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在意我,当然你也算不上什么特殊,”莫骁循循善诱,“想想今天的一切……那个小明星很讨厌吧,但是他就是可以随时再找新的人过来,你送的花只能一次次扔进垃圾桶,所有的感情在他那里从来都是一文不值。” 他每说一句,秦舟的手指便攥得紧一点,未愈合的伤口再次渗出鲜血,好像是被重新撕开一遍扔到人前。 “但是如果把他从这个位置上拉下来呢?”莫骁望着他,胸有成竹: “如果他一无所有,不得不求助于我们,不得不仰望着我们呢?” 秦舟动作一滞。 莫骁觉得是自己的游说起了作用,于是更加兴奋地开口:“我知道秦总的能力。” “只要秦总愿意小小的拨点资金给我让我过了这个难关,锦盛依然会是我的天下。” “到时候……乔淮生丢了清江湾又拿不下锦盛,宁市那边应该很难回去吧?”想到那人最后的神情,莫骁不由得笑了起来,“只要他待在这里……孤掌难鸣,还不是任由我们摆布?” 语气里狂热又下流,秦舟终于慢慢回过头,冷淡的眸子扫过他,像是被说动似的:“你想要多少?” * “乔总,这些花真的都要扔了吗?” 宁斯与将桌上的玫瑰尽数收好,又确认了一遍:“那这束?” 他指了指后面那束看起来好像已经放了两天的,准备抱起来一起带走,可乔淮生却道:“那束放着吧。” 于是宁斯与只好乖乖地放下,正要出门。 “等等,”乔淮生突然叫住他,下巴一抬,示意他厨房的位置,“生抽和料酒的位置,你放错了。” 乔淮生分明自己从来不做饭,可厨房的摆放似乎有强迫症,所有的东西都要按从高到低统一排列。 宁斯与将东西放好,这才重新出了门。 只是在等电梯的时候,又重新回头看了眼。 他兴师动众的过来,可是走的时候除了带走一点垃圾,什么也没有留下。 那么,能在这里留下痕迹的人……又是谁呢? 叮——电梯门打开。 隔壁传来开锁声。 乔淮生微一挑眉,只是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盯着屏幕。 这部卖了版权的三流电影他在五年里自虐般得重温了许多遍,而现在,那个人终于体会一些他曾经的痛苦。 嘴角微微勾起,夜色降临,乔淮生这才关闭投影,洗漱,洗澡,温润的水流冲洗过紧实的肌肉线条,白瓷般的皮肤被热气熏得发红,乔淮生的脖颈微微扬起,饱满的水珠便顺着脊背的沟壑流下,缓缓地没入腰窝。 如果有人正窥视着这里,这应该是足够活色生香的一幅画面。 不过这里只有乔淮生一个人住,于是他连卧室的门都没有关,浴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一只手点燃一根烟,另一只手却沿着散开的浴袍往下,不紧不慢地抚摸着。 水声渐渐止息,于是整个浴室里只剩下他一个人的声音,狭长的双眼带着点漫不经心,可那渐渐染上的水光却在诉说着渴望,乔淮生轻轻地吐了口气,烟雾缭绕之际,跟着发出一声闷哼,好像是一朵玫瑰盛开到最鲜艳的地方。 那双黑暗中的眼睛似乎再也忍无可忍,房门砰得一声被推开,腰身被人按着贴在墙上,带着酒气的吻狠狠地撞了过来,带着汹涌的恨意与纠缠,舌尖狠狠地勾着乔淮生的舌尖,连声音也发狠:“乔淮生……乔淮生……” 那酒气太过浓烈,乔淮生推了他一把,却被更紧得揽住,以至于秦舟整个人甚至快要撞向未燃尽的香烟,乔淮生手一松,烟蒂在水光中熄灭,手腕却被炽热的温度攥紧。 “躲什么?”喝醉了的秦舟仿佛卸下了白天那副斯文温顺的伪装,整个人都变得极具进攻性起来,“在这里做这个,难道不是故意给我看的吗?” “给你看?”乔淮生嗤笑了一声,“你是谁啊?很重要吗?” 秦舟眼眸渐深,似乎因为这句话染上了愠怒,一条腿猛地插进乔淮生两腿之间:“怎么,昨天晚上叫着我的名字求着我的难道不是你吗?” “你现在这副样子,”秦舟暧昧地屈膝顶了顶,“那个什么莫骁见过吗?你那个乖乖的宁斯与见过吗?” 顾舟从前说不出这种话,又或许是乔淮生也并没有见过那一向冷静自持的人喝醉的样子。 但是现在的秦舟却不同——可他越是这样,乔淮生就越是想要看看他还能忍受到哪里。 “你怎么知道没有?” 乔淮生轻笑了声:“我现在就可以叫……” “乔淮生!”秦舟握着他的腰身重重地贴在墙上,猛地一口咬上了他的脖颈。 白皙的皮肤上瞬间泛起牙印,秦舟眼尾发红,恶狠狠地望着他:“你从来都是知道怎么让我生气的。” “没关系,”明明心中的愤怒那么剧烈,可是秦舟居然能在这样的情况下控制自己没有咬伤乔淮生,齿痕有些深,却最终也没有出血,他只是抬起眼,“没关系,我知道你生气。” “我可以不介意你故意找他们来气我,再过分一点也没关系,”秦舟轻轻舔舐那道咬痕,像是在询问乔淮生,却更像是在安慰自己,“你看,你最终也没有让他们留下不是吗,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你只会为我一个人停手,只会让我一个人留在身边,只有我自己……” “秦舟,”乔淮生却笑了,打断他,“你这话自己信吗?” “都已经五年了。” 乔淮生的声音轻得像是喟叹,秦舟的动作却刹那停住。 那些借着酒气才能说出的话却终究也不能代替意识一同死去,他只能被迫听着乔淮生道: “五年里,有多少人来过我身边,有多少人给我送过花做过饭表过白。” “这五年我并不是没有生过病受过伤,有人照顾过我,有人关心过我,有人对我嘘寒问暖无微不至过,”乔淮生望着他的眼睛,语气平静又残忍,“那些人都不是你,你也没有任何资格知道。” 秦舟那总是凌厉的,愤怒的眼眸,变得无措又惶惑,像是一条在大雨中被主人抛弃的流浪狗,他抓着乔淮生的手腕,好像这样就能衔住他的衣角: “可是……是你给我打的电话,是你叫我,说你疼,说你……” “或许吧,”乔淮生却笑了,“可是我同样也说过,” “我前男友已经死了。” “你好像是一直不是很能明白死这个字的含义,”乔淮生否定他,连同否定他们这些天以来与这个词一同的所有暧昧,“不然……” 乔淮生轻轻地笑了声:“五年来我叫过他那么多次,怎么从来没有出现过?” 秦舟的手指唰得松开了。 “秦舟,”乔淮生注视着他苍白的脸,“你凭什么认为,已经背叛过一次的狗,我还能毫无芥蒂地将他养在身边呢?” 手指颤了颤,胃里的酒液跟着灼烧起来,有那么一瞬间秦舟想说对不起,可是连声音都变得苍白起来——秦舟从来没有后悔过自己所做的任何决定,只是现在,却感到一种锥心刺骨的疼。 那么他,那么他们之间真的没有任何可能了吗? 秦舟想要开口询问,却更清楚他已经失去任何立场,于是乔淮生替他讲了出来: “如果你真的想要所谓的负责和赎罪也可以 。” 所以乔淮生从来都是个过分优秀的驯犬人,他给秦舟看到了骨头,却又在即将要到的最后一秒收了回去,让他饥饿,让他痛苦,让他发疯,在他穷途末路痛不欲生的时候,突然又告诉他,只要他摇摇尾巴开个口,失去的一切就可以重新回来—— “我只问你这么一次。” 乔淮生猛地拎起他的领子,两人倒转了身位,秦舟的脊背重重地砸在墙上,可乔淮生紧紧地逼视他的那双眼睛,逼视着他的那双鬣狗般的,却在此刻充满痛苦与绝望的眼睛:“五年前……” “你到底为什么要那么做?”
第31章 “可我就是这样阴暗的人啊…… 乔淮生是郁明打电话过来才意识到已经过了一天的。 “乔总, 你看文件这样子可以吗?” 郁明把合约要用的材料和文件发过来,询问乔淮生。 电话那边等了一会儿, 似乎是乔淮生在翻阅材料,等他又重头检查了一遍,才道:“没问题。” 他说完,又问:“是哪一天签约来着?” 郁明一愣,乔淮生做事一向细致,记忆力又是让人艳羡的好,像日期这样的事情是绝对不可能记不住的, 恍惚道:“不是后天吗?” “我知道了。” 乔淮生没再说什么,只是望了一眼门口。 他说要给秦舟三天的时间,三天后是他和莫骁签约的日子, 也是纵缰和崇山签约的日子。 如果秦舟留下来,解释清楚, 那么他赌对了——折磨他五年的,反反复复的问题终于要有一个结果。 如果秦舟真的回去, 跟莫骁合作, 那也不过再一次一无所有。 或许也有折中的办法, 比如像以前一样跟秦舟虚与委蛇,比如生个不痛不痒的小病, 无论如何,秦舟肯定会留下来照顾他。 但是乔淮生偏不要。 他一个狂热的赌徒,那些自欺欺人的温柔他从来就不想拥有, 要压就全部压上,彻底死去,也好过日复一日的诘问与折磨。 而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 客厅里的玫瑰枯萎了一颗, 乔淮生却没有给它换水,它只是盯着门口,等待照过卧室的阳光扫过他,又渐渐落回余烬般的原地。 后知后觉,又是一天了。 门口的位置依然安安静静。乔淮生喝了一口水,觉得额头有一点发热。 那天晚上的药效似乎迟来地攻击着他的身体,让乔淮生有一点困,这种感觉其实并不陌生。 夜幕降临,他忽然想起来—— 其实顾舟也并不是每次都出现的。 * “顾舟,你真的不跟我一起进去?” 乔淮生站在原地,又一次询问,他的身后是金碧辉煌的宴会厅,人群来往中,每一个人都穿着昂贵,风度翩翩。 “这位也是淮少的朋友?看着不像啊?” “应该是哪个侍应生吧,淮少就是人比较好啦。” “侍应生?那是让他进去服务我们吗?”
耽美小说 www[.]fushutxt[.]cc 福书 网
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53 首页 上一页 33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