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与之前董女士一直叫他们一气端掉这组织的信息太过矛盾,所以他们留意了下,没有直接离开。 结果就遇到了本该昼伏夜出的潜沙怪,虽然数量只有一两只,但后面又有容易爆雷的邪教徒,所以商议后他们决定把许东晴两人叫来支援。 “下午两三点?” 许东晴突然想到了什么,暗骂了一声,给同事说了句他去找一下布伦特,然后跳起身向着原本停车的方向跑去。 “真是翅膀硬了!” 「银眼」发动前提之一是很经典也很固定的身体接触,所以在许东晴把「银眼」从伊兹手上收回时,之前伊兹拿它做的正在运行的所有魔法效果也都会消失。 许东晴是真没想到过他会直接催眠一个教团的人,他只希望这是他一个荒谬的猜想。 不过伊兹也不是没有前科啊!边水城那次就是,他直接就把所有调查员和邪教徒都催眠睡了后跑走的! 许东晴喘着粗气,额上青筋直跳,手上不忘换上加强麻醉弹(伊兹那体质普通麻醉可对他屁用没有),打算等会儿什么都别废话先把人打晕再说,以免对方再作什么妖,布伦特也是,当他是真没察觉到这俩气氛的诡异么?这个傻逼在拿到「银眼」时眼睛都要粘上去了。 他边想边疾跑着,但在看到了什么后又脚下一滞,惯性带着他向前扑,身手向来敏捷的他这次却没反应过来,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但他也没精力关注自己摔倒的疼痛了。 不远处,许东晴看见了,不远处布伦特踉跄着往后退,最后直直摔坐在地上,脸上带着痴狂的兴奋和激动,还夹杂着难掩的悲伤,几近落泪。 而在布伦特前方,庞大的门扉于空中展开,无数不可知不可视的宇宙奥秘在其间飞舞欢腾,知识以一种具象化的形式展开,无定形的波纹在弥漫,冲击着周围事物孱弱的意志,常理下的时间与空间似乎已经毫无意义,门扉之后,无数虹光一闪而过,又如深渊一般深不可测。恐怖、颤栗、惊悚,你无法用言语去描述它给你的感受,也无法保持理性的思考,你的本能在尖叫地逃离,但你却无法抗拒它带给你的诡异而不详的吸引力——那是宇宙,是一切的开始与结束,是数亿亿智慧生灵穷尽毕生去抵达的彼岸。 双手已经解开禁锢,在巨大门扉下显得如尘埃般渺小的黑发青年,头也不回地踏入那片光辉之中。
第7章 在上世纪,传奇调查员伦道夫卡特历经无数冒险,走遍幻梦境,在伟大的万物归一者的化身的指引下知晓了宇宙的真理与奥秘,留下了不少传说。 这是记录在前世克苏鲁神话的著名篇目中的讯息,在之中,人们终于得以窥见作为三柱神之一的万物归一者的一鳞半爪。 前世的情报加上今世他搜集的各类魔法典籍和知情人的只言片语,构成了伊兹对这位时空主宰的初印象——相对平和的指引者。 他的问题,他的来历,他的存在,在日夜不休的研究无数古籍,废尽心思去找寻可能存在的离他最近的伊斯人,以及幻梦境中相对中立的古神询问,甚至冒险去接触那位伏行之混沌的化身后,伊兹认命地发现确实可能只有远居宇宙之外的规则化身们能彻底解决。 而在祂们之中,对人类的态度相对中立的,甚至可以说句相对安全的,也是戴教授无比推荐他的,能一次性解决他问题的,也就只有这位全知全视的万物归一者了。 其他人看来他也许只过了一年,但伊兹自己清楚,这一年里他数次在时空中、在虚幻与现实中跳跃,经历的年岁累计可能超过了十多年之久,也才找到了这一次机会。 而这个世界还能给他多少个十年? 他不敢赌,也不想在某天早晨醒来时突然消失,什么都来不及留下。 他咬紧牙关,瞳孔紧缩,全身如坠入冰窟般,冰冷又灼热,耳边不明的繁杂的呓语不断,过了好一会儿,他似乎才想起呼吸,断断续续的气音溢出,伊兹努力地平息躁动的心,终于迈起血液几将凝固的双腿,头也不回地走进了那扇门中。 · 踏进门的一瞬间,一切人类常理之下的所谓现实都分崩离析了,一直活在虚假或者某种集体幻觉中还自以为真实的人类在此时才会真正明白时间是静止的,记忆中任何鲜活的,在之前狭隘地以为有意义的画面也化为单调乏味的场景片段,显得无比渺小和可笑。 视线内,无数光线从相对的令人疑惑的角度投射下而下,大片刻绘着不可思议的怪异图案的巨石矗立着,并以一种超越人类理解的方式排列着,如果硬要描述,那些巨石呈现着人类理解的六边形的形状,而在巨石基座之上,一些无定形的、模糊的形体“端坐”着,祂们似乎都被什么东西遮盖着,静默着守护着大门。「1」 伊兹向那基座中最特别的一个看去,那与其他单一的六边形形状不同,它如同一段弧形又像有着棱角的多边形,基座上,那存在被一层淡灰色的厚厚的纱笼罩着,如此祂的存在也变得让人更易理解与接受了,祂的轮廓流动着,有时变换成伊兹所熟悉的庞大人形,有时又变成其他的形容不出的,大概也只有最古老和最疯狂的典籍中才会透露出些许暗示的原始形状,祂悬浮在基座之上,与其他存在一般静默着。 但伊兹知道,祂就是他要找到的存在,能给予他一切答案的存在,那在无数隐秘的知识背后永恒注视的指引者——太古永生者“塔维尔·亚特·乌姆尔”。 伊兹能感觉到,祂的视线穿过厚纱,又或者祂根本不需要任何类似的器官来支撑“注视”这一动作,总之,那无处不在的如实质般的视线就这么向他投来,像是在观察着什么,在思考着什么,在评估着什么。 在那样的目光下,伊兹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透明,从头到脚,从外到里,从神经末梢到神经中枢,从肉///体到灵魂,似乎都被仔细地翻看了一遍,像一本被打开的值得细细品味的书籍,亦或者某个精巧的需要仔细把玩的艺术品。 虽然心里早已做好了准备,但这一刻真的到来时,伊兹还是忍不住浑身颤栗起来,他内心并不惊恐,甚至在此方存在的可称之为仁慈之下,他还能够转动自己的大脑,去观察和思考周围的一切,可这种超越人类理解范畴太多的存在对他的影响太过深刻,他也无法控制自己的生理反应。 “■■■■■之身,你为何来到此处,你将通往何方?” 有声音,又或者不能称之为人所理解的声音,因为你可以知道,此处无人作出振动任何东西的举动,这更类似于一种感觉的认识,伊兹感觉到了祂在向他说话,祂似乎念了什么名字,但伊兹并没有注意到,亦或者说他的大脑为了保护他自动忽略了那个名字,让他只听到了后半句,带着一种莫名的平静期望的后半句。 塔维尔注视着、关切着座下抬着头的伊兹,祂自然知道对方,尽管伊兹来自异乡,并不受到规则的束缚,亦被所有规则所忽视,但只要存在于此世,那祂便有知晓的权力。 祂知晓伊兹为何而来,又为此付出了什么人类称之为代价的东西,知晓他想要询问什么以及得到什么答案,亦知晓他自以为自己已经知道此行最坏与最好的结果,并为此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祂唯一不知晓的只有他最终将要通向何方,因为他还未真正作出他的选择,那么纵然是祂,也只能作出一些类似人类认知里如预言一般的推演,而非看见真实的实在。 这是顶有趣的体验,这片宇宙中本已无事物能让祂感到不确定,但这并非不可解之谜,该说,作为一切答案所在的祂必然会导出祂想知道的结果。无论是偶然还是必然,当他踏入门扉之间,当他与祂对视,当祂已全然知晓一切时,纷繁复杂的命运织线已经降下无法改变的宣判,犹如死刑犯的闸刀切下。 在诸多传说中,万物归一者,亦或者说是某些隐秘疯狂,不为常理所理解的组织或者种族所念起的“犹格·索托斯”,是一位相对平和仁慈的存在,祂会指引所有敲响终极之门的生物,会反复询问拷问他们的心意,给予他们选择的权力。 对于双方都期待的事,祂还会更会耐心,在某种程度上还会保留他们的自我意愿。 这造成了一个假象,高高在上的神祇稍微的一瞥就能让在无尽苦难中挣扎的生灵产生的假象,那颠倒现实的、摄人心魄的假象,似乎你可以信任祂,依赖祂,甚至于亲近祂。 伊兹,一心在自己以为的天国幻想中寻找自我存在的可怜青年,他自以为做好准备,他自以为能应对一切结局,潜意识里依旧以为自己有其他道路可走。 这个天真而又无所觉的青年,却不知,自己早已走入毫无逃避与挣扎余地的蛛网之间。 而唯一知晓一切的祂却为此感到愉悦,并巧妙地选择不告诉对方真相。毕竟祂确实会如对方所想,给予对方所想,去指引这位迷路的探索者,当然,也会在最终收取祂想要的事物,那可大可小,这将取决于在此过程中伊兹的表现,但塔维尔自然能预见那结果不会让祂失望。 于是塔维尔再度耐下心地平静地询问,似乎在让他认真思虑,确定自己内心真实的意愿一般,“外来者,你来到真实面前,了解到自我之虚幻,了解到荒诞之真理。” “你为何而来,又将通往何方?” 第8章 伊兹低着头,垂眸遮掩住自己的神情,他静默着,在心中思考着这个问题。但这并非什么隐瞒在心里的过程,在门之钥的视线里,所有物质与精神都无处遁形,祂知道他在思考,甚至比他更要清晰地看到他脑中无数转念间千变万化想法与灵感。 比伊兹更早作出反应的是基座上陪伴着塔维尔守护终极大门的上古者们,祂们原本就不定性的轮廓流动更加迅速了,以一种不可见的无法感知到的方式互相交流着,窃窃私语着,似乎对王座上自己的主的问话感到一种不可思议与不理解。 更类似于梦境诸神的祂们仰仗着塔维尔的光辉才有坐在此处的资格,所以,对规则上的东西,祂们并无外神和旧日支配者们的敏感,在祂们看来,伊兹除了有些与周界所有存在都有一层看不透的隔阂——使他看起来和周围极其突兀的格格不入外,并无其他特别之处。 所以祂们不太理解太古永生者的问话,因为所有未来皆在其身,在问出这句话前,其应当已知晓答案——就算是要考究来访者的心意,祂亦不会如此询问。 不过塔维尔现在尚无为祂们解惑的想法,亦想将其作为一个问题,去考察祂们。祂并未将注视着伊兹的目光收回,而是安静地等待对方仔细地思考,祂对探索之人的思考过程向来有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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