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辛点头：“可以给研发部加工资了。”
“哥你真偏心。”戏很多的言笑又问：“我看不懂了。这个omega到底怎么回事啊？他和陈钺订婚的时候，感情不是挺好的吗？”
“但现在情况不同了。如果陈钺死了，姜愿需要找个不次于他的下家，看看谁乐意喜当爹。”闻辛慢悠悠地说，“如果陈钺没死……言笑，你听说过鲶鱼效应吗？”
闻辛扶住购物车，看着面前散发淡淡咸腥的巨大鱼缸：“陈钺是倦怠的沙丁鱼，而‘闻辛’就是被渔民姜愿引进的鲶鱼。”
“那些人的想法真可爱。对不对？”
“我和陈钺是天敌不假。但至少我可不会是那条被白白利用的鲶鱼。”
30.
哄十亿睡着以后，闻辛洗了个澡。
他打开宝宝监护器，盖上宽松的运动长裤，轻声下楼，坐到电脑前继续处理不太赚钱的“公事”。
国际发展合作署计划拨款3500万，租用闻辛公司的航线和飞机运输援助物资与承包人员，五十余页的详细清单经多方层层查验，最后仍需闻辛审核。
清光如瀑，淌过alpha赤裸强健的脊背。一条被粗硕锁链捆缚的黑色野狼撕咬着挣扎着，仿佛要撑破闻辛伤痕累累的皮肤，活过来一样。
凌晨三点左右，闻辛关掉邮箱。他套上T恤遮住骇人的纹身，拿起手机和钥匙，出门抽烟。
老烟枪闻辛在戒烟，最近的目标是争取一天只抽三根。
闻辛打开通风窗。
他背靠大门，半蹲在昏暗静谧的楼道里，闭着眼抽烟。
嘀。嘀。嘀。
闻辛的手机屏幕连续跳出三条通知。
alpha倏地睁开眼。
第一条：闻先生，姜愿的检测结果出来了。
第二条：闻辛，陈钺有苏醒的征兆。
第三条：哥哥，我是齐筠。姜愿的定位动了。我们可以激活监听芯片吗？研发部想检测一下新产品的功能。
作者有话要说：
预告 “突然”清醒的陈钺开始“发疯”
第7章 第七
31.
港口装卸货区还剩两列改装越野。闻辛穿短外套，两条包裹在牛仔裤和军靴之下的长腿撑着地，随意交叠着。alpha背靠一台肌肉感十足的纯黑色重机车，一人一骑几乎同迷蒙的雨夜相融。
直到最后一辆夹带陆基雷达部件的越野被叉车整体推入集装箱，箱门落锁，闻辛才抹掉脸上的雨水，又和这趟货的“押运人”聊了几句。
押运人名叫凌霄，女性beta，胆大心细，经验丰富。她听着听着，看了眼表，踹了她大哥一脚：“耳朵起茧子了。哥，你快滚回家带小孩去吧。
闻辛抬手——一条刻有Constantin的旧项圈在他手腕上缠了几道。项圈晃了晃，alpha握着机车手套拍了一下凌霄的脑门。
“十亿的过敏原检测报告昨天刚出来，健康得很，我就把他送到筠筠家撸狗吸猫去了。我今晚有约会……再多说一句，你注意安全，遇到事别犯倔，咱们的人最重要。”
闻辛边絮叨边递给自家姑娘一只装满零食药品漫画书和洗护用具的行李箱。他戴好头盔，抬腿骑跨机车。闻辛拧动车把，引擎吠吼，雪亮的射灯光线划破雨雾：“我走了。等你办完事直接回家里，哥给你炸鸡腿吃。”
32.
“你这汤里的鸡腿能把陈钺的牙硌掉。”
逼停私家车，抢劫保温桶的闻辛抽出一柄蛇形蝴蝶刀，戳了戳梆硬的乌鸡肉。
alpha挑起一块羊肚菌仔细观察：“泡发了吗？”
虽然在送夜宵的路上被闻辛绑架，但听到这里，姜愿转怒为疑：“……什么是泡发？”
夏季夜雨暂时休止。挂满水滴的机车安安静静停靠在住院楼楼后的一棵梧桐树下。
偏僻的角落里，月色湿润。
闻辛笑了起来：“有机会我一定去你家教你做饭。”
闻辛收刀：“你今天见到陈钺了吗？”
姜愿抿着唇，神色屈辱地摇了摇头。
alpha放过饱受批评的汤桶。他看着姜愿笑：“陈钺身体素质太差，别祸害他了。”
“但你以后可以在厨房里继续祸害我。”
闻辛放松止咬器的束缚带，把小小的黑色金属笼挂在脖子上，“随便祸害。我愿意吃你做的饭，也愿意吃你。”
33.
姜愿又闻到了闻辛呼吸间那种特殊的木质暖香。
有一点刺激口腔的辛辣，还有一点类似莓果的甜。
随着alpha的动作和滚热的眼神渐渐逼近，两人间的信息素由淡转浓，甚至压过了经年累月的烟草味，以及被雨水和夜风放大数百倍的花草气息。
姜愿不知道他和闻辛的匹配度有多高，但他记得父亲的暗示。
被极富活力的信息素侵蚀着，面红耳赤的姜愿无措地想……或许远远高过他和陈钺。
“闻辛……陈钺已经醒了。他、他…”姜愿勉力捂住新换的加固项圈。隔离贴仿佛能同样感知到危险，拼命拦截蠢蠢欲动的白玉兰花香，姜愿听说过关于闻辛的一些事，他试图和闻辛讲道理，“我知道你…本质不坏。可我喜欢的人是陈钺。我是他的omega。而且如果你真的喜欢我，你至少应该学会尊重我…不能对我、对我……”
“哦，原来你是在为了这种事生气。那我先要向你道歉。”
狡猾的alpha有些惊讶地辩解道，“但是……如果我真的不尊重你，我上一次就会当着陈钺的面，在他的病床上把你操到流产。”
姜愿脸红得不正常：“闻辛！你混蛋！”
闻辛笑了笑：“逗你玩的。”
他敞开机车外套，露出贴身的黑T恤。alpha再次弹开蝴蝶刀，将刀柄塞进姜愿柔软细腻的掌心，调转刀尖对准自己腹部。
闻辛右手包住姜愿纤细的五指：“对不起。以后不经过你或你丈夫同意，我再也不会用手指捅……欺负你，影响你们的婚姻生活了。”
话音刚落，闻辛就把刀刃捅进了自己的身体里。
34.
相较以往，这刀口细窄，不算太深，对闻辛而言，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富含alpha信息素的鲜血如涟漪般缓缓晕开。
疯子。疯子。
指间流淌着一缕缕鲜血的姜愿浑身发抖，于是便有许许多多的红点落在地面的雨洼中。
“消气了吗？”闻辛笑着。他动作自然地拔出刀，在衣襟上抹了抹，“会担心我吗？应该不会吧？那就继续讨厌我吧。”
闻辛伸出干净的左手托住姜愿大半张脸。像夹烟一样，闻辛食指和中指夹住姜愿发烫的白耳垂和那颗鲜艳欲滴的鸽血红。
“我在拍卖会上看到它的时候，就觉得很适合你。”闻辛低头看着脸色惨白的omega。尽管心中无奈，alpha依然决定对他温柔一点，“也很适合我。”
“姜愿，你知道刀尖舔血是什么意思吗？”
35.
北方游牧民族的猎狼人会在雪地里插上浸满羊血的尖刀。腥膻味道能够成功引来饥饿的狼。它经受不住血液的诱惑，就会疯狂舔吃羊血，任由锋利的刀刃划破自己冻僵的舌头，直到它再尝不出这是羊血还是狼血，直到它彻底死在惨白的寒冬。
如果你真的不想利用我，惹陈钺生疑，让陈钺身边的人重新评估你的价值，期待我能为你失去理智到何种地步，甚至和陈钺彻底决裂，那你为什么要光明正大地戴上我给的东西。
虽然是个软弱的omega，但还算有点意思，可以再试试。
没把话说破的闻辛舔了舔犬齿，张口含住浆果般的宝石和omega的耳朵。
信息素规规矩矩地注入耳部表皮层。浅浅地留下一个牙印的闻辛舌尖舔走姜愿耳垂上细小的血珠。他听着姜愿的呻吟，又开始反复拨弄那块软肉玩，仿佛是在用吸吮声和吞咽声玷污omega的鼓膜。
闻辛箍住omega酥软的即将坍塌的腰，像一条大型犬那样，把头埋进姜愿颈窝，嗅探微微失控的白玉兰香。
闻辛叼起姜愿的新项圈，拽了拽，又故意小心地放回原处。他灼热的呼吸喷在omega颈侧：“你很适合我。你愿意——”
“不愿意。”
破碎的水面倒映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闻辛低着头，他看见了一双熟悉的赤裸的，沾满草叶、泥土和雨水的脚掌。
陈钺说。
“他不愿意。”
36.
水面又红了一些。
闻辛的心脏疯狂地跳动起来，将更多更新鲜的血液泵送出闻辛的身体，迸溅到陈钺的脚面。
穿着白色病号服的陈钺拇指和食指捏住姜愿的后颈，几乎要贴到闻辛的犬齿和嘴唇。
闻辛屏住呼吸，慢慢抬起头：“醒了？”
“没死。”陈钺面无表情，“姜愿，你先回去。”
陈钺瞥见omega耳廓上的牙印，浓密卷翘的睫毛像蝴蝶似的扇了扇。
“alpha”对alpha说：“闻辛，我们单独谈谈。”
“你的血能流多久，我们谈多久。”
作者有话要说：
to闻辛 就……自求多福吧
第8章 第八
陈钺没戴眼镜，赤裸双足，穿着素淡宽松的病号服。
但他惊人的美貌并没有一丝一毫减损，反倒更添几分无法复刻的，过目不忘的冲击力，连裤脚溅的泥点子都和陈钺眼尾唇畔的小痣一样惹人怜爱。
凉风拂过绿海般的梧桐叶子，一滴雨珠滑过陈钺眉心。
alpha语气冰冷，重复道：“谈吗？”
当他开口时，就会再次变成那一尊需用青烟和鲜花供奉的白玉雕像。
闻辛回过神，就开始脱衣服：“谈。单独谈。好好谈。”
闻辛把短外套甩到机车车座上，一抬手就把染血的T恤脱了下来，露出精悍矫健的肩臂胸腹。
搂着姜愿的手臂一松，面红耳赤的omega就立刻小跑着逃离了alpha们对峙的现场。
闻辛收回目光，没滋没味地勾起嘴角，下意识地拽了拽手腕上的刻字项圈。
陈钺收回目光，捻动方才捏住姜愿后颈的两指，又揪着衣摆擦蹭数次。
闻辛撕开T恤，把湿润的布料折叠成一条简易版止血带捆住没有一丁点赘肉的窄腰：“让血慢点流，别谈着谈着，我死在你——陈钺！”
仿佛有人触动了什么特殊机关，高高在上的白玉雕像立时活泛起来。
闻辛被飞扑的陈钺撞到粗壮的梧桐树干上。紧跟着，陈钺一记重拳砸得闻辛凶性大发。
小范围降下暴雨。闻辛抬臂格挡，后腿冲膝直奔陈钺小腹，一击便把男人顶翻在地。
“就知道你心不诚。”懊恼的闻辛啐掉口中鲜血，“去你大爷的…你不是病危了吗？！”
这叫病危？
哪家庸医下的诊断？！
陈钺的脸依旧是纹丝不乱地漂亮着。他撑身站起，在闻辛震惊的目光中，陈钺一把扯开病号服，露出红红紫紫、深浅不一的束缚带捆绑痕迹：“有病危通知书。但这不是你可以觊觎姜愿的理由。”
透明的纽扣崩落满地。肌肉白到晃眼的陈钺双手将湿透的病号服拧成一股绞索，再度袭向面色犹疑的闻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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