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吧,”秦舟说,“一个思路而已,你可以继续等。” “我只是来提醒你。” 秦舟把手中的茶放下,含笑望了乔淮生一眼:“家里的玫瑰换好了,不要忘记回去吃饭。” “还有,”他轻轻地抚了下手腕,眼底仿佛有一闪而过的血色,“你不是说……要跟我谈谈吗?”
第33章 “疯子” “我是说过, ”乔淮生微微眯起了眼睛,手指撑在桌上, “不过在那之前,你可不可以先告诉我……” 乔淮生压低声音,盯着秦舟英挺的面容:“莫骁在哪?” “他……” “如果你决定骗我,最好想一个万全的理由,”乔淮生或许在说莫骁,又或许是别的事情,“能骗一辈子的那种。” 秦舟于是微微偏过了眼睛。 “回去告诉各位董事, 会议暂停,”乔淮生转头对郁明说,“跟他们说, 如果莫总不来,那就一直等着, 等到他回来为止。” “那我帮你先点点吃的?” “可以,”郁明出去通知, 乔淮生一把将门摔上了, “但是你最好换个地方送。” “如果过了12个小时, 莫骁还不回来,我会直接跟警方报失踪。” 秦舟似乎是将这看作是一种对自己的威胁, 无所谓地笑了笑:“没关系。” 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做了事情还需要乔淮生给自己收场的一无所有的穷小子了,费尽心思爬上这个位置,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肆无忌惮地做这些事:“人丢了, 是该要找一下的。” “好啊,”乔淮生点点头,撑在桌上的手指收紧,“我会跟警方说, 出于竞争关系,我是莫骁失踪的第一嫌疑人,让他们优先对我进行候审调查,财务进出,人际关系,包括……”乔淮生一字一句,“所有的就诊记录。” 说到就诊记录四个字,秦舟原本懒散地搭着的手指瞬间握紧了。 但是乔淮生仿佛已经预料到他的反应似的,微微一笑:“所以,如果你真的想送的话,不妨来趟警局?” 秦舟终于不得不抬起了头,深吸口气:“你真的想见他?” “你说呢?” “好。”秦舟点了点头,“我带你去。” 车子在老城区凌乱的街道里拐了几个弯,停在了一个废弃工厂的门口。 乔淮生穿过大门,在空旷的中央看到了现在的莫骁。 他身上已经完全分辨不出当初那个气势汹汹跟乔淮生争辩的影子,剪裁精致的西装已经看不出颜色,全身上下都是水淋淋的,两只手被反绑着靠在一个柱子上,嘴巴被人堵住,面前是一个巨大的水箱,似乎是察觉到人来,正要回头—— 秦舟一挥手,立刻有人将挂着他的绳索一松,整个人的头颅都被按进了水里。 被绑在一起的双腿剧烈的踢蹬,莫骁疯狂地挣扎了起来。 但是秦舟冷冷地,平静地注视着这一切,甚至还伸手将乔淮生拦了一下:“别再往里进了,他会看到你。” 这些肮脏的事情只有他一个人来做就好了,乔淮生不需要参与。 其实如果可以,秦舟压根也不想让乔淮生知道。 “你这些天不出现,就是为了做这个事?” “是。”为了获取莫骁的信任多费了一点时间,他甚至刻意避免了跟乔淮生在人前见面,不过好在,效果很不错。 “为什么?” “我说过我要杀了他。” 秦舟平静地说着,好像是这是什么可以随口讲述的事情,只要他在的时候,那些伤害过乔淮生的人从来都不用乔淮生自己处理,之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你疯了!”如果只是一些恶作剧,乔淮生还可以摆平,但是现在,“你知不知道要是莫骁真的出事……” “乔淮生。”秦舟回望他,定定道,“你当时去陵山,是莫骁故意的,他知道那里可能会出危险。” “所以……我不可能会放过他。” 只是给乔淮生下个药就足够让秦舟疯狂了,更何况是现在这样。 秦舟不会忘记到锦城接到乔淮生那通电话的焦急与恐慌。 他等了五年才能见到的人,却有人差点就给他毁掉了,凭什么呢? 秦舟微微眯起眼睛,一个抬手,原本已经奄奄一息的莫骁立刻被绳索拉了上来捞了上来,就在他以为能够终于能够呼吸一口的时候,那绳索蓦地一松。 手腕被绳索磨出血痕,窒息的挣扎声在空旷的工厂里显得格外分明。 “秦舟!”乔淮生不由得拧起眉,“但是就算是这样,这也是我自己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谁要你做这些!” “你知道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吗?” 秦舟转过头,乔淮生一瞬间以为他要说之前的离开,但是秦舟缓缓地笑了下:“我最后悔的,就是五年前……” “没能接到你的那通电话。” 于是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乔淮生就应该在医院里。 “而且,谁说这只是你自己的事情了,”秦舟望着乔淮生,“你不是问我五年前为什么要离开吗?” “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了。” “因为我跟他是一样的人。”秦舟的指腹缓缓地扫过乔淮生的脸颊,像是五年前一样暧昧地,用力下压,“都在渴望着你的视线。” “你知道我有多讨厌他们吗?你让莫骁和宁斯与过来的时候,我有多难过吗?” 秦舟的手指扫过乔淮生的唇畔,挑开那温润的柔软,将自己修长的手指狠狠地插进去:“前两天我不该对你生气的。” “你身边总是有这么多人,我早该习惯的,生生。” “五年前我没有办法,只能像一条狗一样在你面前哀求。” 手指因此变得湿润,他垂眸盯着乔淮生眼中的水光:“但是现在不是了。” “我等了五年,就是为了现在,有能力让想要消失的人全都消失。” 秦舟说罢,猛一抬手,莫骁被人倒挂着扔进了巨大的水箱! 挣扎的声音那样剧烈,但是秦舟却缓缓地,勾出一个扭曲又痴迷的笑: “你看,你现在不得不只看着我一个了。”
第34章 “想要你……管教我。”…… 老实说, 乔淮生并不是很在乎莫骁的生死。 他又不是什么圣人,早在莫骁敢那么对他的时候, 乔淮生心中就已经替他想好了以后的结局。 但是即便是动手,乔淮生也会像是当初动那个讨厌的演员一样,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起码不应该是现在这样。 不应该由秦舟动手,更不应该以现在的方式动手。 被扔进水箱的人像被烫到的鱼一样剧烈地扑腾,乔淮生的嘴唇被秦舟按压出一点嫣红,抬眸凝视秦舟:“放人。” “不可能。” “秦舟,我不希望自己再重复第二遍。” “是吗?”秦舟嗤笑了一声, 微一屈膝,乔淮生整个人被他压在身后的柱子上,“可是你用什么来命令我呢, 生生?” “我现在还是你当初那只随叫随到的狗吗?” “既然我和他们没有什么不一样,既然给了我的还可以给别人, ”秦舟的膝盖顶着乔淮生的腿根,目光像是潮湿幽怨的男鬼, “那么你凭什么又要我死心塌地地听你的?” “我都说了, 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情。” “反正我们这么不重要, 这么无所谓,就算一起死了, 对你来说应该也是百利无一害吧。” 当初乔淮生对他说过的话被秦舟原封不动地回到了乔淮生的身上:“一次性解决两个自己讨厌的人,乔总岂不是立马要回恒盛开瓶香槟庆祝?” 乔淮生微微眯起了眼睛。 挤入自己双腿之间的那条腿是如此的存在分明,紧绷的肌肉隔着两层交错的西装布料研磨着他, 那样的热切和他的言语一点也不匹配:“秦舟,你是在跟我抱怨吗?” 手指一把甩开抚在自己的脸上的手,乔淮生冷冷道:“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抱怨?” “你背叛我只是为了得到我,是吗?” “是我冷落了你, 是我让你受了委屈还是我背着你招蜂引蝶,才让做出这种事?” 乔淮生一把提起秦舟的领带:“说话!” 秦舟的嘴唇颤动了下,却终究没有发出声音。 “把自己的一厢私欲包装得那么好听,我差点以为你真的要爱我爱到不可救药,”乔淮生微微凑近他,浓郁的黑醋栗香气顺着领口钻出来,那被蹂躏到饱满的红唇轻启,带着些嘲弄,“但是当时……” “先背着我和秦之昭联系的人,不是你吗?” 秦舟垂下的长睫狠狠一颤,却一把揽着乔淮生的腰身压回去:“是又怎么样!” “你的父亲、母亲、朋友、同事……有哪一个把我放在眼里过?是不是每个人都在问我为什么跟你走在一起?” 秦舟深深吸了气,眸光中眼尾微红:“所以我算什么?你的走狗?你的污点?你见不得光的存在?还是你应该被惩罚的罪证?!” 乔淮生受到的关注太多了。 从小到大,有那么多人的目光集中在他的身上,以至于他在学校有任何一点亲密的消息,就会被人谈说议论。 更何况,那个人还是满身淤泥。 傅芸的高傲让她连见都不愿意见另一个舆论中的另一个对象,更别说像电视剧的母亲一样扔几张支票。 她只是把乔淮生关在了家里。 她不让佣人给他吃的,不让他开灯,像往常一样教育他,用那样极端的、歇斯底里的方式,将他视为一个家庭的耻辱,视为自己二十年来的失败。 但是她没想到,乔淮生生平第一次反抗了,用一种激烈的、决绝的方式—— 乔淮生在夜深人静时从二楼跳了下去。 小少爷身上没有带一分钱,仅仅凭着记忆,穿过蛛网凝结的街道,在阴森的夜晚里撞开了顾舟的门。 顾舟正坐在灵堂里。 在医院里拖拉了小半年的老太太还是去世了,他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不算亲人的亲人也不在,顾舟回过头。 然后他看到乔淮生。 他的小少爷,他少吃一点饭都要让人担忧的小少爷,睡觉时要用厚厚的毯子包裹着,打球时要永远喝温度恰好的水,脚疼一点就要人背着。 他放在心头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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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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