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福,好像就是他能选择最得体的方式,和陈见津告别。 陈见津听到了身后黎文礼的脚步声,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向了鹤时序的脸。 鹤时序捧着自己绯红的脸,怔愣在原地,而陈见津则借着他怔愣的片刻,快步走到黎文礼的身边,牵起了对方的手腕。 有些烦躁地说: “我和他没什么,这人,真的是个疯子。” “没事,我都相信你。” 不知道为什么,黎文礼发现自己被陈见津安抚的时候,内心久违地产生了一种窃喜感,也生出了更多阴暗的贪慕。 “他迟早有一天会像抛弃我一样,抛弃你的。” 鹤时序不甘的嘶哑声在二人身后响起,他声嘶力竭地大笑着,嘲弄着黎文礼和自己相似的天真。 逆反心理顷刻间淹没了一贯理智的黎文礼,他拽住陈见津的领带,将他拉了下来,望着陈见津的眼睛,没有任何犹豫地,说出了一直埋在他心底的话: “陈见津,我不想和你做朋友。” “我想做你的爱人。” 是唯一的爱人。
第64章 “黎文礼, 你也和他们一样得了失心疯吗?” 陈见津满眼错愕,很快僵硬地扭过了头,遮掩脸上不自然的慌张, 他用轻蔑的口吻,点评着黎文礼剖出真心的行为, 企图用傲慢遮盖自己的心悸。 但偏过去的头却被黎文礼双手捧了回来,他用头抵着陈见津的额头, 灼热的气息相贴,湛蓝色的眸子溺在了那片棕褐色的眼睛里。 “为什么你听到了我这样说你, 你还不走。” 陈见津歪头,不解地喃喃开口,湛蓝色的眼里升腾起一阵雾气,他想要推开身前紧抱着自己的黎文礼, 手指却违背了自己的意志,不自觉地蜷缩。 轻颤的指尖被黎文礼牵起,对方垂眸俯身,极具珍视地在指尖轻轻印下一吻,发丝抚过陈见津的掌心,却给陈见津的心带来阵阵瘙痒。 陈见津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找回被因对方失去的理智, 以极其冷静的口吻剖析器二人的不合适起来: “黎文礼, 你是黎家的继承人, 是前途无限的大法官,而我只是一个失去了一切的私生子,父亲不认我,我连身份都没有, 只是一个依靠你的可怜虫而已。” 往后退了几步,却发现黎文礼眼里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反而申请越发坚定,对方步步靠近,他步步后退,以近乎崩溃地口吻,告诉眼前这个迟迟不肯放弃自己的痴情人: “你爱我,只是因为我现在从社会意义来说是个死人,我的一切都是你给予的,你从中获得了快感,你觉得你救赎了我而已,这股救赎感,让你产生了对我的责任感,由此萌生了爱,仅此而已。” 说着,陈见津捧起了黎文礼的脸,湛蓝色的眼睛宛若湛蓝的深渊一眼,认真地盯着对方的眼眸,一字一句地说: “黎文礼,这不叫爱,这叫捡破烂上瘾。” “你不是破烂,你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珍宝。” 出乎陈见津的意料的是,黎文礼没有放开自己的手,相反紧紧地攥住了自己的衣角,二人十指紧扣,陈见津的泪珠盈在湛蓝色的眼里,他抿唇,久久不语。 从小到大,颠沛流离的人生里,他听到的只有丧门星,扫帚星,人们惊诧于他非人的美貌,却也因此排斥他,将他视作异类,人们爱他,却更多以强取豪夺作为掠夺他的手段。 在他充斥着辱骂的人生里,陈见津是第一次听到了“珍宝”这个词,第一次有人爱他,是把他捧在手心里疼惜,而不是用暴力囚禁让他屈服。 泪珠不自觉地大滴大滴地滚落,掉落在二人的衣襟之上,陈见津忍不住抱住身前的黎文礼,对方伸手揽住了陈见津,以轻柔地声音,安抚着走过一路荆棘的流浪小猫: “不用害怕了,陈见津,往后的余生,我都陪你走过。” 陈见津抬眸,金色的阳光宛若金粉洒在自己如鸦羽的长发上,好像神针的宽恕了有罪的自己。 他依恋地蹭了蹭黎文礼带着淡淡书墨香气的肩膀,灼热的体温,让他那颗动荡的心,久违地安定了下来,他闭上眼,轻声说: “好,黎文礼,往后余生,我们只有死别,没有生离。” 可话音刚落,陈见津带着浅笑抬眸,却发现眼前的黎文礼温和的表情消失不见,反而全是担忧与惊恐。 陈见津皱眉,握住黎文礼的肩膀,有些焦急地问道: “怎么——” 还没等他说完,他的手率先被黎文礼握住,整个人随着黎文礼的身体转了个圈,二人交换了位置。 紧接着鼻尖涌入的就是血腥味,陈见津怔愣地看着昏倒在自己怀中的黎文礼,他的手忍不住地颤抖。 阳光下,陈见津看到了自己刚刚还抱着对方的手上全是血,刺目的鲜血让陈见津的脑子一片空白,眼前阵阵发黑,嘴唇不自觉地颤抖。 他难以置信地抱着手上的人,本能让他拿起手机拨打120,却发现手机没有信号,鼻尖冒出了细汗,陈见津面色比失血的黎文礼还要惨白。 陈见津能感受到怀中人的生命正在慢慢流逝,他抱着黎文礼,四处张望着路人,却发现整条街好像被人肃清了一样,一个人影也没有。 咸涩的泪水混杂着汗液,覆盖在陈见津的脸上,让他感到难以呼吸,可他不能停下来,陈见津咬牙像前走着。 “没事的,陈见津,我不会死的。” 躺在陈见津怀里的人皱着眉头,慢慢醒来,他伸出手抚过陈见津的脸颊,安抚这只再一次腰失去自己爱的人的小猫。 但手最后只是无力地垂下。 陈见津近乎崩溃,汗液滴到湛蓝色的眼睛里,陈见津忍不住地闭眼,内心却向他最为不信任的上帝祈祷。 再次睁眼,好像上帝真的听到了他的祈祷一样,眼前出现了两个男人,他快步走过去,心下却一沉。 因为这二人,一个是疯疯癫癫的鹤时序,另一人则是把玩着手枪的鹤岐。 看着鹤岐手上的枪,陈见津心下了然,却还是忍不住冷声质问道: “是你开的枪。” “是又怎么样呢,你真的不愧是我的好儿子,这么想要在政坛上出头,想出头可以啊,黎文礼拿了一整个黎家来陪你玩,真是祸水啊。” 鹤岐嘲讽的话语里,丝毫未见父亲的慈爱,反而都是对眼前儿子的侮辱。 “父亲,你的话里,怎么话里话外都是酸意,是恨我不成器,还是恨我五年后回来,宁愿找陌生的黎家合作,也不愿意找你。” 陈见津轻笑着,将怀里的黎文礼放下,慢慢踱步到鹤岐的旁边,调笑着说。 “陈见津,我可不觉得你是什么重情重义的人,我们都留着薄情寡义的血脉,你可不会为了黎文礼拼上自己的前途和我对抗。” 话音刚落,鹤岐还想再说些什么,喉间却一阵撕裂地痛感,鹤岐的眼神顺着陈见津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慢慢下移,最后落到了刺向自己脖颈处的那把刀上。 鹤时序想上前,却被陈见津一个冰冷的眼神制止,紧接着便看到了陈见津的唇语: “别逼我恨你。” 鹤时序收回手讪讪地退后,但他没有告诉陈见津的是,他不是想要上去帮鹤岐,而是想看看对方的手有没有受伤。 鹤岐仍在陈见津的手下挣扎,陈见津看着这位儒雅男人的丑态,忍不住嗤笑一声,冷漠地拍了拍鹤岐的脸: “我确实薄情寡义,也确实不爱黎文礼,但我欠他一条命,这是我该还给他的。” “我不爱他,但我更不爱你,鹤岐,或者说,我从来没有爱过你。”
第65章 医院里, 消毒水的味道充斥着陈见津的鼻腔,让他的神经阵阵作痛。 抬眸,湛蓝色的眼睛看着来来往往焦急的护士, 和病床上呻吟的人,他难以控制地想起了为自己挡了一枪的黎文礼。 愧疚, 在陈见津这里是闻所未闻的稀缺品。 可现在,他真切地在为手术室里躺着的人心痛。 熟悉的脚步声在人群中响起, 陈见津皱着的眉心被温热的手抚上,他转头, 率先闻到的是对方身上浓郁的古龙香水味。 “别皱眉了。” 宋绪时轻声说,狐狸眼里满是怜惜,但他的手还没顺着对方的眉心,滑到那张他梦寐以求的脸上时, 陈见津便率先抓住那双在他脸上作乱的手,冷声道: “离我远点,宋绪时。” 陈见津冷冰冰的表情,让宋绪时的手讪讪地停在了空中,他抿唇,蹲了下来,跪在陈见津的身前, 狐狸眼里尽是卑微的祈求, 二人温热的鼻息相交, 陈见津却不断后退, 宁可贴着墙,也不想和宋绪时靠近,活像对方是有害垃圾一样。 “我错了,我们现在就从兄弟坐起不好吗?” 对方步步后退, 宋绪时反倒步步紧逼起来,他从下方探上去,抬眸看着陈见津那张面无表情的漂亮脸蛋,喉结滚动,过往的记忆再次涌上心头。 陈见津看着宋绪时对自己的那副痴样,冷笑一声,抬腿踩住了对方那隐隐作祟的地方,手则将宋绪时那张不断凑近的脸推开。 “哪个哥哥会这样对自己的弟弟。” 话音刚落,宋绪时有些难堪地看着那处,着急地想要解释,却被陈见津纤细的手指抵住了嘴唇,另一只手则抵住宋绪时的肩,将对方推地更远。 锋利肆意的眉眼里都是明晃晃的恶意,他用脚用力地捻着,欣赏着对方绯红的脸颊,和痛苦的表情,俯身,唇瓣轻启,在宋绪时的耳边轻声说: “可别忘了,我们还没有血缘。” 说着,陈见津的手顺着宋绪时的脖颈处步步往上,手慢慢收紧,掠夺尽宋绪时一切的呼吸,紧接着又放开,像猫戏弄猎物一样,冷漠又得意洋洋,看着自己手下的杰作。 “从一开始,如果不是你把我当作私生子,强行绑回宋家,又和我订下那些不明不白的包养协议,我怎么会走到现在的这一步,如果不是你,我现在还应该在山野里当着我自由自在的神官。” 陈见津掐着宋绪时的脖子,恶狠狠地说着,明明是责怪与嘲讽的话语,可陈见津的尾音也带上了哽咽,泪珠从湛蓝色的眼里溢出,顺着脸颊滚下,慢慢滑进衣领间。 而被掐着的,脖子上爆出青筋的人,唇角带着苦涩地扬起,他张开嘴,却没有用尖牙咬着对他施暴的人,相反他轻轻舔了一下对方的虎口,像是轻柔的安慰。 “真恶心。” 对方唇舌灼热的温度,烫地陈见津瞬间就收回了手,有些嫌恶地甩了甩,医院嗡嗡作响地白炽灯光下,陈见津看到了手上那亮闪闪的泪水。 他转头望向穿着得体的西装,浑身桀骜不驯,像一头不会屈服的孤狼,但此刻却狼狈地低头,地上是一小摊水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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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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