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离佛正色:“知道,是他当初先递来辞书,至于为何成了乞丐,臣不知。” 钧链淡淡一笑:“父皇,那儿臣便说明了吧,陈承当初是被逼无奈,正是因为在平安,恵王战死,陈承亲眼目睹白将军将戟对准了恵王,为了他与孩子的生计,陈承请离,可未想,多年后,自己好不容易拉扯大的孩子在白将军手下被打死。” 白离佛跪地,解释:“陛下,不是这样的,臣原是让陈承的儿子来府中做书侍,可去年在臣从边疆回来后,发现他手脚不干净,偷东西而且性情散漫,臣只是按照府中的规矩给了他惩罚,何以打死之说?” 靖帝皱眉盯着白离佛:“此事朕会派人带陈承过来,若你清白必定还你清白,若不是……” “请陛下明鉴。” 钧链冷哼一声,故意问:“草芥人命暂且不提,恵王之事呢?陈承怎么有胆子胡说。” 白离佛冷静下来,反驳:“若臣真做了此事,陈承完全可以当时就回朝揭发臣,臣该当死罪,他又何必吃苦忍辱多年,如今才说出来?” 钧链没想到白离佛能如此胆量,说:“白将军说的倒轻松,当时白将军与淮四王关系颇近,你觉得陈承有得选吗?不过如今淮四王自食恶果,他自然可以将这个秘密说出。” 靖帝按了按眉心,眼神犀利:“白将军,你怎么说?” 白离佛张了张口,说:“淮四王与他之事臣不清楚,但前些日淮四王还预备杀了臣,何来关系好?” 钧链一提到这个就来气,冷下脸:“白将军莫忘了,这毒针扎在了谁身上……” 钧链突然想到,唇角勾起:“白将军,你一介武夫,淮四王好端端的来杀你为何?莫不是……?” 靖帝已经有些愠怒:“太子,莫不是什么?” 钧链见已经达到目的,气定神闲道:“儿臣听闻白将军私下与淮四王见面,似乎还有书信来往,关系堪比好友。” 白离佛无话可说,他无法解释,淮四王已死,恵王已死,死人无法开口,钧链早就设好了圈套,他怎么都躲不过。 若是他被定了勾结之罪,也是要牵连一众人的,偏偏他为自己辩不了清白。 “陛下!臣委实冤枉。” 靖帝冷眼看他:“若是冤枉,白将军自可辩驳,苦苦喊冤可什么都改变不了。” 白离佛说不出其他的话,钧链乘机道:“父皇,这等罪臣怎可还手握兵权,请父皇思量。” 白离佛暗自苦笑,为了兵权,钧链好不费心思。 靖帝开口:“朕也不会只听一面之词就草草定夺,来人,将白离佛暂且押入大牢,兵权暂交与南将军手中。” 钧链看着白离佛被带走,还想说什么,靖帝已经不耐烦,只得下去。 谭樾叮嘱好白离佛后,心里有些烦躁,独自在前面先走着。 靖帝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太子一副纨绔模样,闲话倒是会说。谭樾一阵头疼,突然听到声响,抬头又不见其他人,以为是自己幻听,紧接着又听到一声。 “站住!” 谭樾回头,看到偏道旁出现了一纵礼队,最前面的丫鬟气呼呼的指责:“你的耳朵是用来干什么的?” 谭樾没想到宫里还会有如此无理的人,但现下不便与对方起冲突,谭樾挤出了一个笑,问:“不知你家主人叫在下有何事?” 裴妍拿着团扇出来,笑而不语。 那丫鬟又出头:“见到公主还不快快行礼?这邬国来的就是不知道礼数。” 谭樾咬牙切齿:“见过公主。不知公主有何事?” 裴妍端详着谭樾,趾高气扬:“本公主看你有几分像许久之前见过的一个人,专门来问问你。” 谭樾道:“公主只怕看错了,在下从邬国来,方是第一次见到公主。” 裴妍走近一步,蹙眉:“不可能,本公主的眼睛从来错不了,你胆敢说谎,本公主可以立即要了你的命。” 谭樾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依旧笑:“不敢不敢。” 裴妍哼了一声,扭头离开,谭樾无语望天,等回到昔栖殿,方才抿了一口茶,有人来报羌塘求见。 羌塘行礼道:“多有叨扰大人,将军命我来打捞那针包。” 谭樾还以为是什么事呢,摆手道:“你们随意,捞便是了。” 羌塘谢过后,带人去了池塘,谭樾望着他们动作出神,突然想起那家茶馆,那家味道确实不错,现下无事,正好可以去解解馋。 快步走到茶馆,进来看着丝毫未变的装饰,谭樾想起初次来到这里,淡淡一笑,上了楼依旧点了新品。 味道依旧好,盯着餐食,嗅着茶香,谭樾突然想起不知谭楷可知道此处,不过知道与否,茶馆依旧是茶馆,只不过会有几只鸽子会从这里飞起,最后什么都不要发生,安心平稳的度过,也未尝不可。 谭樾摇摇头,没想到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多愁善感了,随即放下银子,起身离开。 等晃回殿,看到羌塘还在,站立着等他,谭樾让他坐,给他倒了茶,又看了眼池塘:“怎么?没捞到吗?” 羌塘面色凝重,摇头:“樾君,将军出事了。” 谭樾紧张:“怎么回事?” 羌塘压低声音道:“将军听诏进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个时辰前宫里传来消息,将军被押入了大牢。” 谭樾思虑:“总不该是因为我们遇刺,白离佛他失职而进了牢吧?” 羌塘叹:“这么一段时间你不在,鹤洲……” 谭樾明白,他也才经历过,不过靖国只有钧链一个太子,且再无人能阻碍他,难不成……? 看着他纨绔些,倒没想到野心如此大,逼退这件事也敢触碰。 谭樾苦恼:“白离佛出事,我们也没什么办法,谁能去协助呢?” 羌塘起身:“道理自然是,府中我还得管着些,樾君我相信将军不会出事的。” · “钧链,你给我出来。” 裴妍急匆匆赶到东宫,却不见钧链的影子,问侍从,都只说出去了。 “一群废物,自己的主子都跟不好吗?” 裴妍焦躁的把弄着团扇,她确信是钧链对白汀做了什么,否则好端端的,白汀他怎么成了罪臣。 等着无聊,裴妍问:“曳还没有回来吗?” “是。” 她暗自疑惑,这次时间怎么这么久?看了也该好好管教管教她了。 钧链见过陈承后,俩人正商量着,有人报裴妍到东宫正等着他,不用想,他这姐姐找他是要干什么。 陈承小心翼翼道:“殿下要不先回去,公主等太久也不好。” 钧链瞪他:“要你管?做好你自己的事,话就那么说,懂了吗?” 陈承连连点头,恭送走了钧链,回屋看到儿子的旧物,擦眼泪。 “儿,这仇,爹一定给你报。” 裴妍等的快睡着,听到钧链过来,起身,看他笑脸相迎:“皇姐,让你久等了。” 裴妍可笑不出,不满:“你在干什么?我问你,下毒那事才过去多久,你的胳膊好彻底了吗,你又在干什么?” 钧链不乐意听这些,径直走向茶案,陈承家太穷,连口茶都没有,出去这么久,快渴坏他了。 裴妍见他不慌不忙的喝茶,生气:“钧链,我不管你要干什么,快给父皇说清楚,把白汀放出来。” 钧链重重放下茶杯,冷冷开口:“裴妍,我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除了这件事,其他的我都可依你。” 裴妍没想到钧链能这么有胆子,气恼:“你明知道我心悦与他,这么针对他……” 钧链无心再和她吵:“不可能,一切都迟了,这是白离佛自己犯的因,果自然由他承担,鹤洲,甚至整个靖国,皇姐,那么多好男儿,你随便挑便是,我已经有些累了,想休息。” 裴妍被噎住,半天说不出话,离开时将团扇狠狠扔到钧链身上。 靖帝见裴妍心不在焉,看了眼靖后,开口:“妍儿这是怎么了,晚膳不和胃口?” 裴妍摇头,说:“妍儿吃不下。” 靖后担心:“待会去叫宫里的郎中给你瞧瞧,别是得了寒凉什么的。” 裴妍走上前,伏在靖帝的案侧,眼泪汪汪的说:“父皇,妍儿相信白将军是好人,他不会干那种事情。” 靖帝不语,裴妍着急:“父皇,您不能……” “好了,妍儿再陪母后一会,父皇先离开。” 靖后心疼自己的女儿,摩挲着她柔顺的发丝,安抚:“妍儿莫急,你父皇不是随便的人,他做什么都会思虑的,乖,先用膳。” 第50章 欢喜 大牢。 白离佛端坐在地,盯着从高窗透过来的光,看到其中灰尘纷飞。 已经是第五日了。 他努力让自己回忆在平安的那日,他是看到了恵王,然后他提戟要解决身后难缠的家伙,陈承,除了他,为何周围只有陈承在?其余人都没有看到吗? 白离佛头痛,努力让心神静下来,他现在身处大牢,除了等,没有任何办法。 锁链的声音哗啦哗啦的响动,外面的人走进来,端着饭食。 “吃吧。碗先给你留着。” 白离佛瞥了一眼,端起碗仰头喝着稀薄的米粥,借着光,他突然注意到碗内壁有整齐的划痕。 白离佛站起来,拿起碗努力辨认着。 “等。” 后面跟着一个乱痕,但白离佛认得,那是齐姜习惯用的。 放下碗,白离佛思虑着,看来齐姜是从蘅芫回来了,但他如何能出手。 · 钧链在书案前踱步,已经这些天了,父皇也没有要定白离佛罪的意思,现在什么证据都找不到,况且陈承也按自己的意思哭诉了一番,只是领了十两银子,再没后话。 南景昨日与父皇在殿内谈了许久,可南景早因为恵王的这件事,与白离佛生了嫌隙。 而且他现在能握着兵权,不也是自己一心苦谋,但传过去的书信还是没有回复。 钧链心里焦躁,反复思量着,自认为这个计划虽说不上天衣无缝,但也丝毫让白离佛没有回旋的余地。 “罢了,再等等。” 一直跟在钧链身边的人急急跑过来,递:“殿下,有信。” 钧链忙拿过来,迫不及待的撕开,看着看着,面色不和,恼怒的把纸扔在地上。 “拿火来,烧了。” 钧链咬牙,好个南景,翻脸不认人倒是很快,既然如此,那当面说是最好不过的。 南景盯着案上的兵符,端端的坐着,待房内的香焚尽,才起身换了一支,再点燃,依旧坐下。 门口响起脚步声,随后:“大将军,有人到访。” 南景沉声:“何人?” “不知,那人以扇遮面,不肯道明,只是说要见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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