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看久,总觉得心慌。手被不轻不重地捏了下,她垂眼,江与鹤弯唇,“不痛的。” 这条疤一定是狰狞丑陋的,怕吓着她,江与鹤本意是让她在外面等着。但楚桑落坚持,他也无可奈何。 她脸色不佳,他不但不担忧,还觉得甜滋滋的。 即便一点小伤小痛,她也挂念,也在乎。 楚桑落抿唇不语,只是紧紧回握,似乎是想给他力量。 医生目不斜视,眼疾手快,稳稳地拉出缝合线。末了,医生助理自觉接过工具。 “江先生,楚小姐,拆线完毕。” “谢谢。” 江与鹤拾起搭在一旁的衣服,长臂一伸,一套。 “伤口愈合得很好,”医生补充道,“不过还是需要注意,尽量避免沾水和刺激性食物,三个月内不要剧烈运动,。” 楚桑落听得比谁都认真,点头。从江与鹤的角度来看,她下颌微绷,严肃又凝重。 他不禁失笑,一双眼尽瞧着她,眸底是化不开的柔情。 “什么时候能涂祛疤膏呢?” 楚桑落早备好了祛疤之类的药,整整齐齐地摆在家里抽屉里,就等着用了。 医生答:“一周之后。” 于是,一周之后,楚桑落每晚都给江与鹤涂药。不止一管药,而是好几瓶,各种功效。 江与鹤看着都麻烦,楚桑落却没有一天落下,上心得不行。 薄暮冥冥,万千人家亮起灯,饭菜香飘逸。 在律所待了一整天的楚桑落刚回到小区,不由得深吸一口烟火气。回家真是个令人心旷神怡的词。 她步履匆匆地上楼,开门。 “回来了?” 江与鹤大概是听到声响专门来接她的。他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包,随手挂在衣架上。 接着,他弯腰脱掉她的鞋,顺道为她按摩了下脚踝,之后才给她换上拖鞋。 动作行云流水,又不失柔和。 温暖充盈着心底,楚桑落前倾着身子,环住他的脖子,轻笑着说:“嗯。回来了。” 回来了,回家了。 有人等她回家,是一件特别美好的事。 “我们去吃饭。”江与鹤啄了下她的唇,揽着她的腰,往就餐厅去。 越靠近就餐厅,灯逐渐减少,黑漆漆的。楚桑落忍不住问:“怎么不开灯?” 江与鹤眉弓微抬,“吃烛光晚餐,用灯破坏气氛。” 楚桑落一怔,转头,瞳孔微缩。 餐桌上,烛火摇曳,琥珀烛光罩着两份精致的餐点。火红的玫瑰斜插在花瓶里,旖旎浪漫。空气里弥漫开一种香气,浓郁朦胧。 这画面犹如上个世纪沉溺在罗曼蒂克世界里的油画,浓墨重彩,细腻鲜明。 “喜欢吗?” 男人凤眸内勾外翘,瞳色漆黑,凌厉漂亮。此时,这双眸专注地盯着她,隐含着期待。 被爱的感觉跟感动在拉扯,最终却是前者占了上风。 被爱,真好啊。 楚桑落眼眸晶亮,“喜欢!” “那再好不过了,”江与鹤执起她的手,“洗手吃饭啰。” “好!” 男人的大手包裹着女人的小手,洗手液搓揉起跑,丰富绵软的白色泡泡沾满两双手。 他低头,侧颜英挺,耐心细致地为她洗手。楚桑落瞧着欢喜,想趁其不宜凑上去亲亲他。 却在靠近之际,细小电流响起“啪”的一声。 江与鹤望过来,眼神似有些戏谑。 偷亲被抓,楚桑落看向别处,理直气壮地说:“是你静电了。” 江与鹤没急着回答,打开水龙头冲净泡沫,取下毛巾,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擦干水迹,极有耐性。 随后,他吻在女人柔嫩的指尖。抬眼,他说:“是我心动了。” 楚桑落心跳得厉害。 小鹿乱撞,撞死得了。 一直到拿起刀叉,她还恍恍惚惚的。 “别走神了。” 楚桑落像被吓到后回神,定睛一看,盘里多了块烩鸡。泛着银光的叉尖刺入鸡肉,红酒清香,鸡肉滑嫩,香气浓而不腻,口感十分好。 杂七杂八的情绪总算烟消云散,而江与鹤还在给她盘里添菜。她截住他的刀叉,“够了够了。” 她那点力气怎么比得过江与鹤,又一烟熏肉片落在盘中。 “多吃点,晚上容易饿。” “哪有,”楚桑落将肉片原路返回,不甘示弱地说,“晚上要吃少。” 江与鹤不予置否,叉起肉片送到嘴里咀嚼,咽下。 他的目光定焦,镜头里全是她,全程没有移动。 吃饱喝足,楚桑落才想起问:“为什么今天做烛光晚餐啊?”她大脑搜寻了一遍,“好像不是什么日子来着。” “这几天为我涂药,辛苦了。” “哪里就辛苦了?”楚桑落感到意外不解,“为这个犒劳我?” 江与鹤散漫地靠在沙发上,冒出两个意味不明的词,“嗯哼。” 楚桑落有点不信,可又看不出别的理由。江与鹤约莫是真把她当成豌豆公主来养了。 她好笑地说:“那你现在快去洗漱,我给你涂药。” 好歹今天给了报酬不是。 “别,我先带你去看个东西。” 江与鹤站起,身高带来的差距产生一些压迫。楚桑落仰头,好奇地问,“什么啊?” 难道还准备了礼物? “看了就知道了。” 书房? 楚桑落疑惑。 只见江与鹤径直走到某一书层面前,拿起那座铁塔模型。再然后,桌面多出一个保险箱。 第一次来江与鹤的书房,楚桑落就对风格独特的铁塔模型产生兴趣,还细细打量了一番。 当时是江与鹤给她拿来的,她不曾想到,那后面还藏着东西。 而这个保险箱,俨然就是汤俊曾提过的,江与鹤看都不给看的,秘密。 江与鹤顺势坐到办公椅上,一拽,楚桑落便在他怀里了。他从后面拥着她,说:“密码0818,打开它。” 楚桑落看他一眼,“好。” 那会儿以为江与鹤有过前女友,猜过这里装着那个女孩子的东西,心里酸得冒泡,难受得要紧。 如今,江与鹤把保险箱交给她亲手开启。 江与鹤的秘密是什么呢? 一个数字一个数字被输入。 保险箱解锁。 她侧眼,征求江与鹤的意见。江与鹤用行动告诉她怎么做。 他牵着她的手,一起拉开了门壁。 江与鹤一一把物件拿出来。 楚桑落神色一震。 保险箱里根本不是什么贵重物品,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只是零星几件女孩子的用品。 其中,她看见了遇见江与鹤那晚丢失的耳环。从精致的外盒来看,主人保管得很用心。 顺着她的注视,江与鹤承认:“没错,你掉的那只耳环是我捡的。”之后,他逐一介绍,“这是你丢的发带。” 格纹的丝带绕在指间,他拢起她披散的秀发,轻轻一拉。系在她头发上,依旧那么好看。 他说:“我知道你肯定不记得了。” 楚桑落有很多配饰,光是发圈就从来没重复过。她的穿着打扮,也一直被学校里的女生模仿。 某日放学后,雨伴着大风。 少女脑后的丝带被吹散,飘到地上。来接她的人要去捡,她却摇头表示不用。 名贵的车开走不久,少年撑着伞捡起那被丢掉的发带。他带回家,用洗衣粉洗了好几遍,晾在屋内。 风吹,丝带起。 少年的心也在风中失控。 “这是你给我的画。” 画纸封着一层塑胶,纸张泛黄,却没一点褶皱。上面画着的,是一只展翅欲飞的,英姿煞爽的小鸟。 右下角有两行小字。 ——江小鸟,你要挣脱束缚,飞往自由。 ——好。 楚桑落喉咙有些发堵。 “你用过的笔,”江与鹤哂笑,“你失忆后,我疯狂地找跟你相关的东西,想用它们来证明你曾来过,曾喜欢过我。可是有关你在庆林镇的物件,全被销毁。我只留住了这几件。” 楚桑落难受极了,反身抱住他,脸颊依恋地蹭了蹭他,闷声道:“对不起。” 在她失忆的时候,江与鹤还死死拽着这段时光。她还怪他,不把这段记忆当回事,可以随便丢弃。 其实不是的,江与鹤从来都没有忘过。 那是他生命中最灿烂的记忆。 他不敢忘,不想忘,不能忘。 “不用对不起,你一直在陪我,”江与鹤说,“很多觉得难熬的时刻,我只要打开看一看,便原地满血。况且,你说过,‘你看上的人一定是人中龙凤。’我才有了动力朝高处努力。” 孑然一身的少年来到大城市,除了勇气和闯劲别无所有。无数个黑夜,他都默念:再努力一下,再坚持一下,就能去见她了。 “你做到啦,真厉害。” 楚桑落在他下颌落下一吻。还好江与鹤没有放弃,没有被打倒。不然,他们可能真会成陌路人。 这种失而复得让人感到后怕又庆幸的。 剩下的还有重逢后,她给的名片,她给的草莓味糖果。 她心底又甜又酸。 原以为到这里就结束了,但江与鹤还在缓声叙述,“0818,跟生日0819毫无干系。八年前的八月十八日,偏僻的小镇来了位仙子。被称为疯狗的少年臭名昭著,却妄想得到仙子的垂怜。他于阴沟里暗中窥探,不知廉耻地珍藏仙子的物件,也在梦里肖想过无数次。” 楚桑落撞上他毫不避讳的视线,失语。 他一点一点把自己剥开,从难堪的原生家庭到不齿的欲念,将那些陈年老旧、生了腐肉的伤口撕开,毫不顾忌地给她看,毫无保留地展现真实的自己。 “谢谢你向我坦白,”楚桑落认真地看着他,用郑重回应他的诚恳,“只要你是江与鹤,不管怎样,我都坦诚爱你。” 江与鹤盯了她半晌,而后弯腰抱起女人,往外走去。
第76章 突然的凌空让楚桑落小声惊呼,她抓着男人胸前的布料,纤细光洁的小腿动了动,“去哪? “向你坦白最后一件事” 江与鹤懒声道步伐却又急又大. 他一脚踹开卧室房门,将楚桑落桑落整个人丢到床上.床垫弹性极好,她的身体跟着弹动了两 楚桑落意识到不对,出于本能想跑.但江与鹤一把拽住她的小腿,不容分说又轻而易举地将她拽回 原地. 他在身侧牢牢禁锢住她,不给她留出一点逃跑的空间.她逃无可逃. 江与鹤俯下身来,贴着她耳朵,声音又低又磁,夹杂着种别样的危险,“跑什么呢?” 楚桑落脖颈连着耳垂红得彻底,微微发颤着躲开男人灼热的呼吸. “你不是还要坦白吗?” 刚才还那个氛围,怎么一下就变得这么..。 男人几乎是从气管里冒出的低笑,化作小蛇缠着耳膜,耳边阵酥麻.他直起腰,修长的手指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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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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