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修车轨的大叔抱怨道:“真是邪了门了嘿,这铁轨竟然一节一节地都被挖起来了,奇怪!” “你快走,”方倾听到那声音立刻从于浩海的怀里挣脱出来,不住地推他,“别让人看到了!” 这新届兵王下午领完奖晚上就把一个Omega按到车门上,如果被媒体拍到,或是被什么人看到,那可是新闻头条了。 想到这里,方倾又说:“下午给凯文逊治病时,把你的奖状用了。” “没事啊,那就一张纸,”于浩海满不在乎道,“它甚至都不是一面旗。” 于浩海和尹瀚洋真是亲兄弟,瀚洋说上面没有孔雀,浩海说不是一面旗,言下之意,都挺嫌弃。 方倾忍不住笑了,这一笑应了他的名字,实在是“倾国又倾城”,于浩海望之呼吸一滞,整个人呆了,方倾见他一直发愣,便推着他让他快走。 “等等,我知道你要当医生,我肯定是个兵,将来……”于浩海有些踌躇,“我要是能进护卫队的话,就能留在驻地了。” “你爸苦心栽培你,结果你不戍守边疆岛屿,却到皇家护卫队里?”方倾笑道,“你爸还不扒了你的皮。” “也对噢,”于浩海闻言苦笑,挠了挠头,“那怎么办呢,哎,我试试报考下警官学校吧,你看我当警察怎么样?或者是城防兵呢,运气好的话,也在驻地附近活动……” 方倾微笑地看着于浩海兀自苦思冥想,只觉得欣赏够了这傻狗犯愁的模样,才把领口的十字曜石项链坠子拿了出来。 “我是军医。”方倾道。 军医二字,在于浩海听来,就仿佛是结婚时说的“愿意”一般,简直是天籁之音。 “好、好,”于浩海点点头,感激地看着方倾,“军医好。” 军医就可以随军出征,方倾就可以日夜陪伴在自己身边了。于浩海知道军医和普通医生相比,是要从小就以军人身份要求自己的,一边训练,一边学习,还要掌握医术,将来还要扛着枪上战场,成长的路有多辛苦,他又是个Omega,其中艰辛不足以为外人道。 他越看方倾越觉心痒难耐,再也忍不住,一手扣住方倾的后脖颈,低下头,热烫的脸贴了过去,竟要向方倾索吻。 方倾大骇,连忙偏过头,纤细雪白的脖子隐隐露出青色的血管,他紧闭着眼睛恳求道:“不要!” 于浩海一时犹豫,没狠下心,方倾趁他不备,俩手齐推,堪堪挣脱出来,转身上了车,急匆匆地跑到最后一个位置坐好,害怕地缩起身子。 好在门口那人停顿了几秒,才终于挪了步子,很快地消失在雨中。 司机大叔走到门口,抓了车门气喘吁吁地上了车,对方倾说:“那铁轨竟然都被挖开了,真服了,不过……你看,我捡到什么了?” 方倾定睛一看,大叔拿在手里的,是一枚亮闪闪的金币。 “哈哈,就在那放着呢,也不知道是谁干的。”司机大叔乐呵呵地坐到了驾驶座位上,脚踩油门,将车开了起来。 方倾笑了,这人还有些廉耻,知道劳累了司机修道,还赔偿了个金币。 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觉得下面一空,低头看了看,原来挣脱于浩海时,项链缠到了他的手上,竟就这样被他把项链薅走了。 简直……无语…… 方倾一时哭笑不得,支着脑袋心情愉悦地看着窗外,想着未来一切的一切,既憧憬又惧怕,心思被搅合成一团,却生机盎然地盛放着、向往着。 另一条马路上,红灯亮起,于浩海等在十字路口处,雨虽细,却已然把他打湿,他抬手看着缠绕在手指上的曜石十字项链,亮晶晶的坠子在路灯下精致而璀璨,散发着光,他心中懊恼:“唉,我又犯罪了。” 红灯转为绿灯,于浩海走在白色斑马线上,汹涌的情绪一发不可收拾,他回过头,看那班车消失的方向,好想把那法典上的所有罪名,都一次性全犯了。
第16章 于浩海悠闲自在地漫步于细雨中,这12年来,他被“流放”到瀛洲岛,与弟弟一起在Bate学校念书,过集体生活,12岁进新兵连,每天起早贪黑地做各种军事训练,服从上级命令、走队列、信息与自动化战术测验、投弹、射击,基础医疗卫生包扎与防护,条件艰苦下的行军与体能压力训练等,几乎把他所有的心思与时间都占据了。直到为期三个月的孔雀旗结业考试后,才得父亲于凯峰批准,与尹瀚洋一起回驻地受勋并留在这里,准备于10月开始,正式入编参军。 他对驻地的记忆几乎完全没有了,只知道这里相对于战俘居住地的瀛洲来说,经济繁华,灯火酒绿,更像是充满烟火气息的“人间”。与方倾分开后,他一路找着公交站牌与地铁标识,回到了贺澜区上东城,于氏祖宅地那成群结队的白色塔楼里。 上坡的路泥泞、湿滑,于浩海走到距离家门口十几米远时,听到身后不远处,小小的一声“哎呀”,接着是跌倒的声音。他唇角上翘,并未停步,这蹩脚的跟踪者从地铁站出口就开始尾随自己,藏匿的方式又十分拙劣与可笑,现在竟然原地打滑。 等走到家门口,那人又步履凌乱地撞翻了一个邮筒,于浩海叹了口气,转身走到红色的邮筒前方,对后面那瑟瑟发抖的人说:“你该知道这邮筒藏不住你吧?还有刚才那棵树、路灯柱子、儿童摇摇车……都藏不住你啊。” 那人听于浩海语气温和,心情好像不错的样子,战战兢兢地从邮筒后面露出了小半张脸来,眼神懵懂而怯怯的,戴着一个黑色棒球帽,年纪不大,是个十五六岁左右的Omega男孩。 “我、我没有恶意的……我也是Art的人。”这Omega连忙解释,把帽檐上绣有的Art标识指给于浩海看,那是Art军人家属可佩戴的标识,“我叫林珀西,是林晨中将的儿子。” 原来是Art狙击手林叔叔的儿子,于浩海点点头,问:“跟着我干嘛?” “我有事想麻烦你,那个、你、你能帮我把这个送给他吗?”林珀西很害羞地低着头,把背在身后的那只手拿出来,递给于浩海一个烟紫色细绢纱材质制作的软包。 于浩海接了过去,没等说话,林珀西便连忙弯腰说“谢谢、谢谢”,接着一溜烟儿地跑了。 于浩海见他往一辆黑色卡宴里跑,估计是家人等在那里,会安全载他回去,便放心地推开门,回到了自己家。 没想到追求弟弟要全家出动,且如此急不可待,就在今晚,于浩海觉得好笑,正穿过操场,走进白楼,只见一楼大厅里灯火通明,尹瀚洋和王俊正在争吵。 “不跟你爸回去,一会儿老子还得亲自送你,到底有什么说的,这么晚还赖在这儿!”尹瀚洋不耐地坐在沙发上数落趴在桌子上、从包里往外拿东西的王俊。 “不知好歹,我们还不是担心你们哥俩儿这儿一个仆人也没有,怕你们没有吃的才来的,再说,这整栋楼像个鬼屋似的,不是我和我爸给你们打扫卫生,你们俩今晚怎么住?哎,浩海回来了。” “嗯,”于浩海迈步进来,把钥匙丢在柜子上,环顾四周,窗明几净,空气中散发着清新湿润的味道,是刚刚擦洗和消毒过,便笑道,“谢谢你,阮叔叔走了?” “走啦,他忙着去跟我Alpha爸爸会合了,哎,大人们是有什么任务吗?于总今天都没来典礼。” 尹瀚洋道:“上次打电话都是半年前了,老爸不让我们给他打电话。” “啊?为什么啊?”王俊问。 “嫌我们烦吧,每次打电话他第一句就是‘有事?’第二句是‘没事别打电话!’渐渐的我和我哥都不打了。” “哈哈哈,那你们说找尹叔叔呀。” “那更不行了,咱们于总会把电话抢过去说‘找他干嘛?要吃奶啊?’” 尹瀚洋学于凯峰的语气学得惟妙惟肖,逗得王俊哈哈大笑,一边笑着,一边还在从包里掏出东西,一个个罗列在桌子上。 “都什么玩意儿掏个没完,”尹瀚洋走近一看,那一个个小礼物盒看起来精致而昂贵,他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说,“都拿走!” “哎哎,别动,我这上面都贴好了标签,要不然我记不住的!这个是O—2(3)班的曲微送你的,这个是O—7(1)班的孙雪送的,这盒巧克力是O—4(5)班的王允送的……啊,这个,这个你要重点关注下,这是Air熊叔叔家的儿子熊霖送你的……” “这个是Art林晨中将的儿子送你的……”于浩海把那细纱包也放到了桌子上。 “你也有?”王俊纳闷地问。 “是啊,把我堵到家门口了,让我代为转达。”于浩海笑道。 “哥!你跟着凑什么热闹啊!王俊我告诉你,你都给我还回去!”尹瀚洋气得把于浩海推倒在沙发上。 “哈哈,我弟弟这人气也太可怕了,这距离我们登上驻地……我看看哈,”于浩海一翻手腕,看了看表,“才过去10个小时,他们就都看上你了。” “是啊,这不扯淡嘛,那些Omega是不是瞎啊,明明你拿了第一名,追着我干什么啊!”尹瀚洋百思不解。 “这你就不懂了,浩海那将来是要当大将军的人,接于总的班,是水星的总司令,那得多难追啊,像你这种成绩一般的,得了第六的,长得又勉强能看的,那就朝你下手了呗!”王俊不屑道。 “王不俊,我发现你鼻梁越来越塌了。”尹瀚洋冷声道。 “滚蛋!”王俊一听就朝尹瀚洋扑了过去,俩人围着桌子你追我赶,把一个个礼物都扑腾到了地上。 “你快把这些玩意儿都给我拿走!我一个也不要!”尹瀚洋一边躲一边喊道。 “不行!我答应了他们的!” “你是不是受贿了!才帮他们干这种事?” “……” “好你个王不俊,出卖我的色相,给你自己换好处!” “我觉得他们真的眼瞎,看上你这个空有皮囊的家伙!” “我这皮囊不是你日夜都想要的吗?是谁过年祈福‘变漂亮一些,像尹瀚洋一半就行’的?” “去你的!”王俊停下脚步,看着飞起来的便利贴纸,叫道,“哎别闹了,都把标签弄掉了,一会儿分不清谁是谁的了!” 他立刻蹲下来又把礼物盒捡起来放到桌子上,把掉了的黄色便利贴纸也粘上。 “……就你这智商还要参军,这么几个盒子对应的人都分不清。”尹瀚洋无语地看着他。 “这加起来有十来个呢,你能分清啊?”王俊道。 “当然,我现在看一遍撕下来再贴上去,保证一个都不错。”尹瀚洋说。 “那你来!”王俊不相信。 尹瀚洋走过去刷拉一声把盒子都混在一起打乱秩序,再把便签纸飞快地撕掉,又一个个用力按了回去,然后潇洒地拍了拍手,道:“你检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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