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淮生指尖一松,却秦舟却向前一步,声音因为酒液而浸泡得沙哑:“五年前,你恨我吗?” “……生生?” 他也许真的喝醉了,不然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想起。 乔淮生把他的家里装修成这样,不拆迁不换钥匙,在这五年来,他又多少次期待着有人推开那扇门呢? 乔淮生猛地转身,将桌上的盒子砸到了秦舟身上:“恨你,你算是什么东西!” “滚!” 如果秦舟没有看到那个房间里的一切,或许真的会信。 但是现在,他看了看手里的胃药,轻轻地勾起唇角笑了下,借着酒精的灼烧,猛地抓着乔淮生的腰身,将人按在了桌上。 手指滑过乔淮生眼下的泪痣:“你在心疼我吗,乔淮生?” 乔淮生浑身一颤:“谁他妈……” “不要心疼我,”秦舟的手爱怜地在他的侧脸上摸了摸,“不要心疼我。” 刚回来在酒局见到乔淮生的时候,秦舟用了很长时间去思考,当时那个滴酒不沾的淮少,到底是怎么变成了现在这样推杯换盏的样子。 答案明明那么简单,可是他却不敢再想下去。 就像是不敢再踏进那扇门。 “要恨就做到底。” 秦舟望着乔淮生的眼睛,他说:“因为,这五年……你给人陪酒的时候。” “也没有人来心疼过你。” 可明明,眼底最心疼的那个人,是他才对。
第40章 “我觉得我前男友好像诈尸了…… 好几天, 乔淮生都没有再踏入那间酒庄。 事实上确实也不归他管,毕竟是秦舟现在还是姓秦, 无论如何,秦之昭不会让他真的死在那的。 更何况,秦舟还长了一张和秦彦那么像的脸。 “乔总,”车子行驶在高架上,乔淮生按下耳麦,听到来人说,“纵缰的股票现在已经跌到低点了, 现在……” “买入!” 车子转了个弯,乔淮生冷冷道:“放出消息,就说恒盛要全面对纵缰进行收购, 不管外面有多少股,我们全都要!” “可是这样……” “资金的事情你不用管, 我来想办法!” “让媒体造势就行了, ”乔淮生说, “总之在今天股市收盘前, 我需要看到纵缰至少5%的持股。” 卡宴拐进车流, 停在一所别墅门口,挂了电话, 乔淮生这才进门:“爸。” 乔南山端坐在客厅,当初被乔淮生砸碎的那些花瓶,现在已经被更贵的补上, 乔南山品着茶,见到他来,又给乔淮生倒了一杯:“坐。” “纵缰的事情,都忙得差不多了?” “应该吧, ”凤凰单枞茶香味很足,但是乔南山用的水不对,反倒是妨碍了这种香味,不过乔南山一向如此,喜欢有名的大于实用的,乔淮生放下杯子,“消息一出,纵疆的股价跌了那么多。” “只要多费一点钱,在纵疆的董事会获得席位,到时候,整个宁市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多费一点钱?”乔南山拧起眉,“你说得轻巧,纵疆那样的公司,是一点钱就可以拿下的吗?” “我们马上还要竞标万茂城,哪来的这么多钱用在这里?” “人要真的想得到什么东西,不就是要冒险吗?” 乔淮生冷静地望着他:“战争就是你死我活,如果我们不动手,等秦之昭缓过劲来,你以为他会放过我们?” “您这么多年被他一直压着,”乔淮生循循善诱,“难道就不想喘口气?” “可……” “锦城那边名下不是有个保险公司嘛,拿它去加杠杆啊,放到银行里面走一遍,再随便找个什么来套壳,至少能翻这个数。” 乔淮生伸出手指比了一下,想清这个数字背后的意思,乔南山吓了一跳:“这么说是可以,但是上面前两年才下了命令,理财账户里的钱不允许拿来做金融风险投资。” “可那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乔淮生说,“是锦城那边自己看到机会贪心不足,您放心,就算是真的出了事,也有莫骁去当替死鬼,找不到我们——更找不到你头上。” “锦城?” “对。”乔淮生轻轻勾了下唇角,“不然你以为,我之前让你送我去锦城,是为了干什么呢?” 从一开始,当莫骁把他骗去陵山的时候,乔淮生就没有打算放过他。 只不过他比秦舟更耐得住性子,也更有手段——用隐藏的,毫不费力地方式解决讨厌的人,是乔淮生从小就学会的事。 乔南山定定地看着这个儿子,每一次,当他觉得乔淮生的所作所为让他对他刮目相看的时候,乔淮生总会再一次刷新他对于印象里那个乖顺孩子的认知。 心中沉了沉,乔南山觉得自己居然在庆幸,还好,他们现在还是同一阵营。 还好,五年前,那个秦舟背叛了他。 “对了爸,”茶盏在手中转了个圈,乔淮生道:“我能不能把妈接回来住两天?” 乔南山警惕地抬起眼。 乔淮生却笑了下:“这两天在家天天盯股票也太无聊了。” “妈在家,我也好有个伴。” “要不然……”明明是笑着,乔淮生的语气却像是在威胁,“到时候不小心搞错了几个点,给公司造成什么损失,就不好了。” 乔南山微微眯起眼睛——他承认自己有拿着傅芸威胁乔淮生的意思,但是现在既然乔淮生这么有用,那么给他一点奖励也不是不可以。 “行啊,那你在家好好照顾妈妈,别忘了下个月的体检就行。” 乔淮生这才站起身:“对了爸,”他看了眼乔南山面前摆着的杯子,“以后这个茶还是不要用什么乱七八糟的冰川水吧,味太冲了。” 从乔南山那里出来,乔淮生将车子拐了个弯,驶进一户高楼里,电梯应声而开,入户是一座平层。其实比起高楼,乔淮生更喜欢这种能跟外界接触多的地方。 “乔总,东西已经给您搬好了,这些都是拍卖行送来的抵押物,清单和价目在这里,您看用不用清点一下?” “没事,先放这里吧。” 三亿现金并不是个小数目,为了买下那两枚戒指,除了存款,秦舟那边还送来很多投资产品。 东西堆满了乔淮生的客厅,空荡的房间一下子变得满满当当,乔淮生拿剪刀拆开其中一箱—— 里面全是包装完整的珠宝首饰。 收藏没什么规律,也不局限于什么大师品牌,但无一例外足够漂亮,没有喧宾夺主的华丽但是设计精巧。 是乔淮生会喜欢的款式。 购买清单从五年前到现在,仿佛有人从五年前赚到第一笔钱开始,就为了今天,收集着这些东西。 珠宝、古董、餐具、红酒……甚至还有家里的玩意儿摆件,无一不精美,但是都没有拆封过。 因为这其实也不是秦舟会喜欢的东西。 说起来,这么多年,乔淮生也不知道秦舟会喜欢些什么。 不管是饮食,家居,首饰,秦舟好像从来也没有表示过对什么的兴趣,只要乔淮生喜欢,他总是点头的。 乔淮生蹲下身,将最后一箱沉甸甸的箱子拆开—— 里面是一箱茶叶和几套瓷盏。 他不知道秦舟喜欢什么。 但是这个世界上,注意到乔淮生学过茶道的,只有秦舟一个人。 乔淮生垂下眼睛,就像秦舟站在那间屋子里一样,不由得想: 秦舟在这五年里,用自己的积蓄一点一点买下这些东西的时候,到底是想要在什么样的场景下送给他的呢? 车灯亮起,乔淮生再次开车驶了出去。车子在红灯停下,乔淮生换了个手机,才发现打来的电话。 “乔总,”宁斯与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东西您收到了吗?”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我觉得……既然是秦总的东西,还是您亲自拆开比较好。” “谢谢。” “哎呀乔总跟我这么客气做什么,”宁斯与笑道,“白得了一个多亿,我现在应该要把您供起来还差不多。” “您放心,这批股票已经按您说的,在低点的时候买了纵缰的股票,是要跟恒盛进行股权合并吗?” “不用,”乔淮生摇了摇头,看了眼远处的夜色,“等股价开始回升,你找高点卖掉。” “卖掉?” “对。”乔淮生说,“然后,拿着这笔钱,等着秦之昭来找你。” 企业遇到做空,在资金不足的情况下,最常用的方式就是引入白衣骑士,即稀释自己原有股份,给公司找一个资产良好的第三方投资者。 “秦之昭?”这在之前简直压根接触不了的人,“他真的会来?” “是谁根本不重要,只要不是跟我有关系就行,”乔淮生嗤笑一声,“敌人都打到家门口了,那群老家伙就是再固执,不得放放血迎点客人。” 只是……秦之昭以为的骑士,真的是来守护他们的吗? 乔淮生轻轻地勾了勾唇角。 他等了这么多年,唯有这么一件事。 要么不做,既然开始,他不会再给秦之昭一丁点的活路。 看了眼不远处的夜色,酒庄里灯火通明,几个穿着衬衫的侍应生来来去去,乔淮生靠在车旁点了一根烟。 这么久了,他跟秦舟的那些误会也好仇恨也好,也到了该要结束的时候。 乔淮生心里很清楚,这五年秦舟或许从来没有一刻放下过一次,他当然也是一样。 但是直到那根烟抽完,乔淮生还是没有走过去。 要么不做,要么就留余地。 乔淮生这辈子真正想要的东西其实也不太多。 想要秦之昭尸骨无存算一个,秦舟,当然也算另一个。 * 翌日股市一开,恒盛收购纵缰的消息就大张旗鼓地放了出去,乔淮生很聪明,选了纵缰股权最分散的分公司下手,不过一夜就拿下了35%的控股权,直逼纵缰的总部。 对此,纵缰董事长秦之昭表示,将亲自注资十亿进行反收购,两相拉扯之下,纵缰的股价几乎像是过山车一样几番回转。 不过,这些听起来,似乎都跟秦舟没什么关系了。 “秦总,”程阮进入酒庄的时候,秦舟正挽起袖口往车上搬酒,忍不住道,“他们现在就让你干这个?!” 秦舟没说话,将箱子放上车,这才淡淡问:“怎么了?” “你都看到消息了吧?”程阮说,“那个乔淮生,他简直,简直是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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