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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基斯不仅滥交，他酗酒，服用多种药物。 乔书亚压低棒球帽，坐在救护车上。他用力扳开卢基斯的嘴，防止他痉挛咬舌。救护车上的医护人员把针注射进卢基斯手臂，没多久，卢基斯全身肌肉散开，睁开眼挣扎，“不许碰我，滚开！”他简直是崩溃尖叫。 “闭嘴！”乔书亚和医护人员一起束缚住他，他四肢挣动推翻了监测仪器，又有人给他一针。 “你这个男妓！”他嘶声大骂乔书亚，“你以为爬上他的床，能分到卢家财产！你什么也不知道！” “我不知道什么？你像一只发疯的动物！”乔书亚回敬。 卢基斯愣了一愣，忽然狂笑起来。 “……我像发疯的动物？原来你没见过他，他崩溃堕落的时候，比我好到哪里？” 冬夜里，乔书亚匆匆上救护车，没穿外套。卢基斯眼里有种极其疯狂的东西，他背心涌起一股寒冷，迅速漫延全身。 那天晚上，卢基斯入院抢救，确定脱离生命危险，乔书亚才能呼吸。 急救病房外早已满是记者，卢基斯在大堂闹的那一幕能掩盖住，他上救护车和在医院里大骂“男妓”“吸鸡巴屁精”，大骂卢叡克是同性恋。 这样的腐肉怎么能不吸引苍蝇般的小报记者？ 乔书亚刚走到门口，有人高叫，“是他！就是他！棒球帽！” 新城纪念医院的医护愤怒训斥，“出去！再不出去我们呼叫保安！”小报记者还是涌入。 乔书亚转身狂奔，一个女人在过道里抓住他，差点被他的冲劲一起带倒，“上我的车！”
第12章 那是一架老车，脱漆，很小。乔书亚把四肢扭曲，塞进副驾驶，扫开脚下的外卖盒和烟盒。 “谢谢……你，是你！”车摇摇晃晃冲出，他瞪着那个女人。 那个跟踪过他，要卢叡克料的小报记者！那个“你干嘛不去吸他的屌”小姐！ 纠缠乔书亚不放的只有她，他和卢叡克之前已经一年不联系。歌莉是哪里拿到的那些往事，卢基斯又是怎么能直呼他的名字。 “我什么都不会说！是你把那些信息给歌莉和卢基斯！”乔书亚咬牙到肌肉绷紧。 “别乱咬！”她狠打方向盘，彻底甩开后面所有记者，“我是想从你挖卢叡克的料，但我没有，我不会……” “你要把我带到哪里？”乔书亚戒备地打断。 她翻个白眼，“你比我高一个头，重几十公斤！” 她的车停在一个加油站。 “下车，想办法躲起来。有钱人经过再多丑闻也不会受伤，但我们这种小虫子被踩一脚就会死掉。” “你要是真的在乎，”乔书亚不放过她，“为什么卖那些有毒的新闻？” “我需要钱！”她怒视，“我不会曝光你们深柜，好吗？我弟弟出柜被送去电击治疗，电坏了脑子，现在还在成人护理中心！我不会用同性恋要挟任何人，我的资料被在星报的男朋友，前男友，偷了！现在给我滚！” 乔书亚沉默下车，凌晨一片黑暗，寒风凛冽。他双手拢成喇叭，“我没外套！还有，你叫什么名字？” “操你！”那辆车窗口又传出，“麦肯茜！” 加油站旁边有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超市，乔书亚抱着手臂钻进去，摘下棒球帽，买图案混乱的外套，把自己的外表和医院可能被拍的衣着区分开。 他的手机没电了，在超市充电。看店的年轻人染发打鼻环，“我女朋友也是个婊子。” “不是女朋友。” “随便了。”年轻人不以为然。 乔书亚不敢回顶层，也不想回家，他打听了最近的汽车旅馆。 冒雪跑过去，开房间，在自动售货机买可乐。汽车旅馆廉价粗糙的床单和顶层没法比，乔书亚打电话给卢叡克。 他抱着腿坐在沙发上，不愿打，但必须打，要尽早把情况说出来。 我还是不怎么有用。乔书亚愧疚，电话接通。 “……什么事，你还好吗？” “卢基斯到顶层楼下找我，他出现戒断反应，我送他去抢救。但是他说了很多话，记者来了，我们的‘关系’……我不知道明早会怎样，会被曝光多少。” 电话那边有微弱的杂音，“卢先生，武田桑在等你……”是罗西催促。 “你的信息被曝光了吗？”卢叡克声音镇定。 “我不知道。”乔书亚说。 “我回来。”卢叡克简单地说。 “不要！”乔书亚拒绝，“叡克，我不能影响你工作！” “卢先生！我们在谈判中……”罗西态度激烈。 “加快速度，订票。乔书亚？去大宅等我。”卢叡克换成日语，平滑柔和，“万分失礼，武田桑，延续我们方才的话题……” 乔书亚勉强睡了一觉，一大早往大宅赶。 十二月清晨的雾气像一层面纱，密斯林接他进去。 上楼的同时，密斯林说，“请稍等。”她手上端着一只小玻璃瓶，边缘是紫罗兰色，珠光喷绘，插了三支白色郁金香。 密斯林把这一小瓶花送进一间卧室套房，“卢女士喜欢早上醒来看到花。” “但是……”乔书亚停住。密斯林面不改色，她已经过世，那又怎样？这仪式会持续。 密斯林把他带到一间小客厅，让他坐在柔软沙发上。小托盘端来新鲜的早餐，还有一大壶热茶。 乔书亚忍不住吸气，黄油味太香了。 “我想，你知道我现在的处境，很麻烦。” “谢谢你带基斯少爷去医院，”密斯林给他倒茶，“大宅欢迎你，卢先生需要一位朋友。” 乔书亚狼吞虎咽地吃，喝完红茶，才问，“为什么你不相信我们是伴侣。” 密斯林给他短暂一瞥，“朋友是一回事，伴侣是另一回事。” 另一边，东京的酒店房间里。 卢叡克没有穿以往量身定制的商务休闲，以往他的衬衣都是淡色，丝绵混纺的光泽，淡灰淡蓝淡紫，第一颗扣总打开。 在东亚这种论资排辈的社会氛围里，他过分年轻是劣势，只能从着装挽回。此时他穿纯商务装，白衬衣，暗红宽领带，黑色外套，肩线干净利落。 卢叡克说，扯松完美的领带结，“情况怎样？” 罗西带点恼怒，“新城本地和周边媒体，卢氏基金有一定掌控力，已经联系，不要见报。” 卢叡克扯下领带，去衣柜收拾西装。 罗西继续，“那些依靠网络的小报和爆料自媒体……” 卢叡克说，“给他们钱。” “是。”罗西勉强答应，“最后是我们无法触及，但是比较重量级的媒体，归属大西洋传媒，默克先生拒绝视频会，他说他明早要打高尔夫球。” 卢叡克合上行李箱，略一侧头，“是吗？” 次日早，南佛罗里达，高尔夫球场。 冬日在哪里还能享有草坪绿意？宁静的湖水倒映粉色朝霞，默克先生挥手示意球童。 “早安，原谅我擅自加入。”卢叡克从电动高尔夫球车上下来，白色运动装，“我们要开球了吗？” 媒体大亨皱眉，“我听说你在日本。” “我借了一架喷气飞机。私人飞机总让我惊讶。当你逼驾驶员的时候，它们能比商业机快那么多。” 默克先生甩球杆，“小子，你看上去像狂欢纵欲了一整夜。你可不配跟我打球。” 再会做表面功夫，高压力，缺乏睡眠，他眼下的青黑和纹路，掩藏不住。 卢叡克脸上肌肉抽动，化作笑容，“先生，我向你提供我的丑闻。我上一段婚姻中婚内出轨，我准备好了证据，听说丑闻对销量很有好处。” 他是出轨惯犯，和歌莉婚内，有那么一两个模特或是演员不介意艺名登报，提升知名度。 默克先生这才打量他，“你想用婚内出轨，交换不曝光你的同性恋故事？” “不，”卢叡克保持笑的面具，“我多给你们一个百分百真实的出轨故事，你们还是可以曝光我的同性恋问题。我只有一个要求：同性恋丑闻里，不能出现我那个所谓情人的信息和名字。”
第13章 乔书亚到大宅的第二天晚上，卢叡克才回到大宅。 他不担心乔书亚，密斯林会把他照顾好。 卢叡克和罗西道别，疲倦地走进大宅。今晚走廊有些空荡，很好，省得维持微笑。 临近大客厅，灯光和人声。“……这样行吗？” 灯光明亮，挑高的大会客厅里，四面高墙挂好了圣诞装饰，丝带，花环，碧绿槲寄生和鲜红的冬青浆果。 巨大的圣诞树依偎在盘旋楼梯的怀抱里，彩灯闪烁，挂满喷雪花的玻璃球。乔书亚骑在梯子上，往圣诞树顶安装星星。 “叡克，欢迎回来！”他兴高采烈地挥手。密斯林站在树下，指导他把星星放正。 “卢先生，这里有点心。”密斯林放下一个小盘，盘里是切成一口方块的手指三明治，火腿芝士蛋夹层。每一块都插上彩签。 他累的时候不喜欢食物，“我不饿。” 密斯林不置可否，将餐盘交给一骨碌爬下梯子的乔书亚。 “这个火腿超好吃！”乔书亚端着盘子边吃边走上来。 “……你才在这两天。”卢叡克环顾室内的圣诞气氛，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得找事情干，”乔书亚笑出虎牙，“我家上周就装饰好了。我从来没有扛过这么大的圣诞树。” 他很自然地把盘子分给卢叡克一点，回过神来，卢叡克已经在吃第二块手指三明治。 “密斯林一定很喜欢你。”卢叡克射给她一个眼神。 “她喜欢我的好胃口。”乔书亚继续端高盘子，“你吃太少了。” 卢叡克怎么可能再中计，他走到沙发上坐下，轻轻叠起双腿，优雅得让人恼火。 到了谈正事的时候，乔书亚抱着盘子坐下，“我不赞成，你牺牲你的名誉保住我的隐私。” “我没有名誉。”卢叡克言简意赅，他解开第一颗衬衫扣，笑起来，“我的‘女性密友’数量太大，大到没人相信我是纯同性恋。他们最多说我是一头双性恋……” 没人相信男性名人是双性恋，双性恋等于深柜强扯遮羞布。但他这个双性恋，和只在童话里有，现实中没人见过的独角兽一样。他逗笑自己，五彩缤纷新鲜出炉，头上顶着角质鸡巴。 “……我期待圣诞假期，有人做我的烂俗恶搞节目，混搭小马宝莉，配‘彩虹之上’的背景音乐。” 他说得非常刻薄，但因为刻薄，反而好笑。 乔书亚恼怒地瞪他，“你说真的？拿广播和纸媒长期羞辱你来开玩笑？” “感觉不错。”卢叡克唇边还有笑，“尤其是在有人替我生气的情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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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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