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衿笑了,烟呛到喉咙,眼泪都笑了出来。 “你应该怪微信没有已读不回的功能。给你打了电话不接,消息也不回,我就默认你知道咯。” 烟灰从指间寸寸下坠,落在地上,像是一个又一个难堪的伤疤。 祁砚没有说话,郁衿也懒得搭腔。 他甚少有这般咄咄逼人的时候,在祁砚跟前的他,总是温顺的、体贴的,以至于他早已忘记,自己并不是一只摇尾乞怜的猫,而是一只刻意拔去满身棘刺的刺猬。 被他俩忽视的女人不满了,“你谁啊?” “这还用问,你看不见么?” 郁衿向来与人为善,可方才那一幕实在令人恶心,叫他难以再保持良好的修养。 女人很震惊,漂亮的眉眼里写满了不可思议,她扫视了两人一圈,连连摇头,“不,祁砚,你……” “乔小姐,”祁砚直接打断了她的话,“贵公司与我司合作,是一件互赢的事,但如果您非要让公事变质,我只能失陪。” 低头颔首算是道歉,他转身锢住郁衿的腰,将人往电梯口推。 被拖着走并不是一件愉快的体验,没走两步,郁衿就觉得自己的腰疼,偏头一看,祁砚的左手上套着个银色戒指,正分毫不差的贴着他的腰。 - 祁砚又生气了。 这是郁衿目前最直观的感受。 能让冰山变火山,天天喷发,他也算是个能人了。 刚关上门,灯还没打开,祁砚突然捏住郁衿的肩膀,将他狠狠的压在门上。 祁砚的吻和他本人一样,没有迤逦缱绻,只有风雪交加。 仿佛最原始的野兽般,通过撕咬与争斗,来宣泄心中的不满与怒火。 郁衿的睫毛颤了一下,被动接受着他的教训。 祁砚不爱他,却会和他上床。 其实上床这件事,本就不需要心意相通,它只是解决生理欲望的一种办法罢了。 他有时候甚至会庆幸,自己还有这样一副肉体,能短暂的令他的“爱人”沉迷。 所以在床上,他一向放得开。 永远的有求必应。 可今天,也许是太累了,又或许是别的原因,郁衿并不想出声。 他睁开被汗水糊住的眼皮,缥缈的视线落在祁砚的左手上。 在他们上床之前,祁砚摘下了戒指,放在床头柜上。 眼下,那只修长的指头又变得光秃秃的,好像曾经覆在上面的银圈,只是郁衿单方面的幻觉。 他一直以为,祁砚是讨厌他发浪的,毕竟林鹤初是温柔单纯的小天使,有他这样的替身作为性幻想对象,着实是对白月光的不敬。 可他不叫了,祁砚反而不乐意了。 他捞起地板上的领带,将两个人的手绑在了一起。 黑色的布料拉扯着指根,宛若一对简朴的戒指。 “满意了么?” 祁砚吻他,冰凉的唇瓣里没有一丝酒气。 郁衿眨了眨眼睛,许是身心的双重慰藉,一滴泪猝不及防的从他的眼角淌了下来。 他侧过身子,想埋住可耻的泪痕,祁砚却俯下身,细致的吻过他的眼角,犹如臣服在天神足下的信徒那般虔诚。 …… 荒唐过后,祁砚抱他去浴室清洗,温柔的神情让郁衿有些恍惚,他抱住自己的膝盖。 他想要的真不多啊…… 两杯茶,一枚戒指,一场体贴的云雨,那颗冰冷的心,顷刻间又可以烈火燎原,绵延千里。 大抵是发泄过后的祁砚没那么生人勿近了,郁衿忍不住环住他的脖子,神态近乎于撒娇。 可祁砚却不假思索地扒开了他的手指,不久前染满情欲的脸上已找不到一丝迷恋,“水凉了。” 白色的浴巾罩在头上,隔绝了郁衿的目光。 温情终将落幕。 【作者有话要说】 *不出意外的话,每晚应该都是十一点多更新,等不了的宝儿可以第二天看!*
第3章 和祁砚交涉的女人是乔氏集团的大小姐。 这笔生意关乎他是否能成功晋升经理。 但显然,现在一切都泡汤了。 祁砚坐在床边,盘算该如何拯救这个项目,余光瞥见睡着的郁衿,神色不觉柔和了几分。 他把戒指摘下,用红丝绒布细致的擦拭了一遍才放到盒子里,然后出门买早餐。 郁衿醒来时,他正好到家。 “我买了早餐,小笼包和豆浆,你洗漱完来吃。” 郁衿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大抵还没有彻底清醒。等他坐到餐桌前时,祁砚已经吃完了三个小笼包。 郁衿并没有第一时间去夹包子,而是瞅了眼他的手。 祁砚也没有掩饰,大大方方的任由他打量自己不着一物的手指。 “昨天为什么要戴戒指?” 郁衿叉了一个小笼包,汤汁流了出来,他的注意力还停留在对面那人身上。 祁砚很自然的喝了口豆浆,“有应酬,怕麻烦。” 这说辞倒挺符合他的性格。 祁砚不想将戒指视为承诺,只想将它当做一个抵御狂蜂浪蝶的屏障。 自己到底在期待些什么呢? 郁衿扯了下嘴角,将包子在餐盘上狠狠摩擦了一下,“你戴了还不是有人往你身上扑。” 他可不信那位乔小姐没看见,只是有人习惯当睁眼瞎。 因为昨晚纾解了欲望,祁砚今天的心情很不错,丝毫没有计较伴侣的出言不逊,最后一个小笼包吞吃入腹,他回道:“彼此彼此。” 这句彼此彼此并不是他故意要和郁衿抬杠,而是事实就是如此。 他们在一起的第三个年头,郁衿遇到了一个比自己更死皮赖脸的追求者。 单从长相来看,郁衿着实不像下面那个。他总是没个正形,笑起来的时候,露出一对小虎牙,有几分痞气。 只是后来遇见祁砚,百炼钢才成了绕指柔。 未出柜前,郁衿也有不少追求者。不过等他和祁砚官宣后,那些人便渐渐死心了。 时隔三年,再次遇到这样猛烈的攻势,他着实有些招架不住,只差把戒指怼到对方脸上了。 “谢谢您欣赏,但我有对象。” 一般人听到这话,说句“抱歉”也就算了,可这位追求者不是一般人—— 程开霁是凤江最大的房产商的儿子,程少爷就喜欢干迎难而上的事儿。 他不以为意的将一大捧鲜花强塞进了郁衿手中,“哎,谈恋爱又不是结婚,只要你想换,随时都可以。美人,考虑一下呗?” 郁衿冲他冷笑两声,将这一捧带刺的玫瑰毫不客气的往他身上丢去,“你脸真大。” 程少爷遭到如此羞辱,竟一点儿也不气馁,第二天又换了束不带刺的满天星,继续眼巴巴的在楼下等着。 那时候郁衿和祁砚正在冷战,便没有将这件烦心事告诉对方。 谁曾想,祁砚一时心血来潮,特意在下班后赶来接他,好巧不巧,正和程开霁撞了个对脸。 郁衿跑下楼的时候,两个男人已经扭打在了一起。 跟热爱锻炼的祁砚相比,程少爷就像只瘦弱的白斩鸡,两三下就被对方撂倒在地。 如果郁衿再来晚一步,他那张最引以为豪的俊脸可就要遭殃了。 郁衿拉开祁砚,将狼狈的程少爷扶了起来,这家伙落到这般境地仍不知收敛,还要挑拨他们夫夫二人的感情。 “郁郁,你的眼光有点糟糕呀!找男人就应该要找温柔可心的,比如我,像这样有暴力倾向的,可要不得。” 祁砚的理智刚复位,听到这话,险些又要上前给他一拳,幸亏郁衿在身后死死抱住了他的腰。 看到祁砚“吃醋”,郁衿心里是高兴的。 尽管这种“吃醋”类似于猛兽领土被侵占后的自然反击,与情感无关,可他还是很开心。 先跟程开霁说了句“对不起,改日请你吃饭”,他转身将怒气冲冲的祁砚一把塞回了车里。 后来周末得空,他如约请程少爷下馆子,两人一番闲聊后,郁衿才知道,这一场“热情”的追求,其实是一个误会。 他是零,程开霁也是,而且这位大少爷还特别钟爱美人攻。 第一次看见郁衿,程少爷以为自己的春天到了,可没想到,差点挨揍不说,最后还是零零相惜的结局。 郁衿觉得他除了中二一点,还是蛮有趣的,算不上是个坏人。 两人经此一遭,倒阴差阳错成了朋友。 程开霁闲着没事的时候,就喜欢约郁衿出去玩。 祁砚自然不愿他赴约,不过,郁衿也没有为爱昏头到连社交圈都放弃的地步。该去还是会去,顶多晚上回来后,多挨几顿草,没什么大不了的。 俗话说得好,一个巴掌拍不响。 郁衿不理他,祁砚想借机发作,也没劲儿。 两人闷声不响的吃东西,肚子里都是气。 上车后,郁衿想吹吹风降降火,祁砚却将车窗摇上去锁了,说:“冷。” 郁衿觉得他就是诚心的,虽说已经是初冬,但哪有那么冷。自己穿卫衣都不觉得凉,就祁砚矫情。 肚子里的火越烧越旺,偏偏又找不到机会发泄。怀着跟祁砚作对的心思,郁衿故意打开了车载音乐播放摇滚乐, 看着对方被吵得额角直跳,他心里舒坦了。 停下等红灯的间隙,祁砚实在忍不了,伸手去摁按钮,却被郁衿冷不防的抓住了手。 柔软的手指近乎挑逗性的蹂躏着他的掌心。 “看来的确挺冷的,给你暖暖。” 郁衿嘴上说得有理有据,说白了就是耍小性子,就是想折腾他。 “你幼不幼稚?”祁砚气笑了。 郁衿哼了一声,改去拨弄他的手指。 昨晚他让祁砚干得痛快了,即使多次被怼,餍足的男人依旧宽容大度,不会同他计较。 看准对方的情绪波动,在适当范围内作,也是可以被原谅的。 到了公司,郁衿见好就收,“走了。” 他推了下车门,没推开。 ——祁砚竟然把车门锁死了。 “想跑?” 祁砚俯身过来,胳膊搭在座椅的靠背上,以压迫力十足的姿势盯着他。 看来自己昨晚的服务好过头了。 郁衿瞪了祁砚一眼,气势不足的怼道:“你幼不幼稚?” 祁砚又笑了,他蓦地按住郁衿的后脑勺,滚烫的气息强势扫过对方口中的每一寸肌肤。 “中午我来接你,一起吃饭吧。” - 祁砚的邀请让郁衿喜不自胜,要知道,他们已经很少能心平气和的坐下来一起吃饭了。 这来之不易的机会,他很珍惜。 走进办公间时,有同事问他怎么昨晚突然离开了。 真实答案太过羞耻,郁衿只能反复套用一句“临时有事”,应付所有关心的问话。
耽美小说 www[.]fushutxt[.]cc 福书 网
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34 首页 上一页 3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