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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将过去抱得太紧,怎么腾出手拥抱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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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客

作者:假日斑马   状态:完结   时间:2023-01-27 06:28:16
  他们相安无事过了一些日子,无非喝酒抽烟打些小牌,直到光头拿了针管回家,往自己身上扎,宗炀冷眼斜看着,后来他要扎商漫,商漫看一眼宗炀说了不,光头就准备来扎宗炀,他当时飘飘然了,表情癫狂。商漫大叫一声,说:“他不搞这些!你别动他!”
  光头给了商漫一巴掌,商漫跌倒在地,抓住光头的裤脚。
  那可能是宗炀唯一一次感受到母爱的时刻,虽然场景十分心酸怪异,但是他那时确实有点感动,也十分生气,啪啪两个耳光把光头掴到地上去,光头没力气站起来,这种人宗炀以前也打过,身子虚得像根葱。宗炀还要上脚,商漫抱住他的腿,哭道:“好啦好啦,不要闹出人命来啦!”
  此后没多久,宗俙赶来把宗炀接走了,大概是商漫觉得疯起来的宗炀比自己还疯,有做杀人犯的潜质,搞不好哪天喝醉把她剁了。
  这年头人死了也要住在一个漂亮的墓地里,宗炀的外公外婆葬在以前的老墓区,商漫葬在新修的墓区,那一片修得格外漂亮大气,不看一排排墓碑,还以为是个旅游景区。
  既然来都来了,顺便也去看看外公外婆,他们葬在山顶,要爬非常陡的楼梯上去,每排之间种植着整齐的松树。宗俙还有小时候清明节来扫墓的印象,宗炀却不太记得了,他爬得很快,拉开了与宗俙的距离,宗俙喘着粗气赶上他,他们停在了山顶,从这几乎可以看到整个墓园,有一片还在修建的区域,就好像城市中活人住的楼房也是不停在修建新的,反正总有人活着,也总有人死去,永远不没落的两个行业。
  宗炀问宗俙:“她在哪里埋着?”
  宗俙看了看山下,伸出手指,指向某一个小点,宗炀顺着望过去,每块墓都长得没什么分别。
  手中的菊花带着新鲜的水珠,生机盎然,空气中却有什么东西的焦糊味,非常陈旧、阴森。
  宗炀说:“全世界只有她一个人认为我是正常人,现在她死了。”
  宗俙平复着呼吸,那一刻,她很想咒骂宗炀,她胸腔里裹藏了熊熊怒火。她想说,你知道我有多在乎你吗?你知道宗逸有多在乎你吗?你知道颜鹤径曾经那么拼命地找你吗?
  你什么都不知道,你觉得全世界的人都不爱你。
  最后,宗俙只是握紧了拳头,跟一个病人说这些有什么用呢?不如对牛弹琴。她说:“你只是暂时迷路了而已。阿炀,你会找到家的。”
 
 
第66章 做他的爱人
  八月底,颜鹤径的出版社要办一次文化沙龙,负责人找到颜鹤径,请他参加。
  要换做以前,颜鹤径会毫不犹豫拒绝,但这次他答应了,在沙龙举办的前一天早晨搭了船回蔚市,只不过没把行李全部拿走,他或许还会回海岛。
  那期沙龙探讨的主题,很不凑巧是围绕人类不平常的精神世界,分析思想中不受理智所控的那部分。有人提到最近读了一本关于精神疾病的纪实小说,书中整个家族都被精神疾病侵扰,这太恐怖了,听起来十分不可思议和怪诞,之后谈到这个家庭与疾病抗争的过程,这是缓慢又悲惨的过程,精神疾病没那么容易杀死你,而是折磨你。
  对面正筑起一栋高楼,尚未完工,颜鹤径此前侃侃而谈,现在捧着一本书思索,显得异常沉默,他好像听到起重机放下钢管的声音,实际上高楼离他很远。原来宗炀就像一座快修完的高楼,在最后的工程中,地向下陷,楼塌了,可是土地还在,楼还能重建。
  颜鹤径莫名有了一些希望。
  宗炀遵守了他的承诺,和宗俙约好在医院的门口见面,宗炀晚了十分钟到达,发现颜鹤径和宗俙站在一起,他立即有些退缩,立在医院门口迟迟不肯进,如同要证明他不是其中的病患,没有必要走进这里。
  颜鹤径转过来看宗炀,说:“阿炀,我陪着你进去,我会一直陪着你。”
  颜鹤径从不说没把握的话,宗炀明白颜鹤径真的会一直在他身边,待在他伸手就能碰到的地方。
  宗炀的主治医生是一个长相温和的女性,看上去很有亲和力,讲话有条理且能照顾到病人的内心,只是宗炀有些闷,对医生的提问多数报以沉默或用几个字来回答。
  医生和家属单独谈话时,宗俙带上了颜鹤径。
  医生看颜鹤径的脸陌生,问起颜鹤径和宗炀的关系,颜鹤径认为这是一个显而易见的事,他已经作为家属进来了,所以他回答:“我是他的爱人。”
  颜鹤径感到宗俙微微倒吸一口凉气,转头看他,但颜鹤径盯着医生,医生并不惊讶,只是推了推眼镜,说:“那平时你跟宗炀待在一起的时间应该最长。”
  这个颜鹤径没办法确认,更不好否认。
  “其实宗炀之前的情况已经有了非常大的好转,几乎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我问他这次发病的原因,但是他不太愿意跟我说。”
  宗俙说:“我们母亲前段时间去世了,这可能对他有不小的打击。”
  医生点点头说:“许多患双相障碍的患者在最初期不相信自己患病,或者相信自己患病,但在生活中依然我行我素,通过中断服药来证明自己已经痊愈,就像我们吃感冒药,一旦感冒好转就会停止用药。宗炀现在属于后者,而不一致服药可能会导致严重的后果,甚至会加重病情。”
  宗俙叹息说:“我每次让他吃药时他都会很抵触,有时会发脾气,免不了就要争吵几句,以至于他的情绪越来越糟糕。”
  “他只是很抗拒你逼迫他吃药的行为,我建议给宗炀一定的自主权,让他负责自己的用药,而你们只用起到监督的作用,不要给他太多的压力,最重要的还是信任。”
  颜鹤径一直听着,此时说:“如何让他感觉到我们的信任呢?”
  “你要相信他可以通过自我努力的调节来恢复情绪,并且学会分辨他情绪的波动到底是属于正常的,还是属于发病时的。”医生笑了笑,“你不太了解宗炀的病情吧?”
  “是...”颜鹤径说,“这种病真的可以被治愈吗?”
  “当然有,但首先你要相信他,否则他怎么能够相信自己呢?”
  宗炀坐在医院楼下的树林中抽烟,绿植茂盛,刚好遮荫。颜鹤径踩着石子路走过去,宗炀看了他一眼,问:“宗俙呢?”
  “赶回家送你弟上晚自习了,有一堆衣服要用车装。”
  “感觉宗逸昨天还是个五点半放学的小屁孩,现在都要上晚自习了。”宗炀感叹,“其实我不想让他住校,但我这个样子没办法和他住一起。”
  “你现在住哪里?”
  宗炀仰头,朝树的缝隙吐出连续几个烟圈,悠然说:“宗俙不让我一个人住,我搬回家里去了,但现在宗俙让我跟她和颜松影一起住,你说这不是胡闹吗?快三十岁了还和姐姐姐夫住在一起,寄生虫一样。”
  颜鹤径侧耳听着树荫里的蝉鸣,吵闹得像一锅煮沸的粥,时间变得格外粘稠。但他心中意外超脱、平静,他摩挲着宗炀递来的烟,掌心短暂地瘙痒了一下。
  他说:“跟我住吧,我收留你,做我家的寄生虫。”
  宗炀嘴唇有些发抖,看颜鹤径看得特别用力,像要透过颜鹤径的躯体看些什么东西。颜鹤径的声音很淡,没带过多的情绪,像只是在问宗炀今天吃了些什么。
  “刚才医生问我是你的谁,我说我是你爱人。”颜鹤径喘了一口气,“你愿意做我的爱人吗?”
  怎么可能不愿意?宗炀做梦都在这样想。他快拿不住很轻的香烟,感觉自己正缩小成一个黑点,什么力气都消失殆尽了,甚至想要哭泣,反正生病以来他控制不了情绪,哭过很多次,慢慢觉得哭也不是太过卑微和懦弱的存在,但他依然不想让颜鹤经看见他哭,他埋下脸,手掌捂住了眼睛,一片湿乎乎。
  宗炀不想再躲开颜鹤径,可是又害怕颜鹤径靠近。如果某一天颜鹤径的爱被他磨光了,只剩下了同情责任和愧疚,他不会再舍得放颜鹤径走。

  但是他精疲力竭、不堪一击,他太需要颜鹤径了,已经丧失了失去颜鹤径的勇气,宗炀变成了一个自私的胆小鬼。
  “这些话本来该我说,我们每一次的开始都是你推着我走,我也没能在海岛追回你。这样显得我很没用,显得我不够爱你。”宗炀快要接不住汹涌的眼泪,“可是我真的很爱你,你不懂,我这颗不正常的脑袋里仅有还正常的想法就是爱你。”
  颜鹤径拉住宗炀的手腕,拂去宗炀滚落在鼻梁上的眼泪,轻声说:“我知道,我都懂,阿炀。”
  宗炀的眼睛被阳光刺得睁不开,泪水在那时变得尤为辛辣,于是他什么也看不见,只感受到了颜鹤径的触摸,带着奇迹般的安抚功效。
  他有了久违的放松,可能是短暂的,但也足够了。宗炀时常觉得他在爱上颜鹤径的第一秒,就已经失去了他了,那种惊惶伴随他,直到现在,终于有了瓦解的迹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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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彻底的断绝
  颜鹤径被身下的异动唤醒,好像一只狗或猫之类的动物在他腿上乱蹭,痒得他无法忍耐,下身一阵酸意,他睁开眼,抬脚挣扎了一下,被人捉住脚踝,往底下拉去。颜鹤径抓住了枕头,于是连枕头一起被拖到被子底下,宗炀压在他的身上,一团躁动的活物,浑身的体温像炭火,颜鹤径被烧得清醒了一些。
  昨晚他和宗炀从医院出来,直接回了颜鹤径的家。
  房子有段时间没人住,虽有布的遮挡,仍避免不了灰尘的侵扰,颜鹤径一盆水一盆水地接,把房子收拾得透亮,也快累得半死,宗炀对颜鹤径的家无从下手,几次被斥责,颜鹤径认为宗炀的打扫方法不正确,且十分没有效率,于是宗炀被赶回床上躺着。
  等宗炀小憩醒来,颜鹤径正在换衣服。后来颜鹤径也就让宗炀为所欲为了,只是宗炀不加以节制,让颜鹤径狼狈,很像一条被开膛破肚的鱼。
  “宗炀,你不是吧?”颜鹤径错愕,挡开宗炀的脸,“你让我再睡一会儿。”
  宗炀充耳不闻,吻不到颜鹤径的嘴唇,便啃咬他的脖子、肚子,凡是他能用嘴唇碰触的地方,颜鹤径皮肤的每一条纹理,能引起他颤动的位置,宗炀一言不发,专心吻着,手要伸向床头,颜鹤径及时按住了他,哑着嗓子说:“我真的很累。” 耽美小说 www[.]fushutxt[.]cc 福书 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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