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提厄斯轻轻看了过来,浅浅地开口说道,“我并没有理由拒绝不是吗?” 赛提厄斯打量着塔利亚,塔利亚这个时候看起来仍是一副云淡风轻带着一点轻佻的味道,说起去参加怎么说都关系挺复杂的母亲的葬礼像是在谈论晚上去看一场电影一样。 不过赛提厄斯并不想开口说什么,对于塔利亚的了解告诉他,塔利亚这个时候有些不开心,甚至可以说处于一种有些微微的愤怒的状态。 赛提厄斯仿佛看见了某种诡异的倾斜,他一直能感觉到的阴影在这个时候张开了巨大的翅膀,将世界笼罩在黑色的羽翼之下,羽毛从边缘缓缓落下。 他轻轻笑了一下。 赛提厄斯开车和塔利亚一起到了塔利亚母亲的住处,地方很偏远,坐落在一个安静的城市边陲小镇的一角,沉默,又透露着些阴测测的气息,和赛提厄斯想象中一个成功的律师的偏好很不相符,反而像是一个与世隔绝的修道院或者是电影里常常出现的那种会闹鬼的疗养院。 “瑟拉芬娜后期一直在家中休养,因为抑郁症的缘故足不出户,住在城里的房子是没有必要的,加上医生建议说城郊的环境更适合病人,”看出了赛提厄斯的疑惑塔利亚几乎是贴心地解释道,“艾格温请了专职的护工照顾她。当然,她去世的缘故不是精神疾病,她几年前就确诊了肝癌。” 赛提厄斯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继续打量着这栋建筑。 这栋建筑本身规模并不大,但就是给人一种极为庞大极为压抑的错觉,好像被笼罩在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 “艾格温还没回来。”塔利亚打量着紧闭的黑色的窗帘,开口道,“她好像说瑟拉芬娜先停在房子里一段时间,然后按照遗嘱明天火化然后把空棺下葬到最近的公共墓园。” 落地窗关的很紧,没有一点光线从窗帘里透出来,这座房子像是沉睡在另一个世界里,轻轻地吐息。 赛提厄斯不由有些浮想联翩,好像那一张张空荡荡的窗子马上会映照出一个脸色惨白的美丽女人的身影,像闪电一样的转瞬即逝,像幽灵一样的飘渺虚无。 那位曾经叱咤风云翻云覆雨的桑切斯特女士最后的时日就是在这一座阴暗、了无生气、像是坟墓一般的房子里度过的,她最后的时刻饱受病魔和脆弱不堪的精神状态的折磨,在幻觉和回忆的撕扯以及身体的日渐消瘦之下最终成为骸骨。 “我先去看看,然后晚上我们去镇上找个旅馆吧,毕竟我可不想晚上和我亲爱的母亲的不知什么形态共处一室。”塔利亚耸了耸肩,推开车门,卷起一阵风。 像是有什么汹涌的、炽热的黑暗在沸腾,几乎是要将人溺死在压抑的、没有空气的深海。
第二十九章 蛇的坟墓(二) 塔利亚沉默地站在棺材前。 他想了很久为什么艾格温要把棺材就放在门厅里——也许艾格温自己也并不明白这个举动的含义吧。 黑色的灵柩像是大理石铸成的冰冷的地板,或者是烈火过后冷却下来的钢铁。在其中沉睡的肉体不再具有任何意义。 轻薄得像一只黑色羽毛的乌鸦,在一声孤寂的叹息中从坟墓中醒来。 塔利亚忽然觉得很可笑,一种奇怪的触感在他的心中蔓延,像是来自于地狱深渊的呼唤。 原来那个女人也是会死的,而且就这样死了,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她曾经活着去疯狂攥住的,如今也随风而逝。 灵柩如今就停在这个他童年时期生活过的屋子里,他像是看到了千年前象形文字的奥义从死亡着一个词本身的象征意义中重新显现。 在那一刻,他感觉有某一处地方倾颓了,像是某一座由荒谬建筑而成的庙宇被其信徒推倒在了黄沙之中。 然后他听见背后传来的脚步声。 塞提厄斯明显没有听他说的话等在外面,而是跟着他进来了。 “塔利亚?” 然后他听到了赛提厄斯低沉的声音在房间内扩散开来,像是扔进了风平浪静的湖面之中的石子,溅起了屋内沉默之中的涟漪。 他扭头看过去。 赛提厄斯站在门口,关上门窗以后这件密不透风的房子里几乎连一点光线也看不见,只能看见赛提厄斯几乎整个身影笼罩在一片黑色的阴影之下,安宁却又有种诡异的永恒的气息。 塔利亚看见对方向自己走来,那一张隐藏在黑暗之中的面庞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一种更为粘稠的、深刻的东西此时在沉默当中疯狂的生长,带着些许疯狂和毁灭的意味,像是被伊甸园中那条蛇冷涩的布满鳞片的身躯所缠住、勒紧。 “赛提厄斯。”塔利亚舔了舔嘴角,露出一个冰冷的微笑,那双灰绿色的眸子像是潜藏在黑暗之中的捕食者。他微微颤动了一下睫毛,轻轻抬眼看向对方。 赛提厄斯那张英俊但冷气逼人的脸在昏暗狭窄的房间内愈发显得晦暗不清,然后,塔利亚扯住对方的领带,将对方一把拽到了自己面前。 “吻我。”塔利亚轻声在对方耳边低语,一手仍扯着对方的领带,那双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像是一只舔爪的大猫,将自己的尾巴缠在了对方脖子上,留下酥酥麻麻的羽毛般的触感。 然后,他感觉到了对方的吻覆盖在了自己的嘴唇上。那是一个剧烈的、几乎炸裂开的吻,他感受到对方的舌头与自己纠缠在一起,和自己争夺着主导权,紧接着,他的下唇被对方轻轻衔住,对方皮肤略微粗糙的手指抚上他的脖颈,像是在刀刻一般描摹起他喉结的形状。 塔利亚紧紧抱住对方的背,想要把自己整个重量向对方身上压。然而出乎意料的,赛提厄斯几乎是紧紧捆住他,然后将他整个人逼迫着向后仰去。 在一阵突如其来的失重感以后,他感觉到自己后背贴上了一个冰凉的微带顿感的棱角边缘,那一瞬间塔利亚心中产生了一种奇异的、罪恶的扭曲感和从脊柱上奔流的快感——那是他母亲的棺材,而现在,他要和赛提厄斯在他母亲的棺材上做。 一种深厚的被埋葬在坟墓里的情绪狰狞地伸展着,蔓延着,从雪白的尸骨和其曾犯下的罪行中盛开。 赛提厄斯吻上了他的脖颈,温热的感觉让他不由双手微微颤抖着抓紧了棺材的边缘,然后,他感觉到对方的手指顺着自己的腰线游走到了衣服口袋的位置,那种触感隔着布料却愈发明显,让塔利亚感到腰间一紧。 “这是什么?”赛提厄斯突然说,那双手之间夹着一个反着光的金属刀片,“我没有想到你会随身带着这种东西来看你的母亲。” 塔利亚懒洋洋地躺在棺材上,然后升起一条腿到对方的两腿之间,轻轻磨蹭起对方的性器,眯起灰绿色的眼睛,轻轻一笑,“你还知道我是来看我的母亲啊,那你现在还在做什么呢?” 赛提厄斯冰冷的双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脚腕,狠狠地往下一拽,然后将他的双手交叉束缚在头上方,摆成一副诡异的颇有宗教隐喻气质的姿势,再将他几乎整个人惯倒在棺材面上,而自己欺身向上,将塔利亚压在自己与棺材板的中间。 赛提厄斯没有说话,他几乎是温柔的吻上了塔利亚的眉间,和他正在做的事构成了一种极为微妙的矛盾。 赛提厄斯脱下自己的外套,然后随意地丢在了一边,塔利亚挑了挑眉,也开始解自己的衣服。 “塔利亚,你也许需要这个,”赛提厄斯突然说,塔利亚感觉到自己的掌心被对方塞了一个冷冰冰的东西,是他之前放在衣服包里的那一把刀,也许在刚才被赛提厄斯顺出来了。 塔利亚一时并不明白赛提厄斯的意思,感到有些迷惑的同时抬眼去看对方,赛提厄斯此时的神情没有丝毫的变化,一样的冰冷,像是鲜血和炽热的火焰在经过骤冷之后留下的灰色的石壁般的寒冷。紧接着,赛提厄斯攥住了他的手腕,将他手中的刀刃往自己的方向顶。 “如果鲜血能让你兴奋的话。”赛提厄斯俯身向下,进一步拉近了两人——当然还有赛提厄斯自己和那把刀的距离,然后几乎是在他的耳边厮磨。 塔利亚感觉有一种野蛮生长的欲望此时将他完全统治,他眨了眨灰绿色的眸子,露出一个几乎是甜蜜的微笑,然后他将刀刃向上,擦着对方腹部的皮肤而过,他几乎能感受到对方的小腹在一种本能之下的收缩,最后,他将刀对准了对方撑在他脸边的手臂,轻轻地划了一道口。 那是一道很浅的几乎肉眼无法看见的伤口,多亏于这把刀远比其看上去更加尖锐,很快的,这道浅浅的伤口变成了一条很细的红线,在对方的手臂上颜色对比得格外强烈。 滴答。 一滴血滴了下来,擦着塔利亚的脸颊滴到了黑色的棺材板上,塔利亚感觉自己嗅到了空气中那一丝腥甜的血液的味道。 塔利亚又往自己的手掌上割了一刀,迷人的、熟悉的、他曾经无数次体会过的那种感受,但现在似乎又有一些什么的不相同。 两个人的血交织在一起。 塔利亚轻笑了一声,将手中的小刀往外一甩,然后抱住赛提厄斯的脖子,伸脚缠住了对方的腰。 赛提厄斯轻轻俯下身子,取出塔利亚已经略微勃起的性器,然后用整个口腔包裹住,在自己的一部分进入一个湿润而有温暖的环境里时,塔利亚倒吸一口冷气,将手指深深没入对方的头发。 赛提厄斯看了他一眼,然后给他做了一个深喉,一直让塔利亚几乎要射出来,然后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瓶润滑液(塔利亚差点儿没笑出声,感情您这是事先就准备好了要在男朋友刚去世的母亲的棺材上来一发是吧),用指尖沾了一点,然后开始轻轻往塔利亚的后穴里推送。刚开始时有些不适应,塔利亚微微收紧了一下,夹得赛提厄斯轻轻皱了皱眉。 在赛提厄斯冰冷手指关节的触碰下,塔利亚从喉咙深处挤出几声断断续续的呻吟,然后他感觉到对方的手指又插进来了一根,开始模仿性器的抽插,几乎是粗暴地在他的体内碰撞着。 到了差不多的时候,赛提厄斯几乎将手指从对方体内拔出来的时候都带出了粘稠的体液,于是他将自己的性器取了出来,然后磨蹭在对方的后穴处,往对方大腿之间狠狠地撞了几下。塔利亚扬起眼尾,露出一个享受的、几乎是涣散的眼神,将对方与自己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让两人能无比清楚地听见对方的心跳声。 紧接着,塔利亚感受到一个异物插入了自己的身体,被自己的肠道包裹着,他感受到对方在自己体内的冲撞,一下又一下,仿佛要把他钉在棺材板上,然后下到那个充满淫欲与罪恶的地狱,由永恒燃烧的地狱之火榨取最后的骨髓和灵魂痛苦的残骸。 在一种痛苦与快感交织当中——塔利亚感受到了活着的感触,在一次又一次从牙缝中挤出来的破碎呻吟中,他感觉到了这承载了两人重量的棺材下那个女人最后的身影也在逐渐的死去,像是乌鸦夜晚最后的一声悲鸣飘荡在光秃秃的杉树林中。
耽美小说 www[.]fushutxt[.]cc 福书 网
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27 首页 上一页 22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