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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薪没谈好，买房又贵，我再考虑考虑。” 女儿点点头说，“反正过几年，房价说不定就跌了。” “我们这里房价跌倒是正常，北京，不太可能。” “你要去就早点去。听说你们搞整外的现在也不吃香了，皮肤科更厉害。你别错过末班车了。” “真不想爸爸在身边吗？” “不用了。你和妈妈都是自由的。” “对不起。” “其实说对不起的人最讨厌了，这种人都是给别人带来伤害的人。你以后少说点吧。” “知道了。” 他被女儿说得难过了好几天。也在这几天里的某几分钟鼓起了一点勇气想要给林楚打电话，说自己是自由的。可，最终都只是想想而已。他上班的闹钟一响，他就起床洗漱去医院了，风雨无阻、面无表情。 他知道，做不了丈夫，做不了情人，他至少还能做好一个医生。 第12章 愚公，很多的 黄卓宁让经纪人好好盯着林楚，他非常发达的第六感告诉自己这个人身上埋的雷，这么多年了，终于要炸了。 经纪人虽然嘴上说好，但其实也没放多少心思在林楚身上，这个孩子从签约到现在都特别努力特别听话，真的像他经常夸奖的那样——是来报恩的吧。所以他不相信林楚身上有什么雷，他觉得都是黄卓宁这个老色批求而不得在耍泼。 其实对于二十出头的林楚来说，身处这个圈子，真的像是走进了自选超市，身边的美色也好、诱惑也好、陷阱也好，都太多了，而且价格低廉，有些甚至都是免费的、倒贴的。他觉得自己如果没有认识李司彦，现在应该就是个快乐的傻子，不用担心过去和未来，也不用担心外汇和房价，随心所欲，最后烂成一条硬不起来的咸鱼。 经纪人拿了好几个剧本过来给他选，也不提黄卓宁说的那些事。 林楚翻看剧本，每一本都看得很认真。这些给他选出来的角色虽然都不是男一号，但是他现在还年轻，不需要急于求成。 他挑出一本绿色的剧本，对经纪人说：“我想拍这个。” “啊？这个开机还有四个月，你空窗太长了，还得去接个二十几集的电视剧来填一下。时间可不好说，悬。” “我就想拍这个，喜欢。” “那就先把试镜录了寄过去。不过制片人和我说过几次了，他们挺想要你的。就先暂时定这个吧，再挑个备选。” “不想备选了。我拍完这个，想要休息一段时间。到年底吧，就到时候平台活动再回来。” 经纪人眼皮一跳，想起了黄卓宁的话。 他试探着问，“你谈恋爱了？” “没有。” “那就行。” “但是准备谈一下，预计到年底就能稳定下来。” “什么？什么玩意？” “我有我的剧本。”林楚歪着头笑，看起来表情不善，像极了反派，比他演电视的时候还要逼真。 “随便你要干什么都没事，反正不能被拍到。还有，别忘记我们签的十年约，放假可以，解约没门。” 林楚想了想，点头，又把视线移回到了剧本上。 - 李司彦很久没去北京了。黄卓宁现在不怎么拍戏，不需要频繁的修复他的脸，他介绍的客户也是短期的合作了几次之后就不了了之了，所以，他自己也有一种被北京拒之门外的意识。却不想，黄卓宁又给他介绍了客户。 这次这个，听说要大整，叫他多请一段时间假过来。 因为对方要求保密，所以也没有视频会议，也没有其他资料。 他和医院对接好就请了长假去北京，临行时蔡院长照例嘱咐他别被人挖走，只是态度比过去倒是松散了很多，这个行业现在不乏厉害的医生想从公立出来，他也不如以前金贵了。 上飞机前，接到女儿的电话。 李司彦听见女儿在哭，顿时有点慌，忙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小瞳瞳走了。她早上没吃饭我还没发现不对，以为她在窝里睡觉。下午还没吃，我去看，已经没呼吸了。” 啊，是家里养了十来年的小猫没了。 那是他女儿刚生的时候买的猫，美短，眼睛很好看，在屋里的木地板上跑来跑去会发出咚咚咚的声响，跟小狗似的，异常活泼。 他原本不是那么爱宠物的人，但是在一起多年，感情已然更深地固。 听到这个消息，他没办法安慰女儿，因为自己也被巨大的悲伤笼罩，说不出来话。 “爸爸，你回来看看小瞳瞳吧。” “好，我马上回来，你等我。” - 因为李司彦的问题，他后来再飞去北京，病人却因为有别的工作没办法第一时间面诊，他得等一天。 这中间他找了师哥出来吃饭。 又是两个中年男人的饭局，因为彼此既不是很熟悉可是又认识了太多年，所以话题都带着点怀旧又悬浮的不沾边际。 他们喝了几杯，忽然说到婚姻状况。 李司彦不想提的，但是师哥近来也离婚了，于是只能做出同病相怜的样子，彼此虚伪地安慰几句。 师哥话锋一转，又攀着李司彦的肩膀说，“不过我们也还不是走到穷途末路那类人，休息两年，可以再上路的嘛。” “我不想了，其实单身就很好。” “哈哈哈，你这也太随便了，现在敞开玩是高兴，可以后呢？还是得有个长远计划，老了怎么办，总要找个知根知底的在身边陪着。难道真的去养老院和女护士眉来眼去，被人骗点钱自娱自乐啊？” 李司彦动了一下眼前的酒杯，低声说：“我应该不会再找了。” “我身边刚离婚的好多都这么说，过几年就找了。人嘛，都是有感情需求的，尤其是我们这种经济上也没什么困难的人。司彦啊，你看现在科技变化这么大，我们就算老了，也还是要从容生活。去付出，去爱，也是一种自我升华，对不对？” 李司彦脑子很乱，断章取义的说，“和年纪无关，感情的事，控制不了。一想去控制，就会变成悲剧。” “不管怎么说，一个人走夜路，太无趣了。” “也还好吧。走久了，就习惯了。” “你别总这么老气横秋的，没必要。” “我一直都这个样子的嘛。” 师哥笑笑，说，“你这样的人，别人都觉得好依靠，第一眼会对你有好感。但是，这世界上的人大多数自顾不暇，哪有那么多精力给别人处理生活里的琐碎事。能先不依靠别人都是成功人士了。所以，处久了，容易对你失望。” 李司彦无言以为，好像话也有点道理，又好像是歪理。 给人错觉是自己的问题吗？ - 林楚接了珠宝代言，他穿着镂空的白西装，珠光宝气、浓妆艳抹。 一结束活动他第一时间去卸妆。助理说，“一会儿还有粉丝见面，你干嘛卸妆。” “恶心死了，脸上像贴了一层潼关肉夹馍。” 助理咯咯地笑起来，觉得林楚这个人就算不这么帅，也一定人见人爱。他的率直幽默是另一张帅气的脸。 “晚上早点结束，我明天不是要面诊么？” “约的十点半，也不用很早起的。” 林楚没说什么，但是第二天还是七点多就起来，先跑步，再弄头发，选了一个小时的衣服，最后搭配了一套看起来毫不起眼但是用尽了小心思的衣服去见整形医生。 李司彦看到黄卓宁的经纪人也来了，就立刻猜到了今天他要见的是谁。 他不安地在座位上动了动，又忽然想去一下洗手间。可刚走出会议室就迎面遇到了林楚。 无论在银幕上看过他多少次，现实中的见面感觉还是不一样的。李司彦愣在那儿，像个老粉丝见了大明星一样。 “李医生，不好意思有点堵车，久等了。”助理插进两个人中间，打破了这奇怪的停顿。 “没事，没迟到。” “好久不见。” “我去一下卫生间。” 林楚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黑了。他追着李司彦就去了卫生间，李司彦在他注视下哪里尿得出来，只能无奈地问：“你跟着我干什么？” “怕你跑了。” “你想多了，我是来工作的。” “所以说，你见到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让我，先上厕所吧。” “我帮你。” 林楚没脸没皮地贴上去，强行帮李司彦把裤子拉链解开，正伸手要去摸他梦见过无数次的东西，就被李司彦挡住了。 “好了，我不上了，行了吧。走吧，回去，面诊。” 他有些急躁地要拉上裤子拉链。 林楚更急躁。 他告诫过自己剧本不是这样的。但是身体的反应和脑海里描摹的场景根本对不上，他上去就用力把李司彦顶在墙壁上，也不顾忌周围是否干净，直接就亲了上去。然后更丢人的事发生了，因为李司彦没拒绝他，甚至伸出了舌头试探，他一边深吻一边哭了出来，像个疯子一样，发出呜呜的声音。 李司彦抱着他的头，一下一下地梳理他的头发。 林楚哭得更凶了，和他失去了小猫咪的女儿一样，崩溃到天塌地陷。 - 那天的面诊自然没有进行。他们俩从卫生间出来就去了酒店。 李司彦毫无准备地和林楚滚上了床。他的身体却比他的精神从容大度许多，一点没有怯场的意思，像个幕后黑手一样尽情地享受着眼前的盛宴。 林楚抱着他，让他自己坐上来。 他说，“我想看着你高潮。” 李司彦知道他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就是想要挽回一点颜面，证明这一场性事不是他的一厢情愿和勉强。 李司彦当然会配合他。 因为，这从来都不是一厢情愿。就算做完了，他又要翻脸又要后悔，那也是做完了之后的事，现在一点儿也不想扫兴。 他此刻的快乐堪比当年高考过临床专业录取分数线一分的侥幸和喜悦。 中五百万也不过如此。 况且中了五百万还要交一百万的税，眼下的快乐是百分之一百的，没有任何人来抽成。他叫着林楚的名字，射精的时候也不加控制。 林楚一直在亲他的脖子，把他浑身啃得花里胡哨的。 一切好像都是一场梦，他们俩是在赶场的角色，连姓名都是假的，只有感觉是真的。 林楚的电话没电了他也不充电，只顾着跟李司彦关在酒店里胡搞。李司彦叫他去看看之前的未接电话，看看会不会有重要的事，他说，“没有重要的事了。我以后都没有重要的事了。” “别闹，那是你的工作。” “没事，我在北京买了房子，全款的。虽然不大，但是我就想着万一有一天你来找我，我就把你关起来，永远不放出来了。就算没有工作也没事了。我大不了以后白天去送外卖，晚上回家操你。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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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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