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言:“要不我们原路返回吧?” 闻人书屏:“那边有手电筒的光。” 两人穿过密林走过去,只看见一只手电筒躺在地上,上面缠着一根银色的项链。 白景言:“不见了,应该是回去了吧,这地方远天拔地的,连条像样的路都没有,不像是可以住人的地方。” 闻人书屏点头捡起来,摸着那条带着血渍的项链和链条上穿的玉石,说:“这东西,怎么这么眼熟,我好像在哪见过……” 白景言看了一眼,说:“等下,这好像是曾春见的助理脖子上戴的那个吗?” 闻人书屏摇头说:“不,不一样,他那个是水滴状的,中间嵌了一颗红豆,上面烙了个字母L,这是一个纯天然的玉石,价值不菲。” 白景言惊讶于闻人书屏的记忆力,接过玉石在手里看了看,说:“这么说,我倒是又想起一个人来,我之前在咖啡屋喝茶,看见一个男的,他也戴了这样一个项链。” 闻人书屏:“男的?” 白景言:“嗯,他问我,你现在为啥在酒店当服务员,又问我你以前是不是故里中学的英语老师?” 闻人书屏:“叫什么名字?” 白景言摇头:“我问了他他没说,很奇怪,问了就走,我当时还以为他是想找你约稿子呢。” 闻人书屏想了想,忽然说:“我想起来了,那电线杆上失踪的孩子好像是曾春见的表弟岑雨羲。” 白景言:“嗯,还有那条狗,脖子上挂着红带子,以前常跟着曾春见上学,就是看着没那么大。” 闻人书屏:“我知道,那条狗特别聪明。”他说着不由自主地笑了。 白景言望着他笑,也跟着笑了起来。 …… 白景言捧着一本《追风筝的人》站在教室窗外,偷偷注视着教室内。 靠窗的位置坐着曾春见,阳光刺目,他假借贴窗户纸的名义贴了一张纸,写着:“闻人老师近日公务繁忙,尊驾改日再来。” 闻人书屏:“one,复数ones,盘子,你再把这两个单词读三遍,其他同学看下一题……” “旺旺……”教室里忽然冒出了其他声音。 闻人书屏耳朵灵敏,说:“谁把狗带进来了?” 众学生:“没有啊,老师听错了吧……” 闻人书屏纠正盘子:“one,不是玩。” 盘子:“one……”声音里夹着犬吠声。 闻人书屏拿着卷子走过去,没有看见狗,表情疑惑地回到讲台。 同学们挤眉弄眼,偷偷将小狗转移到靠后排的位置。 闻人书屏:“就在教室里,不要以为我没听见,现在我读一遍,你们谁也不许开口,one……” 小狗忽又从盘子座位旁边转出来,跑到前排蹲坐看着闻人书屏叫了一声。 闻人书屏:“李盘,你站起来!” 盘子抬手敬礼,中气十足:“报告老师,学生已经站起来了!” 闻人书屏抿着唇微笑:“好好读,不是玩是one,不是玩爱死,是ones,读快一点。” 盘子摇头晃脑继续读的空档。闻人书屏揪着小狗的脖子走到门边,碰巧看见校长推开门,连忙将狗藏在门背后。 全班安静如鸡,校长低头翻看点名册:“二十一个,都到齐了吧!” 闻人书屏:“有三个没来,慕容诚、慕容信两兄弟没来,昨晚下暴雨,慕容道那边山路比较窄,又挨着大河边很危险,可能下午才来。” 校长:“杨桃呢?” 闻人书屏:“她身体不好,可能又生病了吧,昨天下午我看她脸色不太好。” 小狗:“汪……” 校长:“嗯?咋有狗叫?”说着低头看了一眼教室,说,“不要带狗到教室来哈,被我逮着了一闷棍打死!” 闻人书屏:“不会,我们班的学生都比较乖的。” 校长点点头,带上门走出去,教室里随之发出阵阵笑声。 盘子:“哦哟老师牛批,还好校长没看见,瞧他那肥头大耳的模样,就是爱吃狗肉吃出来的。” 曾春见:“老师原来也喜欢狗。” 闻人书屏拿起一块半新不旧的湿抹布擦黑板:“下次不许再带进来,另外,李盘,你离杨桃家近,中午你去她家,叫她来上课,快中考了,不要再旷课。” 下课铃声响,闻人书屏走出教室,白景言装作若无其事走过。 “闻人老师好,我来还书。”白景言神态紧张且腼腆地迎上去。 闻人书屏看到白景言,低声说:“叫我的名字就好。” 白景言:“名字?” 闻人书屏:“闻人书屏。” 白景言低头拿书挡着脸害羞地笑:“哦……闻人书屏老师好,我来还书。” 闻人书屏接过书放在教材底下,与她擦肩而过去往隔壁班级。
第31章 31:多适合接吻呐 下午散了学,曾春见抱着课本走出校门,在学校正对面的岔路口叫住了上街赶集的闻人书屏。 闻人书屏神情严肃地回眸,看到站在人群中央的曾春见,这才露出一丝平易近人的温和表情,问:“有什么事么,曾春见同学?” 曾春见没留意闻人书屏眼中一闪而过的忧郁神情,只是目光飘忽不定地看着闻人书屏架在鼻梁上的一副黑边镜框,迎着闻人书屏关怀的目光,心口不一地问道:“老师是准备上街买菜么,我可以跟着一起去吗?” 闻人书屏愣了一愣,对这个主动提出的唐突请求不置可否,略微思考了一下,道:“你今天作业都做完了吗?” 曾春见低下头看了一眼围在脚边摇尾巴转圈的小狗,欲言又止地挠了挠鬓角,见周围的学生走得差不多了,才遛着跟在身后的小狗一跑一跳地走了过去,笑嘻嘻地说:“还没有,语文老师布置的作文还没写。” 闻人书屏回过身,边走边道:“那你还不赶快回家去写。” 曾春见亦步亦趋跟在其身后,没有说话,直到临近街路口,才快步走到闻人书屏身前,面对面,努力找话题道:“语文老师让我们写一件最难忘的事,我没经历过什么难忘的事,写不出来。就算印象里有一两件还算难忘的,从小到大写过很多遍了,找不到新鲜感,无从下笔。” 闻人书屏顿步,抬眼扫了扫前方喧哗热闹的集市,微笑着提议:“可以去图书馆借几本作文书看看,找找灵感。”话中之意,大概率是让他现编一个。 曾春见心不在焉地点点头,昂头又问:“老师打算买什么菜?” 闻人书屏默了默,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神情凝肃地看着曾春见,像是看到他心里去似的,道:“你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曾春见深吸一口气,低头看了看蹲伏在脚背上的小狗,用央求的语气道:“老师……我外婆病了,我妈最近心情不好,不让我养狗,你可以帮我养几天吗?就三天,最多也不过五天,等我妈心情好了我就接回去。” 闻人书屏温柔地笑:“原来如此,没事,你回家去吧,狗交给我,正好有个伴。” 曾春见开心极了,伸开双臂给了闻人书屏一个大大的拥抱,说:“老师,你真好!” 闻人书屏笑着抽开身,说:“快回家去吧,别在外面混了,等下你妈妈回家了找不到你。” 曾春见听话地点了点头,说了声“再见”就跑没了影…… 闻人书屏领着不断回头的小狗,走在杂物乱堆的湿漉漉的老巷子里,一股臭水沟的难闻味道充斥鼻端。 闻人书屏皱鼻,硬着头皮走了进去。随处可见弯腰驼背的老人用屋檐流下来的雨水洗刷衣物,幼童光着脚丫子在里踩水玩儿,溢出的水铺满坑坑洼洼斑斑驳驳的水泥路。 闻人书屏小心翼翼地走着,走到一个坐在门口戴老花镜挑豆种的老人面前,问:“老人家,麻烦向您打听下,杨桃家住哪?” 老人拿着干枯的手指擦了擦鼻子上的清鼻涕,抬起满是皱纹的脸:“啥,你说大声点,我这耳朵不好听不见。” 闻人书屏不得不大声道:“杨桃……小桃子,她家住在哪?” 老人慢慢地点点头,放下手里的竹筛子,一步一挪蹒跚地走到水泥路中间,颤巍巍地指着另一条幽僻的小巷子,说:“小桃子啊,她家住在寨子最后面,你顺着这条路一直走,走到门口堆着很多纸皮和煤炭的就是她家。” ———— 闻人书屏沿着泥泞不堪的石子路往巷子深处走去,看见尽头有一间黄土夯就的瓦房,门口站着一个微微驼背的男人正在低头扫煤渣子。 闻人书屏放慢速度走过去,礼貌地问:“您好,请问这是杨桃家吗?” 男人低着头:“是,咋子?” 闻人书屏:“我是她班主任老师,她今天没来上课,我……” 男人瞥了他一眼,打断:“她生病了,等她好了就去上课。” “汪汪汪……”小狗跟在闻人书屏身后,叫声异常。 闻人书屏担忧地问:“是生什么病,明天可以上课吗? 男人不耐烦地说:“我是他爸,谢谢老师来看,没啥子大病,老师可以回去了……天也快黑了,这条路不好走。” 小狗垫着脚:“汪汪……” 闻人书屏:“快中考了,她上学期就请了那么长的假,这学期她的病要是还很严重的话要去大医院看。” 男人一脚踢开狗:“都说了没啥子大病了!你这个人真是……” 闻人书屏见其语气不善,抱起狗转身离去,狗却从他身上跳下来猛地用头撞开了紧闭的木门。 温热的夕阳照进幽暗狭小的屋内,入目是一张破旧的木板床堆着几床脏兮兮的被子,看不见脸,能听见婴幼儿的哭声。 “杨桃……”闻人书屏喊了一声。 小桃子听到声响,裹着毛毯倏地从被子一角坐起身,而另一个五大三粗的中年大叔则从黑暗处闪了出来,敞着乌黑油光的胸膛,挠着毛茸茸的大腿和性器官凶神恶煞地瞅着闻人书屏。 闻人书屏呆住了。 “嘿!你这孙子……”屋外的男人怒气冲冲地走进来,闻人书屏直愣愣地转过身,下一秒,仓皇失措地抱起狗转身逃跑…… …… 金鸡湾原始森林中,闻人书屏一边走一边说:“你会不会觉得逃跑的我很懦弱很恶心?” 白景言沉着脸:“不会,因为我也遇到过,就在惠大学校门口。有一天出校门,有个男的叫住我,骗我说是你叔叔,说你生病了,让我去看你。我被带到一家宾馆,进门看见一个男生光着背抱着衣服低头坐在床边哭。幸好辅导员打电话找我,我才趁机跑回学校。当时我不明白发生什么,后来我明白了,那种事,第一反应,就是逃……” 闻人书屏心口一悸,顿住了脚步:“……” 白景言:“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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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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