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动了!”温黎惊呼道。 德福凑过来一瞧,笑道:“里面有鸟宝宝。” 闻辞轻轻地戳了戳鸟蛋,“鸟宝宝为什么在蛋里?” “小鸟都是从蛋里出来的。” “阿黎也是从蛋里出来的吗?” 德福笑眯眯地道:“小公子是小公子的娘亲生的。” “阿黎的娘亲是蛋?”闻辞惊讶。 “不是,是人。”德福汗颜。 “阿黎的肚子里也有小鸟吗?”温黎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一脸期待。 “呃,人的肚子里没有小鸟。” “那我的肚子里有什么?” 闻辞着温黎的小肚肚,灵光一现,“笨蛋,当然是甜糕啦,你刚刚不是还吃了两块。” “对哦。” 见两人终于不问了,德福才擦了擦额间的汗,幸好是没问鸟蛋是从哪儿来的,不然让他一个没蛋的老太监怎么回答。 温黎把鸟蛋当成宝贝一样揣在怀里,连睡觉都要带着,还给它盖上了小毛毯,叮嘱着闻辞不能压到它。 两个小人儿趴在床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小鸟蛋看,“它什么时候能出来?” “公公说快了。”温黎翘着两只小脚轻轻地晃着。 闻辞想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那我们是不是它的阿爹阿娘?” “蓼蓼者莪,匪莪伊蒿。哀哀父母,生我劬劳。蓼蓼者莪,匪莪伊蔚。哀哀父母,生我劳瘁。虽然不是我们生的,但是我们辛苦地养大的,那我们就是它的阿爹阿娘了。” 温黎念了一大段对于闻辞来说像鸟语的话,搞不明白,只知道他们就是爹娘,不过…… “谁是爹,谁是娘呢?” 温黎盘腿坐了起来,仔细地想了想,“我照顾宝宝,当然我是阿娘,你负责给宝宝找吃的,你是阿爹!” “好!”闻辞猛地拍了拍胸脯,肩负起了成为父亲的重任,“等宝宝出来了,我就把所有好吃的都给它!” 两个小崽子明确分工,畅想着美好未来,等鸟宝宝出来了,就可以拥有一切。 这时候小鸟蛋又动了一下,闻辞忍不住伸手戳了戳,被温黎一把拿开,“不要碰它,万一碰坏了呢。” “我们的宝宝肯定得强壮些,才不会那么容易坏呢,等它出生了,我要把它培养成大力士、大将军!”说着,闻辞在床上耍了两下子。 温黎觉得太粗鲁了,一口回绝,“才不要呢,它要跟着我读书,将来要考取功名,像我阿爹一样知书达礼温文尔雅。” 闻辞想起了温书礼那古板威严的样子,连忙摇头,“不行不行,不可以那样。” “为什么不可以,”温黎不乐意了,把小鸟蛋连同小毯子一起拿了起来,“是我照顾宝宝,我说了算。” 闻辞不服气,想要过去抢,“那我还给宝宝找吃的呢。” 两个小大人在“孩子”的教育上出现了分歧,争论不休吵吵嚷嚷,最后也没个结果把德福叫了进来。 “公公你说,宝宝应该听谁的?”温黎气鼓鼓地问德福。 “这个这个,那个那个,”德福简直是一头两个大,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一拍手,“哎呀,天色不早,宝宝要睡觉了,不然就不能好好地长大了。” “对哦,睡觉睡觉。”温黎把鸟蛋又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软枕上,盖好了小毛毯,像阿爹哄自己一样轻哼着歌谣哄它睡觉,“小娃娃,铃铃铃,骑大马,跨过高山好归家,哇哇哇,睡好觉,健健康康快长大……” 鸟宝宝睡没睡着温黎不知道,但闻辞被哄着睡着了,渐渐地自己也睡了过去,做了个一家三口的美梦。 然而第二天醒来,蛋壳破了,美梦破碎了。 闻辞是被哭声吵醒的,一睁眼就瞧见温黎哭得伤心难过得很,小鼻子小脸儿都红彤彤,手心里还捧着一颗碎掉的蛋壳。 “你……你把鸟宝宝压坏了,呜呜呜……”温黎“吧嗒吧嗒”地掉着眼泪珠子。
第7章 还挺可爱的 闻辞如遭雷劈,头脑风暴着究竟是不是自己睡着了没注意把鸟宝宝给压死了,他顿时手忙脚乱,一边要去哄温黎,一边还在床上到处翻腾,想找找鸟宝宝究竟被压到哪儿去。 可温黎的哭声越来越大,越来越伤心了,泪眼朦胧着,豆大的泪珠从眼角滑落,腮帮子上都挂满湿漉漉的泪痕,小脸儿红扑扑的,抽抽搭搭着,“我要鸟宝宝……” “不哭不哭,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我重新抓一只回来给我们当宝宝……”闻辞慌张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想不到补偿,“我给你学小鸟跳支舞吧!” 可是温黎的哭声更大了,他只想要这只鸟宝宝,其他的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宝宝,“呜呜呜,你是坏蛋。” “我不是坏蛋,不是!我……我……”闻辞更加着急了,可什么话都解释不出来,脸色憋得通红。 德福听到了动静,着急忙慌地跑了过来,打开了一个通风的小盒子,“鸟宝宝在这儿呢,老奴刚刚带出去喂了点羊奶。” 温黎霎时间便止了哭声,用袖子揉了揉眼睛,跟闻辞一起凑过去,一只光秃秃又丑兮兮的鸟宝宝正在费劲地翻腾。 闻辞努了努嘴巴,对这个丑宝宝不是很满意,他认为阿娘长得那么漂亮,阿爹又十分帅气,这么可以有这样的宝宝,于是道:“咱们重新养一个吧,这也太丑了。” 温黎表情认真又严肃,“不可以,丑宝宝也是宝宝啊,不能因为它丑就不养它。” 德福简直是哭笑不得,安慰着一脸不高兴又不敢说什么的闻辞,“鸟宝宝小时候都不好看,等它羽毛长出来就漂亮了。” “真的吗?”闻辞看着光秃秃的小丑鸟,很难想象它以后会变得很漂亮。 “真的啦,小殿下别担心。”德福将小盒子放在了闻辞的手心里,让“初为人父”的小殿下好好和自己的“宝宝”相处相处,然后自己就退下去了为他们准备早膳了。 温黎看了看鸟宝宝,又看了看闻辞,真诚道:“刚刚对不起,我不该说你是坏蛋,是我误会了你,你可以原谅我吗?”他伸出手,声音闷闷的,脸上还有刚刚哭过的痕迹,双眼红红的,跟抹了胭脂一样。 “啊?”闻辞的视线从丑兮兮的“宝宝”身上离开,落在了瓷娃娃的脸上,然后红着脸握住了温黎的手,“哦,没关系。” 冰释前嫌的两个小娃娃,双手捧着鸟宝宝,担负起了为人父母的重任。 “我们要给它取个名字。”温黎提议。 闻辞仔细想了想,“叫‘啾啾’吧,它老是叫个不停。” “好,小啾啾!” 啾啾又连叫了好几声,似乎在回应它很喜欢这个名字。 书院内。 看着自家乖崽和太子殿下旁若无人地过家家,一向端正持重的温书礼嘴角不禁抽搐了两下。 “宝宝,阿爹今天给你带了走马灯哦,阿爹亲手做的呢。”温书礼使出浑身解数,吸引着自家乖崽的注意力。 然而温黎连个眼神都没有给,紧紧地盯着闻辞给鸟宝宝喂奶,但闻辞总是把握不好力度,奶.水都浇到小雏鸟脸上了,“你不能太用力,它会受伤的。” 换成温黎来做,闻辞也紧张地要命,“哎呀哎呀,你揪到它的小羽毛啦,好不容易长出来的。” 吸引注意力失败的温书礼一脸挫败,拿着走马灯缩在墙角弱小可怜又无助。 两个小娃娃根本就照顾不好小“宝宝”,都垂头丧气着,还伴随着一两声有气无力地“啾啾”声。 温黎终于想起来他的老父亲,捧着小雏鸟,可怜巴巴地看着他,糯声糯气地道:“阿爹,我喂不好。” 温书礼的心都被萌化了,他向来对自家宝贝眼珠子的要求有求必应,他可是一个身经百战的奶爸,小阿黎都是自己奶大的,何况一只小鸟,那不是手到擒来! 于是一手托着小雏鸟,一手沾了些羊奶,控制好力度送到了它嘴边,羊奶顺着手指一点点流了进去,小啾啾终于不叫了。 “哇,阿爹好厉害啊。”温黎眼睛亮晶晶地,充满了崇拜。 “哇,老师好厉害。”闻辞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好像在学习技巧。 而听取夸声一片的温书礼直接被钓成了翘嘴,再一次树立了伟大的父亲形象。 “我觉得我会了,我来喂!”闻辞一把抢走了小雏鸟,温黎的注意力又被吸引了过去,打碎了温书礼光辉的形象,直接石化。 他们不厌其烦地扮家家酒,一连好几天都是兴致冲冲的模样,直到有一日夜晚再次被吵醒。 温黎艰难地爬了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精神有些不大好,看着扯着嗓子叫的啾啾,软软道:“小啾啾真的好吵,我都要睡不着了。” 闻辞带着被吵醒的不耐烦,粗声粗气着,“我要把它的嘴巴堵起来。”说着就要动手去捂它的嘴巴。 还好温黎尚存一些理智,阻止了他的行为,“不行,它会憋死的。” 闻辞烦躁地抓了抓脑袋,也扯着嗓子喊了起来,“德福!” 兴奋劲过了的小“夫夫”把羽翼未丰的宝宝丢给了年迈的老人——德福,而他们自己双双美美地进入了梦乡。 德福看着“啾啾”叫个不停的小主子一脸生无可恋。 不要欺负老年人啊,喂! 啾啾在德福细心地照顾下长出了不少浅黄色的羽毛,能够辨认出来是牡丹鹦鹉的品种,而做了甩手掌柜的小“夫夫”俩彻底将鸟宝宝抛之脑后。 到了春季总是会下雨,地面很是潮湿,不能出门的两个小娃娃终于想起来他们还有一个宝贝啾啾的事情。 于是又围在一起看着它,羽毛由金黄到浅黄过渡,冠顶呈亮红色,尾部点缀着翠色,眼睛圆溜溜的,眼尾勾勒出眼线,像只玄鸟。 温黎感叹道:“它长得真漂亮。” 闻辞附和着点了点头,“他长得和阿黎好像。” 圆圆的眼睛,漂亮的皮肤,小小的脸蛋,在闻辞眼中简直是和温黎一模一样。 “嗯,我是他阿娘嘛。”温黎用小手指轻轻地摸了摸小鸟的毛。 “那为什么不像我呢?我明明是阿爹呀。”闻辞有些不乐意了。 一旁的德福生怕大战一触即发,立刻道:“也像的,你看看矫健的身手,一看就是殿下您的哇。”他轻轻地拍了拍啾啾的小屁股,然后就翻了一个跟头,十分不得了的模样。 但谁都没想到,啾啾忽然从窗户飞了出去,温黎与闻辞连忙追了出去,后面还跟着一群太监宫女,东宫里里外外上演了一顿抓鸟活动。 啾啾虽小,体力却强大得很,一口气飞了快一炷香的时间,把众人都累得气喘吁吁的,它站在百子莲上“啾啾啾”地叫着,好像在嘲笑他们一样。 温黎悄悄地绕到了百子莲的后面,慢慢地靠近,然后猛地一扑,谁知道脚下没有注意,被一个小石子绊了一跤,“啪叽”一下子摔进了草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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