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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远的路走着走着就近了,在难的事做着做着就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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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死后坐拥山河了吗

作者:猗猗修竹   状态:完结   时间:2025-04-14 18:00:16

  荆青云好像受了很大刺激一样,缩回胳膊,如同受惊的小猫一样,跳到榻上,而后又抓住一个玻璃碎片,朝宋玄扔过来。

  宋玄躲过,将白瓷碗放到桌子上,对荆青云道:“我先放到桌子上了,你赶紧把药吃了,不打扰你了。”

  而后转身,悄然关上房门,整间屋子里只留下荆青云独自一人徘徊在屋内。他看着早已肮脏不堪的绷带,无助地叹了一口气,而后用指尖捏住绷带的一个头,绷带从胳膊上被拉扯到地面上。

  摊开手肘,手上全都是伤痕累累,污血与血浆留了整个胳膊。他看着地下粉碎的玻璃,映照着自己的脸,每片粉碎的玻璃都映照着自己。他眉目狰狞,捡起一块玻璃,就往脖颈上送。

  “哐当”一声,门被宋玄打开,“当啷”一下,剥离掉到地上,再次粉碎。

  “你在干什么呢?”宋玄问。

  荆青云尴尬地挠挠后脑勺,道:“哦——那个——没干什么!”

  宋玄:“......”

  荆青云:“......”

  良久后,宋玄“哦”了一声,把手随意扬起,然后道:“记得把药吃了。”转身再次关上了门。

  荆青云靠在门后,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突然感觉脚边滚落了什么东西,只见一块白色的绷带滚落在他的脚边。他捡起绷带,又重新缠绕在手臂上,盖住手上的伤口。

  他微微拉开一条门缝,厅堂中没了人影,大概宋玄和陈自寒都走了吧。于是,他将药倒进水槽内,苦涩的药沥过木板,滴进水槽里。

  厅堂对面便是陈应阑的房间,他透过门缝,看见了陈应阑正躺在榻上,几个时辰过去了,依旧浑然不醒,昏昏欲睡。

  “烧得真有这么严重吗?”荆青云悄声道,而后推开门,来到陈应阑的榻前。

  荆青云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他的身旁,看着陈应阑熟睡的面容,内心却是冷的。这个人和自己长得真像,就像是一个模板里刻出来的。同样是刘海长发,只不过陈应阑比自己多了一份岁月的洗礼,比自己沉稳,而自己不过是草包子一个。

  而且还有点精神病。

  “你是谢忱?”荆青云趴下身,用指尖捏住陈应阑的一缕碎发,将它捋到耳后,“谢忱,你和我长得真像,不过呢——”他抬起手,指着自己的眼角得一颗痣,“我比你多了一颗痣,你看。”

  陈应阑目光沉了沉,神色微动,正当荆青云以为陈应阑快醒了,陈应阑又把头偏向另一侧。

  荆青云:“......”

  “我闲得无聊,想找你聊天。”荆青云眼珠滴溜溜转了一圈,随后用手支着头,指尖敲打着榻面,自言自语道,“我不喜欢那个医师,还有你身旁对你千好万好的人。我看出来,陈自寒那人,他对你十分上心。但我就很疑惑,你们不过匆匆一面之缘,为何如此,偏要做出如此难舍难分的情节?”

  “你是不是和我一样,父母死得早?”荆青云道,“所以从很小的时候,我便被人送去‘索命门’里面当刺客,那个时候我就开始杀人了。我这人基本上任何任务都能圆满完成,赢得的这些钱就浪迹江湖,而后再来一些委托。不过呢,你们是我唯一失败的经历。”

  “我非但刺杀不成,我居然还和你们厮混在一起。”荆青云道,“还好东厂厂卫没有追查到我,也许他们以为我已经死了吧......”

  突然,窗口出现一道身影,白衣素裹,走散在风中,那人走得飞快,令人看不清面容。只是那双眼睛,却令荆青云印象深刻。

  “沈念闻!?”荆青云惊讶地道,“他怎么跟过来了?好好的甘州大道不走,偏要另寻其路,走不归路独木桥。”

  说罢,他望向熟睡的陈应阑道:“我先走啦!如果我没回来,就跟宋玄和陈自寒说,我已经去江州了。”


第7章

  荆青云从案几上拿了陈应阑捡来的绣春刀,随意用衣袖擦擦血迹,便跃过陈应阑跳出窗外,来到驿站的庭院前。

  沈木衾正站在枯树下,身子一动不动,目光一移不移地看着荆青云。

  眼下雪停了,地上结了薄薄的一层霜,四下无人,唯独驿站灯红酒绿巷子深,此刻两人站在庭院内,无处话凄凉。寒风吹过,枯树抖落寒霜,坠在沈木衾肩上,两人相逢,更是无言以对。

  荆青云握住袖中藏着的绣春刀,警惕地问道:“舅舅,你怎么来了?”

  五年前,晏都一战,沈木衾妻离子散,整个诺大的天地间,他的亲骨便只剩下了荆青云这个外甥。但二位互相嫌弃,从来没有看顺眼过,虽然这几年一直在通信,一直在偶然相遇,但总是刀戟相向。

  沈木衾对荆青云怀恨在心。

  其实,沈木衾一直没对陈应阑说过,自己的妻子并不是被战争了解的,而是当着自己的面,荆青云杀死了自己的妻子。

  但荆青云并不知道,他只是行使自己的工作,为自己的生活而做着这残忍的人命买卖。自那之后,沈木衾便对荆青云的态度彻底改观,最没想到是,荆青云居然是他的外甥,很多年前在沈木衾为江州巡抚的时候,两人就见过。

  今日,两人再度相见,如原来一样,同样是刀剑相向。

  沈木衾手握一柄剑,抛却了打更人平日里带的木杖。

  荆青云却无所畏地道:“你也真的奇怪,今天我与谢忱和陈惊阙等人打了一天了,我也很累,我晚上还要和你在大打出手一番,我的命不是命吗?”

  “谢忱?”沈木衾握着剑的手微微颤抖,道,“就是躺在床上的那位?”

  荆青云双手抱臂,眉梢上挑,道:“是又怎样?”

  “唰啦”剑光来袭,沈木衾一剑抵住他的前胸。荆青云连忙往后退了一步,却始终藏起来袖中的绣春刀。

  “沈念闻!你那么激动干什么?”荆青云身体后仰,又躲避了沈木衾的一式剑法,因为地上结起来一层霜,荆青云脚底打滑,显些没有摔倒。

  沈木衾步步朝荆青云走近道:“你把陈......谢忱怎么样了?”

  “那还能怎么样?他自己疲劳过度,伤痕累累,路上颠簸发烧了,又不是我干的。是陈应阑他身子太弱了,经不起风寒,一有点凉气,便没了风骨罢了。”荆青云指着自己,骄傲地说,“我比他强多了。我是‘索命门’的刺客,他不过是甘州营区区一介影卫。”

  突然,剑锋划过荆青云的脸,划出一道血痕。荆青云喘息一声,用缠着绷带的胳膊擦了一下伤口,白色的绷带上便即刻映上血迹。

  沈木衾变幻招数,剑光流转,剑身翻飞,荆青云却从来没有拿出袖中的绣春刀。一是因为沈木衾是他的舅舅,有着血缘关系,不敢轻易杀害;二是因为刺客拿刀,便意味着要在驿站掀起一番血风腥雨。

  “谢忱才不是区区一介影卫!”沈木衾大声呵斥道,声音在雪天里,被放得格外大,传得格外遥远。

  荆青云一下子在了原地,连沈木衾的剑尖刺穿自己的肩膀都了然忘却,身体被冻得发僵,荆青云本就穿得少,现在更是伤口撕裂,火辣辣般的疼。

  他捂着自己的肩膀,问道:“你......你......你说什么?”

  沈木衾看着被自己沾染鲜血的剑尖,眉目凝成一团,双手不断下沉,不断颤抖,又抬眸看着荆青云捂着肩膀,强装着若无其事的模样,内心愧疚不已,纠结万分。

  “那他是什么?”荆青云双手垂落,袖子中藏着的绣春刀更是掉落在地上,沾染上地上未融化的雪。

  沈木衾道:“他不叫谢忱。”他深吸一口气,继续道,“他叫陈惊泽,陈应阑。谢忱只是他的假名。”

  荆青云:“......”他垂下头,发丝飘扬在风中,鲜血一点一滴侵染胳膊上缠着的绷带,以及新换的衣服,不知不觉间,他的嘴角滴下一滴血,落在了雪地上,晕染开,好似千树万树的梨花。

  “陈惊泽......陈惊泽......他不是早就死了吗?”荆青云道,“五年前,我在南疆行刺的时候,那时我就听到,朝廷一代权臣,一朝御史,恰如流星般,葛然划落于城墙处,不见尸骨。”

  沈木衾道:“青云,你说得没错。”见荆青云略微抬起眼眸,他又道,“陈惊泽他没有死,只是他忘了很多记忆。前尘旧事如飞鸿踏雪,缓缓飘落又缓缓升起,此消彼长。”

  说罢,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那是陈应阑临行前,特意拜托小官寄给他的。纸张有些湿润,大概是来路比较急,信件被雪润湿,他缓缓摊开,淡淡道:“我也打听了一路,偶然来这间客栈撞撞运气,没想到见着了你。”

  “那他现在记起来了吗?”荆青云又问道。

  “不知。面对这件事情,唯一知晓的人是他本人,而非我们这些局外人。”沈木衾道,“过几天就是宴春狩猎仪式开场,关于东厂卫的事情,陈惊阙已经上报给朝廷,朝廷尚未传信,不过我相信,朝廷还能理解。”

  荆青云默声几秒,随后道:“是我干的。”

  肩膀上的伤口上的血已经止住了,只是还微微作疼。荆青云不敢看沈木衾的神色,因为他能想象到,此时沈木衾的神色,或悲或忧,总而言之,就是没有“喜”。他低垂着眉目,任凭风吹雪打,因为伤口导致体温骤降,能量减少,他开始变冷,浑身上下无助地颤抖。

  对面没有任何表态,只是兀自地将剑收进剑鞘里。

  隔了许久,沈木衾才到:“猜到一二了。”

  荆青云声线发紧,心跳如擂鼓般强烈,他忧愁地道:“抱歉,我......我并不知道。”

  沈木衾:“......”

  “我只是奉命行使东厂给下的委托,我面对刺杀的人,只知道对方的姓名、样貌、动向,对于他的过往以及亲友并不知道,”荆青云叹了口气,耷拉下手臂,道,“舅舅,你是对的。我只不过是替‘索命门’办事的工具而已,我只是为了赏金而奔波,剩下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其实,这日晚上,所谓的看透红尘的并非是荆青云一人,还有陈应阑。

  当荆青云坐在床边给他讲故事的时候,他就听到了一二,但当时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只知道荆青云道:“你和我长得真像,简直是一个模板刻出来的,不过我比你多了一颗痣,你看!”便又陷入了发烧昏睡之中。

  后来,他听到庭院出有刀尖鸣响。处于影卫应有的反应,早已在五年间,深入人心,锁其身骨,困其神经。他悄悄地打开窗户,发现荆青云和沈木衾正在庭院里不知如何,大声嚷嚷一番,似乎发生了争吵。

  都是熟人一场,恰好自己身体抱恙,便没有下去打扰加入。

  声音飘远,虽然不清晰,但陈应阑知道,自己的身份早已被荆青云知晓,只不过荆青云知晓有什么后果,他并不知道。只求荆青云别告诉陈自寒就好,毕竟是名义上的哥哥,又是久别重逢,他内心深感不对,深感愧疚。 耽美小说 www[.]fushutxt[.]cc 福书 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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