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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密室里的东西和张家古楼有关？ 我立即去看闷油瓶，相比我和胖子的震惊，闷油瓶神色非常平静，好像早就知道最后会是这样的结果。我看着他，他也静静地看着我，闷油瓶的眼睛，在专注地凝视一个人的时候，会给你一种全世界都凝聚到了一个点上的错觉，我这心里还很有些不可告人的心思，当即脑子里一片空白。 最后我还是被胖子拍醒的，胖子骂骂咧咧地说老子是不是不配和你们有眼神交流，然后连珠炮一样地喷我，说小哥等你半天了，能不能别占着茅坑不拉屎，不想开门就赶紧把钥匙交出来。 我深吸了一口气，把钥匙插进圆心正中的锁眼里，见闷油瓶没什么表示，试探着转动了一下，往右不动，往左转过大概一半时，一阵机括牵动的声音响了起来，巨大的锁盘发出摩擦声，整个向内收缩了一寸，然后开始缓缓向地下沉去。 这个密室，不知道是时隔多少年后，再度开启，无数的尘土和泥沙从木盘和墙体的接缝里落下来。我没有管这些，手电笔直地向前照去，等待里面尘封的东西，最终露出真容的一刻。 外面表达保护功能的门锁如此牛逼，门后面的东西却非常朴素，一个木头打的档案柜。 这个柜子上没有再加锁了，想来也是没有必要，我把柜门拉开来，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好几排文件袋，按照年份顺序排列。 文件袋非常多，但涉及的年份只有三年，1965、1966和1967。1967后面，还有大量空余的空间，看起来本来是有意使用的，1968、1969的标签都贴好了，但是没有文件。这说明，很可能在1967年的某个时间，外面大衍数锁的指示图被人破坏了，导致这里的人没办法再进来存取资料。 我拿了第一排第一个袋子，袋子的封面是最正统的那种档案袋，上面有写档案号、姓名、性别、民族、籍贯、省、市、还有文件名称、件数、页数的位置。大部分横线上都是空的，没有填，档案号是一个年月加序号的组合：1965年11月①，剩下来唯二两个有字迹的地方，我看清楚以后，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反应。 姓名：张狗蛋 性别：男 胖子啧了一声，也从档案柜里抽了几个文件袋出来，令我们更加无语的是，每个档案袋上除了日期有变化，无一例外地写着同一个名字。 我直接去看1967年的最后一份，仍然如此，所以这一整个档案柜里有厚有薄、将近快二十个的文件袋，全部都属于这个叫张狗蛋的神秘人。 这家伙到底是谁啊，好像非常的重要。姓张，外面的古楼密码图…他是一个张家人？很好，出去我就要把这份档案拍在张海客脸上，再敢质疑老子取名的水平，先进你家祠堂烧个香问问先祖去。 胖子的兴趣都被提起来了，主动接了我的手电帮我照明，我打开1965年11月①的第一袋，里面只有两份文件，都是询问笔录。 一问一答的格式，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我没有急着看具体写了什么，先翻到最后一页。按照常识，最后落款的地方会有询问人和被询问人的签字画押，以示对前文内容的认可，我想先确认参与者的身份。 两份笔录的询问人处盖了同一个印章：“研究员043”。 被询问人处是手写签名加捺拇指指印的组合，分别是： 张起灵 吴□□
第20章 长生的实例 这个签名，我很肯定，是闷油瓶的笔迹。在他的衬托之下，另一页纸上我爷爷那个字，显得更加的狗爬，我简直怀疑爷爷是在现场现学怎么写字，丑到不能直视了… 第一份就这么刺激的吗。我深呼吸了一下，决定出去以后立马下单一个蒲团，或者让秀秀给我缝两个“跪得容易”。我克制着没抬头，眼珠子斜过去，本来想偷瞄一下当事人的反应，哪知道正好撞进他的目光里，被抓个正着。闷油瓶根本没看文件，就看着我，神色似乎有点紧张，但是没有动作，是默许我继续看下去的意思。 我靠，连闷油瓶都会紧张？这个张狗蛋，难道是他祖宗吗？ 我心里本来就慌到不行，被闷油瓶这样看着，瞬间翻了十倍。战战兢兢倒回到文件第一页时，我感觉自己手指尖都是冰凉的。 问：姓名。 答：张起灵。 问：转移前，你曾向组织提出举报，我再一次与你核实该举报的内容。 答：好的。 问：你举报的对象。 答：那个精神不正常，一直在地上爬的人。我不清楚他的名字。 问：举报的事由。 答：他不会变老。被关在疗养院时，我才想起来，组建队伍时，我曾经见过这个人一面，然后越想越觉得不对，四年过去了，他的容貌一点变化都没有！ 问：注意你的用词。组织把你们安排在疗养院，是为了给你们提供适宜休养的环境。 答：对不起。 问：你继续说。 答：行动失败，同志们付出了巨大的生命代价和财产损失…作为整支队伍的领头人，我的责任是最大的。我感到很后悔，也很愧疚，辜负了组织对我的信任，愿意接受组织上下达的一切处罚，但是，恳请组织不要放弃我，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问：说重点。 答：本人一直时刻牢记着组织交付的任务——我举报的这个人，他不会变老，又特意混进了我们的队伍，我觉得他别有目的，可能就是冲着组织的绝密计划来的。我举报他，绝不是想给自己找功劳逃避罪责，我们的时间很紧迫，组织不能再承受任何的损失和危险了。为了推进任务，我建议研究重点可以转移到这个人身上，找出他身上的秘密，他不就是我们追求的长生的实例吗？ 问：如何找？他被发现时，出血量太大，好不容易救回来一条命，醒来便意识疯癫。医学诊断意见表明，他如今认为自己是一条蛇，所以整天在地上爬行，我们完全无法与他沟通。 答：我家传有一种铃铛，能够影响人的神智，我可以尝试控制他，让他说出他的秘密。 问：原理是什么？ 答：不清楚，我只会用，不明白为什么有这种效果。这是小时候爸爸教我的，但他早就死了，不知道死在哪里。我没有其他的家人可以问了。 问：使用这种铃铛，你需要什么配合吗？ 答：不能有其他人在场。这个铃铛会影响所有听到声音的人，我经过特殊的训练，除了我，听到铃声的任何人都会陷入幻觉，再也醒不过来。 问：还有吗？ 答：如果能回到事故现场，在导致他失去神智的环境里，反复给予他冲击，我觉得成功率会高一些。不过我不确定后果，他可能会醒过来，也可能会疯得更厉害。 问：我看过当时的记录。他倒在最关键的崖洞里，第一个发现他的人是你，你作为领头人，调动了当时所有的救治力量去保他的命，为什么这么做？ 答：我只是想救人。一条生命，谁都会这么做的。 问：你一直没有离开，直到他脱离生命危险，为此你没有参与后续对帛书的发掘工作，甚至对浮雕机关的指导也不是在现场进行。你为什么如此重视他，这里面真的没有私情吗？ 答：你也说了，他倒在最关键的地方，事实证明那就是本次行动最终的目标。我们在群山里挖了两年多都没有发现正确的崖洞，却因为他的出现而找到，保住他的命，弄清他为什么倒在那里，我判断这有巨大的价值。 问：你真的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答：不知道。 问：另一个证人指认，他叫做张狗蛋。 答：…（沉默） 问：张起灵，你和他都姓张，他是你的族人吗？ 答：不是。 问：你想清楚再回答。 答：张启山也姓张，难道他也是我的族人吗？ 问：不许污蔑首长！ 答：对不起…我失言了。但这个人真的和我没有关系，我不认识他。 问：他不会变老，这四年来，你的容貌也几乎没有任何变化。 答：我才二十出头，我这个年纪的人，变化本来就不大。如果组织上对我有质疑，我愿意留在这里，接受组织对我的考察。再过几年，时间会证明我的清白，请相信，我对组织的忠诚日月可鉴，绝对是经得起考验的。 问：如果需要你参与对张狗蛋的实验，你当然会留在这里，我们会对你进行同等的监管。稍后我会向上级打报告。本次询问先到这里，签字按手印吧。 答：谢谢，请组织再给我一次机会，这次绝不会再犯错了，一定圆满完成组织交付的任务！ 好家伙。 我一边往下看，一边越来越难控制住脸上的表情，这份笔录记下来的对话，里面信息量非常非常的大，但是一想到这个和研究员对话的人是谁，字里行间流露出来的他当时的语气，我真的快要笑厥过去了。 这个闷油瓶子，不，奥斯卡影帝，戏精起来无人能敌，而且，这份笔录还是在史上最大盗墓活动之后，以张起灵的身份，这说明他当时是没有伪装和易容的，这段对话进行的时候，他就是用他本来的样子、本来的声音，在那里信誓旦旦地满口胡言。那个画面，闷油瓶的语音语调，神态表情，在我的脑海里，像立体电影一样不停地循环播放，太生动了，我真的用尽全力才克制住自己，我好怕我笑出声，他会把我一脚踹进墙里去吗？ 不用照镜子我都知道，我现在的表情，肯定相当的扭曲，闷油瓶在我旁边，从一开始的紧张，到现在，只剩下满脸无奈。我搓了把脸，努力正了正神色，勒令自己严肃对待，翻到后面爷爷的那一份。 问：你的姓名。 答：吴□□…叫我狗五或者吴老狗行吗？这名字我真不适应。 问：张起灵作出举报后，你主动联络我们，是要为此事作证？ 答：是的是的。我本来没留意，可是领头人一提，我也觉得不对劲，很不对劲。 问：他已经不是领头人了。 答：哦…那我也叫他张起灵吧。狗蛋哥出了事，我本来挺伤心的，还千里迢迢跑到格尔木，去疗养院看望他，刚好碰到也在那里养伤的张起灵。张起灵记性好，观察力强，他指出来狗蛋哥没有变老以后，我简直怕死了，他是不是妖怪啊。 问：你知道这个人的全名吗？ 答：嗯，张狗蛋。 问：张？和张起灵同姓？ 答：应该是的吧？我认识狗蛋哥的时候，还不识字呢，更不知道咋写了。 问：你是什么时候认识他的？ 答：很久，十几年了，应该是52…52、53年那个时候吧。我家里之前下地出了事，就剩我一个了，当时我手艺本来就只学了皮毛，又中了毒，鼻子废了，险些饿死。遇到狗蛋哥以后，他教了我怎么和狗相处，我就训练那些狗替我闻土，这才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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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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