烘烘的板栗,郁衿纠结万分,他把头扭向窗边,避免同祁砚对视,手指却有一下没一下的抠着纸袋子,泄露着他躁动不已的情绪。 晚上洗澡的时候,郁衿还在思考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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