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正杰给女朋友扯着,移动速度宛若龟爬:“我们学校本来就以活动多出名啊,而且活动太少不好写国外的大学申请。” 噢,这破理由。 还挺像那么一回事儿。 陈非寒点点头,反正自己不去国外读书,那像高一一样不参加就是了。 回到教室,一大伙人选择性失忆似地,即将到来的月考绝口不提,迎新国庆假校庆月一条龙,学习什么的统统见了鬼。 陈非寒打了个哈欠,谨慎地从书包里拿出早上的画。他屁股往前撅,尽量没有挨着书包,见画纸并没有压皱,男生几乎是下意识地松了口气。 可惜经常不做人的尹知温清晨只逗了一只三花,深以为不太过瘾。 他随意地伸长手,白皙的指节绕着画纸晃悠一圈,眼看着陈非寒惊得都快大小眼了,才指了指旁边的历史书说:“借我一下书。” wdnmd! 陈非寒经历了心脏蹦极的大起大落,一口气差点儿没缓过来。他没好气地把书丢了过去,听见尹知温喝了口水说:“画室的作业又没搞完?” “啊……嗯。” “我看隔壁班那位又要过来拿了,”尹知温指了指窗外,“你怎么解释?” 陈非寒啧了一声:“睡觉。” 尹知温一副“原来是这样”的表情说:“噢,我还以为你会说画同桌去了。” “……” “要不你把手风琴画完吧?”他换上了甲方要求更换设计的为难语气,“老抓着二分之一个手风琴,我多辛苦啊。” “……” 我操? 陈非寒马上意识到仙女又他妈下凡说狗话,气得脑门芯都过载了。他现在好比即将变身的超级赛亚人,浑身上下的毛发上赶着玩倒立。 刚要发作,团支书隔了个大组喊:“寒哥!” “……” 陈非寒的脏话在喉咙眼上踩了个急刹,被迫来了个直角转弯:“你男朋友在上厕所。” “谁找他啊,”团支书咯吱咯吱地笑起来,“找你,有事儿想请你帮忙。” 那您可真……会挑时机。 文一班的团支书是个大美女,姓郑名秋,平日里大伙儿都叫她“星际花”,意思是全宇宙最高的颜值巅峰。这位姑娘只有两个雷区,一是你胖了,二是你胖了,十分的人间真实。 她从座位中间横插过来,中途起码放倒了三本书,又稀里糊涂地全捡起来一一道歉,然后才站在陈非寒面前说:“那个……寒哥你有空吗?” “干什么?” “校庆时每个班需要设计宣传海报,大概十月十号要上交审核,这之间的时间能不能抽空画一张?”
陈非寒的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空洞。 这个空洞不是因为同学之间居然又有人请求他,而是因为不知道对这样的请求该采取什么样的态度。 和高一一样,没有任何余地的拒绝吗? ……还是说再缓缓? 或者干脆答应了比较好? “我……”陈非寒愣着,手指无意识蜷缩起来。 “他有空。” 张先越本来在收拾桌子,他一咬牙,突然反身抢过了话头:“寒哥画画很快,一天到晚都能挤时间的。” “啥?”猫老大懵了。 尹知温没说话,他收起调戏同桌的王八嘴脸,趁着对方和张先越大眼瞪小眼的空当,把手边的速写迅速翻了个面儿。 星际花的注意力几乎是一瞬间就跑歪了:“这是尹哥吗?寒哥画的?” 陈非寒一阵窒息,他低头一看,都没来得及质问这画怎么面朝天花板了。 “我——操——” 星际花还算矜持,死活抑制住了自己想拿起画看一眼的手:“一模一样啊,真的好像,我看一眼就知道是尹哥了,画得特别好。” “我高一的时候去英语角就看见了寒哥的画,那个宣传墙上的装饰栏全都是寒哥画的吧?当时还用那面墙做了艺术照的背景。” “……不对不对,话题跑偏了,所以寒哥你有时间吗?” 陈非寒皱着眉,脑子里嗡嗡嗡的一团乱。 先不说这个有没有时间,反正他属于上课不咋看黑板那一卦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一张海报三天两头就能赶出来。 他想起自己清晨站在艺体馆前的双黄线上,那个时间段全校都还在将醒未醒的边缘,邹大爷蹙着眉问自己:“你偷着来干什么?” “画画让你这么不开心吗?” 他之前说不上一个答案,可现在看着星际花的星星眼,他居然想认真地反驳一次。 “那画真有那么好看吗?”陈非寒轻声问。 “什么?”星际花没反应过来。 “英语角的装饰栏。” “有啊,”女生理所当然地公然掏手机,丝毫不怕没收地翻出照片来,“当然有啊,上过学校贴吧你不知道吗?” “不……不知道啊。” “操,能不能别跑题了。”星际花给这张懵逼脸逗乐了,她感觉陈非寒变得真实起来,好像游离在班级外的轮廓忽然有了人的样子:“寒哥你别这时候穷显摆,赶紧的,答应不答应啊?要上下一节课了。” “画吧,”男生咕哝一声,头微微低着,颇有些造作地摸了摸鼻子,“什么时候给你?” 他的视线一直集中在女生身上,没注意到隔壁的尹知温正拿着自画像一个劲地自恋,更没注意到他和胖子还击了个掌。
第19章 客串 肖卓自认没做什么对不起良心的事,犯不着一来就看见尹知温要笑不笑的臭屁脸。 “干嘛?” 他拢了拢自己的秋季校服,警惕地倒退一步:“你要么就笑,要么就别笑,这是什么意思?” 尹知温这样的表情不多,平常人模狗样的,端着一副温文尔雅正人君子脸,他不开口的时候,很多人会忘了他才十六岁。 但其实呢?他和寻常高中生一样,总有翘尾巴的时候。 “我帅吗?”尹知温清清嗓子,指着画问。 可惜肖卓还没来得及看清,一个人影就像屁股装了十万弹簧似地弹射而起,卯足了劲把画抢走了。 那男生咬牙切齿地说:“你帅个鸡毛。” 肖卓:??? 陈非寒抢到画,扭头便看见肖卓和隔壁班的小胡站在一起,手里拿着好几本书,看样子像是往年的校庆纪念册。一向表情丰富的小胡没有任何表情,让人怀疑是被绑架了。 他心里突然升起一股肝疼的预感:“啥事儿?” “我是艺协的肖卓,”肖卓中规中矩地做自我介绍,“这次校庆的官方设计仍然是由艺协的设计组负责,坦白了说,就是直接由画室负责……” 话说到这儿,再长的铺垫也没必要了。 两个男生几乎是下意识地摇头,恨不得当场把头摇断。 不听不听,他妈王八念经。自从画室成立以来,仁礼的美术生们不怕五颜六色的白颜料,不怕脑子有病的小警察,就怕指点江山的校领导。 在他们眼里,美术生的肝不是肝,是永动机。 “考虑到高三的学长学姐都在集训,这次设计比较难的部分就交给高二了。你们是康老师钦点的人选,各自画五张手绘明信片,陈非寒负责速写,胡立负责水彩。” “康老师?”陈非寒皱皱眉,“谁是康老师?我俩负责的部分搞反了吧?” “而且我不是画室的,不关我事。” “关你的事,”小胡被迫招供,“康老师就是咱们的画室老师,上回我交画的时候被他抓住了,问我怎么交这么多,一看还有你的份。他跟我说你想好了就赶紧回去画,没必要藏着掖着交。” 陈非寒一言难尽:“你不早说?” “说了你听?” ……有道理。 “康老师说没反,就是这么回事儿,”肖卓不清楚其中的各种关系,只能一板一眼地把老师的话重复一遍,“画完还需要初审和交厂,所以给的时间并不多,大概月考后不久交。” “开玩笑吧,”陈非寒几乎是脱口而出,“考试怎么办?迎新怎么办?我们班上的活动怎么办?” 换做以前这三连问全都是借口。 但现在不一样。 至少第二个和第三个不是。 他说完自己都愣了。 “就是,”尹知温面色不善地坐窗户上添油加醋,“我们文一怎么办啊肖卓,有你这么拐人的吗。” “不是,关你毛事啊?”肖卓狐疑地偏过头看向认识多年的铁哥们,“你什么时候管这么多?” 尹知温真诚地回答:“为班级服务。” “放屁吧你,”肖卓睨他,“以前怎么没看你这么热心。” “我话带到了,就先走了,”他摆摆手,不想再多看这狗东西一眼,“以后所有设计工作都会在画室进行,过了月考之后基本就泡里面了,交厂之后才能出栏。” 小胡震惊到表情模糊:“这么狠的吗?” 剩下两个人都忙着和窗上的狗东西翻白眼,谁都没有回答他。 反倒是狗东西忙里偷闲,朝他点点头说:“对,就是这么狠。” 小胡:“……” 您谁啊? 这尹知温是真没点高中生的样子,嘴上一句正经话没有,行为像在街道办干了几十年。得亏肖卓承担了陈非寒一大半的怨念,不然尹知温能被陈非寒咒死。 眼见肖卓走了,猫老大郁闷地回到座位上,发现今早的画被人摆在桌了子最显眼的地方,但凡路过的人都会看一眼。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谁干的。 偏巧罪魁祸首长了一张极具迷惑性的脸,他一直假模假式地搞学习,有人夸他就恰到好处地笑一下,显得温和又斯文,完全对得起那句传说中的“高知家庭出身颜值巅峰如玉少年。” 还挺有偶像包袱。 陈非寒把画一收,铁了心让画里的男生拉一辈子的二分之一手风琴。他把肖卓给他的纪念册拿出来,正翻到第一页,封面后粘了一张DVD,写着宣传片及微电影收录。 “噢,去年的,”张先越凑过来看了一眼,“这本纪念册还挺贵,我记得是摄影社出版的吧?因为有微电影比赛,正好就收录在一起卖掉回本。” “主演似乎是尹哥?” “不是,”刚还异常活跃的男生冷不丁安静下来,甚至有些嫌弃地看了册子一眼,“我就是客串。” “客串男主角?” 尹知温强行关闭听觉神经,瘫着脸把纪念册翻了一页:“看图就行,又没工具可以播。” 可惜307的良心早就泯灭了个干净,许正杰丝毫没给校草喘息的机会:“这个微电影我知道,我看了!” 张先越连忙问:“怎么样?” “我觉得还行,但听负责拍摄的高一同学说,这起码是挂了几百次才有的效果。” “尹哥第一次演的时候,像僵尸危机。” 这个形容相当有震撼力,几个人围在一起想象了一下具体画面,登时笑得满地找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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