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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穆先生

作者:安宁丸   状态:完结   时间:2023-01-07 03:58:46
  小工在他那里打了几年工了,穆淮章之前让他的助理去书店转转,说了柴扉住院的事,小工想着来看看,出门的时候又总觉得自己打空手不太好。
  想了半天带什么都不好,临走了,看到了柴扉挂门口的捕梦网,就顺手带来了。
  柴扉没想到他会带这个,看到他举起来的羽毛翩跹的捕梦网,目光觑了觑,正看着穆淮章从那人手里接过他的捕梦网,提着朝柴扉走来,日光越过穆淮章的肩冲向了他手里的捕梦网,让穆淮章像提着一段他的梦踏入他的荒凉的秋日里的模样。
  柴扉不自觉地眯眼,眼角连着嘴角都微微上翘。
  日光恰好,秋日恰好,如果,没有穆先生坐下来时微微翘起的左脚和不经意间皱了一下的眉头的话,会更好。
  作者有话说:
  抱歉拖更了,很忙,这次咕咕努力了,量大质优,明天还会更的,谢谢。求海星,求评论,求作收,我和晏池的作收都要(好贪心)
 
 
第70章 总是坦白
  小工只坐了一小会儿就要回去了,巷里全都指望他,柴扉悄悄给他涨了工资,他还怪不好意思,说这都是他应该的。
  自从吃住都在这间病房里固定下来,穆淮章就养成了做什么都要加点速的习惯,连吃饭也是。有时候他快了,柴扉就不自觉地跟他一起也吃快一点,穆淮章就总盯着柴扉要细嚼慢咽。而他自己,吃完半屉小笼包,又把那一小碗粥灌进肚子里也才用了不到五分钟。
  要送小工出去,还要去护士站问一问今天柴扉要做的治疗,还有医生那边,他打听了好几个这方面的专家,要看看下午还是什么时候可以请人来会诊。
  穆淮章动用了自己可以找到的所有关系,小半辈子没求过人的他恐怕是遭了反噬,短短几天的功夫就把能求的人都求了一遍。医生暂时没有告诉柴扉具体病因,只说结果还没出来。就这样,主治医生还是替他背了压力的。
  柴扉是成年人,享有知情权,在没有法律认可关系的家属在场的情况下,医生应该第一时间把病情详细讲解给患者本人。穆淮章求人求得再迫切,医生也不能一直违反规定,替他承担风险。
  而当初穆淮章从小二楼上下来,与柴扉母亲说得那番婚姻自由、人权自由的话是多么的底气十足。现在,他就是多么的狼狈不堪。
  因为,穆淮章,恰恰是法律认可关系以外的那个人。

  穆淮章送了人回来,柴扉已经慢悠悠地吃完了早饭,正要起来收拾桌子上的残羹冷炙。穆淮章快走了两步,在他弯腰之前架住他胳膊,“我来收,你去阳光下坐一会儿,过一会儿又晒得厉害了。”
  柴扉却推了他的手,也不看他,淡淡得说了一句,“穆先生,还是你去那边坐着,然后在床边抽屉里拿那管药,喷喷你的脚。”
  穆淮章顿住了,他认为自己一直伪装得很好,哪怕忍着疼也一直保持正常的走路姿势,虽然医生说这样恐怕会留下病根儿,但他不在意。
  “你坐下来时,会无意识地翘起左脚,还有睡着了,我碰到你那,你总是皱起眉头。”柴扉尾音已然带上颤抖,粉饰了几天的平静和坦然在他问穆淮章“你会怎么办”时裂了缝,现在,又在穆淮章强忍的脚伤下决了堤……
  “穆先生,柴扉,就是废物吧?”他的声音里带着让穆淮章心疼的悲戚和无可奈何的挣扎,一如他落下脸颊的泪,灼得穆淮章手忙脚乱,想把他拥入怀里。
  穆淮章后悔不已,忍了那么久,坚持保持正常的走路姿势,最后还是败在放松身体坐下来时不经意的小动作上。
  他上大学时爱打篮球,左脚腕曾经受过伤,这次可能是牵扯了旧伤,才会伤得这么厉害,总也不见好。平常走着他都特意控制着不让柴扉看出来,只是坐下来时放松了精神,下意识地一点不敢用力,就让柴扉看出了端倪。
  若不是这脚伤,柴扉恐怕还会继续若无其事地与他强装平静,把那些堵在心里的苦涩情绪咽下去。穆淮章想着,这样也好,给他一个情绪的宣泄口,至少可以让他痛痛快快得哭一场。也让他多说些话,好让自己知道该怎么疏解他。
  柴扉平日里待人虽然温和亲近,可穆淮章知道他,从小到大都是寂寞的,又总是先要照顾旁人的情绪,对他自己却是默默忍受居多。
  然而,柴扉太会照顾旁人的情绪,又对人性过于通透。所以,有时穆淮章想说的,柴扉都知道。只是知道是一回事,要他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了。
  一直到柴扉含着泪,咬住嘴唇踟蹰着说出那句,“柴扉,废物!”时,穆淮章才知道,自己这次恐怕是大错特错了。
  他的小王子,是敢于为了他与自家母亲叫板,也敢拼着一起挨打都要和他共同面对的柴扉。并不是只能躲在他身后,做个懵懂无知的累赘。哪怕他现在生病了,也只是身体病了,他的心里,还是住着那位勇者的。
  穆淮章深深地低下头,捧住柴扉带泪的脸,厮磨着,小声说:“抱歉,是我的错,原谅我陷入了大男子主义怪圈,以后一定改。所以,不要说自己是废物好吗?你并不是的,是我的错。”
  柴扉已然被那汹涌不可抑的情绪逼迫至极限,泪水仍像断线的珠子,顺着他苍白的脸颊落下来,打在穆淮章手背上,烫得很。
  “可,”柴扉抽噎着,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可你明明可以不这么辛苦,只要你从这里走出去。”
  穆淮章干脆和他坐在一起,一手抚住他后背,一下一下地轻抚着,“我恐怕,是一步也走不出去了。”
  柴扉不理会他这避重就轻的幽默,狠心要把现实的伤口撕开给他看,“不走,就是孤独终老的下场,你不怕吗?”
  话题再次落回这里,穆淮章想说服他,说不是的,他们会白头偕老。
  但是现实过于无情,他甚至无法说服自己。
  因为这不是他一贯游刃的官司场,自有规矩和技巧可以掌控。这是一切都未可知的生死场,审判他的不是法律,而是无法捉摸的疾病。他就是拼了命,也是最无计可施的那个。
  然而穆淮章好勇斗狠惯了,哪怕天塌下来,他也比柴扉要高一点。所以,就算生老病死皆不可控,穆淮章要和柴扉携手的心思总是可控的。
  “柴扉,我不是医生,无法对你刚才的言论做出多么有理有据的驳斥。但我可以从我自己的心出发,对你说一句,我不会走。”穆淮章顿了顿,眼圈也开始泛红,是心疼所致,“因为,如果我从这走了,不止会孤独终老,还会半生飘零。”
  恰好这时吹过一阵凛冽的秋风,将窗外那一树金黄翻卷着扬到了天上。
  穆淮章看他的眼神真诚且坦然,就像他无数次见过的答应会给他带回些什么惊喜时的眼神一样,柴扉可以从穆淮章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倒影,一张绝望又期盼着希望的脸。
  “所以,别再说让我走的话。我相信你会勇敢又坚强,你也相信我,会同样勇敢又坚强,好不好?”
  所以,他是可以希望的吧?因为穆淮章从来没有给过他失望。
  穆淮章急切又热烈,甚至没有等柴扉回答,便把渐渐停下抽噎的柴扉搂在怀里,两人紧紧得贴着。
  “那,你现在可以让我看看你的脚了吗?以及,把实情告诉我?”柴扉仍带着浓重的鼻音,靠在穆淮章肩头,声音都闷闷的。
  穆淮章抵着他的额头落下一吻,强笑着,“我发现我总是要对你坦白,好在你一直对我从宽。”
  他撩起裤脚,脚腕处因为他这几天故作正常行走,施力太过依然没什么好转。柴扉小心翼翼地拆了绷带,问他骨头有没有事,是不是照了X光。
  “照了的,没事,就是软组织挫伤。”穆淮章放松了身体,转身靠在床脚,好让柴扉处理他的脚腕。“但我那天打架真的很英勇,可惜你没看到。林木一直没出现,恐怕是脸上的伤还没好,不好意思见人。还有实地体验了一把派出所拘留游,以后给人辩护,应该更有发言权了。”
  柴扉渐渐平静下来,尽管表情仍是淡淡的,一直笼罩着他的低沉却是消下去不少。
  两个人就这样一人靠着床的一头,有一搭没一搭得聊天,柴扉专注着手上的动作,还不时调侃他几句。不再说林木,也不再说痛苦,只是说着书店里又该上些什么书,捕梦网曾经给柴扉捕到了什么美梦……
  恍然间,穆淮章像是又回到了巷里二楼的大床上,柴扉低头翻看一本诗集,老猫就在他手边坦着肚皮酣睡,阳光就照在静好的岁月上……
  会回去的,能回去的。穆淮章这样对自己说着。
  下午宋舒名来了一趟,把穆淮章需要的起居用品和工作电脑都带了来。他默契地没有和柴扉讨论身体情况,只是说朵儿托他带了一幅画,画上是两个小人蹲在一小座土堆前,在玩泥巴,远远得还站了个高高的人影,应该是穆淮章。
  一道带来的,还有朵儿送他的一本图画册和一盒24色彩铅笔,说要小叔叔有空也画了给她看。图画册的封面,竟出人意料的是奥特曼的卡通形象,挺着胸膛,将小怪兽打得远远的。
  柴扉对这份礼物很满意,一再对宋舒名说谢谢,倒是让宋舒名不太好意思了,明明也没帮上什么忙,好像还添了麻烦。
  既然已经被发现,穆淮章索性不再强装正常,让宋舒名一并给他带一根拐杖来。宋舒名这小子浪漫之心永远不死,竟给他挑了根中世纪欧洲贵族常用来装文明的手杖,据说价值不菲。文明不文明穆淮章不知道,就知道如果当初打林木时有这根手杖,他有信心能让林木在床上躺一阵子,只是自己恐怕就不是去拘留所才能了事了。
  穆淮章直说不会给他结账,宋舒名也没说什么,倒是调侃着送陪护的东西价值远超送给病人本身的。
  柴扉靠着床头,看他俩一来一往地打嘴仗,也笑得开心。穆淮章不时看看他带着笑的脸,再站起来时,好像也多了些底气似的,不再犹豫了。
  借口送宋舒名出去,穆淮章晚回去了一会儿,躲在楼道拐角拨通了他昨晚才从柴扉手机上偷看到的号码。
  柴扉的手机早就录入了他的指纹,他一直是可以随便看的。只是没想到,从前他觉得没必要做的窥探之事,如今已成了不值一提的无关痛痒,真正摆在他面前的,远比那些虚头巴脑,要险峻得多。 耽美小说 www[.]fushutxt[.]cc 福书 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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