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好像是一张纸片。”
“不太像呀!”
萧慎言也凑了上去,觉得那”纸片”并不像真的纸。它的形状奇怪不说,上面好像还有
一些很细的纹理,只是被黏稠的血液盖住,看不太清楚。
萧慎言想再靠近些,结果不小心踩到一样东西,脚下一治,差点摔倒。还好他及时抉住
了一旁的大理石花台,不过脸上却被花台中央的植物枝条狠狠地划了一道。
“噢!”抬手摸了摸伤处,萧慎言立刻看到一抹鲜红。伤口就在眼睛下方,若枝条再划
高半寸,他就会失去一只眼睛。
“你没事吧?”小丁吓了一跳。
“没事。”忿忿地折断那根划伤他的细枝,萧慎言只能自认倒楣。
“我有纸巾。”
接过小丁递来的纸巾,萧慎言一边擦伤口,一边捡起绊倒他的东西, “手电筒?”
“那是证据!”小丁露出一副想去撞墙的表情。
为了避免污染证据,调查人员都必须戴上手套才能接触凶案现场的东西。萧慎言身为资
深警官,不应该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小心翼冀地用两根手指夹住手电筒,将它丢进小丁递过来的证物袋里,萧慎言尴尬地扯
出一个笑容。他真的不想显得这麽不专业,只是该死的忘记了细节。
转移话题永远是转移尴尬的最好方法,萧慎言立刻对小丁说: “我们把血里的东西弄出
来看看。”
小丁也想知道那是什麽,於是拿来镊子,想把它夹出来。可等他弯下腰,那张”纸片”
却不见了。
“也许只是个气泡。”这是小丁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释。
“不会吧?”萧慎言不信,但那张”纸”确确实实是不见7。
不再继续为这件事纠结,小丁言归正传: “手电筒可能是死者带来的。他们还带来了两
把折叠铲。”
“折叠铲?什麽东西?”萧慎言的视线还在血迹里流连,大脑不能及时对小丁说的东西
做出反应。
“就是用来挖地的铲子。”小丁一边说,一边把铲子拿来给萧慎言过目。
“他们想挖什麽? “
“这里好像只有一样东西可以挖。”小丁指了指花房中唯一的植物。
萧慎言点头表示赞同。能让主人专门修出这样的房间来安置的植物,一定不是寻常的品
种。只是,偷金偷银的贼很多,偷植物的还真不常见。
“希望这棵树能值两条人命。”
萧慎言刚结束感叹,医护人员就通知房主老婆已经冷静下来,可以接受问话了。
方淑美大约二十五、六岁,圆脸圆眼睛,过重的黑眼圈都快赶上熊猫了,眼睛里全是血
丝,像熬了几夜没睡似的。原本可爱的长相,被这糟糕的气色毁得一乾二净。
她坐在救护车上,穿著一件粉色的高领毛衣,外面套著长长的米色风衣,身上还披著医
疗人员给的毯子,却仍然抖得像风中的树叶。
“她家里人呢?”萧慎言悄悄问小丁。
“已经通知她老公了,不过到现在还没来。好像是昨晚喝醉了,醒酒要些时间。”
“呼——”萧慎言叹了口气,然後爬上车。
他真的不想强迫这可怜女人回忆不久前看到的恐怖画面,但职责所在,不容推卸。
“何太太,这是我们的组长,他有几个问题要问你。”小丁先做了一下介绍。
“你好,我叫萧……咳……张锐。”
还好没把名字说错,萧慎言下意识地擦了擦额头上还来不及冒出的冷汗。
警察局重案组组长张锐,是一员侦破过无数大案的勇猛干探。不过,早在几个月前他就
己经死了。同样因故身亡的萧慎言利用他的身体还魂,顺便顶替他成为一名员警。
除了正在坐牢的易向行,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
至於萧慎言为什麽可以还魂?那还得从他的家族说起。
淮南萧家是一个世代以降妖除邪为己任,行事低调却影响甚广的家族。萧家子孙里曾经
出现过不少能人异士,猫仔与生俱来的”读心术”就是得益於家族遗传。
不过,能力向来是把双刃剑,一旦驾驭不了,就会招来灾祸。
年幼的猫仔因为无法掌控自己的能力,差点命丧黄泉。为了保护他,萧慎言的姐姐在临
死前封印了他的力量,而封印的代价,就是让猫仔变成傻傻的自闭儿。
萧慎言没有遗传到任何特殊的能力,本来不该有这样的麻烦,但他却在一次意外中稀里
糊涂地送掉了性命。多亏了祖先留下的一些特别的小玩意,才帮助他完成了这次高难度的还
魂动作。
现在他要做的,只是确保这个秘密永远不会因为自己的粗心而曝光。
“何太太,能告诉我你看见了什麽吗?”萧慎言学著小丁,掏出随身的记事本。
没有接受过任何刑侦训练,萧慎言对盘问证人的技巧几乎一无所知。不过,在成为张锐
之前,他一直在经营一家算命小店,靠卖弄玄虚、装神弄鬼来养活自己。
凭藉多年充当职业”神棍”积累的经验,他相信自己慢慢就能胜任员警这个角色,
其实,只要有张锐的皮囊在,他也没什麽好怕的。因为张锐生得虎背熊腰,还有一张方
正的脸孔,百分之百符合常规硬汉的形象。
拥有这样的掩护,就算萧慎言在别人面前说了蠢话,也不会引来太多的怀疑。
不过,他今天早上才和”骷髅人”大战了一场,又在花房把脸弄花了。现在不像是硬
汉,倒有点像混黑道的大哥。
方淑美侧头看了他一眼,本能地往後缩了缩,显然对他有些畏惧。
开局不妙,萧慎言不想把她吓得语无伦次,便对小丁使了个眼色。善解人意的小丁立刻
往前一挪,接过了问话的任务。
“我知道很不容易,但我们需要你的帮助,来弄清楚这个案子的来龙去脉。”小丁的身
材比萧慎言秀气多了,又是一张娃娃脸,比较容易让人产生亲切感。
方淑美定了定神,终於开始了叙述: “我……我回到家……发现、发现大门坏了。然
後……我看见花房的也坏了。花房总是锁著的,阿生不喜欢……我丈夫不喜欢别人进去,他
总是锁著那里。我走进去,就看见……就看见……”
似乎又见到了那可怕场景,她捂住胸口,深吸几口气,才艰难地继续下去, “他们躺
在
那里,我……我从没见过有人是那个样子的……我……”
“我知道,难为你了。”回忆那些真的不太容易,小丁也不忍心逼她,於是换了个问
题, “花房的那两名死者,有没有可能是你认识的人?”
“我不知道。”
“脸都烂成了那个样子,认得出才奇怪。”萧慎言忍不住发表意见。
强忍住对上司做鬼脸的冲动,小丁继续问: “那你有没有发现其他异常的地方?”
“我不知道。”方淑美又要崩溃了,她脸上的每一条神经都在传达这个讯息。
小丁立刻抓紧时间,快速问道: “你家花房里那一株是什麽植物?”
“是牡丹。”
“很名贵吗?”
方淑美对回答这个问题似乎有些顾虑,但最後还是点了点头。
“多名贵?”萧慎言补充了一下问题。
“有人出过价,五百万。”
“哇噢!”萧慎言发出一声夸张的惊叹,与张锐素来深沉的形象背道而驰。
这比那株牡丹的价钱更让小丁吃惊。
逃不开同僚的注视,萧慎言只得硬著头皮强作镇定。
感觉从方淑美身上了解不到什麽有价值的东西了,小丁决定不再浪费时间: “何太太,
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再想起什麽,就和我联络吧!”
方淑美接过名片看了看,有些胆怯地说: “丁警官,我……”
“什麽?”
“那两个人……我是说那两具尸体,已经搬走了吗?”花了些力气,方淑美才把自己要
说的话完整地说出来。
“已经搬走了。”
“谢谢。”道谢之後,她拿下身上的毯子,作势要跟他们一起下车。
“你去哪儿?”小丁拦住她, “你刚才受了惊吓,最好在这里休息。等你家里人过来
再……”
“我要去打扫。”
“什麽?!”
“你要打扫?”
小丁和萧慎言对视一眼,对这个要求摸不著头脑。
方淑美紧张地解释说: “我丈夫不喜欢有人弄脏花房。我要在他回来之前清理乾净,不
然他会生气的。”
“你丈夫……”是暴君吗?
与萧慎言不同,小丁给了方淑美一个专业的答覆: “对不起,凶案现场要专业人员才
可
以清理。因为尸体会造成许多意想不到的污染,非专业人士很难彻底清除乾净。”
“我可以清理乾净!”方淑美急了, “我打扫过的房间,一粒灰尘都不会留下!”
“那个……警方还需要对现场进一步调查取证。工作结束之前,不光是花房,整幢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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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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