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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天那个男人是不是他的舅舅，李司彦最终也没法确定，只能不去想了。 夏天来了，医美行业的业绩高峰也到了。李司彦开始忙起来，他们约炮的次数和医院的业绩立刻成了反比。 长此以往，他还有点担心性欲旺盛的小孩子会走到别人的温柔乡里头不再出来了。 有几次话到嘴边了，他想问林楚又没有约过别人，最后还是忍住了。 他告诫自己，要成熟一点，如果总去问，问多了，就会不自知的越界。至于为什么不能越界，他其实没有怎么去细想。 但是林楚却忍不住自己下半身的蓬勃欲望，他想找李司彦的时候就会直接找上门，他想要做就一定要做的。好几次他都蹲在李司彦的车边，回头就在车里把李司彦弄得淫叫不跌。做完，他还一幅好情人的架势，帮他把车开到小区门口。 现在他们知道彼此的事情更多了，反而少了许多退路。 李司彦有时候会呆在办公室里不走，希望天色再晚一点，林楚接到朋友约局的电话就会自己走了。 他是真的厌烦了吗？他是真的被操得起不来床，上不了班了吗？ 都不是…… 那些出其不意的性爱，那些比过去更多的入侵，都让他觉得自己变得无比重要，像是要从情人的角色变成爱人。 他感到惶恐，也感到兴奋。 这两种情绪对于李司彦来说，都很不好控制，所以他要遏制它们。 - 晚上九点多了，他查完房，站在办公室的窗户口往楼下看，果然看到了林楚。 他赶紧躲开光线，站到阴影里。 后来他一直呆到十一点才下楼，林楚走了。他又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屁股也空荡荡的。这种疲惫感让他意识到自己好像走进了不该走进的困境。要怎么办呢？在困境面前保持优雅的人可不多，他知道自己就不是那种天才。 人想要活得体面、顺遂、被人尊重，因此就要按照这个世界的运转方式去调整自己。这个道理早就根深蒂固的刻在李司彦的灵魂了。时代的伤痕有时候就会成为一个人的一生，尤其是那种少数人。他现在就像一个逃票的人好不容易混上了高铁，不敢乱走，不敢占别人的座位，生怕被赶下去。 回家之后他也不敢看手机，既不想看到林楚的微信，也不想看不到林楚的微信。 - 六一儿童节，林楚找上门来了。 他说，你陪我过节。 李司彦怎么办，只能拿出手机，给男孩儿看自己女儿的照片，告诉他这个才是自己的孩子，他作为父亲至少应该在六一儿童节这一天陪着自己的孩子。 林楚说，你可以带我们一起去玩，我知道你老婆不在本市。 李司彦不高兴地推了一下眼镜，提高一点声音说：“别闹我了，我什么情况，你一早就很清楚。” “是很清楚，但是不代表我得一直配合你。” “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情人。” “那你知道情人的具体界限吗？” “比搞暧昧更亲近一点。” “我不是问这个。” “对我来说，我想见你的时候就要见到你。我不想等。” “你知道这不可能。” “我没叫你离婚，我就是……我就是，我就是脑子进水了。没事了，我走了。”林楚的情绪比六月天的天气还要怪。他走得很快，最后甚至小跑了起来，但是李司彦根本没有追，半步都没挪动。 - 林楚下了一个新的交友软件，找对象的。 对于他这样相貌的一号来说，要找个一夜情的对象，简直比点一杯奶茶外卖还简单。他左滑右点，找到一个二十出头的大学生，看起来还是个体育系的。两个人约在大学城见面。他们去开房的时候很顺利，对方双眼粘在自己身上，让林楚有点说出来的抗拒感。他既很习惯这种爱慕的眼神，也有点厌倦。 大学生的肌肉真的很棒，不像那些小红书、抖音上的照片男，带着一股真实的结实感。他屁股也翘，应该是好好练过。天然中带着一点故意，其实是很不错的，但是林楚看他脱光了，也没真的硬起来。 他开始感觉到糟糕，这不应该的。后来对方跪下来口交，吸得大胆又卖力，他才勉强给面子硬了起来。 寥寥草草的弄了一次，他赶紧跑了。 不对，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喜欢“爹系”的老男人。所以他想，再约一个老的试试。但是最终也没约成。林楚在挑“老男人”的时候简直经历了一场自我折磨。他更想操李司彦了。他想操穿着白大褂的李司彦，让他刻板的笑容变成失控的高潮脸。 说干就干的少年，这次挂了一个李医生的门诊号，大张旗鼓地进去了。 他还发微信说——我要在你的休息室操你。 李司彦无语，回复他：你色情漫画看多了是不是，我休息室就在办公室后面，喝口水都能被人听见。 当然，最后这个计划没有落实。但是他还是缠着穿白褂的李司彦接了十分钟的吻。 李司彦觉得嘴皮都失去知觉了，现在给他穿个唇环都不用敷麻药了。 他回办公室的路上还刻意避开了护士长的办公室，害怕那个八卦的大姐又问他是不是吃什么过敏了。 - 那天晚上他们又去开房，频繁到李司彦都感觉到自己面色灰暗，像是被掏空了身体。他忍不住对林楚说，“还是以前那样比较好，我们一周见一次吧。” “还不如你输点葡萄糖管用。” “少给医生开处方。” “我其实找别人试过。” 李司彦一愣，心里膈应起来。他没说话，甚至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手上温热的体温开始渐渐退潮。 “但是还是跟你做最爽。我真的忍不住，天天都想做。” “那我可以给你开点药。” “我又不是初中生频繁手淫，我这是正常的青春期，你开什么药？！” “我就那么一说。你知道我的意思。” “我不知道。” “你知道。” 林楚也不想无缘无故的发脾气，扭头拿出手机打游戏，结束了这走向不太友好的对话。虽然他也知道以李司彦的性格，吵架是不会的，最多就是冷淡几天。但是就算是几天，他也不想。 两人都不说话，怪异地安静让人很不舒服。李司彦下床去洗澡，手机就留在床头柜上，看起来也不是要躲开林楚的意思。 可林楚觉得他洗了特别久。 - 早晨又是被电话闹醒的。 林楚伸手就去挂了李司彦的电话。李司彦还在梦里，只是不安地翻身，没有意识到他的小情人做了什么，也不想就这么醒过来。随后他又感觉到脖子上被毛茸茸的东西刺来刺去，仿佛小猫作怪。他反手去推，被轻轻叼住了手腕，这下他知道是谁了。 “干什么呢……” “饿了。” “我头疼，昨天洗澡的时候就有点疼，不想做了。” 听到拒绝，林楚倒是没说什么，只是拿他那颗毛发茂密的头在李司彦背后乱拱，像极了发脾气的小猫咪。 “林楚，让我再眯会儿，好不好？” “不好。” “你别蹭了。” “我要蹭。” “又不是猫猫狗狗。乖，别乱动了。” “我是小宠物嘛，就喜欢拱来拱去。” “我可养不了一米八六的小宠物。” “我是那种泰坦巨兽里最小的，所以还是小宠物。” 李司彦轻笑，主动回头亲了一下林楚的太阳穴。 林楚又乱拱了几下，才安静下来搂着李司彦让他继续睡了。但是身边的电话却不同意，很快就再次响起来了。李司彦接起来才知道刚才林楚挂了他的电话，对方是他们医院的院长。 他斜了一眼林楚，有点责备的意思，林楚假装没看到。 - 翻身起来，李司彦走去浴室听了电话。 院长叫他赶紧过去，说是来了个车祸后遗症的疑难病人，叫他过来参与手术计划讨论，暗示可能要他主刀。他直接在浴室换好衣服要走，林楚以为他是回家，拖着他不让走，“周末，你女儿不是要学大提琴么，你回去干什么？” “不是回家，医院有事。” “骗我呢。” “刚才是我们蔡院长打的电话，你之前挂的也是他的电话。真的有事。” 李司彦难得说话语气变重，自然让林楚一下子慌了神。他放开了手脚，李司彦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 以前两个人出来开房，大多数时候都是林楚先走。 十次里九次半都是这样。 被孤零零地留下来的感觉其实不太好，林楚也睡不着了，起来冲冲凉，就退房了。他走在路上，接到母亲的电话，叫他去出租房见面。 他不想去，找借口躲了。 母子两说话的氛围不太好，倒也不至于吵起来，只是不欢而散。 这天林楚喝多了，第二天在陌生人床上醒来，自己吓了一跳。他看对方人高马大，和自己差不多高，但是肌肉多了一倍，先是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对方被他这个动作逗笑了，赶紧解释：“我们什么都没做。我听你一直喊男朋友的名字，就没好意思做第三者。” “为什么不做？” “你情我愿比较好。” “我是说为什么不做第三者。” 对方撇撇嘴，没说话，催促他打车走。 林楚第一次感受到了恶意，他漂亮的脸没有成为万能的通行证。他知道那个男生的意思，所以走得很快。但是路上他一直在想自己和李司彦的事。原本从来没有这方面的烦恼的他好像陷入了一个无法自证的悖论。 他说服不了自己，想着只能去李司彦那里找答案了。 第8章 “我喜欢你” 情人和恋人的区别就在于有时候明明有矛盾，恋人一般选择吵一架或者说清楚，总之是要解决的，但是情人则不用，他们只需要等足够的时间去化解或者掩饰，待到情绪平和，那些矛盾就自我消解了。 所以男人更喜欢找情人，而女人更需要恋人。 这本身也是符合两种人的需求的。 李司彦和林楚两个人在时间流逝之后，其实也都松了一口气，那些紧绷的情绪慢慢就消散了。再见面，也不过是欲海生波，被中翻浪，管不了别的了。 和好之后，林楚倒是学着点克制了，没有天天来医院蹲守，仿佛听进去他的话，还真就每个星期最多见两次。 李司彦觉得自己有时候大约确实有点贱，林楚的克制没有让他放松下来，尽情地去享受这样“懂事”的情人，反而让他觉得林楚可能憋着什么坏。倒不是他犯了什么被害妄想症，而是林楚向来在他的认知里是个随心所欲的人，甚至有些时候不太顾及别的人感受，即使对方已经表现出来不悦，他看到了，也未必在意。这样的男孩子忽然开始做一个乖巧的小宠物，怎么能不让人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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