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乔书亚不以为然地挂断。现在,他有四五个小时要打发。 “乔!”学习小组的同学叫,“这门考完了,我们想庆祝。你有别的考试或者安排吗?” 乔书亚和同学们去庆祝,其中有些人没到二十一岁,酒吧饮酒年龄。但这是大学城,考试周,很多地方会对一群年轻人睁眼闭眼。 喝过一轮酒后,他们开始玩老套的真心话大冒险。今年睡了几次,破处是多少岁,诸如此类。 直到一个问题被问到,“你想睡哪个名人?” 周围抗议四起,“太手软了!就问这种问题?” 那个女生眨着眼,“你们有没有见过卢家葬礼的照片,卢家兄弟……” “我小看你了,真棒,幻想人家葬礼上的照片……我打赌她动心的是卢基斯……” “不,”她红着脸说,“卢基斯看起来是那种不会顾及床伴感受的混蛋小子,但是他哥哥……我听说他哥哥能引诱修女高潮……” 卢叡克,乔书亚暗中想,十有八九确实可以。只是他们做朋友以来,都以朋友的方式相处。他还从没从那个角度考虑过卢叡克……他为什么要从那个角度考虑卢叡克! “他只是个很无聊的青年企业家什么的啦。”有人不感兴趣。 “……你绝对没见过他以前的照片!”现在是神神秘秘的议论,“他十六七岁的时候会睡任何想睡他的人!那些照片被从网上拿掉了,但是我有……” 屏幕被传来传去,乔书亚随便瞟一眼,然后—— 那是非常年轻的卢叡克,十六七岁,他要洗心革面三年后才遇到乔书亚。那张照片上他还像纤长少年,头发更短。在夜店之类场所,不用考虑他作为未成年人怎么进去的。 黑色背景和乱七八糟强光,所有人的打扮都穿得很少,他穿得可能是最多的,但衣服很乱,显得很色情……他抱着一个比他大的女性躺在沙发上,侧脸看镜头,喝了太多酒,也许酒里有药。肤色苍白,脸颊潮红,眼睛涣散又渴求,嘴唇张开,汗水闪闪发光。 他的腰被另一双手握住,柔韧像蛇的曲线,裤腰扯下,上衣拉起,赤裸的腰身上是鲜红吻痕。 乔书亚的脑子里轰地一声。 第二天早,乔书亚得到一场宿醉。 他挣扎拿起手机,已经九点,难怪他又头痛又饿。 乔书亚舔着干燥的嘴唇,挪下床,心里祈祷卢叡克吃过早餐,给他留了食物。 他眯着眼往外走,阳光太强,露台旁的小厅。 乔书亚的脑子再次轰地一声。 手机砸在地上,他目瞪口呆。 白皙光滑的皮肤,细长的肌肉线条,手臂和双腿。卢叡克全裸,和其他三个人在一起。正面仰躺,闭眼喘息,其中一个男人......手伸到他双腿之间? 乔书亚面红耳赤,后腿撞到门框,“我操,对不起!对不起!” 卢叡克睁开眼,从按摩床上坐起来,又好笑又叹气,“就到此为止。谢谢。” 其他三个人——都穿着亚麻制服,那个男性要用一块大毛巾拭擦卢叡克的身体,卢叡克推开下床。 “我在按摩。”衣料摩擦声,卢叡克往腰间系睡袍的带子。 “我现在知道了!”乔书亚咬牙切齿。 “但是你不敢看我,甚至不敢正面对我。”卢叡克若有所思。 乔书亚恨恨夹紧腿,磨旧的睡裤什么都藏不住。对比昨晚的照片,卢叡克显然成熟了…… “噢。”卢叡克的声音在笑,没有再跟着他,“早上,这是很正常的。尤其是在宿醉后。” “是是是!”乔书亚恼怒得血冲上头顶,虽然他知道,此刻血流分明集中在下身,“我只是要用一下客房里的卫生间!” 乔书亚用最快时间解决。他才二十岁,晨勃很正常。 他用冷水洗脸,不想出去,但在卫生间多花的每一分钟,出去后都会被卢叡克毫无人性地打趣。 他深呼吸,对洗脸镜自我鼓励,推开卫生间的门,走出客房。 三个按摩师收拾工具盒,折叠按摩床。 乔书亚恨不得把脸埋在沙发里,但他坚持住。 换上睡袍的卢叡克开门送走按摩师,两个卷发女按摩师在他脸颊旁轻吻。 那个年轻男性,斜眼看他,用尾指勾住卢叡克的睡袍衣襟,“不要忘记擦掉按摩油。” 按摩师离开,卢叡克走向乔书亚,“那一刻,你的脸,真是太有趣了。” 他现在浑身是淡淡的薰衣草味,乔书亚吸鼻子,按摩油是放松治愈的薰衣草精油。 卢叡克比以往慵懒,靠着餐边柜,打开咖啡机。 “早餐在餐桌上。” 乔书亚被声音一震,脱口而出,“你需要三个按摩师一起给你按摩?” “……米莎和米娜是姐妹,她们能几乎同时按左右手和肩背。诺亚很会放松腿部。” 乔书亚控制不住脸红。卢叡克总是遮蔽身体,他从没穿过短裤,一年四季穿剪裁好的长裤…… 此时此刻,从睡袍下摆露出,白得惊人的小腿。也许归功于击剑和游泳,又直又长。 ……可以被一手抓住……和诺亚的手鲜明的肤色对比…… 乔书亚咽口水,找回声音,“他最后好像,不是在按腿。” “深度按摩会有生理反应,帮助解决包含在服务项目里。”卢叡克递咖啡给乔书亚,语气无辜又友善,“你这么受惊吓,不会是从来没有——” “我有!”乔书亚大声否认,“我有过,高中毕业,和去年!” 话一出口,他马上就开始后悔。 “两次。”卢叡克同情地说,“快二十一岁,只做过两次。我可以帮你预约同样的按摩……” 乔书亚听不下去,“够了!” 他的怒吼起了作用,卢叡克轻笑出声,“好吧,说点别的,我要出差两天。”
第11章 卢叡克下午要飞去东京,“要在新加坡设置分部,我需要新资金。”他要到东京去见潜在投资者。 “你和亚洲关系很近。”乔书亚评论。新加坡项目,日本资金。 卢叡克笑,“我有过很多惨痛的教训。任何我父亲已经成功的地方,我都不可能成功。” 他的父亲,卢女士的前夫,乔书亚想起,是一个非常成功的企业家。通过上娶名门,挖到第一桶金,把他自己的企业做到五百强前列。 近年排名还在不断上升。 大众可以鄙视他的人品,但没资格鄙视他的才能。 但是作为他的长子,作为卢叡克。父亲恨他,因为背叛。母亲这边,卢氏基金的哈利爵士憎恶他,因为他太像父亲。 “嗯。”乔书亚说,“祝你一切顺利。” 卢叡克轻松地说,“有事打电话给我。我会给你电话。” 乔书亚尽量不给他打电话。他们有十三个小时时差,他不想打扰。 这一趟好像并不容易,第二天,罗西打电话给他,“卢先生让我告诉你,他无法如期回来。”连她的声音也疲惫,“该死的日本人,和日本的谈判流程。” “红堡”只去了两个人,而对面有好多个谈判团队。 比起他们,期末考试像在度假。 “罗西,帮我转问,或者不用转问。”乔书亚提出,“我能帮你们做点什么?我知道你们有别的员工,但肯定有东西你们不放心让别的员工接触。我不蠢,而且叡克能相信我。” 对面停顿很久,“操!”罗西说,“反正你们结婚了。”她发来一大堆加密文件。 卢叡克在东京一周,乔书亚考完了试,回家住了几天,其他时间在顶层帮“红堡”做些工作。 卢叡克只信得过他放在顶层的备用电脑,和顶层的私密网络。 大楼经理突然连线,“啊,乔书亚先生……你现在在顶层,太好了!” “请问有什么事?” 大楼经理擦汗,“是这样的,另一位卢先生在大堂,非要上楼……” 那是卢基斯。要是卢叡克,会怎么做? “能不能让保安送他走?” “……恐怕不行,事实上,他在大叫你的名字。强行让保安带走他,会变成大新闻……” 卢基斯为什么会来这?而且是冲他来。 乔书亚翻出棒球帽,又借了卢叡克的墨镜,他匆匆下楼。 绝对不能让卢基斯进到顶层,乔书亚隐约有种感觉,顶层是卢叡克很私人的空间。不能被这个跟他合不来的弟弟侵犯。 电梯打开,乔书亚深呼吸,“你好——” 他想维持基本礼仪,但是卢基斯神经质地笑,“看看是谁,我哥哥的小情人?”扛起落地灯,直接撞向电梯门。 玻璃碎了一地,乔书亚愤怒,“你是疯子吗?” 他脸上火辣辣的痛,墨镜破了。乔书亚看准他摇晃,冲上去扑倒卢基斯,狠狠按在地上,“有什么东西,绑住他!” 大堂经理和保安显然不敢对卢家公子动粗。 “你这个婊子!”卢基斯的腿在不停踢,嘴里咒骂。 “顺便堵住他的嘴!”乔书亚压在他背上,气喘吁吁。但下一刻,卢基斯被他扯住手臂,上身一倾,呕吐起来。 这下好了。乔书亚心想。卢基斯本来就浑身酒味,如今更是呕吐物的气味。 五分钟后,乔书亚和卢基斯在大堂经理的办公室里。 经理显然不打算报警,大堂的满地玻璃渣和脏污地毯也在清理中。 冬天穿的衣服厚,乔书亚和卢基斯身上都还好,只是头脸有浅浅的皮肉伤,不需要专门处理。 “……我知道你和卢叡克在做什么,”卢基斯身上烈酒的味道浓重,像他把皮衣泡在伏特加里,“你们两个鸡奸的贱人,什么都不想留给我!” 乔书亚迅速看他一眼,他知道卢叡克的打算,通过结婚剥夺弟弟对大宅的所有权。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请你离开。” “他的屌好吸吗?还是他好操?”卢基斯本来应该是日晒的肤色,此时在白光灯下,竟显得苍白,他恶毒地笑,“你住在这的每一天,是不是都要应付那个不知满足的骚货?婊子养的,永远要抢走我的东西,什么都不放过——” “你最好闭嘴。”乔书亚握紧拳头。 卢基斯变本加厉,“要是爹地知道,他的长子是个深柜屁精!要是妈咪知道,要是整个新城知道,他们的王子——” 乔书亚抓住他的领口,猛然感觉不对。 卢基斯一直在发抖,不是喝醉和过度亢奋,他瞳孔涣散,身体抖得越发厉害,几乎抽搐。 乔书亚大叫,“来人,叫救护车!他在痉挛,他出现了戒断反应!” 卢基斯,八卦小报常客,豪门公子,居然谁也没有。 没有任何紧急医疗联系人,陷入昏迷。乔书亚打电话给密斯林,密斯林沉默,“请送他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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