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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将过去抱得太紧,怎么腾出手拥抱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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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客

作者:假日斑马   状态:完结   时间:2023-01-27 06:28:16
  宗炀抬眼看颜鹤径,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颜鹤径闭上腿,提上裤子,翻身从床上下来。
  “我去上厕所。”
  烟蒂在马桶里转了几圈,消失了,颜鹤径在洗手池边放空了一会儿,打消了之前卖房的打算。
  不过如果宗炀愿意,颜鹤径也能带他一起回海岛,那里的环境比大城市好太多。
  这样想着,他走出浴室门,一晃眼看见宗炀头靠在床前,腿暴露在空气中,手上的动作近乎是在自虐。颜鹤径大惊失色,大跨步冲到床边,抓住了宗炀的手,宗炀也没挣扎,手腕卸力。
  “你是不是...”颜鹤径顿了顿,“不要这样好不好?”
  宗炀脸上露出一抹苦楚来,没说什么,也没穿上衣服,径直走进了浴室,不多久浴室传来水声。
  颜鹤径又躺回床上,似乎有风拂过他的胸膛,让他瑟缩了一下。
  十分钟后,浴室的水声戛然而止,颜鹤径吸烟的动作随着停下,宗炀走了出来,足后跟了一串水珠,头发湿漉漉,被拢在脑后。宗炀走出房间,约几分钟后折返回来。
  颜鹤对宗炀张开手臂,说:“阿炀,让我抱抱你。”
  “我吃过药了。”
  宗炀走过来,躺进了颜鹤径的怀里,把颜鹤径的睡衣也打湿,他的身体冷得像块冰,没有一处地方残存着温度,不过冷水和药物大概让他的情绪稳定了许多。宗炀的鼻尖放在颜鹤径的喉咙处,蹭了蹭后就不动了,他很安静地环住颜鹤径的腰,有种空虚的平静,认为他正待在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
  “你这样会感冒,以后不准这样做,听见了吗?我也没说不能帮你。”
  “啊。”宗炀应声,忽地脑袋向上,缠住颜鹤径的舌头,吻了吻,重又埋回颜鹤径脖子内,像是一场得意洋洋的偷袭。
  “你姐之前给了我一本关于双相障碍的书,里面说有些病人在性方面会不受控,可能去滥交、追求刺激。”
  宗炀闷声说:“我很愧疚,其实我没想这样。”
  颜鹤径摇头,好奇问道:“你实话告诉我,你有和别人上过床吗?我们那时候分手,我不会生气。”他低头亲了亲宗炀的鬓角。
  宗炀发出了零碎的笑声,说:“我不相信你不会生气。”
  “好吧,但我应该会原谅你。”
  “没有过。”宗炀说,“其实这种情况也没有很频繁,我可以自己解决,如果到了不可控的地步,痛感往往比快感强烈,或者喝酒喝到烂醉,就什么也不愿想了。滥交这种事情只要开了头,就会没完没了了,太肮脏。就像我当时酗酒一样,开了一个头,此后就没办法回头了。”
  宗炀每每放纵自己于酒精当中,面前都浮现出宗望桥那张油光满面的脸,他和自己的父亲间产生了可怖的连结,他是父亲母亲所有劣性基因的结合体,自我的厌恶把宗炀逼进了一条死路。
  或许他以后的人生会如此荒唐地过下去,在某个节点被人杀掉,也可能自己提前结束掉生命。
  “要是不来找我,你愿意一辈子禁欲?”
  宗炀露出一只眼睛,说:“也不是禁欲嘛,有对着你的照片...”
  颜鹤径打断他,说:“这种事我以前觉得有点变态,但发生在你身上,好像有点让我感动加变态呢?”
  “那以后我当着你的面这样吧。”
  “也可以。”颜鹤径不准备让话题歪着走,说,“怎么戒掉酒的?”
  “也不是戒掉吧,只是不再依赖酒精了。当时宗俙和颜松影带我去医院看病,吃药还是有作用的,而且颜松影有时会和我提起你,看看你的照片。”
  颜鹤径说:“哦,照片是这样来的。阿炀,你生病的时候,到底是怎样的感觉?”
  宗炀沉默了片刻,似乎在串连起语句,许多感受他自己也无法回忆完全,乱乱地黏在某些时间节点。
  “大概就是周围的东西都移动得很快很快吧,脑袋装了太多想法,以至于好像下一秒就要爆炸,总是嫌其他人没办法跟上我的节奏,我说不清那种感觉...但比起闷在一个罐子里,我更享受那种疯狂与快速,似乎那是我生命的某一个出口。我很讨厌宗俙带着那种畏惧、悲伤和试探对我说话,比如我看了一部喜剧电影,大笑了,她也会问我还好吗。”
  讲着讲着,宗炀闭上了眼睛,呼吸很平稳柔和,颜鹤径摇了摇他的肩膀,他连续嘟囔了几声,颜鹤径捏住他的耳朵,硬生生把他从困意中拽出来。
  “吹干头发再睡,顺便喝一杯热水。”
  其实颜鹤径很能理解宗俙的担惊受怕,因为太在乎,所以过度重视宗炀的每一处细微变化,颜鹤径不一定会有宗俙做的好。
  宗俙对颜鹤径提起过她刚找到宗炀的场景,宗炀那天不在商漫家,商漫无所谓说:“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他经常这样,可能过几天就回家了。”
  宗俙愤怒得失语,她和颜松影不熟悉这座城市,只能靠导航慢慢找,最终在商漫家附近的地下通道找到宗炀,那时是九月的凌晨两点,地下通道很明亮,有些流浪汉睡在通道里,就像一个无家可归者的小型社区,颜松影牵着宗俙的手,陪她走过一个个危机重重的黑色团状物,接着在楼梯边找到宗炀,他的钱包手机全被偷走,冻得有点神志不清,问他在这里待了多少天,宗炀的回答模糊,看样子时间不会太短。
  宗俙当时崩溃大哭。
  颜鹤径不禁想在这样的情况下,宗俙怎么可能有丝毫松懈呢?连颜鹤径都十分小心翼翼。
  等宗炀睡着,颜鹤径开车去了宗炀家,他要把宗炀的衣物收拾好带回他家。颜鹤径在小区楼下碰到了宗俙,她有些东西还留在这里,这次她会全部拿回新家。
  今天星期一,颜鹤径奇怪宗俙没有上班,宗俙说:“我辞职了。松影最近投资了他一个朋友新开的餐馆,让我过去当大堂经理,我也不想再在商场站着了,毕竟我已不是二十多岁的小姑娘了。”
  “这样挺好的。”颜鹤径说,“我哥从大学开始就没忘记你,也是苦尽甘来,终于遇到对的人。”
  “阿炀呢?是你对的人吗?”
  “姐姐,你到现在还要问这个问题吗?”颜鹤径嬉皮笑脸,攀住了宗俙的肩。
  宗俙大笑说:“我比你小,你好意思叫我姐姐!”
  然而颜鹤径和宗俙都没想到宗望桥在家,他昏睡于沙发上,一手还拿着酒瓶。宗俙进门的一刹那他就醒了,模模糊糊问:“回来了?”
  宗俙没吱声,无视了宗望桥,颜鹤径更不好作声,问宗俙:“开车了吗?一会儿我送你呗。”
  宗俙点点头,宗望桥从沙发上坐起来,拖着步子走到颜鹤径面前,上下打量一番,说:“小伙子,我觉得你长得有点眼熟啊。”
  为省去不必要的麻烦,颜鹤径说:“我是宗炀的朋友。”
  宗望桥看来状态也不够清醒,没多于纠缠,转身问宗俙:“家里东西怎么少了这么多?”
  宗俙向房间走,说:“忘了告诉你,我准备搬走了。”
  “搬走,你能搬到哪里去?”
  “又忘记告诉你,我结婚了。”
  宗望桥大惊失色,光脚踏着地板,冲进宗俙的房间,大声怒吼:“你他妈结婚不通知你爸?”
  宗俙抬头瞪了一眼宗望桥,说:“原来我有爸?”
  颜鹤径横在了宗俙和宗望桥之间,宗望桥眼珠都要瞪出来了,气得脸紫红,鼻孔喘粗气。颜鹤径决定火上浇油,趁机说:“叔叔,宗炀也不会继续住在这里,宗逸以后要是回家,会直接回宗俙家或者我家,以后你们的关系算是彻底断了,如果再有人来要债,我们都不可能再理会了,也希望您不要再来打扰宗炀他们三个。”
  “你算个屁!”宗望桥推了一把颜鹤径,没推动,气急败坏,“滚滚滚。”
  宗俙放下手上的衣物,叹了口气,却不是沉重的,而是解脱的惬意与轻松,她第一次觉得这间屋子也有如此明亮的时刻。
  “还有,商漫死了。”
  她说完这话,宗望桥就像凝固了一样,不再大吵大闹,似乎喉咙被某种东西堵住了,直直望着前方。
  突然,他向后栽了下去,颜鹤径都没来得及有所反应,就听见重物落地的声音。颜鹤径和宗俙去看宗望桥,这才发现他的皮肤颜色黄得十分不正常,小腿肿得像馒头一般
 
 
第68章 最后一面
  宗炀等了三天才回家,小区楼道一如往日灰败,宗炀在楼下好像就嗅到了某些事物的衰竭。一个小男孩猛冲下楼,不慎摔倒,拍拍手又快速爬起来,依然跑着跳着走远了。宗炀愣神,直到颜鹤径拉了拉他的手,问:“怎么了?”
  “感觉像看到了小时候的我。”宗炀回答完继续向前走。
  他没有太多强烈的情感,谈不上多么喜悦,更加没有悲痛。小时候常期待宗望桥某天猝死,宗望桥一生所作所为同死亡都那么接近,可死亡从不找上他,宗炀经历过无数次失望,到最后真觉得宗望桥百毒不侵,甚至可以长命百岁。
  宗俙告诉他宗望桥是肝硬化,医生让他们可以准备后事了,这些都在意料中,意外的是宗望桥这么晚才进医院。所以宗望桥没必要待在医院浪费床位,而且他想回家,这么多年他第一次想回家,不是回来承担父亲的责任,是回来等死。
  宗俙给宗望桥请了一个护工照料,护工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性,眼睛大得可怖,法令纹从鼻翼两边延伸到嘴角,唇薄得如纸片。宗炀和颜鹤径进门时,女人躺在沙发里嗑瓜子,见有人来了也不怎么收敛,不情不愿地给两人倒了一杯水。
  “你们是他儿子吧?”
  “对。”
  “他一直念叨自己儿子呢。”她说。
  宗炀感到一阵不适的反胃。
  女人走在他们前面,率先打开门走进去,门内立即飘来一股沉积已久的恶臭,是濒死之人酸苦的体臭,以及烟酒混和在一起的气味,犹如棍棒,敲懵了两人。女人倒习以为常,神色自如地走进最里面,像步入一个窑洞,肥硕庞大的身躯罩在了宗望桥的身上。 耽美小说 www[.]fushutxt[.]cc 福书 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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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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