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神情似曾相识,早在当年徐修远跟在父母背后,亲眼撞破平秋和徐瑞阳赤身裸体地躺在同一张床上的时候,他就见过。 徐修远慢慢从沙发前站起身,心想:平秋又在撒谎了。 作者有话说: 开新文了,平秋攻。 希望留言和海星多多,提前感谢!
第二章 路洋人高马大,目前在市里一家健身房做私教,身型虽说没有虎背熊腰那样夸张,但对比平秋,他确实显得健壮许多。嘴里求着今晚留宿,他一边又向平秋身上倒,右手往衣摆底下钻,只当平秋的抗拒是因为惯常的羞怯和放不开。还耍着平秋玩,见他每要张嘴,路洋就往他嘴上啄一口,就是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直至余光瞥见客厅有身影,路洋条件反射往左侧了半步。和徐修远彼此防备地对视两秒,他扭向平秋问:“这谁啊?” 平秋面色由红转白,在徐修远面前和人亲热而导致的强烈的羞耻致使他的肩膀在微微打颤:“我一个弟弟。” “你弟弟?”路洋反问,“你不是没有亲人吗?” “他是我哥的朋友,我也算是他弟弟,”徐修远走近来,将对方从头到脚不动声色地打量一番,“你好,我姓徐。你是?” “他姓路,是我,是我一个朋友。”平秋抢白,在路洋投来疑问的一眼时刻意避开。他紧盯鞋柜被剐蹭得露了白的一角,终于抢断在徐修远再度开口之前,借口将路洋推去门外:“修远,你回去坐,我们说两句话。” 路洋一直被平秋推去一楼。声控灯仍旧打不着,平秋刚下最后一级台阶就让路洋反客为主,他被拽着手腕拉进黑黢黢的楼底。路洋手劲大,平秋被他一推,后背撞在那辆上锁的自行车上。 他们各有脾气,都等着对方先解释,因此短时间内居然没有人打破寂静。路洋是困惑又生气,平秋则是后怕又生气,他们双双掩在黑暗当中,都看不清彼此脸上究竟写的的哪种情绪。 到后来,还是平秋先开的口:“对不起。” 路洋冷嘲:“对不起什麽?” “我不该说我们是朋友,是因为刚才太尴尬了,我一直推你,你也感觉不到——我给你发过消息了,我说我家里有朋友过来,你可能不方便,但是你一直没有回我——” “那人到底是谁?” “他只是我一个弟弟。” “你确定?”路洋伸手将平秋从黑影里往外拽了些。楼道大门没有关严,外面的路灯照得平秋露出下半张脸,嘴唇还在细微地颤抖。 见平秋竟然紧张成这样,路洋心一软,尤其在平秋上半身突然往前倒了倒,他发现他的眼里居然充着眼泪,原来涌在嘴边的质问自动降为一句有气无力的控诉:“你骗我。” “……他真的是我一个朋友的弟弟。那个朋友和我是初中同学,我们玩得很好,但是后来,后来我出来念书,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路洋顿悟:“你是说,你以前那些事情,你那个朋友,还有上面那个弟弟,他们都知道?” 平秋擦把眼睛:“嗯。” “既然都知道了,你刚才为什麽要撒谎?”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刚才要这麽说,真的对不起,”平秋伸手抱住他的腰,嘴唇贴在他的肩头亲了亲,重复道,“对不起,你别生气。” 路洋没有说话。他想起平秋曾经和他坦白过自己因为性向出格,在家乡遭过非议;再想确实是自己进门不看情况,抓了平秋就亲热在先,平秋脸皮薄,出了洋相难免恼火。这样一错抵一错,索性各退一步。 想着,路洋用力回搂平秋,双手按在他臀部拍了两下。 平秋又羞又恼,知道他不气了,赶忙用手臂在彼此之间挡开距离,想起正事来:“修远可能要在我这儿住几天。你如果找我,我们电话联系吧,你就尽量少来这儿,行吗?” 路洋拧眉:“为什麽?你家里住个弟弟,连男朋友都不能来这儿了?” 平秋哄着:“修远年纪还小,他是家里出了事才想起找我的,他家里很看重他,过几天他还要报志愿,我估计他爸妈很快就会催他回去。你就等几天,等他走了你再过来。” “几天是多少天?”路洋掐他的脸,情人间的打情骂俏,“要是他真的赖上你,不走了怎麽办?” “不会的。” “你保证?” “我保证。”平秋在脸边竖起三指。 “行吧,等他走了我再收拾你,”路洋低笑着往他后臀又拍两掌,随后大力咬住他的嘴唇,含糊不清道,“现在先亲会儿。” 平秋的上半身被他压得直往后倒,一时间也忘了情,双臂不由自主地环住路洋的脖子。两人在黑黢黢的楼道里吻得水声渍渍,难舍难分。 亲热够了,平秋送路洋出楼道,门口停着一辆黑色小电摩。路洋那辆大众前段时间借给同事开两回出了事故,现在还在车管所没提回来,他家离上班地方又稍稍有点远,平秋就把自己代步的小电摩借给他用,自己搬出以前买的自行车骑着上下班,顺便锻炼身体。 路洋戴上头盔发动车,忽然招近平秋,又将刚才亲热间隙叮嘱他的话重复一遍:“别随便相信任何人,懂不懂?谁知道你这个朋友弟弟怎麽突然就跑来找你了,家里的钱随身放,留点心。”
“我知道。” “你知道什麽?平常多长两个心眼,不要谁贴上来你都信,谨慎一点才能防患于未然。” “知道了。”话是应着,平秋心里还有些抗议,本能地不愿相信徐修远会是路洋嘴里居心叵测的那类人,但也记得今天是他先叫路洋心里不平衡了,他补偿性地将自己放得很低,路洋说什麽都愿意应上一句。 送走男友,平秋在楼底路边叫风吹着发了会儿呆。倏忽想起家里还等着一个徐修远,他慌慌张张跑进楼里,谁想才过拐口,就见徐修远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身影逆着光,也不知道坐了有多久。 平秋轻声问着:“你怎麽下来了?” 徐修远接得很快,而且语气如常:“看你很久没有回来,下来找你。” “起来吧,坐这儿脏不脏啊,”平秋靠近一些,在徐修远因为腿麻而身形摇晃时拢了他一下,“怎麽了?” “腿麻,”徐修远单手揽住平秋的脖子,“你扶我一下。” 平秋哦哦应着,积极将他的胳膊绕过自己的脖颈抓稳,同时努力顶起肩膀,试图带着徐修远走。没过两级台阶,他握在徐修远腕边的手突然反被抓住。 徐修远低下头,平秋这才发现他们靠得很近,假设放在一对异性之间,这已经远远超过调情暧昧的距离,何况于他而言,徐修远的性别正如一位男性之于一位女性。是以,他下意识想要退开一些,但徐修远追上来,侧脸贴在他的太阳穴边,低声说:“别动,劲反上来了。” 于是平秋当真动也不敢动地站着,半天才问:“好了吗?还能走吗?” 徐修远抓他的手猛地收紧,半天吐出口气,往前伸伸腿:“好了。” 平秋才要放下他的胳膊,徐修远先一步抬手在他脸边抹了抹,说是一道黑色水笔的印子。 “啊?”平秋听闻忙摸摸脸颊,又用衣袖蹭了蹭,仰着脸问,“现在还有吗?” “没了,”徐修远盯着他发红的嘴唇说,“很干净。” 再回到家,平秋在门口换鞋,发现徐修远的鞋子就堂而皇之地放在毯子边,路洋性急进门,竟然连低头看一眼都懒得,否则也不会闹出这样难堪的后果叫他收场。 好在徐修远似乎并没有很好奇,也不问平秋刚才那人是谁,他只是取了放在沙发边的背包,取出换洗衣物,然后问平秋可不可以先去洗澡。 平秋被他的若无其事给弄糊涂了,心里七上八下的,连忙喊住他:“其实刚才那个人,他真的是我朋友——很好的朋友,很好的那种。” “我知道,”徐修远看着他,“你讲过了,他是你朋友。” “对,我讲过了。”平秋讷讷道。 “那我先洗澡?”徐修远将浴室灯打开,扫了一眼洗手台,他转头说,“两份牙刷?” 听闻,平秋急忙上前,将路洋偶尔留宿准备的那份洗漱用品清出来。洗手台前只有一层木架,他犹豫一会儿,放路洋这份回卧室,一会儿又跑来取出新的牙具给徐修远。 徐修远接过说谢谢,关门前仿佛随口说着:“你以前用的那份还在我家放着。” 平秋没有听清:“啊?” 徐修远却对他露出重逢后的第一个笑来:“是我捡回来的。” 浴室有水声,平秋抱着电脑在客厅给今天报名的学生录入信息,偶尔分神注意浴室里徐修远的动静。他一心两用,学生的资料连连输错,索性暂停喝口水。冷水往肚子里灌,叫他原本就鼓囊囊的肚皮这下更是突起一点。他拎着衣摆往后收紧,汗衫底下的小腹果然微微隆起,从侧面看,好像怀孕初期的弧度。 横向对比同龄的同性,平秋骨架小了点,但也只是看着瘦,因为不常运动,他腰间还有一圈捏着软乎乎的肉。 平秋算过,自从他和路洋谈恋爱这大半年来,他身上多的那几斤肉基本都是路洋给喂出来的。路洋年长他三岁,体校毕业,早年进过国家队,因为腰部受伤才不得不退役,后来被朋友介绍去健身房当私教。他吃得多也运动得多,身上那层肌肉非常漂亮。平秋很羡慕,也被激起过去健身房跑个一小时的豪情壮志,但最后往往都以失败告终,其中最长记录坚持了三天。为此路洋常常笑他只有眼馋嘴馋的份,还觉得他们俩能看对眼纯粹是因为平秋见色起意,难得来一次健身房就相中他,可惜胆子比老鼠还小,到头来还得是路洋在眉来眼去的第三天上更衣室堵门,问他为什麽总是偷看。 牙齿磕在杯壁的声音很清脆,平秋抱着空水杯发呆。想到路洋,他快步走回客厅拿手机,果不其然,路洋发了十多条消息问他睡了没有。他才要回复,徐修远湿着头发走来,问他吹风机在哪儿。 等给徐修远解决吹发、洗漱和整理被褥的问题,平秋两手叉腰在原地转两圈,总觉得自己忘了什麽事。徐修远跟在后面,将额前的头发随意地往脑后一捋,问他:“我睡地上?” 平秋摇头:“我睡地上吧,给你换了新床单,你将就一下。” “不用,床太软了,我习惯睡硬床板,”说着,徐修远不管平秋阻止,径直铺开折叠的毛毯,光脚踩上竹席,“其实我以为你会把地铺打在客厅的。” “……客厅没有空调,很热的。” “我知道,我喜欢睡这儿,”徐修远抬头看他,“你去洗澡吗?” “哦,就去了。” 浴室里还热气蒸腾,平秋将换下的脏衣服丢进洗衣篮。正弯腰脱掉内裤,他猛然回头望去墙边的塑料钩子,上面挂着一件干净内裤,是上回路洋来这儿留宿忘记带走的,颜色很花里胡哨,和平秋以往的审美大相径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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