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成果,拿哈斯集团当然有,申请了专利。‘红堡’也有,刚拿到专利。” 罗西解释,“双方得到一样成果的手段不同,就像酒精,可以用玉米发酵蒸馏,也可以他妈的用石油提炼乙烯再水解成酒精。” “‘红堡’制造‘酒精’的方式,卢先生的思路,比拿哈斯集团更优。本来我们应该拿到合同……” 歌莉说,“但是新加坡自家人不开心了。他们跟爹地妈咪告状,拿哈斯集团顺势溜进来,说,小朋友,我们把陌生人‘红堡’赶走,我在你家赚到的钱都给你一份买糖吃。” 罗西狠狠咬三明治。 “……非要说确实是这样。拿哈斯集团邀请新加坡本土企业‘新奥’合作。” 乔书亚说,“‘红堡’没办法合作,因为‘红堡’本身规模太小。如果给‘新奥’开一样的条件,会严重亏损。” “但是,”罗西瞥他一眼,“卢先生花了十天和我们的实验室研发团队沟通。他找到办法把成本进一步降低,跟上拿哈斯集团开给‘新奥’的条件。” 歌莉从容地说,“我只知道,他请我给‘新奥’带话。我和‘新奥’CEO的太太,在同一个读书俱乐部。” “‘新奥’和拿哈斯集团可能已经签订前期意向合同,”罗西说,“但是不会有很实际的东西。‘新奥’知道我们的方式更好……” 卢叡克在去和“新奥”谈合作的路上被绑架。 歌莉说,“叡克有安保人员,有安保手段。他的行程就像我的行程,不会谁都知道。” 特定情况下,为保出行安全,甚至会买同时段多次航班,这样混淆视听。 她说,“我还有事,不能和你们多说。但是我希望他平安。你们最好想想,谁有他的行程信息。卢氏基金,罗西,我。我猜他要去‘新奥’,拿哈斯集团也能收到风,也有他的行程,你们说呢?”
第22章 歌莉挂断。乔书亚说,“她猜是拿哈斯集团。” 时间居然才过去十分钟不到。 “我不知道。”罗西放下咖啡,凝重地说,“我只知道,那帮劫匪里有人吸毒。我看见手臂上的针孔。那是一群没人性的毒虫!据我对拿哈斯集团风格的了解……” “红堡”当然和拿哈斯集团,和卢叡克的父亲交锋过无数次,被打压过无数次。 “卢先生的生父,如果真要绑架儿子,不会雇佣毒虫。” 客厅里只剩罗西和乔书亚,罗西从腰上拿出一部电话,“我没有告诉别人。那帮匪徒给我这个一次性手机,他们会联络,我不能联络他们。” 乔书亚盯着手机,“你没有告诉警方。” “你在开什么玩笑!”罗西胸口起伏,“这种事,怎么能交到警方手里?他们最坏的结果也就是警察局长下台,但是卢先生可能没命!付赎金,无论多少,付赎金!” “在不卖‘红堡’和大宅的前提下,最多拿得出多少?” “绝大多数现金都投放到‘红堡’下属的实验室,我们有七个实验室。”她迅速心算,“四千万,最多。” 无论如何都是巨大缺口。 “……你睡得着吗?”乔书亚问罗西,“睡得着就先去睡。我会守着手机。” 她陪卢叡克去新加坡,经历了在香港被劫持,放回,录口供,马上飞回新城,进入大宅…… 她比乔书亚熬的时间更长,更需要休息。 吃完三明治,补充血糖,喝过咖啡。 在咖啡因起效前,她也许能睡着一小会儿。 罗西谨慎地打量乔书亚,“半小时后叫醒我。” 乔书亚抱着手臂,独自在客厅里,面对那个手机。 他逐渐感觉到冷,冷意一点点从脚底漫上。 想要抱住自己,可是动不了,做不到。仿佛一动不动就连时间都可以凝固暂停。 一个多小时后,手机响了。 乔书亚跳起来,推醒罗西。 手机缓慢加载一张照片,每一秒都比另一秒漫长。 那是卢叡克!乔书亚屏住呼吸。 ——赤裸,嘴上被封胶带,手腕被胶带捆绑。但万幸……白皙的皮肤上没有明显伤痕,肢体没有缺失。 强烈灯光照射,他被绑在一张椅子上。眼睛在强光下躲避睁不开,可神志还在,还活着。 那张照片不是直接拍照,而是一个手机转拍另一个手机。定位信息源没有用。 几秒后,通话响起。 声音经过变声期,又经过几个手机转接,无感情的电子声。 “我在和谁通话?” “是我,”乔书亚说,“在卢家大宅,乔书亚。” “……那个同性恋情人?给我能做主的人!” “我可以。”乔书亚听到自己的声音第一次对外人宣告,“我们结婚了,目前情况下他不能做决定,我有权处理他的财产。我是他的丈夫。” 对面静了片刻。话筒完全被蒙上。 不耐烦的电子音说,“三亿,十五天——” “我给不出那么多。”乔书亚说,然后直接挂断电话。 罗西被震住了。她咬牙切齿,扑上去抢手机就回拨。 号码是“未知来电”,不能回拨。 她哒哒按着老式手机的按键,“你在想什么,你这个白痴!你怎么敢!”密斯林听见争执,及时拉住她。 “我们付不起。而绑匪让你离开,证明他们愿意谈。”乔书亚僵硬地说,“他授权给我了。” 罗西勉强坐下。 乔书亚心乱如麻,他只能说些别的放松,“我第一次见到你这样,你一般……” 她一般锐利得不像人,工作态度像一把刀,刺穿所有文书。对乔书亚不是嗤之以鼻,就是眯眼打量。 “现在不要跟我说话。”她竭力镇静,“我会揍你。我是空手道黑带。” 乔书亚把照片递给密斯林,密斯林扫一眼,深深闭上双眼。她确认这是卢叡克。 “我会让你揍。”乔书亚说,“等到这件事完。如果这件事能完。” 所有人胆战心惊地等,五十多分钟后,又是一张照片。 罗西面无血色,这张照片可能是撕票。尸体,身首异处,被枪击,被砍掉手脚…… 乔书亚的手颤抖,他捡起手机,打开照片。 ——卢叡克的手…… 被钉在一块木板上。三颗长钉从手背穿透手掌,避开大血管,仍是血淋淋的伤口。他全身都湿透,冷汗淋漓,脸痛得扭曲。 电话响起,乔书亚立刻接。 这回不待对面说话,“我本来可以出一个亿。”他的语气在颤抖,乔书亚马上控制住,想想卢叡克,不要想他刚才剧痛中的表情,想他玩牌的时候。 他用纸牌轻轻碰嘴唇,如同亲吻一个秘密。教乔书亚摆一张及格的扑克脸。 “……但是,你们损坏了他。现在我只会出八千万。而且我要和他视频,确定他的状态。” 这一次,劫匪甚至没蒙上话筒,他听见有人骂。 然后话筒被蒙上,再然后,视频接过来。 乔书亚听到卢叡克大声的痛苦喘息。视频才看到,他的胸腹有大片拳打脚踢的淤青。 那些乔书亚怀着欣喜舔过,完美无瑕的皮肤。 匪徒戴面具和变声器说,“你的男人连一个亿都不愿意给你出!” 有人用枪狠狠砸他的下颌,卢叡克头被摔得后仰,牵动手臂和手掌。但手掌被钉住,他沙哑地叫,嘴唇又裂了,看向镜头。 “……他确实拿不出来……两周,不可能……啊!” 一个面具匪徒拿着一瓶液体,“那我们就给你消消毒,免得破伤风……” 液体倒在他血淋淋的手掌上,皮肉瞬间被烧灼。那是强腐蚀性液体。 卢叡克嚎叫出声,那几乎不是人能发出的声音。 他的手在木板上挣扎,钢钉穿掌的痛和伤口被腐蚀的痛,几乎要挣脱木板。 他的全身都像被碾压一样上下起伏。 “你们在做什么!”乔书亚厉声质问。 “怕什么?”匪徒笑,“稀释过的。”他打个手势,另一个面具匪徒用一桶水泼在被化学烧伤的手上。 “你跟我们玩得开心?把我们耍得团团转?八千万,一周。我会把账户传给你,不许再耍花招。” 视频结束。 所有人僵坐。乔书亚问,“录下来了吗?” 密斯林点头。 不去找警方,不意味着不去找安保公司,找专门处理这些事的人,分析录像和其他。 “八千万。”罗西把嘴里咬破了,“你不是照样要卖‘红堡’或者大宅?” 乔书亚没有说话。 他想起曾经某一天的牌局,卢叡克教他赌,轻松胜利。 乔书亚趴在桌上,“我为什么要赌,我可以不赌。不赌则不输。” “因为你要全胜。”卢叡克一张张掀开藏起的牌,漂亮修长的手,“乔书亚,不全胜则全不胜。” 而现在那只手。 外面已经是白天了。清晨,日光普照。只是大宅昨天宣布放所有员工假,没有人来打扰。 乔书亚说,“我们需要,联系媒体,开新闻发布会。”
第23章 罗西不再和他说话了。她仍然配合安排,但她不和乔书亚说话。 罗西花了大概半小时,打电话给所有人,准备一个新闻发布会。她低声咕哝,“我早就和卢先生提过,要请一个新闻通讯主管——”话语戛然而止。 乔书亚写发言稿,卢叡克的墨水,居然是紫色的。又一个乔书亚曾经没留意的细节。 他对紫墨水出神,密斯林敲门。 “怎么了?”乔书亚匆匆起身。 “没有事发生,”密斯林说,“别担心。只是,我们不能让你穿着帽衫和球鞋去开新闻发布会,是不是?” 卢叡克曾经给他拿过时髦的夹克和长裤,他们假结婚时间还太短,事情又太多,一件接着一件。 卢叡克还没找到时机,让裁缝来给他量体裁衣。 “这些衣服你应该能穿。”柔软的纯色毛衣,是卢叡克衣柜里拿的。他的西服裤腰身可能太窄,风衣肩线在乔书亚身上不会服帖。 密斯林把防尘袋里的新长裤和风衣交给乔书亚,都是家务人员上班,从精品百货店带来的。 吊牌全部被摘掉,乔书亚不必看到价值。 他换上衣裤,密斯林给他整理细节。他终于对密斯林说,“我……只要他当时说一个字,我就会停下来!” 开八千万,赌一把。他要和卢叡克视频,要确认卢叡克是否还要付出更大代价赌下去。 但卢叡克肯定了他的说法,说他确实拿不出那么多钱。 乔书亚和他都没想到后来的化学烧灼,可卢叡克一个字都没说。 他宁愿付出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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