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罪薄越,别连累我们被赶出江城。” “要是出了一点差错,我就把你妈留下的宅子卖了填酒店的亏损!” “把地址发给小黄,我要他来接你。” 安晴单方面输出之后,挂断了电话。 费南雪实在疲惫。费家的宅子早就因为利卡酒店的亏损卖掉了,他们一直都住在母亲留下的房子里。安晴一住进来就有小动作。今天说古董花瓶裂了要修缮,明天说挂在墙上的名家油画脏旧、要拿去清洗。 等花瓶和油画再拿回来时,就不是原来的物件,全成了高仿赝品。费南雪质疑安晴是不是早有预谋,安晴跑去和费高齐哭闹,说自己尽心尽力养孩子,反被冤枉成小偷。 费高齐不耐烦,给了费南雪一巴掌。 现在,安晴还在用房子威胁她,要她和薄越圆满订婚。 费南雪绝不会让薄越和安晴如愿。 由她提出分手和取消订婚宴,薄越和安晴都有借口指责她,所有的流言风语都会打在她身上。地皮和房子都保不住,还要落得一个颜面扫地、被赶出江城的下场。 如果不能由她取消订婚宴,就得要薄越主动叫停。 什么情况他会叫停?要么薄氏突然垮了,他继承一屁股债;要么他眼睁睁看到自己的筹码落到别人手里。 薄氏集团资产良好、人员完备,即便管理层全被外星人抓走也不会影响集团运作,一夜之间垮不了。 如果是筹码落到别人手里,薄越的订婚宴变成别人的。这还是有可能的事。 那——换个未婚夫? 这个念头一出,费南雪摇了摇头。 也不可能。 先不说当下找不到这个对象,就算找到了,也没人敢答应。因为谁也不敢得罪薄越。 上次费南雪和薄越去游艇会海钓,一行人在游艇上饮酒作乐。有个富二代借酒劲过来搭她肩膀,手刚碰到她的衣服,就被薄越拧着胳膊扔到海里去了。那个富二代还不清醒,嚷着是费南雪先勾引他的。薄越直接叫人在他腰上绑了绳子,一路将他从海里拖上了岸。 那个富二代呛水呛到肺炎发作,在医院半死不活好几天。 后来他出院,发现朋友们都不和他来往了。然后,他被游艇会除名,常去的酒店和餐厅拒绝接待。后来,和家里公司常合作的银行都不再提供贷款了。 大家心知肚明,这是薄越的手笔。 从那之后,就没人敢对费南雪有非分之想。 即便她想换个未婚夫,都找不到人顶上。 到底该怎么办? 费南雪想得心烦,又去街边便利店买了一罐桂花味的可乐。司机小黄发来消息,问费南雪在哪里。 她不想回家,给何微醺发了消息,要何微醺帮忙打掩护。何微醺一口应下,很快搞定,薄越和安晴也不再烦她了。 何微醺转头问了费南雪的地址,说过来陪她。她四周空凉,没什么标志性建筑,抬头一看,远处有个带大屏幕的商业街广场。 两人约在那里见了。 费南雪拎着可乐罐往商业街的方向走去。露天广场上人流聚集,大屏幕上闪现出赛道和车辆,站在广场上的人群欢呼起来。 这群人是在干吗? 正在疑惑时,何微醺赶了过来。她束着马尾,一身简单的运动装,大概是夜跑的路上直接拐过来的。 何微醺搭着她的肩膀:“怎么回事?” 两人往安静的角落走去,费南雪简明扼要说了情况。何微醺有些吃惊:“这人怎么不去演戏?今年奥斯卡没薄越影帝我不依。” 费南雪笑了笑:“他赌的是一本万利。” “那你呢,你还好吗?”何微醺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费南雪抬头,黑沉沉的夜幕里有一轮圆月。她看了好久的月亮,重新获得了勇气。她说:“我没关系,反正黑夜总会过去的。” 也总有解决办法的。 何微醺一张清丽的脸写满了震惊:“反正你要去夜总会的?你去夜总会干吗?” “……?” 费南雪扑哧一声,原本的烦恼都笑过去了。她差点忘了这位好朋友是个空耳大师,听人说话时准时不准。 高中时,就有何微醺的空耳笑话。班上男生说何微醺这名字一听就是酒量不行,何微醺满脸疑惑:“你喝酒被判了刑?你是越狱出来读书的?” 见费南雪一脸憋笑的表情,何微醺知道自己的老毛病犯了。她转移话题:“不说这个了。明天的订婚宴怎么办,取消吗?” 费南雪将空掉的可乐罐扔进一旁的垃圾桶,说:“不取消,换人。” 何微醺以为自己又空耳了,她把“换人”两个字念了十来遍,才敢确定费南雪说的是真的。何微醺很清楚费南雪的性格,她平时看起来挺好说话,一旦认真起来,即便是再荒唐的想法,她也是真敢执行。 突然间,何微醺还有点期待了。 “江城富二代们指望不上了,那位肺炎二代的前车之鉴还是挺有教育意义的。”何微醺说。 “我正在想人选。”费南雪说。 何微醺拿出手机,开始扒拉:“如果不能往高了找,或许可以找外模冒充一下?订婚宴结束你俩就跑路,即便薄越想要找人,也要花上一段时间。” 何微醺是内衣设计师,每年都有发布会要开,认得大把模特。 她调出了几张照片:“你看这几个怎么样?” 费南雪看到肌肉爆炸只穿内裤的男人们,默了默。这感觉不像在选未婚夫,真的很像在夜总会选鸭。
而这时,何微醺手机振动,上面显示“亲亲daddy”。何微醺接起电话嗯了几声,突然转头来看费南雪。她怕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这才挂了电话。 何微醺说:“我爸在澳洲出差,遇到白爷爷了。白爷爷听说你要订婚,跟我爸一起回来了,说是要给你个惊喜。” 费南雪差点惊掉了手机,心下乱成一团。 姥爷身体不好,久居黄金海岸休养。每年都是她飞三次去探望姥爷,舍不得让七十多的姥爷坐十个多小时飞机回江城看她。 现在姥爷居然连夜赶回来,真叫她这个做晚辈的愧疚。 费南雪的心情差到了极点。 她可以对付,但如果真随便找个人,她愧对姥爷。 姥爷白英在江城是很有名望的人,曾经创办的地卫一汽车公司是国内知名企业。老来送外孙女订婚,订婚宴变成了一场笑话,姥爷的面子怎么挂得住? “姥爷要回来,我不能随便选个人。不然姥爷会失望的。”费南雪说。 何微醺的表情也沉重起来。 她俩心情不佳,可身后广场上的人群却激昂热闹,人群爆出热烈的欢呼和尖叫。 有人大喊:“薄暝冲啊!” “薄暝!” “薄暝!” “薄暝!” 一声起,所有人整齐划一,高呼薄暝的姓名。路过的车辆都被吸引,好几人把车停到路边,打开车顶天窗看热闹。 何微醺说:“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喊薄暝?” 费南雪不确定,回头去看。广场上的人突然又闭了嘴,大家神情紧张,死死盯着大屏幕。 屏幕上有两台赛车交锋,一红一黑,谁也不让谁。直到两车抵达弯道时,一直被红车压制的黑车从旁边切入,以极限的姿势从红车旁超了过去。 黑车非常疯狂,直接冲出弯道,只差分毫,两台车就要撞到一起了。但黑车丝毫不惧,直接贴身超越红车,轮胎带出四溅的火星,场面危险刺激。 连不懂赛车的费南雪都觉得太惊险了。 黑车冲过终点,整个广场已经被尖叫和欢呼声掀翻,还有哭喊声传来。 “做到了,他真的做到了!” “新加坡站分站第一,他是第一个获得分站冠军的华人赛车手!” “薄暝!!!” 费南雪这次听清了,他们喊的就是薄暝。 此时,镜头给到了黑色赛车,流线车体,金色勾线,车号是97。 穿着黑金色赛车服的赛车手跨出坐舱,一手摘了头盔。半湿的黑发搭在额前,他拿手背抹了一把,露出了锋利的眉眼。镜头推近,他眼皮上的浅褶也照得清楚。 男人的下颌线流畅,喉结微动。有汗滚了下来,他动了下左肩,将颊边的汗蹭掉,动作不驯,神情桀骜。 距离上一次见面已有七年。 再见时,他是大屏幕上的冠军,她还仰着脖子、在属于他的欢呼声中做一个渺小的观众。 作者有话说: *喝酒判刑和夜总会的空耳段子是网上看来的。 F小姐,你的命定未婚夫粗来啦—— (超大声) 连更超长两章是不是很有诚意,是不是值得鼓励,是不是值得留言抱抱桑桑(星星眼)
第3章 禁止 屏幕中,尖叫和解说混合,无数话筒和摄像机追着薄暝,还有穿着黑色队服的人朝着薄暝走来。 薄暝将头盔交给队友,采访记者借机塞过话筒:“Ming!恭喜你创造了历史,成为了首位华人冠军,对此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镜头对着薄暝的脸,男人的瞳孔漆黑,神色漫不经心。他抬手解了赛车服的护领,将赛车服脱了一半,随手将袖子系在腰上。里面的白色打底衫勾勒出精壮的身体,有种说不出的轻狂。 他的声音泛着哑:“想喝水。” 广场上有人反应过来:“光顾着高兴了,还有谁记得薄暝的水瓶是空的?” 旁边的粉丝讨论起来,有女粉太激动,讲话的声音都带了哭腔。费南雪听了一阵,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比赛进行到第十三圈时,薄暝通过车载无线电询问车队,为什么没有水。车队检查情况,这才发现工作人员疏漏,没有给薄暝装饮用水。 车队同事一直在道歉,还是薄暝先开口:“别说废话,我撑得住。” 那个带着哭腔的女粉丝说:“新加坡现在三十二度,车内温度六十度,他穿着羽绒服一样的赛车服比赛一个半小时,一口水都没喝。” “傻逼阿瑞斯车队,这不是虐待吗?人都要脱水了。” “就是啊,就算这样他都没有退赛,还拿了第一。” “草,我一个男的都心疼薄暝。” …… 费南雪喉咙发紧,仿佛也跟着干渴起来。她盯着大屏幕,看到薄暝叼着吸管喝水,眼帘垂了下来,站姿散漫。同事上来扶他,被他轻挥开了。有医生穿越围场过来,赶到了他的身边。 工作人员清场,摄像机只能远远拍着。 一群人簇拥着黑金色的背影往P房走去。 费南雪的胳膊被何微醺挽住,她指着大屏幕上的背影,周围声音嘈杂,她扯着嗓子说:“那不就是你命定的老公吗?” 声音太大,惹得周围人转头过来看两人。那个女粉丝眼神最狠,她盯着何微醺说:“薄暝还是我老公呢!” 旁边有人笑:“你们又不是没看采访,他之前就说了这辈子都不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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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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