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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肯定不是一个问题，因为她问完就要转身。 “呃，嗯，”乔书亚的动静让卢叡克和密斯林都看向他。 乔书亚拿出他最极限的哀求眼神，进行狗狗眼攻击。 “你能和我们一起吃饭吗，密斯林？我觉得，叡克一定想和你一起吃饭。” 密斯林视线直击向卢叡克，卢叡克垂下眼掩饰笑容。 “……我很荣幸。”密斯林最后勉强答应。 晚餐很好，即使严重的心不在焉，乔书亚依然吃得出味道很好。 万幸卢家的餐桌上，没有那种不能说话的限制。卢叡克在用餐期间，天衣无缝地开始讲述他的故事。 “我前一段时间在新城大学，重遇乔书亚……” “是吗，”密斯林问乔书亚，“据我所知，卢先生前两个月忙不过来‘红堡’的事。他去大学干什么？” 乔书亚的叉子差点捅到舌头，“嗯？他——”他想起卢叡克曾经说起的话，“卢氏基金是新城大学的重要捐赠人，叡克是去见我们学院院长……” 根据密斯林和卢叡克的表情，他没猜错。卢叡克圆滑地续下去，“探讨奖学金颁发的情况。乔书亚在一些学生团体帮忙，他向我提出了若干大学以外的慈善项目……” 密斯林的目光在他们脸上巡回，“我猜猜，经过一段时间，他说服了你。所以有了你支票账户的那笔支出。” 卢叡克耸肩，“你总是猜对。” 餐食上完了，窗外完全天黑。随着甜品，一大壶伯爵红茶被端上来。温暖的柑橘香味充斥小餐厅，乔书亚紧绷的神经逐渐松弛。 乔书亚来过大宅，那是他和卢叡克认识没多久的时候，那年圣诞假期。有一天，乔书亚和爸爸吵架，跑出家需要一个地方呆着。 卢叡克带他来大宅，大宅在办聚会，名流云集。那么多彩纸和装饰玻璃球，那么多圣诞树灯光和色彩，和今天空荡寂寞的城堡完全不同。 当时他衣服不对，人也不对，但卢叡克带他见了卢女士一面，介绍“这是我的朋友”。 卢女士的神智时好时坏，那天可能她状态很好。她笑着拥抱乔书亚，叫他“亲爱的”，后来还给他节日卡片。 仅此而已。乔书亚从没作为专门的客人上门，更不要说，要说服密斯林一些根本不真实的关系。 “呃，我听叡克说过，密斯林有占卜的才能。” 这句话瞬间搅动餐桌上的气氛。 乔书亚无助地看着，卢叡克和密斯林又在进行眼神交流。 “确实。”卢叡克像下了决定，眉毛微挑，脸上有种要开战时神采奕奕的光。 “不如我们现在就来做，你准确率极高的纸牌占卜。” 密斯林的神色审慎得多，她说，“题目？” 佣人送上纸牌，卢叡克说，“题目是，婚姻。”
第9章 “婚姻。”密斯林咀嚼那两个字，再从牙缝里从容地吐出来。 乔书亚伸长脖子看她占卜，可这个过程没多少机密和表演。她白皙瘦长的手接过纸牌，翻倒过来，在她面前推开。 繁琐蓝白花纹的纸牌，在餐桌上被推成一行。 “请抽牌吧，卢先生。” 卢叡克瞟了一眼在他面前排开的纸牌。 “你为什么不帮我抽牌呢。” 密斯林面不改色，抽出第一张，翻开放在自己右侧。 那是一张黑桃四。 “纸牌的花色有支配顺序，黑桃最高，被认为是权力和智慧。你天生具有权力和智慧，也追求权力和智慧。继续对婚姻随便，你会结婚四次，非常成功，也非常孤单。” “哦。”卢叡克说，“然后？” 密斯林抽出一张方片二。 “你会有两个婚内子女，这个花色又叫钻石，你的子女会拥有你的财富。” “听起来很合理。”卢叡克说，他示意乔书亚，“不试试吗？” “我希望我不要有太多段婚姻。”乔书亚开个玩笑，手指在那堆牌上拂过。 密斯林严厉的神色柔和些许，“放心，你不会。” 乔书亚终于选中一张，密斯林按住牌，翻转揭晓。 那是一张红桃一，一颗大大的心。乔书亚不由得笑起来，“这是不是意味着……” “你有一段全心全意的婚姻。你有一颗鲜活的心，愿意帮助朋——” “够了。”卢叡克叫停，“我已经和乔书亚结婚。” “……叡克！”乔书亚情急阻止，但密斯林不为所动。乔书亚惊讶，“你早就知道？” “这个女人，在她的厨房里教会我打扑克牌作弊和说中文。我的什么事她会不知道。”卢叡克笑着向后靠。 “我和郭律师保持联系，”密斯林啜饮红茶，“更何况，卢先生，叡克，你真的认为，我会没发现，你‘借走’了女士的捧花？” ——那束蓝色绣球，乔书亚以为只是大家族的精美装饰品，他没想到，竟然是卢叡克母亲的遗物。她婚礼上拿过的捧花。 那么刚才那些“结婚四次，有两个婚内孩子”的占卜，密斯林完全是故意。 她放下茶杯，“郭律师告诉我，已经有几个潜在的买家接洽，想要买下大宅。他们甚至会竞价。” 乔书亚飞快地看卢叡克，卢叡克轻声说，“那不会发生，我不接受。” 密斯林不置可否。 卢叡克嘲讽地说，“你能接受我的第一段婚姻，完全是为融资保住‘红堡’，能接受我婚内在你眼皮底下出轨。但你不接受我和我的朋友结婚，不接受我保住母亲的回忆。” “我相信回忆会永远留在你心里。”密斯林收起纸牌，“但我不相信你这段婚姻的真实性。我不接受你对你母亲的遗嘱这样胡闹！” “我要怎么证明？”卢叡克眼里光芒吓人，几乎像蛇要露出獠牙，“亲吻，还是当众圆房？效仿法国皇室，邀请一百个嘉宾来见证性爱？” “我不记得有教过你这么粗鲁！”密斯林斥责。 乔书亚抓住卢叡克的手臂。 “我们很抱歉。”乔书亚毫不闪避地迎上去，“但是，我们能怎么说服你，这桩婚姻是真实的？” 一阵沉默后，密斯林叹息，“如果它是真实的，我会知道。” 卢叡克抑制不住毒液，乔书亚死死按着他，“那给我们机会，不要马上宣判。给我们三个月，让我有机会说服你。” 他挺胸抬头，坦然诚恳。密斯林看向他，乔书亚再加把劲，“求你了？密斯林，拜托？” 最后，卢叡克八点钟要求准备车，当晚就要回市里。 密斯林出门吩咐司机，卢叡克现在像个小孩，乔书亚决定做大人，“现在回去，怎么也十点了。我妈妈说过，别让家人矛盾留过夜……” “停，”卢叡克冷冷地，“劝都别劝，话头都别开。要是今晚留下，她一定会保证我们睡一间房，一张床。” 照理说，和同性好友住一间房，睡一张床，不该让人脑中警铃大响。但经过方才卢叡克“圆房仪式”的发言，乔书亚立即闭嘴，“那我先上车等你。” 乔书亚还是留独处的时间，给卢叡克和密斯林告别。 月份进入十二月，郊外夜里，又有些下雪。 卢叡克站在小餐厅窗前，看微雪飘洒在花园的夜景里。 密斯林的脚步声接近，卢叡克转脸说，“真的？四段婚姻，两个孩子，这就是你对我的预测？” 密斯林是教他玩纸牌和作弊的人，她当然知道怎么抽到想抽的牌。 “你对婚姻失望透顶。”密斯林说，“但你从小就想做个好爸爸。你喜欢孩子，你弟弟还是婴孩的时候，你整天整天抱着他——” 育儿室，摇篮，学母亲哼唱的摇篮曲。 “那些都是过去。”卢叡克恢复了平滑的语气和态度，“你希望大宅被卖掉？” “我在大宅住了三十年。”密斯林说，“也许我需要退休，买一栋小房子，过几年我自己的生活。” 卢叡克和她对视，“我不相信。”他转身和她下楼。 走到门口，寒风扑面，黑色的车顶积了薄薄的雪。 密斯林停在大门外一步，卢叡克走上前，尽管刚才争吵冷战，仍然和她拥抱道别。 “我下周回来。” “非常期待。” 卢叡克笑一笑，嗅到她身上，卢家大宅洗衣熟悉的香味，“下一次不要吓他。我们不活在上个世纪四五十年代老电影里。” 那些管家佣人齐出迎接主人的场景，就餐过分繁琐的礼仪，锁在柜子里几十年没用的银器上阵的排场。 密斯林也露出几不可见的笑，“你要是不觉得有趣，早该提醒他。” 小雪的夜里，黑色豪车开动。 “看来今晚我们没有哈利爵士那次的运气。”乔书亚点评。 “她可能是世界上最熟悉我的人。” “你需要她的认可。最熟悉你的人是遗嘱执行人。”乔书亚笑起来，“还好我不需要向我妈妈证明我们。” 他用手肘捅闭上眼的卢叡克，“接下来怎么办？” “还有时间。”卢叡克按着太阳穴，“我需要处理新加坡的事，那里需要提前设分部，接下来我们每周回大宅一次。”他看一眼乔书亚，补充，“当然，在你能来的前提下。” “那就是，圣诞节前还有三次。”乔书亚努力激发他的斗志，“看看我们能不能在那之前搞定。” 卢叡克突然对着他笑。 “怎么？”乔书亚问。 “我想起，圣诞过完，很快是你的生日。你只比我弟弟小一点。”卢叡克保持笑容，“我真希望，你才是我血脉相连的弟弟。”
第10章 考试周的第一天，乔书亚考完打开手机。 来信：R.R。卢叡克的简写。 “搜‘歌莉’。” “电话我。” 乔书亚赶紧搜索，然后，“哦，哇。” 大标题是“年轻亿万富翁疯狂求爱卢叡克前妻”，乔书亚打电话，“啊，我还以为你的电话被记者堵住。” “这是我的私人号码。”卢叡克可能从一个会议里走开，“罗西稍后会发布我的官方声明，离婚后还是朋友，祝福。安全起见，过几个小时热度下去，你再回顶层。” “没问题。”乔书亚扫完了新闻，那位“年轻亿万富翁”曾经和歌莉是同学——媒体分析他早就暗恋她。可是他原本没机会继承家业，所以不敢追求。 前不久，原定继承人意外死了，天降丰厚家产。歌莉又离婚，男主角赶紧骑上白马登场。 “我还挺为她开心。”乔书亚说，“歌莉和你很像，闪闪发光，她当然会吸引爱她的人。” “说‘无可奉告’。” “什么？” 卢叡克走回会议，“哪天你被媒体采访，除非你有想获得的东西，否则说‘无可奉告’。不要说任何真心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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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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