钧链还出神在被人从大殿带出来时,南景在不远处,他听到南景说:“太子殿下,臣从未把信交于陛下,只想让您打消那个念头,可未曾想到,您食了另一枚恶果。” 靖后连连啜泣,不忍:“链儿啊,你怎么能这么糊涂,母后日后为你多求求情,说不准你父皇还能放你回来。” 钧链征征道:“母后,那样只会让父皇废了您。” 裴妍走过来,靖后一看到她,又哭:“妍儿啊。” 裴妍坐下,说:“说不准我也很快会被废掉,曳临死之前,拱了我出来。” 钧链站起身:“皇姐,推在我身上吧,反正我已经被废,不少这一件罪。” · 白离佛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府中,准备好好洗浴一番,再去找樾君。 可没想,刚进入府门就看到谭樾站在那,等着他。 “樾君。” 白离佛想抱他,碍于羌塘在,不过羌塘很有眼力见,说:“我去看看水烧好没有。” 谭樾张开双臂,笑:“不抱吗?” 白离佛拂了拂衣服,说:“刚从大牢里回来,挺不干净的……” 话还没说完,谭樾已经飞扑到他的怀里,说:“没关系,回来就好,白菩提。” 白离佛原是因为突然的一抱而愣住,听到末尾的三个名字,眼眶一红。 “你都想起来了?” 谭樾笑的眉眼弯弯,问他:“为何当时骗我?” 白离佛刚想回答,凑巧羌塘过来说:“将!” 羌塘看到俩人还没抱完,忙把头转过去,俩人立即分开,谭樾羞赧:“快去洗。” 夜幕中繁星点点,三人共用晚膳,谭樾感觉回到当时当书侍的时候,没看到童亦,问:“小亦呢?” 羌塘看了一眼将军,说:“他,自愿离开回家去了。” 谭樾点头,突然想起,压低声音:“那个眼线呢?不会还在吧?” 白离佛给他夹菜:“不在了。” 羌塘举杯:“我敬将军与樾君一杯。” 谭樾还是不习惯酒的味道,但喝下去心里暖暖的。 夜深了,白离佛在卧房玩弄着锁铃,给谭樾解释:“当时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玩伴,姓名并不是很重要,但我真的很想让你记住我,所以就想出这样一个办法。” 谭樾有些晕乎,擂了白离佛一拳,埋怨:“你让我好找。” “欸,白离佛……” “叫白汀。” 谭樾撇撇嘴:“白汀,你既然是靖国的将军,那怎么儿时会是我的玩伴?” 白离佛凑近,盯着谭樾的唇,说:“因为我的姑夫的姐姐的丈夫是邬国人,再加上之前我父亲在世时,经常邬靖来往着做生意。” “噢——” “不知道你在卉都知道那个酥糕吗?” “那个我儿时就很喜欢吃。” 白离佛噙着笑,亲了一下谭樾的唇角,说:“那是我的姑妈们开的店铺。” 看着谭樾愣住的神色,白离佛被逗笑,大掌覆上谭樾的面颊,凑近。 谭樾一躲,问:“齐将军这次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怎么谢他?” “写了信,请他大喝一次。” “……” 谭樾还想说什么,被白离佛堵住双唇,化作温柔缠绵的一个吻。 第51章 兵戈相见 第二日清早,白离佛才睁眼,就已经看到谭樾正整理着衣服,准备离开。 “怎么这么早,用过早膳再去吧。” 谭樾听到,转身走过来,轻轻抚了一下白离佛的额头,哄道:“其他外员还等着呢,不能太迟。” 白离佛拉住谭樾,眼睛盯着他,虽然心中早有答案,可还是问:“是不是,很快就要回去了?” 谭樾知道他的意思,轻笑:“所以你是希望我成功呢,还是不成功呢?” 白离佛垂眼,这的确很难办,但时间也太短了,短到他觉得只是恍惚。 谭樾抽出手,捏了捏他的指尖,不忍再望着他,说:“你好好休息,我又不会立刻消失,走了。” 白离佛坐起来,要下榻:“我送你去。” 谭樾不喜欢这种感觉,又不是生离死别,把白离佛摁住,执意:“好了好了,不就是回昔栖殿吗,又不会走丢。” 等赶回去,谭樾稍作准备,进宫再次去见靖帝。 这么一出事闹的靖帝头痛不已,接待谭樾一众人时,也明显的力不从心。 谭樾再次说明了邬国的立场,并很诚恳道:“陛下,国不安,民不定。” 靖帝沉思,最后点头:“朕倒真觉得你非比寻常。” 谭樾颔首:“陛下高赞。” 心中说不喜悦是假,但隐隐约约的不安还是泛起。 谭樾行礼:“既已说定,我们决定后日便启程回去复命。” 靖帝下阶,说:“朕知道缪王心切,多留之话便不多说,那明日摆宴送行,可行?” 谭樾微微一笑:“多谢陛下费心。” 谭樾刚离去,璟川王又来,眼神追着殿外,说:“陛下是答应了?” 靖帝微微叹息,坐下:“朕已经有些力不从心,大不如从前了。” 璟川王安抚:“哪里,陛下何必妄自菲薄。” 靖帝盯着璟川王,开口:“钧链已出了鹤洲,皇储的位子总需要有人。” 璟川王明白靖帝所说何意,还是说:“陛下何不再想想,此事事关重大。” 靖帝看着玉案上的方符,那是昨夜钧链交于刘公公送来的。 说:“朕已决定,无需再论。” 又说:“恵王也会满意这个决定的,铧烃,你可明白?” 璟川王答:“明白。” 忽然想起,说:“那剜眼……” 靖帝摆手,走下王座,淡淡道:“想必是不会再发生了。” · 谭樾回到昔栖殿,心里非常不舒服,他总觉得会发生什么。 晃了晃脑袋,调整好心绪,安排好其他人,独自策马来到将军府。 刚跨进府门,没见到白离佛和羌塘,问其余侍卫,只说羌塘出去了,将军自早上就没见到了。 谭樾奇怪,往白离佛的卧房走来,突然听到一声响动,担心的推开门进来。 “白汀。” 只见白离佛静静站在一个木柜前,听到谭樾叫自己,也没有转身,眼睛只是阴郁的盯着某处。 谭樾察觉到异常,走过来拉白离佛的胳膊,问:“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白离佛侧过身,谭樾看清是一个打开的药盒,里面整齐的摆着大小一致的药匣。 他准备伸手去查看,白离佛抓住他的手。 “别碰。” 谭樾虽然不知道,但敢肯定一定发生了什么。 白离佛垂着眼,要说话可谭樾等了半天也没听见一个字。 谭樾抱了抱白离佛,想要安抚他。 “这些药,怎么了?” 白离佛展开双臂将谭樾搂的更紧,鼻息轻轻的拂过谭樾的耳尖。 听到白离佛开口,说的艰难:“公主,一直,给我送药,可这些药,是、是以人的眼睛为其中一味熬炼出来的。” 谭樾虽然最好了心理准备,但免不了震惊了一下,裴妍竟是如此性残。 今早谭樾离开后,白离佛也准备起来活动筋骨,计划把齐姜请来府中,中午一同畅饮一番,凑巧他院中种下的早桃树已经结了花苞,虽然不及它绽开,但意趣更甚。 才这么想着,收到裴妍差人送来的信,他还觉得奇怪,平时她宁愿多来几次府中,也不会写信。 白离佛展开信,读着读着面色逐渐凝重,信中写: “白汀,钧链离开鹤洲,我也会一同前往,下次再见不知是何时,而且我也不知怎么再面对你,钧链犯错让你陷入困境,我也心中有愧,可只有一事,我再三思虑,终觉钧链替我担过罪责实属欠妥,我先前为你送的药,是我特意看了医书访问了医者,对你的身体确实极好,但其中有一味,是人目,我明白你不能接受,我不知还能再解释什么,全然是我心愿,你不必责怪自己,白将军,别过。” 纸从白离佛指尖滑出,轻飘飘的落到地上。 他一步一步走向那个已经有了一层薄灰的木盒,缓缓打开,他不敢数。 他痛苦的闭眼,尽管在沙场见过的血腥不知有多少,可还是让他反胃不已。 谭樾拍着白离佛的背,说:“这不是你造成的,原先你也不知道不是吗,再且……” “我一丸都未碰。” 谭樾郑重道:“我知道,我相信你,白汀,放过自己吧。” 放过自己吗? 梦魇彻底消散才允许自己碰那把戟,去重新见到十九岁的少年,现在知道这些药的由来,竟然是来自战场上心中所护的万千,又该问责自己呢? 谭樾让白离佛注视着自己眼睛,重复:“放过自己,白汀。” 白离佛眼眶泛红,将头埋在谭樾的肩膀处,宣泄着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霍孑战死后,他宁愿流血都未掉过一次泪,他觉得把所有揽到自己身上,别人就能少一点痛苦,这是第一次,有人能这样认真的告诉他,他还可以有另一条路选。 七岁,他遇到了想让对方记住自己的玩伴。 幸好,二十三岁他又遇到了他,又救了自己一次。 · “有一棵早桃树竟然现在已经开了——” “好美,许久未见到这么漂亮的花了。” “分明秋日还见过花,一个冬天而已,怎么再次见到,觉得是阔别呢?” “快去摆酒,齐将军和羌大人来了。” 在早桃树下,粉瓣绽开,佳酿置案, 眼尾泛红的战神凝视着谭樾,一声声唤着: “谭芷卿” “谭芷卿” 身旁人勾唇,开口: “这般动了情,你手中的戟可就拿不稳了。” “可我这颗炽热的心,只想交于你拿好。” 对面的齐姜也已有些醉,搂住羌塘的肩膀,说:“你看,你看他俩,真是……” 羌塘不敢抬眼,给齐姜塞酒,说:“你快喝吧。” · “王爷,马车已经备好,可以准备出发了。” 谭樾系着玉佩,说:“再等等。” “樾君!” 谭樾闻声出去,是白离佛,羌塘,齐姜也在,后面璟川王探出身子。 他愣了一下,笑:“怎么,怎么都来了?” 璟川王佯装正色:“本王可是代表了陛下来的,为我们的邬外员门们送行,尽我们的礼数。” 白离佛和齐姜对视,白离佛道:“既然当时迎你入鹤洲,自然也得护送。” 羌塘接着说:“我便代表鹤洲所有百姓,一同。” 谭樾心底什么东西开始融化,让他有些焦躁。 他笑:“多谢……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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