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月藏入云层。搏斗的alpha们，距离赤身裸体只剩两条裤子的alpha们翻滚进漆黑的灌木丛中，默契地沉默地用拳脚发泄着新仇旧怨。
医院偏僻角落，草坪面积不小。他们滚着滚着，就滚到了长椅边。
被陈钺套锁咽喉压迫胸腔，濒临窒息的闻辛摸到一个趁手的物件。
月光重临，陈钺额头淌下来的血流和微蹙的眉看得闻辛心里舒坦极了。骑在闻辛身上的陈钺双臂褪力，呼吸到新鲜空气的闻辛举高长满青苔的石头：“是吗？那我今天就直接把你弄…艹！”
松脱的石头砸中闻辛肩膀。陈钺握住不知道什么时候滑出闻辛裤兜的蝴蝶刀，竟用包裹真皮的合金刀柄狠狠地捅开了闻辛腹部那道细细的，已经凝血的伤口。
趁闻辛一息吃痛，陈钺训练有素地用扭成绳的病号服捆扎闻辛双臂压过头顶，把另一端绑在椅子腿上。
背对月光，脸颊红白交错的陈钺低声对浑身汗流浃背的闻辛说：“弄什么？”
陈钺神色如常。他手腕发力，三指宽的刀柄入得更多：
“就算弄死我，你也要和我的omega在一起。”
大颗大颗的汗珠随着闻辛起伏的肌肉流进裂开的伤口。
“……陈钺，你没看病房监控吗？”闻辛若无其事地舔了舔自己的犬齿，笑道，“他和我在一起，过得可不要太爽。”
不止看了监控的陈钺不断搅弄着，扩张着闻辛腹部的变深、变大的血洞。
丰沛涌流的鲜血描画出闻辛漂亮的腹肌线条。陈钺掐紧闻辛脖子，盯住alpha的酒窝和犬齿，把刀柄插进更深的地方：“那现在呢？和我在一起，像omega那样，被alpha捅开的你……爽吗？”
“如果不爽的话，闻辛，我可以换个地方继续。”陈钺夹紧alpha绷紧的腰，沉下身子牢牢压制闻辛的臀腿，“我警告过你，招惹姜愿的代价，破坏他人婚姻的后果，你承担不起。”
此时，还无法得知陈钺真实意图，或者根本不相信陈钺在对自己、对一个alpha开黄腔的闻辛咬紧牙关，只在心底辱骂他为什么要顾忌罹患不明腺体疾病的陈钺。
于是，闻辛释出大量的压迫信息素。
不同于略带莓果清甜的安抚信息素，此刻，辛辣刺激的木质香倾巢而出，正昂扬地叩击着陈钺的感官。
“……爽死了。”在某些方面非常迟钝的闻辛挑衅道，“陈钺，我一想到你腺体出了毛病，再也不能用那么难闻的信息素污染环境，祸害我的呼吸系统…咳、咳…我就恨不得再去你家门口放一百箱鞭炮。”
陈钺很慢地眨了眨眼。
他那被鲜血浸透的睫毛，忽然让闻辛想起爆竹燃尽后，铺满山道的厚重红纸。
“没了信息素的alpha和绝育的猫有什么分别。陈钺，你以后要怎么安抚你的omega？”眼前开始闪烁黑白色块的闻辛挣扎着。他恶劣地挺身，碰撞着陈钺安静的胯间，“把他让给我吧，我不介意他喜欢你……唔！”
由alpha二次分化成enigma的陈钺非常不喜欢闻辛的alpha信息素。
陈钺极其厌恶嘴损手黑的闻辛。
陈钺无法容忍好色多情的闻辛。
陈钺……最恨闻辛。
尽管，陈钺勉强承认闻辛是他的…宿敌。
可一旦有机会，陈钺要闻辛做他的小狗。
感谢命运垂青。
陈钺俯身，张嘴咬住闻辛颈侧。
闻辛大脑乍然空白，如注鲜血瞬间涌进陈钺口腔。
在充满未知和危险的enigma信息素注入alpha皮下的同时，专用警报响彻整座医院。
陈钺没有直接咬穿闻辛的腺体，让他变成专属自己的“omega”——只是为了奖励今晚闻辛没有对姜愿做过多纠缠，选择立刻和突然出现的自己“单独谈谈”。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肉要一口一口吃，狗要一步一步训。
逐渐加重咬合力的陈钺想起闻辛留在omega身上的齿痕，听见身下alpha的痛喘，便又喝了一口闻辛的热血。
第9章 第九
代表有二级险情发生的警报音久久回荡耳边。
但闻辛已无暇顾及。
我被咬了。
我被陈钺，被一个alpha咬了。
这狗东西的…舌头？
是舌头吧？
他舌头居然还敢来回乱动。
双臂受缚的闻辛怒不可遏。
他聚起全身力量，饱经历练的肌肉渐次偾张。
铁木结构的长椅瞬间迸出令人头皮发麻的摩擦声，闻辛挣断“绳索”，绞住陈钺的脖子。
陈钺用力咬住最后一秒，才放松齿关，躲避闻辛的攻击。
闻辛趁机把自己从alpha嘴里拔出来，翻身跃起，骑到陈钺腰间，使用关节技锁住他的大腿。
重新占据上风的闻辛抓住陈钺浓密的黑发，以近乎恐怖的力道把alpha的头掼进草地里，连砸数次。
“你咬我？”血混合热汗，或许还有一点涎液，顺着闻辛脖子往下淌，在alpha浅麦色的胸肌上冲出一道又一道亮津津的痕迹。闻辛感觉那两个新鲜的孔洞好像在漏风：“陈钺！我…你…你疯了吗？”
月光播撒，嘴唇鲜润的陈钺躺在闻辛身下。原本繁茂的青草地被他们硬生生地碾成了一张散发着淡淡清香的毯子。
陈钺抹掉从额头流进眼眶的血，挑起一双眼尾飞红的凤眸看向闻辛。
陈钺呼吸略重，但语调一如既往地平淡：“我今早做了精神评估。一切正常。”
“因为你咬了我的omega。”
陈钺解释咬闻辛的原因，
“我只有这样做，才能让你这种alpha意识到omega和你的尊严同等重要。”
闻辛神色一动。
【“你问我为什么见到毒贩就杀？”】
【“因为他们罪不可赦。因为我平等地恨着每一个沾染毒品的人。因为……不杀了他们，他们的家人和朋友就永远体会不到我的痛苦。”】
记忆力非常好的陈钺移开视线：“在我和姜愿婚姻关系存续期间，我有义务保护他的性自由权不受侵犯。”
“今晚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警告你。希望你不要再骚扰我的omega。记住了吗？”
陈钺再次直视闻辛的眼睛：
“闻辛，回……”
“回答个屁。闭嘴吧你。烦死了。”
闻辛一手拎起陈钺的头，一手解开挂在自己脖子上的止咬器，顺势套住alpha的下半张脸。
“alpha出门不戴止咬器，不够乖啊。”闻辛俯身，收紧皮带，
“陈钺，我告诉你。我记不住，我记不住你说的那些大道理。”
剧烈运动产生的高温加快了血液和空气中信息素的扩散。闻辛特有的味道扑在陈钺口鼻间。
陈钺“自由的”五指深深剜进湿润柔软的草坪土中，修长的脖颈浮起一绦青筋。
“但是，我知道没有正经的成年男人会在打架的时候咬另一个alpha。除非他不行。”
脸皮比血条厚的闻辛笑得特别不正经，
“别生气呀。我可没绑你手。我给你继续揍我的机会。你把我打死，我就保证再也不去骚扰你老婆了。”
闻辛扯掉腕间缠的项圈，首尾对折一握，像拿皮带或软鞭似的，拍了拍陈钺侧脸：
“我对你好不好？”
“说话呀。咱俩都这么久没见了。”柯唻茵阑
陈钺一言不发，眼神凝滞。
变化的体位和情绪导致闻辛腹部和颈部溢出更多的血。那些发热的血水就是陈钺的视线。
它们流经闻辛的脖颈，锁骨，胸膛，腰腹，沿着流畅的人鱼线消失在牛仔裤裤腰边缘。
闻辛以为重病初愈的陈钺终于累了。
他满脑子坏水一晃，就开始调戏被他骑在胯间的alpha。
闻辛按住腹部，粗略检查一下，便利落地拔掉刀柄。血喷溅到陈钺胸腹。
“陈钺，陈大小姐，你到底得了什么怪病？一个alpha没了信息素倒不是什么大问题，体力变差也情有可原，这怎么人还变得越来越娇了呢。”
“陈钺，陈钺，这名字真的不适合你。我给你改一个吧。”闻辛的伤口像一张红肉外翻的小嘴。痛觉耐受度很高的alpha没心没肺，竟蘸了点污血在陈钺光洁白皙的胸口写字，“月？悦？玥？乐？”
闻辛练过字，一笔一画，行云流水，遒劲潇洒，力透“纸背”。
他戳了戳陈钺的胸：
“你看你最喜欢哪个？”
几次，几次。
险些被眼神邪戾的alpha触碰到某个部位，陈钺已经忍无可忍。
正当他准备彻底教会这条整天到处乱跑，随便发情的野狗“听话”两个字该怎么写时——
“草丛里的alpha听着。请停止释放信息素。”
听见熟悉的声音，闻辛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掐住陈钺脖子，扭头冲着草丛外喊：“关烨，别嚎了，是我。”
信息素管理局执行组组长关烨茫然地放下扩音器。
他挠挠头，让全副武装的下属原地等候，一人火急火燎地大步上前：“闻辛？你又惹祸了是不是？你可真会挑地方。艹，这血腥气太重了，快把你的信息素都盖过去了，我都没认出来。”
关烨拨开凌乱的草丛：
“你忙完了吗？没事就赶紧滚过来帮忙，我们今晚……陈局？！你、你你你…您怎么在这儿？”
一身狼狈的陈钺面无表情。
关烨满脸震惊：“快打电话。说找到了，让他们过来。”
他回头看着保持如此不堪入目姿势的男人们：“闻辛，你简直不是人……还不马上下来！”
“谢谢夸奖？”闻辛笑着起身。他收了项圈，举起双手，又当着关烨的面，踢了踢地上的陈钺，“腿断了？”
一口气噎在嗓子眼的关烨：“……”
陈钺在科学院的研究团队对其进行身体检查的过程中逃……呃，临时因故外出，导致整座医院差点被信息素管理局和国安局的人翻了个底掉。
陈钺不动，关烨不敢动。
站起来的闻辛看了看关烨身后草丛外神情紧张，拿着束缚带、手铐械具和医疗箱的执行组组员，又瞧见从更远处匆匆赶来的孟珂等人。
警报关闭，夜空恢复静谧。
闻辛打量陈钺全身，分辨哪些是捆绑痕迹，哪些是他刚才制造出来的。
一直看到陈钺没穿鞋袜的脚，闻辛后知后觉：“陈钺，你犯事了？”
碰见新鲜事的alpha一边说，一边弯下腰。他向陈钺摊开满是血污的掌心：“起来吧。地上多凉啊。”
陈钺垂着眼，缓缓抬臂，右手攥住闻辛左腕。
相对而立，脸孔贴近的瞬间，闻辛低声说：
“这事没完。我不会放弃的。你给我等着。”
眼见陈钺起身，一位年轻的执行组组员试探：“组长，束缚带和镇定剂……准备好了。”
闻辛搡开陈钺。alpha眼中含笑，酒窝很深：“你是刚入职的新人吧。真可爱。把这么大的alpha绑了，迷晕了，你不得拖着他走吗？多累多难受啊。再说，他都被我揍成这样了。你还不放心呢，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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