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着陈思景问话,但眼睛却一动不动盯着地是跪在后面阴影之中的越雪池。 越雪池听到陈见津的问题,身子一颤,紧接着慢慢向前,将头低下来,让脆弱的后颈完全暴露在陈见津的眼皮之下。 脆弱,任人宰割。 他不想回答,但陈见津却一把挑起他的下巴,脸上是不容置疑地强硬: “告诉我,我或许还会原谅你。” “是的,是因为我太想念你了。” 以至于我在孩子身上疯狂寻找你的影子。 越雪池颤颤巍巍地答道,他闭上眼,回想起分娩时的痛苦,和陈思景小时候那长时间痛苦的时光。 陈思景刚刚出生时,他终于肯从失去陈见津的悲伤之中走出来,他尽心尽力哺育这陈思景长大,却发现孩子的脸上,除了那双如出一辙,凉薄的湛蓝色眼睛,再难以找出陈见津的任何一点影子。 自此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对陈思景不闻不问,完全交给了保姆来抚养。 生他下来,本来就是想在他身上寻找亡夫的影子,却发现是自己的翻版。 美美午夜梦回,他甚至难以自制地做梦,梦到陈见津死而复生,而自己垂垂老矣,儿子正值风华正茂,爱上仍是风韵犹存的父亲。 大梦惊醒的时候,他看着站在门口阴影处的孩子,难以抑制地冲他嘶吼。 但在枕边的手机里,发来陈见津还有可能活着的信息的时候,越雪池犹豫地看了看门口的团成一团的影子。 如果陈见津回来,看到他对这个孩子好一点,会让陈见津更爱他一点呢? “啊,可我依然不打算原谅你,因为我不爱陈思景,更不爱你,越雪池。” 陈见津的话语像尖锐的利刃一样,一把打破了越雪池的幻想。 越雪池原本挂在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 陈见津仍然不为所动,甚至主动将自己的脖颈伸到对方的手上,眼尾上挑,语气里满是挑衅: “还要像之前一样强迫我吗?” 越雪池的指尖忍不住颤抖,他感觉到自己的呼吸都仿佛被掠夺一样,心像被一双大手,抓住仿佛揉捏。 陈见津闭起双眼,等待着越雪池发作,但等来的只是手上镣铐被解开的声音。 “起来吧。” 越雪池沙哑的声音在陈见津的耳畔响起,他愣了片刻,转头看向越雪池。 手上却被对方塞进了一张纸,纸上一项项列出的都是越家私人财产。 陈见津有些错愕地抬头,却发现越雪池站起身来,走到门口,打开了灯。 这不是漆黑充满刑具,囚禁他的房间,相反这里是圣洁的教会。 里面摆满了蜡烛,耶稣的画像,和圣经,而陈见津慢慢坐起来,长发之上被放上了一顶荆棘皇冠。 “什么意思?” 陈见津摸着皇冠尖锐的边缘,看着越雪池,警惕地说道。 越雪池弯腰俯身,轻轻地吻过这个他爱了十几年男人的额头。 轻笑一声: “你现在是教会的主人了,越家所有的财产都属于你。” 越雪池将一把刀递到陈见津的手上,跪在了陈见津的身前,像一只忠诚的狗一样,而锁住这条恶犬的链子,只在陈见津的手上。 刀尖对准地是越雪池的动脉处,平静而疯狂地声音在陈见津地身前响起: “是要我生,还是要我死。” “现在选择权都在你的手里。” 越雪池轻笑,摊开空无一物的双手: “我现在除了对你的爱,我一无所有。”
第63章 陈见津湛蓝色的眼里浑然是不信任的目光, 他看着那双在他眼前苦苦哀求的银粉色眼眸,感到有些荒诞,他摇了摇头: “你想要什么?” 陈见津冷声的发问, 像一把利剑让越雪池错愕地睁大佬眼,他跪在陈见津的身前, 哽咽地说: “我只是想要你幸福。” 刀尖寸寸抵进越雪池脆弱的脖颈处,那出正是风雪中, 陈见津留给他的旧伤,又添新伤, 血滴滴涌出。 “我实在不敢相信你了,越雪池,十几岁的时候你骗我私奔,最后是把我囚禁起来, 在众人面前凌辱我。” “二十几岁把我困在教堂里囚禁我。” “现在又莫名其妙装好人,说要给我幸福。” 陈见津步步逼近跪在地上颤抖着身体忏悔的越雪池,冷笑一声。 “我的身体是你弄成这样的,我一路逃亡颠沛流离,每一次都有你的手笔,你有什么资格忏悔。” “看在孩子的份上……” 越雪池张了张嘴,望着陈建军那双盛满了失望的湛蓝色眼睛,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 却发现任何话都无事于补。 他拉来一旁完全愣住了, 无法理解两位父亲之间纠葛的陈思景来, 再一次将孩子当做了自己手上的一张底牌。 “爸爸,父亲说的都是真的,他是真的希望你幸福。” 陈思景望着长发蓝眼的美人父亲,内心却一阵胆怯, 他好奇陈见津妖冶非人的美,却又敬畏对方的威严,血缘像红线,让他忍不住悄悄地牵住陈见津衬衫的一角。 “离我远点,小孩,我并不喜欢你,从你在他肚子里的时候,我就不想要你。” 残忍的话语不加掩饰地攻击着陈思景,小孩几乎顷刻间就崩溃了,但却顾及着在父亲面前那微乎极微的面子,只是跑出了屋子,在外面小声啜泣。 “你不喜欢孩子可以,我可以把陈思景送走,但你不要也这样对我。” 陈见津抬腿准备离开,腰上却被另一人的手牢牢禁锢住,泪水透过衬衫,烫地要灼伤了陈见津的皮肤一般,想温暖那颗凉薄的心。 但放在腰间的手指只是一根根地被掰下,陈见津转身,冷漠地捏起了越雪池的下巴,一字一句地望着对方的眼睛说: “我不爱你,越雪池。” “以前不爱,现在不爱,未来更不会。” “你对我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不要再来找我了。” 说罢,房间里只留下了陈见津离开的脚步声。 地毯被咸涩的泪水濡湿,亲手给对方戴上的荆棘皇冠,被陈见津冷漠的甩了回来,砸到了越雪池的脸上,留下了一道鲜红的血印。 可越雪池只是跪在地上无声的哭泣。 他撕扯着银色的长发,像发了疯一样打碎了所有的银盘,打翻了一切蜡烛,陈思景小跑进来,想要扶起发疯的父亲。 却得来地只是自己父亲的一巴掌,刺痛感从脸庞传来,陈思景抑制不住地嚎啕大哭起来。 越雪池却带着惨笑,无动于衷地看着自己亲生孩子伤心的模样,甚至病态地从对方的痛苦中汲取了快感: “谁允许你碰你的父亲的,他是我的。” 这是陈见津站在越家门外,和黎文礼,从监听器里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真是疯子。” 陈见津捏了捏疲惫的眉心,有些无可奈何地摇头,转身准备上车,去鹤时序的公司当好自己的实习生。 但手腕却被黎文礼牵住,卷毛的小公举,以一种决绝地姿态,抿唇,抬头看着那双湛蓝色的薄情眼眸: “我不会再让你继续报复下去了,他们都是疯子,你玩不过他们的,剩下的事,我来帮你做。” 陈见津听到黎文礼这番表忠心的话语,低头久久不语地看着对方。 黎文礼棕褐色的小狗眼陡然一亮,下意识地认为陈见津接受了自己的建议,却发现自己还是小瞧了陈见津的固执。 他只是在手机上叫了另一辆车,目的地依然是鹤时序的公司。 黎文礼深吸一口气,以尽可能温和的口吻,规劝这只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的小狼: “你如果一定要这样,黎家的势力,我不会再给你用了。” 话音刚落,陈见津的脚步果然停下了,他转过身,看向黎文礼,眯起眼睛,打量着这个救了他,一直与他相敬如宾,以礼相待的人。 无论这些天自己怎么使用男色妄图诱惑,这位正值的大法官,用权色将二人绑紧,对方只是无动于衷。 但倘若不是他在深夜的洗手间门口,偷偷看到了黎文礼拿着自己的衣服紫薇,他甚至觉得黎文礼对自己没有任何的欲望。 可对方这番态度,却让他淡淡地萌生了不满,沉思片刻,陈见津懒懒地抬眼,对方多少是他的救命恩人,只是淡淡地丢下了一句话: “你现在和逼我的那些疯子,没有任何去区别。” 说完,陈见津就上了车。 黎文礼无力地扶额,但放不下担心陈见津的心,也只能咬牙开车跟了上去。 — 鹤家公司,陈见津刚刚踏进去,便感觉到隐隐有些不对劲,那些职工仿佛消失了一样,明明在白天,整个公司却安静地像一座鬼城。 陈见津慢慢走进去,一个黑影却飞奔过来,直接扑进了自己的怀里,迎面而来的还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味。 脖颈处的双臂像蛇一样绞住了自己,对方温热的气息打在陈见津的脖颈间,烫得他浑身轻颤了一下。 陈见津倒吸一口凉气,拽起了在自己脖颈间作祟的人: “鹤总这是干嘛?” 率先映入眼帘的却是对方微红湿润的眼眶,鹤时序沙哑着声音,一点点抚上让他日思夜想的人的脸庞。 “你是真的吗,不是我幻想的吗?” 泪水一颗一颗滴到了陈见津的手上,慢慢汇到了二人牢牢相连的手腕。 陈见津皱眉想要后退,却难以摆脱对方抓着自己的手。 “放开……” 话还没有说完,陈见津却率先被鹤时序拉进了怀里,随之而上的,是柔软的唇。 在对方要探进来的那一刻,陈见津立刻一把推开了鹤时序,皱眉嫌恶地擦了擦自己的唇。 “你真的个疯子,被你这种人亲,真是倒胃口。” 鹤时序却好像并没有听到这些嫌恶的话语,相反,他只是反复摩挲着陈见津的脸颊,像是反反复复确认眼前人的真实性一样。 又带着些意犹未尽地感觉抚上了自己就的唇,桃花眼弯弯,鹤时序带着少有真切的笑意说: “不是我的癔症,你真的回来了。” 鹤时序再一次扑进了陈见津的怀里,大口深吸着陈见津怀中久违的气息。 伸手想要将像树懒一样挂在自己身上的鹤时序赶下来,陈见津却发现完全推不起来这个失心疯的疯子。 “你们在干什么?” 黎文礼匆匆地赶来,看到的却是陈见津和鹤时序,久别重逢,紧紧相拥的模样,棕褐色的眼睛微微睁大,他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但他却悲哀地发现自己不过是陈见津一个微不足道的朋友而已,没有任何身份,来指责这两个看起来格外相配的旧情人的旧情复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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