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公司都因为这件事乱成一团了,那几个老东西都说要闭市了!”程阮愤愤地一拳捶在墙上,“好好的公司,现在闭市算怎么回事?!” “秦总,你现在……” “我现在不是秦总了。”秦舟淡淡道,“你不用这么叫我。” “那怎么行?他们不知道,我还不清楚说,秦董就是想要锻炼一下你,家里又没什么别的人,以后纵缰还不是你……” “这些话,是你自己说的,还是秦董让你来告诉我的?” 程阮的话戛然而止。 但是秦舟也没有逼问,只是静静地点了一支烟,望着酒庄前方的一小片空地。 今天,那辆车倒是没有过来。 “如果是秦董,”秦舟说,“我现在的答案就是找一个合适的白衣骑士。” 他用乔淮生跟宁斯与解释时一样的语气道:“让那群老家伙放放血,找一个友好客人,总比放一头狼进来好。” 程阮暗暗记下秦舟的话,又小声道:“还有一件事,秦总,” “乔淮生……好像要订婚了。” 话音落地,滚烫的烟灰落在手心。 程阮拿出的新闻里,乔淮生搂着一人的肩膀出现在宴会上,媒体取了个很醒目的标题: “强强联合!乔少事业爱情双丰收!” “听说是个银行行长的千金,”程阮说,“如果是假的,恒盛肯定一早让公关澄清了!现在乔淮生正要对纵缰开刀,怎么会放过这种送到眼前的现金流!他们肯定……” “程阮,”秦舟打断他,“如果没有别的事的话,你可以回去了。” “我知道你还对他念着旧情!秦总,但是如果不是他,你现在怎会沦落到这一步,他这么对你,现在却又……” “程阮!” 烟蒂掐灭在指尖,秦舟冷冷地望了他一眼:“这辈子,我做的任何决定,从来都没有后悔过,包括现在。” 那双冷厉的眸子带着些许警告:“因为,这是我欠他的。” 程阮浑身一颤,一瞬间从秦舟的目光中读懂了些什么,只是小声道:“那,乔淮生订婚,你就真的不在乎吗?” 秦舟没有回答,他的电话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喂,您好,请问是顾先生吗?”电话那头道,“您的朋友喝醉了,您现在有时间来相逢酒吧接他一下吗,哦对了,他姓……” “顾舟,”酒保的话还没说完,一只手忽然抢过电话,乔淮生手肘撑在吧台上,眼中神色清明,嘴角含笑,可是出口的声音却带着浓厚的醉意,“你什么时候过来啊?” “乔淮生?” “嗯,”听筒那边很轻地应了一声,声音带着几分酒液泡过的娇气:“顾舟,” “我觉得我前男友好像诈尸了。” “你来接我回家吗?”
第41章 “订婚宴” 秦舟走进酒吧的时候, 乔淮生已经趴在桌上不省人事,面前是一排已经开过的酒。秦舟隐隐皱起眉, 手指穿过乔淮生的发丛,问旁边的酒保:“他喝了多少?” 秦舟现在的穿着不比之前的秦总,出于安全考虑,酒保又多问了一句:“你是?” 秦舟看了一眼睡着的乔淮生:“他男朋友。” 谁知听到这一句,乔淮生突然睁开眼睛,那双漂亮眸子带着些朦胧,缓慢的语气像是醉话:“我男朋友早就死了。” 秦舟轻笑了一声。将刚刚的通话记录拿给酒保看, 解除嫌疑后,这才跟着坐下来,望着乔淮生。 “嗯, 可是他听说自己诈尸了,所以急着从棺材里跑出来了。” “怎么办呢乔总, ”秦舟轻轻抚摸乔淮生的头发,询问, “给一个复活的机会吗?” 乔淮生抬起眼:“我应该给你吗?” 秦舟望着他, 目光中带着几许宠溺, 或者还有点哀伤:“可是我还有什么可以给你的呢? 乔淮生想要的,想做的, 从回来到现在,他还有什么没帮他实现的呢? 但是乔淮生不再说话了,他好像真的喝醉了, 那双总是凌厉的眸子现在变得水汪汪的,很柔软的样子。 秦舟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发,或许只有这种时候,他们之间才会有难得的平和。 “乔淮生, ”他忍不住问,“你做这么多,到底是真的想要纵疆,还是因为别的?” 他没有说别的是什么,但是好像,他们又都知道。 乔淮生轻轻地眨了下眼睛。 “你选一个,”秦舟说,“我送给你。” 空气开始变得安静,乔淮生不说话,秦舟就那么静静地望着他。 好半晌,乔淮生才动了动,双手勾住秦舟的脖子:“我想回家。” 秦舟笑了声。 “好。” 他半抱着乔淮生,将人扶了起来。 房门是用乔淮生的指纹解锁的,秦舟推开门—— 客厅的挂画是秦舟在法国那边拍下的,桌上摆着他寄来的一套无钻水晶杯,旁边的摆件是在纽约拿下来的第一个香薰案,让负责人帮他定制的玫瑰扩香石…… 那些曾经他送给乔淮生的东西,被乔淮生一点一点摆放在这里。 其实如果没有分开过,这里本来就该是他们之前的家。 戴着戒指的手指扣紧乔淮生的手,秦舟问:“喜欢吗?” 乔淮生站不稳,半靠在秦舟的肩上,事实上他这个时候不应该听懂秦舟的意思。 但是不知为何,他嗅着鼻尖的一点淡香,开口道:“茶很好喝。” “嗯,”秦舟说,“有一次回家见到你抛着茶杯玩,觉得你应该喜欢。” 但那其实应该是不经意的动作,没人要求秦舟知道这些。 但他依然记得。 他总是记得。 “还有一件,”秦舟说,“是我去到的第一年买的,但是还没来得及给你。” 秦舟松开手,手心里是一件水晶吊坠,那上面是他当年登了报的缺月设计。 乔淮生还记得当年它的设计词: 愿月亮永不坠落。 从五年前开始仰望的月亮,照进他瞳孔的第一眼,他就在这么许愿着了。 “乔淮生,”趁着他喝醉没有办法推开,秦舟将项链给他戴上了,他问,“你要订婚了吗?” 乔淮生没有说话。 秦舟的手指在他的后颈蹭了蹭:“真的要订婚吗?” 乔淮生还是没有说话。 秦舟吻在他的侧颈,吻在他的耳垂,又在背后抱着他的腰,吻在他的脸颊和嘴唇:“生生,生生。” 他又问:“真的要订婚吗?” 乔淮生轻轻地眨了一下,他其实不应该是在这个时候开口,但是好半晌,他忽然抬起头,眸光潋滟:“那我订婚,你来吗?” * 乔淮生订婚的消息终于还是传得沸沸扬扬。 婚宴定在20号,听说是个好日子,但是各大媒体登报的时候,上面的照片都只有乔淮生一个人的脸。 于是关于另一半的身份总是传得沸沸扬扬,有的说行长的女儿,有的说是市长的千金,甚至还有的说是什么国外认识的黑手党大小姐。 再加上,他最近对纵疆的大幅动作,半个月来,恒盛跟纵疆疯了一样厮杀,仅这么一点时间,恒盛就拿下了纵疆12.3%的股份,差一点就面临举牌,所有人都觉得乔淮生这个时候宣布订婚,另一半一定会是一个对战局有些至关重要的人物。 但是不管外面的人怎么说,乔淮生本人却从未公开表露过那人的身份。 不接受媒体的任何采访,也不回应任何猜测。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这场订婚宴上。 * 车子只到学校面前的街道就停下。 校门口全是拿着小吃来来去去的大学生,是一段连电动车都很难开进来的路。 其实他跟乔淮生都很喜欢这样的日子,这样简单的、平淡的、轻易的喜乐,但是因为另一个人的存在,好像是生活的一切都因此有了意思。 只可惜,他们吻在一场鲜血里,结束在一场挣扎里。 从头到尾,也没有过过这么简单的日子。 绕过街道,秦舟静静地推开门。 老旧的纹身店里还满是尘埃的味道,曾经盘下来的人早就没有来过这里,来之前用过的材料也被清理了一遍。 秦舟将要用的东西放在旁边,随后揭开上衣,肌理分明的腰腹上带着一圈可怖的烟疤,尽管是已经过去多年,却像是有谁要保持烙印的新鲜一样,经年累月地向上叠加。 微凉的画笔像是手术刀一样穿梭在肌肤上,红色的笔迹在那一层薄薄的皮肤分割,直到渐渐显现出一朵玫瑰的形状。 当初的纹身被他完美地复刻了出来,时至今日,秦舟终于有机会进行最后的补色。 秦舟的手很稳,纹身针蚂蟥一样扎进皮肤,可是他却眉头都没有皱过一下。 等待纹身显色的过程,秦舟这才摸出口袋里的另一枚戒指。 刻了半个月的素戒,只剩下最后一笔,秦舟手上的刀刃换了个方向,眉目沉静,垂头镂刻着。 直到外面暮色四合,身上的花重新变得鲜艳、骄矜、漂亮。 他才终于站起身,换了一套衣服。 和之前上班的时候不同,他穿了一件剪裁精致的黑色西装,比起上班时多了几分古雅庄重,胸口还特意戴了一枚玫瑰胸针。 比起秦舟之前出席场合的时候,这样几乎有些过分庄重了,不像是去随意参加什么典礼。 倒像是,他也可能是主角之一。 * “秦总,你怎么过来了?” 乔南山一开口,乔淮生跟着回过头,便看到秦之昭推着轮椅,从门口的方向进来。 秦之昭的腿脚不好,这种场合是一向不会参加的。 只是今天,居然破天荒地出现在了现场,还是对家的订婚宴。 媒体的长枪短炮立刻对了过来,看着秦之昭微微一笑,来到乔南山的身边:“当然是来恭喜乔董。” “毕竟二十多年前的这个时候,这里也曾经办过这样的一场宴席不是吗?那时候的地板可真红啊,”秦之昭的手指紧紧地抓着轮椅边缘,简直是要连指缝一起扎进皮革里,可他还是在笑着,“乔董一定知道,他是怎么回事吧?” “我当然记得,”乔南山冷笑了一声,“我还记得,如果不是秦董您在家里将人当成耻辱一样对待,也许那天的事根本就不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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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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