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我云男友!”她还在较劲。 众人的声音盖过了何微醺闹出来的动静,可她说的话,费南雪听懂了。 突然间,费南雪脑子里闪过一个疯狂的念头。 如果是他的话,她可以放心地把那块地皮交出去。 见费南雪愣着没反应,何微醺将她拉出人潮,走到一边。她说:“还有人比薄暝更适合当你的未婚夫吗?” 她掰着指头算:“你们是高中同学,又是同桌,旧情摆在这里。薄暝和薄越又是死对头,给薄越添堵的事情,他肯定乐意。这就是解决办法啊。” 她抬头看屏幕,记者追问锐悍的车队经理关于薄暝的情况。短发女人捋了下耳边的碎发:“他中暑了,轻微脱水。领奖台和发布会要推迟了。” 何微醺猛地拍了下费南雪的肩膀:“这是好机会啊!” 费南雪没听懂:“什么好机会。” “薄暝现在中暑,肯定反应慢,说不定还有点傻。你赶紧打电话忽悠他一通,说不定就能顺利拐到未婚夫解燃眉之急呢?” “快啊!” 何微醺急死了,她搜出了费南雪的手机,拿着费南雪的拇指往指纹锁上一盖,搜出薄暝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费南雪有些犹豫:“说不定他换了号码呢?” “你的手机号用了很久也没换啊?”何微醺说。 像是为了迎合何微醺的说法,电话通了。 一道低沉的男声传来,微磁性,有种颗粒感。 以前同学就说,他的声音很特别,像是老电影里的男明星,开口苏,很有辨识度。 薄暝问:“有事找我?” 尾调微微上扬,听得出是疑问句。 这话让费南雪有点犯难。现在他有点中暑,接电话时会不会以为是别的朋友打来的?但气氛已经到这里了,再安静下去就不礼貌了。就默认他知道吧。 费南雪说:“是,请问你明天有空吗?” 那边轻笑了一声,多少有点玩世不恭的味道。他嗯了一声,语调拖得模棱两可,掉得费南雪的心脏左摇右摆,没个着落。 “约我啊,没空。挂了。” 抢在电话没挂断前,费南雪说:“不是约你,是和你订婚,明天就办订婚宴那种。” “杀猪盘玩挺花。” 下一秒,电话是真的掐断了。 何微醺神情紧张,连忙问:“成了吗成了吗?” 费南雪挪开手机,脑袋还懵着。谁说他反应有点慢?这反诈意识也太强了吧? 不过也是。距离最后一次见面已有七年。这样的人突然打来电话,上去就是一句“我们订婚”,的确很像诈骗。 费南雪垂下眼眸:“被当成骗子了。” 何微醺又气又好笑:“居然还挺有道理,我都不知道该找哪个角度喷薄暝。” 费南雪又开始翻通讯录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时,薄暝的电话来了。 来电显示上的名字像是幻觉,费南雪多看了好几眼。她接起电话,熟悉的男声传来:“刚确认了一下,你是费南雪。” 还是那副懒懒的调子,完全没因为之前的错认感到愧疚。不过也是,他以前比现在更拽更欠揍。 “你怎么确认我就是费南雪,不是别人冒充的?”她慢悠悠回问。 “把你的号举报了,举报失败。” “……” 她活该多问一句,这人还是和以前一样。 “说吧,什么事儿?”薄暝问。 “我们订婚,八个月后解除婚约,我名下那块价值三亿的地皮给你。”费南雪说。 听筒里传来了指尖轻敲屏幕的声音,然后就是薄暝说:“我这边信号不好,你说什么?” 费南雪只能将之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说完后,电话那边没什么反应。她以为是信号又出问题了,轻喊了一声薄暝。他嗯了一声:“在呢。” “考虑得怎么样?”她问。 “我怎么听说,明天是你和我侄子的订婚宴。难道我侄子恐婚跑路,你面子挂不住,随便找人替婚?” 薄暝和薄越同岁,但那声侄子他喊得是毫不客气。 “没有。”她说。 “……” “才没有随随便便,因为只能是你。”费南雪认真说。 电话里逸出一声轻笑,“早干吗去了?” 费南雪没说话。 “也是,你眼神不好也不是一两天了。”薄暝意有所指。 费南雪哽了一下,觉得有些窘。 她高中近视戴眼镜,有一次眼镜被人踩碎,看不清黑板上的字,她硬着头皮摇醒上课睡觉的薄暝,要他帮自己抄了一天的笔记。 薄暝耐着性子给她抄笔记,结果她看不懂他的狂草字。放学后两人找了个奶茶店,她指着字问,他叼着吸管喝柠檬茶,懒散地答。 整理完笔记,他还问了一句:“以后眼神不好还找不找老子?” 迟到七年的答案不言而喻。 “但你出的条件……你觉得我缺钱?”他的口吻有些冷。 刚在广场上,费南雪就被他的粉丝们科普了薄暝的有钱程度。 他高中开始做车手,大学是计算机系,后来和朋友联合搞赛车游戏,发明了一套赛车线上训练系统,各家车队都买来做训练,他卖版权都卖到手软。 后来他又布局到医疗和外骨骼,前期投入大,但他全赚回来了。去年还上了福布斯三十岁以下精英榜。 明明可以轻松躺平,薄暝却没把这些成绩当回事。他进入顶尖赛事,一次又一次突破极限,现在又创造了新的历史。 而这一切和薄氏无关,全是他的个人成就。 而且她还听粉丝说,广场上的电子屏是粉丝后援会包下来宣传薄暝的夺冠之战。薄暝知道后把钱转给了后援会会长,要粉丝别为他花钱,应该把钱花自己身上。 钱,薄暝肯定不缺。但他缺什么,费南雪也不知道。她只知道薄越想要那块地,也许对薄暝来说,能打压薄越也算有用? 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该拿什么做筹码去开这个口。 毕竟两人不再联系,总是有那么一个不太愉快的原因。 “薄越很看重我名下那块地皮,想要拿了地扩建新宸汽车公司和你竞争薄氏集团的继承权。”费南雪说。 薄暝没出声,但她透过听筒,听到玻璃瓶滚动的声音。咕噜咕噜,好像是撞到了墙,突然停了下来。 “我不缺钱,但我很乐意给薄越添堵。”薄暝说。 费南雪追问:“你同意了?” “订婚宴是明天几点?” “明晚七点,江城利卡酒店圣诞厅。”费南雪说。 一阵喧杂声涌入手机听筒。有人大力捶门,还有人在喊薄暝的名字。费南雪下意识抬头看屏幕,屏幕里一群人围在薄暝的休息室前,被挤在前面的是国际汽联主席雷德曼,他推了个轮椅,打算亲自把薄暝推到领奖台上。 旁边有记者介绍,雷德曼和薄暝关系很好,在比赛之前,他还特地发推特嘱咐薄暝:“大明星,这次别让人在桌子底下找到你了。” 这个梗是有来由的。当年薄暝跑低一级的方程式赛车时,比赛前工作人员四处都找不到薄暝,还是车队经理发现,他在桌子底下睡着了,心态稳得一批,最后还拿了冠军。 哄的一声,门被撞开。广场上的粉丝欢呼起来。 薄暝坐在椅子上,两只长腿搁在一旁的桌上,姿态张狂散漫,完全没被这样的阵仗惊动。 雷德曼展开双臂:“大明星,今天是你的夜晚。你在和谁打电话呢,女朋友还是家人?” 粉丝们也在猜测他是在和谁通话,而此时,费南雪听到薄暝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行,我一定准时参加。” 摄像头突然凑得很近,薄暝收腿起身,看向摄像头。屏幕里的他无意识挑了下眉,眼神似笑非笑,痞得很。 费南雪听到电话里传来忙音,可出现在屏幕里的薄暝,嘴唇轻动了几下。 她看得清楚。 电话里的话没说完,前后应该连起来。 薄暝说的是—— “行,我一定准时参加,我们的订婚宴。” 作者有话说: *“气氛已经到这儿了……不礼貌了”这句,是DY@不知九儿的口头禅。 拽王薄暝看到手机闪烁着F小姐的名字。
薄暝:我tm中暑眼花了? 接电话:和我订婚?幻觉了。 挂断电话连吨两只藿香正气水,举报手机号。 举报失败? 不是幻觉? 还有这种好事??? 滚动的玻璃瓶,就是,藿香正气水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4章 禁止 江城,利卡酒店,晚上六点半。 化妆师的小指勾着粉扑,食指和拇指捏着唇刷,一下一下往费南雪的唇上涂口红。即便离得如此近,化妆师都忍不住感慨她的皮肤太好,细腻白皙,连毛孔都看不到。 “好了。”化妆师挪开手。 镜中人眼睫轻颤,水漾的眸子睁开。她的五官秾艳,平时素面朝天就已经是女娲毕设作品,这次请了明星装造团队来给她化妆,美貌程度和当红明星不相上下。 一旁的何微醺感慨:“要不是你不喜欢被人拍,你坐这儿嗑瓜子直播都能把钱赚了。” 费南雪对自己长相没多大感觉,倒是更好奇这个装造团队。她见时间还早,边换礼裙边问:“那像你们这个团队盈利模式里的价值主张怎么定义的啊?” 化妆师笑了:“费小姐问得好专业,您是做什么的啊?投资人?” 何微醺以眼神示意费南雪,费南雪心知失言,她连忙说:“我都是跟薄越学的几句,不懂装懂而已。” 大家礼貌地笑了笑,造型师帮费南雪整理好长裙:“这条白色缎子裙比之前的香槟金更适合您。新挑的造型珠宝也美。薄少对您真好,宴会开始前也要把最适合的东西送到您手里。” 白色礼裙和配饰珠宝都是半小时前送到酒店的。带头的保镖又高又壮,站在门口几乎把门框都填满了。他戴着墨镜黑着脸,将东西往造型师手里一塞,说了一句“这是薄少送来的”,就离开了。 何微醺起初也以为是薄越送来的,可费南雪打开那盒珠宝时,手指顿了顿。黄钻和祖母绿搭配的项链和耳饰,宛如一场烟花繁桂梦。 她看向何微醺,抿唇点了点头。 何微醺便明白了,这是薄暝送来的。 她抬头看装扮完成的费南雪,不由得呆了呆。 因为设计师的身份,何微醺常年泡在美人堆里。她觉得自己对漂亮的人要免疫了。但今天看到费南雪,还是忍不住呼吸急促。 白色礼服勾出了费南雪姣好的身形,纤细的腰身盈盈一握。天鹅颈上披着项链,黄绿钻石衬出了她明艳的五官。耳边的流苏垂着,她轻晃了脑袋,仿佛下了一场桂花雨。 她站在那里,就让所有人挪不开眼。 何微醺想,这套衣服和珠宝真的太适合费南雪了,比那个香槟金礼裙加红宝石项链的土气组合好看一万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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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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