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睡眠在这段时间有些许改善,本以为可以一觉睡到天亮,在意识彻底断线以前,我又闻到了那种难以形容出具体气味,直觉像冰冷清澈的水流一样的气息。这一发现让我浑身一激灵,眼睛立马就睁开了。理论上我的鼻子闻不到任何东西,可我顺着去找,竟然还真找到了气味的来源。 被子、枕头还有床单上都残留有这种清冽的味道。我发誓这不是洗涤剂和柔化剂的香薰,不然我睡在自己房间时为什么没有感知到?排除掉这些外在因素,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当我意识到这应当是闷油瓶留下的,这一认知瞬间化作一种模糊的冲动,过剩的血流从我的大脑直冲下身。 我瘫在床上两眼发直地望着天花板,等了一会冲动不仅没有消退反而还越来越精神。 确定这事不可能轻易过去以后,我吞咽了一下,毫无廉耻地把手伸进裤子里,握住自己的那根东西,慢吞吞地捋动起来。
第18章 我靠在床头,闭上眼睛靠想象闷油瓶睡在这张床上的样子给自己做手活。 人在喝醉时感官完全是迟钝的,那根给我惹事的东西进入状态得很慢,弄了没两下我就困得不行,强打精神继续弄结果越弄越困,中途好几次都险些睡死过去。 我第一次意识到我对闷油瓶有超出朋友界限的不正常欲望要追溯到十多年前的巴乃。 那时的我们刚到这个地方没多久,危机和阴谋尚未露出獠牙,早上我打着哈欠从房间里出来,正巧撞见他裸着上身在院子里晨练。 后来想想,这也不是什么很特殊的场景,在地下时我们早裸裎相对过无数遍了,但对于当时的我来说,猝不及防看到他精悍的背肌和紧窄有力的腰线,我脑子里轰地一下炸了锅,全身的血流迅速朝着身下涌去。我勃起了。因为看到闷油瓶的身体我勃起了。认知到这点以后,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内心可以说是恐慌到了极点。 胖子在不远处的地方和老乡拌嘴,这老小子对下三路话题的敏锐度无人能及,我害怕被他看出不对再引来闷油瓶的注意,赶忙随便找了个借口躲出去冷静。 越来越强的倦意和那点似有若无的情欲互相作拉锯战,我咬着嘴唇,手上都快把那根东西揉搓出火星子了,然而不仅没得到什么快感,反倒因为下手太重,最外面的那层皮肤火辣辣地刺痛起来。 这样下去根本看不到头。我蜷缩身子,拉起被子捂住口鼻。闷油瓶有晨练的习惯,这点我从很多年前就知道了。起初他可能是初来乍到不太放得开,一直表现得很保守,最近每天早上,我都能坐在餐桌边吃他带回来的早餐的同时看他脱掉汗湿透的上衣,光着上身在屋子里进进出出的样子。 我记得很清楚,在我目不转睛盯着他看的同时,他也停下脚步朝我看过来,眼神里似乎有几分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做这样做的疑惑。 房屋的朝向和采光是我专门挑选过的,清透的晨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他整个人笼罩在一层朦胧的光晕里。 他的身体锻炼得非常好,我从未在其他人身上看到过如此紧实流畅得恰到好处,充满力量感的同时又兼具美感的肌肉线条。热汗蒸腾的苍白肌肤上未来得及消退的、一直烧到脖子附近的青黑色纹身线条,还有他朝我看过来的无比专注的眼神……像是试了无数遍才将合适的钥匙插入到对应的锁眼里,我也终于找到点做这种事情的感觉,本来都快垂软下去的下面硬胀得发痛,前端渗出的液体濡湿了手掌心,连带着呼吸也变得急促。 我咬着被单,疯了一样地抚慰自己。在我下流的想象里,那是他那只布满伤痕和茧子的手在给我做这些事情,“……小哥。”人在亢奋到极致的时候,对于某些东西的感知力也会被扩大,之前一直若隐若现的那种气息陡然变得浓郁,将我给牢牢地包裹起来,我张嘴喘气,被单已经被我的唾液浸湿。我好像是说些什么,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一遍遍地叫他。 勉强给自己弄出来后发热的头脑迅速冷却,比起射精的舒爽,更多的是几乎要将我彻底压垮的疲惫和心里那种难以形容的空虚。 身上出了汗,黏糊糊的,我早就已经过了会因为这种事情不好意思的年纪,强撑着清理了下自己狼藉的下身,就卷着被子沉沉地睡了过去。 四周静悄悄的,没有络绎不绝的车马人声,也没有不合时宜的敲门声,正是我很长一段时间里一直在寻找的那种绝对的安静。 今天的天气很好,可见度高,太阳光暖和通透,连我这样的冷血动物都被晒得快要融化成软绵绵的一摊。 靠窗的地方,一个满脸是血的年轻人动也不动地靠在一架宜家躺椅上。 他的脸我莫名地有些熟悉,于是我卷起尾巴沿桌子腿爬上去,支起身子想要吓一吓他,谁曾想面对我这样邪恶可怕的生物,他竟然没有半分恐慌。他的眼神空洞而涣散,不知在走什么神,被无视恼羞成怒的我本想扑上去要咬穿他的脖子,却敏锐地捕捉到他身上有我同类的气息。 对视了一会儿,我觉得很没有意思,调转开视线观察周遭的环境:这里是某个山顶一间废弃的小房间,曾经的用途已不可考,阳光照不到死角里到处都是灰尘和霉菌。左侧的墙上着贴很多手写的便签还有复杂的手绘图纸,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我留意到里面有一张明显是偷拍的照片。 一个穿深色连帽衫的青年男人回过头,精准地在人群之中找到偷拍者的镜头。他的神情里没有一般人发现后的愤怒或是尴尬,而是只有一片清淡如水的极致淡然。 在他看过来的瞬间,我的心脏猛烈地收缩了一下,连呼吸都有些困难。这是我见过的这个世界上最漠然也是最与世无关的眼神。无数难以言说的痛苦还有绝望,苦涩的泪水汇聚成一条连羽毛都会沉没的阴冷河流,然后全都透过这张照片还有这个年轻人的眼睛传递给了我。 “……咳咳咳。”躺椅上的年轻人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宛若玻璃一般的眼珠里也逐渐有了神采。 我重新将注意力投向他,他下身有很明显的突起。这倒是很有意思。他弓起身子,太阳照不到的地方,阴影的死角里,深红色的性器被握在苍白的手里,他红得反常的嘴唇一开一合,喉咙里发出一声濒死的嘶哑喘息。 他好像在呼唤某个人,一个极为大众化的称呼,我想我知道这个人是谁。 我透过蛇类的眼睛和他口中的那个人,也就是墙上那个有着脱离凡尘俗世的眼神的青年男人对视。 ——你知道他会对你做这种事情么?知道的话你是会把他的脖子掐断,还是会什么都不做,空白的视线随意地从他身上掠过? 年轻人的一举一动都透露着强烈的焦躁不安。我摆动身体,灵巧地绕着他打转。狭小的空间里,堆积起来的肉欲,潮湿气味浓郁得近乎满溢,跟下过一场阵雨似的。毁天灭地的致命欢愉和几乎要把人撕裂成两半的疼痛透过气味里的某种化学物质传递给了我,在这之前我从未想象过这样极端的两种情绪可以同时出现在同一个人的身上。 他的脸颊湿得好似刚从水里捞出来,湿透了的额发一绺绺地贴在雪白得有几分病态的皮肤上,让人分不清究竟是汗水还是泪水。下一秒,我看见血从他的口鼻里涌了出来,那样多,他细瘦的手指徒劳地想捂住,可过量的血液却淅淅沥沥地顺着指缝往下淌。 喂,你不会真要死了吧?我顺着他的腿嘶嘶地吐信子,他像是压根没看到我那样,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直到铺天盖地的微漠血色几乎要将我淹没。 轰隆隆的雷声把我从梦中惊醒,脸颊贴着枕头的一侧湿漉漉的,有温热黏稠的液体扑在肌肤上,我抹了把脸,心里十分疑惑自己这么一大把年纪居然还会感性到在梦里流眼泪。 又是一道闪电,房间被照得雪亮的同时,好像有人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这个人的体态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哪怕到死都不可能错认。无数来自过往的幻觉重叠在一起,我的呼吸凝滞了,“是你吗……?”青白的森冷电光熄灭以后房间里陷入比之前更胜一筹的黑暗,我用微弱的声音试探性地向他提问。 他悄无声息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不回答也不否认。 “是你回来了吗?”我转过头想要去看他,而在我将要看清他的脸的一瞬间,我的身体里突然爆发出一阵剧烈的疼痛。 漫长的空白时间里我分不清疼痛的来源,究竟是梦里吸入蛇毒的残留遗症还是货真价实发生在我此刻身体里的。太黑了,到处都太黑了,我的眼睛看不到任何东西,当我挣扎着抬起头,又是一股热流从我的鼻子里流了下来。 这种可怕的感觉太过熟悉,我也终于感觉到不对劲。 当房间又一次被照亮,我向着有光的地方奋力举起手掌,掌心一片深红色,而我的枕头和床单上面全是斑驳的血迹,惨烈得堪比发生了凶杀惨案。 是我的血,全都是我的血。我越是想要用手去擦干净,血越是从我的鼻子还有嘴巴里源源不绝地冒出来。 到这一步我彻底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幻觉,有关这个夜里其他事情的记忆都变得非常模糊。 血块堵在我的气管里,我疯狂地咳嗽,鼻子喉咙里全是又甜又咸的温热液体,极度的痛苦和失血带来的意识恍惚里我好像崩溃地大叫了起来。 房间门是开着的,狂风大作,窗帘猎猎飞舞,我用力蜷缩起身体想要让自己平复下来,可是疼痛没有因为我的示弱和求饶而放过我,越来越痛,越来越清晰,我的头和我的肺疼得要炸了,到最后,我的脑海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我要死了吗? 从我身体里流出来的血泊把我团团围住,之前我只在死人身上见过这么多的血。白惨惨的冷光撕裂了黑夜,几秒之后,轰隆隆的雷声好似在我的窗户边炸裂开。好不容易得到片刻喘息空间的我睁着眼睛,那个不速之客仍旧站在我的床头,不带任何感情地注视我,这一次我发现自己能够毫无遮挡地看清他的长相。 他长着和我一模一样的面孔。 “吴邪。”他很轻地叫了我的名字。 “……张海客。”说是回答,实际上我能发出的只有嘶哑的喘气声。 他不意外我会这么叫他,“现在你知道了吗?”他俯下身子,好似在认真观察我的健康状况。 “知道什么?”理智上我知道我不该和他说话,可感性上我忍不住。 我正一点点被他带入到一个提前很久设置好的圈套里。 “你和他在一起是在害他。” “……放屁。”我情绪一激动又咳出一大口血。这人到底在说什么屁话?我怎么可能会害闷油瓶?哪怕张家人都死光了,我也绝对不会伤害他的。
耽美小说 www[.]fushutxt[.]cc 福书 网
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31 首页 上一页 21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