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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远的路走着走着就近了,在难的事做着做着就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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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死后坐拥山河了吗

作者:猗猗修竹   状态:完结   时间:2025-04-14 18:00:16

  方才在昏睡中,他做了一个梦。

  那日春光和煦,他正和沈木衾同船饮酒。

  陈应阑那时南下江州,与沈木衾相见。

  沈木衾问道:“惊泽,如果有一天你身处之地出现变故,连你都逃不开,你该如何?”

  那时,陈应阑年少轻狂,他从不管什么身前身后事,只是一仰头,一喝酒,一笑带过。乌篷船依旧向前行驶,穿过鹊桥桥洞,船夫问他们去哪里,他们都没个目的,想下船的时候就下船,按照船夫的费用结账走人。

  “哪怕什么!有我在,北明的江山不会完的。”陈应阑还得意地拍拍胸脯,十分自傲自信地道,“我不仅会是御史,我还能成为朝廷丞相,专门为帝王出谋划策,共同治理天下。我坐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到时候你要多少银子金子或者是珠宝,要多少有多少,我都会给你!”陈应阑说完,将酒壶中最后一口酒喝完,飒爽道。

  沈木衾捧腹大笑道:“你呀!你可真是太骄傲了,容易出事的!”

  陈应阑躺在乌篷船上,闭着眼睛,感受着乌蓬窗行驶在江州河道上那摇摇晃晃的感觉,感受到杨柳的叶片随风飘落,掉落在他的衣襟上,鼻梁上,嘴唇上,他一吹,杨柳叶片便又旋上了天。

  梦境不断紊乱变化,乌篷船行驶不是在江州河道上了,而是在有着惊涛骇浪拍打着的大江大河上。原本笑着的沈木衾表情狰狞,只见自己换上了黑色的影卫装束,青花剑穿过沈木衾的胸膛。

  沈木衾摇摇欲坠地挂在青花剑的剑身上,乌篷船又一抖动,沈木衾从剑身上滑落,滚落到大江大河的最深处。

  最后一刻,他还看着陈应阑笑了出来,对他唇语道:“生也北明,死也北明。”

  陈应阑猛然惊醒,才发觉是个梦。

  他看着床头上摆着的药汤,嘴唇干燥,于是便一饮而下,药汤早已放凉,却依旧散发着那致命的苦味,他喝进去,苦味充斥着他的口腔,他的心头,他的头脑,让他再次清醒了一番。

  “生也北明,死也北明。”

  “郎当”一声,白瓷碗打碎在地上。

  突然,陈自寒听到动静,打开房门,问道:“谢忱,你......你还好吗?”

  陈自寒看着陈应阑略微好转的脸色,那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在陈应阑做梦期间,陈自寒也时不时打开门看了一眼,还摸了摸陈应阑的额头,不太烫了。

  “对了,惊阙。”陈应阑猛然抬头,脑海里还回想着梦里沈木衾对他说的“生也北明,死也北明”,他对陈自寒道,“那日在甘州要道阻挡你们进往晏都的到底是谁?”


第8章

  “对了,惊阙。”陈应阑猛然抬头,脑海里还回想着梦里沈木衾对他说的“生也北明,死也北明”,他对陈自寒道,“那日在甘州要道阻挡你们进往晏都的到底是谁?”

  “是谁?”陈自寒偏头想了想,脑海中记忆翻飞,时间再次回到了五年前。

  村头落花,幺幺玉成。

  陈自寒驱策的军队经过甘州营时,的确见到过一行人,但那夜太黑了,黑到伸手不见五指,只能隐约看见树丛细细簌簌,似乎有人在暗中窥探着自己。

  “停。”陈自寒抬起手,握住沉在刀鞘中的断风,道,“树丛后面有人。”

  话音未落,几道白影犹如幽灵一般,从树丛后跳出来,来的人不多,满打满算只有十五个人。他们戴着高帽,腰间佩着窄刃,有一些穿着飞鱼面袍,腰间佩着绣春刀。这些人一部分是来自东厂的,另一部分穿着怪异,蒙着面的不知是哪个神秘组织的。

  “嗡”的一声,刀锋出鞘,断风划过无边黑暗,直击面前那一行人,其他府军也争相恐后地拔出自己的刀剑,嘶吼一声,冲上前去。

  千万人的大队,怎么会不敌那十五个人。十五个人也知道,自己只有死,没有活,当然那十五个人也做好赴死的准备了。

  陈自寒手握断风,劈砍面前一个人,那人握着银剑,与断风相撞。陈自寒从马上跳了下来,挥舞断风,朝着那人的肩膀就是一刀,一刀砍完,又朝那人的脸妄想划上一道。

  登时,一阵风吹来,吹开了那人的面纱,就在这么一瞬间,断风袭来,在他脸上划上了一道刀痕!

  夜色太黑,陈自寒隐隐约约看到一点面容,但晏都路远,行程很赶,他顾不得太多,只是想把这些人斩尽杀绝,而后重新起航,飞速到达晏都。

  那人似乎不想死,在断风横扫他脖颈的时候,他从腰间握住自己的玉佩,抵挡住断风的攻击。“当啷”一声,只在一瞬间,断风劈断玉佩,在玉佩粉碎的同时,陈自寒看清上面刻有的字迹——巡抚,沈木衾。

  沈木衾?

  怎么可能是沈木衾??

  怎么可能是沈木衾啊!!!

  他停住动作,看着站在他对面的沈木衾。玉佩碎片滑落在地上,映着沈木衾沾满血的眉目。

  “沈念闻?”陈自寒收起刀鞘,步步紧逼着沈木衾,一步一句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江州巡抚,为何要北上?”

  沈木衾挑眉看了一眼陈自寒,而后抬起手,握着银剑,趁着陈自寒毫无自备时候,捅入他的甲胄内,差一点点就捅到皮肉之处了。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如脱缰野马般,突然跑掉。

  记忆坠落至深海,场景又变换到房间内。

  陈自寒猛然惊醒,看着眼前的陈应阑,心里百转千回,纠结万千。但陈应阑似乎很想知道答案,他叹了口气,淡淡道:“谢忱,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陈应阑立刻站起身,问道:“什么真话假话?这种事情还有真话假话之分吗?”

  “嗯......”陈自寒没有回答。

  他蹲下身,收起陈应阑的脚,捡起陈应阑方才打碎的白瓷碗碎片,他又一次想起回忆中沈木衾抵挡住断风攻击后,那块碎裂的玉佩。

  手一颤抖,那玉佩再次掉落,又再次独分两半。玉佩碎片溅起,如水珠滴入到湖中一般,发出清脆的“叮当”声,而后一次次分崩瓦解,恰如陈应阑的心。

  陈自寒之所以不敢说,是因为沈木衾和陈应阑交情匪浅,一旦说出真相,两人就会决裂。而且沈木衾和荆青云还在驿站的庭院中,以陈应阑的个性,便就是冲出去,将沈木衾上上下下,从头到尾查个彻底,十分执着固执。

  陈应阑瞪着陈自寒道:“回答我,惊阙。”

  陈自寒垂眸叹了口气,望着自己的断风,道:“如实告诉你,那人是沈念闻。”

  “......”

  窗外风声静悄悄,庭院处荆青云和沈木衾刀戟相向,打闹声也渐行渐远。陈应阑从床上坐起来,撩开一下窗户,看着庭院内空空如也,空无一人,心里更是落寞孤寂。

  陈自寒叹了口气,正要打开房门,却被陈应阑拉住衣角。

  陈应阑挽留似地道:“留下来陪我。”

  “......”陈自寒看着陈应阑的眼睛,内心又是一阵波动,宛若心里的锁被人打开,吹进来的是东风,收进来的是春光。

  “不管五年前阻碍你们的人是谁,是沈念闻还是其他人,又或是东厂,但那都不重要了。”陈应阑攀住陈自寒的肩膀,道,“都是此去经年之事,为何要去追究。再者,我跟沈念闻之间,似乎也没有什么。”

  这时,陈应阑才明白,为什么陈自寒那晚和沈木衾初见时,会如此暴躁,以至于刀戟相向,大打一番。很多事情,很多缘分的起因都发生在五年前,天顺十年是天下名士的节点,同样是整个北明的转折点。

  突然,额头上一热,陈自寒抬起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手掌宽大,足以为他遮天辟地,那双手如火一般滚烫,覆盖在他的额头上,心里的寒冷全都付之一炬。

  “不发烧了。”陈自寒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语气中显现了许多惊喜,“不发烧了,太好了,真是万幸。”

  但出于担心,陈自寒还是在陈应阑的房间里,陪他待了两个时辰。直到月色上柳梢头,陈自寒才起身离去,陈应阑看着陈自寒的身影离他愈来愈远,内心毫无预兆地冒出一股冲动——他想让陈自寒留下来。

  这是他平生第一次,这么渴望一个人留下来。

  那晚,陈自寒回到房间,基本彻夜无眠,辗转反侧。他闭着眼睛,脑海里全是陈应阑;他睁开眼睛,心里想的也全是陈应阑。

  他侧卧着,摊开自己的手掌,任凭月光打在自己的手掌上,手掌上的纹路清晰可见,恰如树木的年轮,任凭岁月蹉跎,时间辗转,刻在木桩上,形成年轮。一圈圈年轮,勾勒着年岁,又勾勒着心事。

  陈自寒算是睡不着了,他从床下坐起身,打算去陈应阑的房间里看看陈应阑有没有再次发烧。他穿好鞋,子时寒冷,披上裘衣,静静悄悄地打开房门,才发现自己是多虑的。

  陈应阑独自站在窗前,冷风吹着他的发丝,留给陈自寒的是一道落寞的背影。

  “谢忱,你还不睡吗?”陈自寒趴在门边看了他一眼。

  陈应阑闻声回过头,这次回眸如十几年前的光景重合。

  漠北陈府中,陈应阑蹲坐在石墩上,嘴里咬着一根蓬草,手里握着一根树枝。年少的陈应阑抱着树枝,当作抱着一柄剑一样,嘴里的蓬草正上下抖动,齿间咬住蓬草的根茎,就像是咬着一泉清流一般,虽然水量很少,但足以沁人心脾。

  “惊泽,你还不睡吗?”陈自寒趴在门边看了他一眼。

  陈应阑咬着蓬草回过头,朝后捋了一下头发,继续道:“我答应叔叔晚上帮府军站岗的。”

  陈自寒大笑了一声,随后走上前,将他的树枝打掉,树枝掉落在地上,碎成两半,陈自寒握住陈应阑的手道:“外面太冷了,跟我回房间里吧!”

  还未等陈自寒行动,陈应阑就将破碎的树枝捡起来,继续穿在兜里,摇摇头:“不行!”

  陈自寒歪头疑惑道:“为什么呀?惊泽,外面实在是太冷了,你年龄小,穿的薄,搭在外面不安全。父亲的意思就是开个玩笑,不是真的让你代替府军站岗守夜。”

  陈应阑:“那我也不进去!”

  陈自寒也提高声音,问道:“为什么!”

  “站岗守夜府军会抱剑,如果累了困了,还能倚着前面。然后啊,面前突然吹来凉爽的风,吹开自己的衣襟和头发,这样子内心愉悦,你还会发现自己原来那么帅。”陈应阑装模做样一下,而后拉下眼皮,朝陈自寒做了个鬼脸。

  陈自寒:“......”

  他管不了陈应阑了!

  彻底管不了了!

  结果第二天,陈应阑消失了。

  陈从连召集府军全面搜索漠北,看看能不能找到陈应阑的身影,还将陈自寒批评一顿。陈自寒装腔作势地道:“爹,惊泽丢了又不是我的错!”他嘴上说着不担心,其实心里比谁都担心陈应阑的下落。 耽美小说 www[.]fushutxt[.]cc 福书 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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