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带你去商场选一些新玩具好不好?机器人、大狗熊……什麽都好,只要你喜欢,舅舅就买
给你。”
萧慎言自认为这个条件已经很诱人了,可猫仔根本不为所动。
红灯转绿,萧慎言不得不集中精神驾驶。可双眼盯著路况,心思却怎麽都回不来。
那盏灯被唤作”长明”,并不是因为它是一盏长明灯。它其实是……
“不行,你必须扔了这东西!”
当车子经过城中的大桥时,萧慎言出奇不意地从外甥怀里抢过石头灯,顺手扔出了窗
外。
看著那块黑黑的石头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然後直坠河中,他混乱的心情才得以平复。
可惜,好景不长。因为他很快发现外甥正在用一种接近仇恨的眼神瞪著他。
“乖,舅舅会给你买新玩具的。”
不去看他,萧慎言开著车继续前进。
猫仔坚持不懈地瞪著,当车子离开大桥时,他挥动自己的小拳头,开始对萧慎言展开
“攻击”。
小孩子打人不会太疼,但萧慎言还在开车,拉来扯去的,很容易出危险。
“不要闹了!”
“猫仔!”
“住手!”
任凭萧慎言喊破了喉咙,猫仔也没有停手。车子蛇行了一段距离,眼看就要撞上迎面而
来的车辆。
嘎——
千钧一发之际,萧慎言总算及时踩下刹车。
猫仔因为惯性的关系,一下子撞到了车窗上,当场晕了过去。惊魂未定的萧慎言确定他
没有大碍之後,才用力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你怎麽开车的!不要命啦!”
差点与萧慎言相撞的司机摇下车窗开始痛骂,心情不佳的萧慎言正想大骂回去,却感觉
胸口一阵震动。
短暂的惊慌失措後,他才发现那是自己的手机。
“喂?!”
“老大?是你吗?我是小丁呀!”
电语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萧慎言稳了稳情绪, “是我。什麽事?”
“抱歉打扰你休假了。南郊的花卉种植园区发生了命案,我正在赶过去,你……”
看了看仍在晕迷的外甥,萧慎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此时,他的停滞已经造成了马路上长长的拥堵,不耐烦的喇叭声此起彼伏。对後面的车
阵粗鲁地比了比中指,他拿出警灯扣在车顶,一路呼啸而去。
一个小时後,萧慎言来到了位於城市南边的花卉种植园区。
这里是花农的聚居地,大约有上千亩的土地用於种植经济型花木。不过,秋末冬初并不
是什麽观赏植物的好季节,整个园区给人一种萧条的感觉。
萧慎言按照小丁给的地址,找到了一幢老旧的房子。房子前面已经停满了警车,还拉起
了黄色的警戒条。
“老大,你可来了!”
萧慎言还没下车,下属小丁就冲到了他面前,不可避免地看到了他脸上堪称五颜六色的
伤痕。
“你怎麽了?”
“没事,不小心摔的。”
无法直说自己在游乐场受伤的过程,萧慎言只得编出一个蹩脚的理由来搪塞。
还好,小丁没有刨根问底, “其他人都去挨家挨户做调查了。法医已经检查完尸体,正
在等你。”
“对不起,路上耽误了一点时间。”不可能带著外甥来看凶杀现场,萧慎言只能先把他
送回家。
小丁身为下属,见上司如此诚恳地道歉,立刻尴尬地解释说: “我不是要教训你……”
“我们进去吧!”萧慎言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想再讲废话。
老房子外观虽旧,但里面的装潢却很新,油漆的味道还未完全散去,但更多的却是另一
种难以形容的气味。越往里走,味道越浓。
“房主名字叫何生,他老婆方淑美一个小时前发现尸体。”小丁翻出随身的记事本,一
边走一边向萧慎言汇报情况, “方淑美的父亲昨天在酒店摆寿酒,何生喝醉了,夫妻俩就
在
那里住了一晚。今天中午她先回来,结果看到有人死在自己家的花房里。”
“花房?”
“是,花房。”小丁点点头,然後继续说: “报警的是何生的邻居,方淑美的尖叫声惊
动了他。那可怜的女人被吓得不轻,到现在说话都语无伦次的。”
房子有点大,萧慎言进去之後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走。
“花房在这边。”小丁指了路。
“死者是什麽人?”
“身分还在辨认。”
“死因呢?”
“初步认定是全身粉碎性骨折。”
“什麽?”这可不是常见的死法。
“你看了就知道。”小丁摆出一言难尽的表情,煞有介事地警告说: “老大,尸体的样
子很惨,你最好有点心理准备。”
突然感觉脖子後面凉凉的,萧慎言不由自主地摸了摸。
“到了。”
小丁话音未落,萧慎言便见到了位於房子最里端的玻璃花房。
不同於传统的花房,这里只有顶部是用透明玻璃盖成,其他四面全是坚实的墙壁,地面
铺著大理石材质的地砖,黑白混合的颜色,如同墨迹浸润纸张,冰冷而奢华。
最让人惊讶的是,整个花房里只有一株植物。
它位於房间的正中央,由方形的大理石花台高高托起。墨绿近黑的枝干,没有一片叶
子,生长的姿态却十分张狂,绝对不会让人误以为它已经枯死。
按理说这种没有叶也没有花的植物,不可能会有香味,但萧慎言却闻到了。
事实上,他一进入这幢房子就闻到了夹杂在油漆味中的花香味。现在,他闻到的则是夹
杂在血腥中的花香味,混在冷冷的空气中,凝结、浓郁。
萧慎言看著它,目光就像被胶水沾在了上面,有种拔不出来的错觉。
“你闻到花香了吗?”他问小丁。
“嗯,应该是空气清新剂。”
人工香味?萧慎言不太同意,但他找不到比这更合理的解释了。
“这是什麽植物?”萧慎言又问。
小丁摇头, “不知道。”
萧慎言走了进去,感觉温度骤然低了许多。头顶的阳光好像与这间屋子没有关系,一切
都是冰冰冷冷的,几乎能把人冻麻木了。
“老大?”小丁推了推发呆的上司, “尸体在那边。”
萧慎言回过神来,一眼就看到了血腥味的来源。
虽然大受冲击,但他顶住了。可当他转头看到另一处相同惨状时,便再也止不住冒里的
翻腾。
一旁的法医见情况不对,立刻大喊道: “不要吐在尸体上!”
萧慎言强忍了一秒,然後转身吐在大理石花台中。
第二章嫌疑人
众所周知,人是由血肉构成的。而血肉之躯的重要特徵,就是容易受到伤害。骨折、流
血、心脏骤停,各式各样的伤害都能让它瞬间失去活力,彻底变成一副躯壳。
萧慎言不是没见过死後的”躯壳”,但他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
那两个人,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他们不知被什麽碾碎了,完全的粉碎,就像丙堆肉
糜。衣服成了一块裹布,兜著模糊的血肉,阻止它们四下流散。
黄黄、白白、红红的两堆东西。
“咯……咯咯……”萧慎言吐光了胃里所有的东西,才勉强止住了呕吐。
看到花台中的一片狼藉,小丁摇头叹道: “我提醒过你的。”
“你没说死了两个!”萧慎言硬著头皮强词夺理, “而且,这树也需要点营养了。”
法医和小丁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憋住笑意。
“他们是男人吧?”虽然身体碎得厉害,但从衣著和体积来看,应该属於男性。
“是。”法医回答说: “死者的身体己经粉碎,推测死亡时间有点困难,不过应该在四
十八小时以内。”
“两天之内?不会吧?他们的血还是稠的。”萧慎言觉得应该是刚死不久。
“这个房间的温度这麽低,都快赶上冰箱了,我们得把保鲜效果算进去。”法医的幽默
没有引来任何共鸣,他立刻端正态度,严肃地说: “死者毫无疑问是他杀。至於是什麽原因
造成的死亡,现在还不好说。不过看上去像是被重物碾压过……”
“可是,”环顾四周,萧慎言皱起了眉头, “这间房子里没有什麽东西能把两个活人碾
成这样。”
法医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
萧慎言继续天马行空地猜测: “难道他们是被杀之後,移到这里来的?”
小丁摇头, “要移动所有这些东西,不太可能吧?”
的确,想把这些碎肉完整的从一个地方移动到另一个地方,几乎是不可能的。
萧慎言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也许凶手只是移走了凶器。”
“可凶器到底是什麽呢?”
忽略尸体的存在,萧慎言继续查看现场。
鲜血占据了大块地方,稠稠的,没有一处乾涸。
“血里好像有东西。”靠近尸体的血液中不自然地拱起了一小块,小丁蹲下去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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