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樾明白了,笑:“这有什么,不必这样,邬靖这般局势,这是难免的,不过……羌塘,所以说你早就察觉到我是邬国人了吗?” 羌塘点头:“半个月后,我发现你的一些习惯和称呼什么的,与靖国确实有所不同,便查了书,不过对于我来说,这已经不重要了。” 谭樾舒了一口气,缓缓道:“我也是,发觉不论是哪国人,和谐相处都是所有人的愿望。” 羌塘看了看外面,起身:“不早了,我得回府了,告辞。” 羌塘离开后,谭樾从一个精致的木盒子中拿出锁铃,晃动,细细碎碎的铃声响起。 “还没来得及问你为何当时骗我。” · 齐姜摘下手腕上的珠串,随后走到书架前,触碰了一处机关,一个暗格弹出来。 他拿出一沓纸,上面是恵王的字迹和惠王印,只是当时唯独不知那块方符在何处,否则可以更有说服力。 齐姜翻着已有些泛黄的纸笺和信纸,想起恵王在去平安前一夜。 “王爷,您寻我?” 恵王坐在书案前,抬头:“嗯,齐姜你来的正好,帮本王看看这地图。” 齐姜走过去,端详着图纸:“王爷,您要去平安?” “此战重大,不可多有疏忽,本王便请缨前去带兵。” 齐姜默默点头,心情有些复杂。 恵王拍着齐姜结实的肩膀,那双灰黑色的眼眸直直盯着:“齐姜啊,你跟在本王身边已经许久,本王自当你是好友。” 齐姜眼睛闪了闪,小声道:“王爷,齐姜……很高兴。” 恵王深叹一口气,指尖指着另一张地图:“你看,信鸽从这里飞,势必要经过这里,你随后便去守在这里,等信。” 齐姜有些不明白:“收到信呢?前去立刻援助王爷吗?那齐姜会做好一切准备的。” 恵王抬手:“不,不要有任何大动作,只你一人前去,拿到信后,立刻回到恵王府,之后本王已经安排好了。” 察觉到不对,齐姜情绪有些激动:“王爷您这是要……” 恵王打断他,望着他:“齐姜,本王想能守卫靖国,其余的,都不重要了。” 离开前,齐姜郑重的行礼,恵王背过身,开口:“齐姜,靖国自当需要你。” “是……齐姜谨记心中。” …… 齐姜抚着纸,早已泪流满面。 “是,齐姜谨记在心。” 他翻看着那份恵王亲笔写给他的纸笺: “那人死在战场最好不过,可若要活着,那以后必定会有动作,只观淮四王是否还需要这颗棋子。” 齐姜当时想了许久,心中疑惑不解,直到偶然知道陈承腿瘸并且丧子,而后淮四王被杀,再加上恵王曾经与淮四王剑拔弩张的紧张关系,后又知道恵王主动请缨不假,可靖帝当时犹豫,而是淮四王暗中推力。 一切,一切突然在他脑海中串联起来,想来陈承曾经作为副将,还跟着南大将军,怎么会沦落到这般地步,可偏偏当时陈承那支小队,只有陈承活了下来。 经过一夜想明白后,齐姜再看信,恵王原来早就明白淮四王会借此机会来除掉自己,而王爷心中明了这是绝路,并且也再无意与淮四王做无谓的斗争。 原来,王爷早知道了自己的结局。 齐姜确保一切无误后,这才偷偷给白离佛送饭食的人点好处,自己也用了暗示提醒,只为了能给他这兄弟心里点安慰,这般冤枉可又说不出口,换作谁都不好受。 天已经破晓,淡淡的金光笼罩着整个鹤洲,齐姜收好东西,大步跨出府门,一路策马,踩着光影向宫中前去。 “臣——齐姜,有要事求见陛下。” 靖帝放下折子,随即召见齐姜,问:“这般早,齐将军是有何要事?” 齐姜单膝下跪,呈上纸信和淮四王曾经所漏出的一些秘密。 “臣,只是想将真相交于陛下。” 靖帝看的仔细,末了叹:“朕的弟弟啊。” 齐姜想起蘅芫一事,继续禀:“陛下,还有一事上报。” “靖国总是有被剜了眼睛的这种残忍的事,恰好臣在蘅芫时,偶然抓住了凶手。” 靖帝赞许的看着齐姜,说:“朕心下明白,齐将军有劳。” “不敢不敢,陛下,可否无罪释放白离佛?” 靖帝看着手中的东西,沉思:“无罪自然要放,我靖国边疆还需将军们。” 陈承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会被抓来,狼狈的从地上爬起,高声喊冤。 旁边的人赏了他一耳光,让他住嘴。 刑官坐在高座上,质问:“我问你,为何要杀恵王?” 陈承狡辩:“没有,不是草民,是白离佛……” 刑官怒喝:“大胆!还妄想将罪责推与他人,罚!” 五大板后陈承撑不住,气若游丝道:“草民……一切都说,都说。” 刑官听罢,又问:“那为何要将罪推与白将军?是谁指使?” 陈承欲言又止,只盯着高坐上的刑官看。 东宫。 钧链惊坐起,面色惨白,额角满是冷汗,不住的问:“你在说什么?再说一遍。” 前来报信的人看到那人给他的眼色,准备离开。 “回来!谁准你走了?” 钧链要下榻,身边的侍从要拦,可根本拦不住。 钧链冷静下来,神智恢复的清明了一点,看向来人,说:“陈承被抓了,是吗?” 心底发火,一脚踹翻坐凳:“废物,废物!” 凑巧裴妍来看望他的身子好些了没有,看到这一幕,愣在了原地。 “太子,这是怎么了,怎么发这么大火?” 钧链气的头脑发昏,吼着:“你心心念念的白离佛可以被放了,而我马上会被父皇处死。” 裴妍皱眉:“好端端的在说什么?什么死不死的。” 来人一看公主来了,收好刚到手的赏银,突然想起一事,说:“公主身边有一位女侍是不是最近不知所去?” 裴妍敷衍:“嗯。” “小的从那处来时,看到,您那位女侍也被抓在牢里……” “什么?” 裴妍神色有些不自然,说:“她好端端的怎么会被抓,明白的,早都给她放了。” 那人生硬道:“这可不巧了,人也不是我们抓的,是齐将军从蘅芫抓了来,好像已经给陛下禀明。” 裴妍脚下有些软,扶案坐下,她说怎么曳不见了这么久,突然想起一事,问:“你先等等,有没有人去拷问她?” 那人欲走,被这么一问,想了想摇头,:“什么也不肯说。” 裴妍点头,给那人给了赏银,抬眼望着同样心神不宁的钧链,问:“你,有什么主意吗?” 钧链心里害怕的厉害,此刻立即去求情的话,父皇可能会心软一下,若要等人来抓了自己,那就迟了。 思量好后,立刻唤人来给他更衣,钧链安慰自己:“陈承不会说什么的,不会的。” 裴妍虽然平日依靠父皇母后嚣张习惯了,平时倒也罢了,可这次,她还是有些不放心。 她起身准备去大牢一趟,虽然父皇不同意他们靠近这地方,可现下,裴妍管不了这么多了。 姐弟俩人,一东一西,匆匆分开。 裴妍塞给守卫好大块银子,才准许她进来,捂着鼻子走在昏暗的牢房前,看到曳垂着头一动不动。 “……死了?” 守卫瞟了一眼,满不在乎:“没有,还有气呢。” 曳好像听到了声音,拼尽力气道:“是公主吗?” 裴妍嫌弃的走进来,不悦:“你怎么这么无用,能被抓住?” 曳胳膊上的铁链晃了晃,她有些委屈:“公主,曳也没有想到……” 裴妍语气中满是惋惜:“唉,能再得你这般得力的人不容易。” 曳声音颤着:“公主是,不打算救奴了吗?” 裴妍厌恶,哼了一声,说:“怎么救,若不是你被抓住,我可不用这般费力。” 曳绝望的闭上了眼,回想起当时威胁幺时,她的那番话。 无数死在她手上的冤魂,在自己要动手时,也是这般无助与绝望吧? 裴妍丢下一句:“嘴巴是你的,你知道的吧?别再给我惹麻烦了。” 牢门被重重关上,哗啦哗啦的铁链声响起。 大殿。 钧链跪地,怕的浑身发抖:“父皇,听儿臣给您解释,是……” 靖帝恼怒:“够了,朕很失望,你会做这般事情,简直,不可理喻!” 钧链往前跪过来,慌张:“父皇,儿臣知道错了,儿臣再也不会了,求父皇绕儿臣这一次吧?” 殿外有公公禀:“白将军求见——” 靖帝点头,看着白离佛走进来,钧链狼狈的擦干眼泪。 白离佛神色从容,道:“臣参见陛下。” 靖帝抬手:“免礼,免礼。” 白离佛继续道:“臣方才被放,多谢陛下明鉴,还以臣的清白。” 靖帝瞥了一眼地上的钧链,道:“身为君王,这是自然的。” 白离佛拿出针包,禀:“最初的邬外员遇刺一事,臣虽在牢中,但派下属替臣了这一事,这物什,是当时那杀手随时带的,混乱间被邬国缪王丢在池中,细查一番后,臣发现,这包底有专属东宫的花纹。” 钧链猛地回头,愤怒:“你胡说!” “太子!” 靖帝警告钧链不得无礼,看向白离佛:“白将军的意思是,这杀手是太子所指使?” 白离佛不置可否:“臣无法能查明更多,两位杀手皆自戕于牢中。” 靖帝让人把包给钧链,说:“既然怕将军冤枉了你,那你自己查看。” 钧链心里只骂那人是蠢货,手指还是探了进去,查清楚后,心已死。 靖帝怒:“冤枉你了没有?” 钧链垂下头,已无力为自己辩解:“没有。” 靖帝道:“白将军在牢中多日,相比身心俱疲,不如早些回去休养。” 白离佛明白,行礼:“臣告辞。” 待大殿只有钧链一个人,靖帝走下来,钧链乞求:“父皇……” “来人,剥去钧链的东宫之位,贬为庶民,逐出鹤洲。” 钧链惊慌:“父皇!父皇您不能这样对我,父皇!” 靖帝离去:“朕念你是朕的儿,才免你死罪。” 裴妍收到消息白离佛被无罪放出,恢复兵权掌握,可心里无力开心,因为曳在咽气前悉数将罪责推向她。 没良心的东西,养了这么久。 随后又有人秘密道:“东宫被废,要被逐出鹤洲。” “钧链!”裴妍心一惊,急急向东宫处跑去。 很远便能看到钧链坐在东宫殿外的石阶上,母后在一旁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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