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离佛想推辞,转念一想裴妍钧链姐弟情深,说不准可以从裴妍那探探口风。 羌塘听将军只淡淡说了声好,抬手去拿药丸,关心道:“将军,您的心口依旧不舒服吗?” 白离佛吞下,点头:“想来是钧链在那日宴会的酒水里下了毒,我没拿到解药。” 羌塘还想说什么,白离佛打断:“最近边界有没有消息。” 羌塘正色道:“传来消息说邬军的防守加密了一些,不过好像邬国有些不安定,已经调离一部分去了卉都。” “不安定……”白离佛蹙眉想着,有些心忧谭樾的处境。 见羌塘站着,白离佛点头:“知道了,下去吧。” 第二日,裴妍听白离佛答应了,高兴道:“果真,白汀还是在意我的。” 宫女谄媚:“自然是,鹤洲有什么人能比得了您。” 裴妍哼了一声,在铜镜前继续试簪子,看着镜子,不满意:“换一个,这个不好看。” 宫女被催的紧,不小心扯痛了裴妍,公主一个耳光甩过来,训斥:“下作的东西,毛手毛脚的怎么干活,下去!” 那宫女含着泪,弯腰要退出去,裴妍叫住:“你去把幺唤来,我有事问她。” 等幺进来,裴妍都给她簪子,使唤:“你替我簪。” 幺不敢推脱,可她只杀的了人,何时拿的了这么精细的物什。 可看裴妍的面色,幺只能小心的簪好,暗暗祈祷。 裴妍满意了,漫不经心道:“最近怎么不见东西?” 幺低头:“回禀公主,近来鹤洲看管严格,不好动手。” 裴妍不满:“鹤洲不行,就不能去其他地方?纺花,玖歌哪一处不行?” 幺小声答:“生怕您不满意。” 裴妍冷眼看着她,用生硬的口吻道:“不满意便重新去剜,我看你的眼睛也很漂亮。” 幺一阵恶寒,气氛正紧张,有人报:“白将军拜访。” 裴妍立刻换上笑脸,往出走:“快去迎。” 白离佛在亭子里看到裴妍,五官因为含着笑变得生动了些,红唇微启:“白汀!” 白离佛忍下不舒服,行礼:“公主安。” 裴妍递与白离佛沏好的花茶,开口:“许久未见你了,送去的药可有吃?” 白离佛想了想已经积了薄灰的药匣,点头:“谢公主费心,还牵挂着我这副身子。” 裴妍有些不好意思,盯着自己面前的茶,小声道:“不麻烦,我依旧给你治。” 说起药,白离佛第一次收到时,就问到一股甜腻的味道,混着淡淡的药草味,每次都是浑圆的两粒,感觉有些古怪,他便一次也没吃。 白离佛忍不住问:“公主,不知道这药是怎么治的”生怕裴妍起疑,他接着说,“这药的功效很好,生怕步骤繁琐,让公主劳累。” 裴妍眼中难得闪过一丝慌乱,应付:“不用管这个,白汀,药有效就好,我不怕麻烦。” 白离佛见状,只好点头,准备去拿茶杯,心口又是难忍的灼烧感,免不了手一抖,险些失礼打翻。 裴妍看出白离佛的不对,担心:“这是怎么了?” 白离佛借机道:“前些日太子宴请我,想来太子多趣味些,玩了一个游戏,最后赢的人有解药,不料我没运气,中途有事离开,便只得捱着。” 说完白离佛注意着裴妍的神色,见她没有他预想的慌张,有些怀疑自己的说辞是不是有些假,毕竟挑战姐弟俩的关系,还是有些难。 不过裴妍原是担心自己的药有问题,听白离佛的说辞后暗暗放心,开口:“钧链真是,我替你讨解药。” 白离佛欠身:“多谢公主。” 第44章 族人之死 裴妍微微一笑,眼眸闪过冷光。 “白汀,近来邬国可正大喜呢。” 白离佛也收到消息,可依旧感兴趣道:“噢?” 女子感觉有些冷,将手炉抱得更紧些,像是要抓住什么。 “邬国大皇子娶亲,听闻十里红妆,八抬大轿,玉箫唢呐,许久不听邬国有此般盛大的婚事。” “……嗯。” · “王妃到——” 邬王精气神好了许多,在大殿的王座上端坐,看到王妃缓缓拾阶而上。 谭椟早已在大殿门口等待着,面上却丝毫不见迎娶王妃的喜悦。 王妃小心翼翼将手放在谭椟的掌心,抬步跨入荷笙殿。 传来的温暖稍纵即逝,谭椟松手,两人并肩向王座下一步一步走去。 鹤梵感到有些压抑,自她从鹤洲上轿,身边无一是熟悉的人,这大殿满是人,皆是生面孔。 走到这一步,总不是她的选择。 谭椟察觉到鹤梵的状态,隔着衣袖轻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眼前的红碎吊饰让鹤梵有些发晕,面料上等却沉重不已的嫁衣,她面对王权的无力占据了她全部的心脏。 酒宴上,琴箫声此起彼伏,歌舞升平,宾客们举杯祝贺,笑语盈盈,幸福洋溢在每个人的脸上。 繁琐的仪式下来,鹤梵有些站不住,谭椟体贴的吩咐宫女。 “带王妃去偏殿休息。” 谭椟看着离开的纤弱的背影,有声音打断:“皇兄,你的喜酒确实不错。” 谭椟转身望着谭楷,笑:“今日准你豪饮一场。” 不远处,谭樾端着酒盅,蓄着笑,向他恭喜。 邬王已经离开,一同离开的还有雅妃。 “时辰到——王子王妃驾鸾回府。” 鹤梵坐在马车中静静等着谭椟,心里有些紧张。 感觉到身旁有人坐下,鹤梵弱弱道:“谢谢……殿下。” 最后两个字鹤梵咬得很轻,但谭椟依旧淡笑:“无妨,我们之间无需这般。” 鹤梵脸颊染了红晕,小声道:“是。” 马车轻晃,王妃抬起一对杏眼,偷瞄着身边的夫婿。 流畅的面部线条,一双慑人却能饱含柔情的眼眸低垂着,不知道在思虑什么。 察觉到视线,谭椟伸手将鹤梵的纤纤玉手拢在干燥温暖的掌心,偏头:“哪里不舒服吗?” 鹤梵紧张,耳尖的红色更深,细细的声音传来:“回殿下,没有。” 谭椟点头,盯着娇羞的女子,眼中没什么情绪,次生既然选择她,就有自己的道理。 鹤梵想起族中其他闺中女子的话,心跳的有些快。 “鹤梵,大皇子来提亲,你为何还不高兴?” “那可是谭旭笙啊,鹤洲多少女子……” 鹤梵转过身子,嘟囔:“我都没见过他,万一,万一……” “哎呦,你放心好了,谁不说大皇子好。” 有另一个姑娘插话:“可我觉得二皇子也很好,五皇子更……” “羞羞羞。” “什么嘛,鹤梵你当了王妃后,我们给你写信,一定要回我们。” 鹤梵眼眶红起来,女孩们手握手,说不完悄悄话。 “入府——” 鹤梵跨过门槛,人群中依旧无一熟悉的面孔,内心失落更甚。 她端坐在房中,静等。 “聆湘。” 一直候在王妃身旁的女仆应着。 鹤梵张了张口,又摇了摇头,房中的红烛早已点上,殿下却还不见踪影。 房门忽地被推开,谭椟带着酒气晃进来。 聆湘识相地立刻退出去,鹤梵突然有些害怕,不敢抬头。 谭椟意味不明的盯着女子,走近,俯身。 “抬头。” 鹤梵手指绞着衣缎,弱弱的抬头:“殿下。” 一声轻笑,谭椟哑着嗓子喃:“很好。” …… 谭椟起身,径直打开房门,视线短暂的在次生脸上停留一刻,吐出:“进来吧。” 次生脚踝挂的铃细细的响着,谭椟蹙眉,低声:“别吵醒她了。” 次生的一双纤手轻抚着熟睡的面庞,朱唇勾起:“好鲜活的生命。” 她身后的谭椟给自己斟了酒,仰头饮尽,在一片朦胧中最后看了一次母后的脸。 “阿母……” 次日,鹤梵醒来,房中只有她一人。 “聆湘。” 女孩推门进来,“王妃有何吩咐?” 鹤梵下了榻,忍不住问:“殿下呢?” 聆湘给鹤梵梳着发,回:“禀王妃,殿下一早就进宫去了。” 鹤梵由聆湘带着,在皇子府中转悠。 “这只鸟怎么受伤了,聆湘,你替我取些药草来。” “王妃,不必管它,有人会处理。” 鹤梵有些生气,什么叫不要管,这可是一条性命。 “那你在此处等我,我去取。” 聆湘拦不住,只得让王妃等着,自己跑着去了一趟。 鹤梵坐在石凳上,环顾偌大的府邸,有些想念鹤族的伙伴。 “王妃,药来了。” 鹤梵收回神伤,仔细包扎好鸟受伤的翅膀,才放心。 “王妃,您这医者心……” 听到女孩的叹谓,鹤梵笑了笑。 “从小爹和娘就教导我们,万物皆有性命,看不到便罢,看到了万不可忽视。” 次生添了香料,在烟雾中久久盯着不远处的两个身影。 · “王上还是不见吗?” “回禀殿下,王上身子不舒服,不见任何人。” 谭椟只好点头,往宫外走去,远远见到谭楷,招呼:“二殿下。” “皇兄。” 谭楷抬眼,心不在焉的回应。 对方看出他的不从心,笑问:“这是怎么了?旧疾复发了?” 谭楷无暇和他多聊,忍着不适,笑:“哪里,不过是着急去拜见母妃罢了。” 谭椟点头,回府路上,有些狐疑。 雅妃是医者出身,王上的病早应该见好,怎么愈来愈重呢? 如果真的这样的话,谭椟眯了眯眼,随即了然,既然这样,他佯装不知便好。 谭楷直奔向母妃的寝宫。 “晴玄,晴玄!” 无人应答,遇到其他侍女,谭楷抓住一个问:“娘娘呢?” “禀殿下,一早娘娘和晴玄就出去了,其余的,奴婢也不知。” 谭楷想了想,转身向外走,突然停住脚步,向偏殿跑去。 穿过长廊,谭楷推开一扇门,看到晴玄正守着药炉,他上前一步,抓住晴玄的手腕,忍不住发抖:“母妃呢?” 晴玄垂下头,喃着:“娘娘……我不知道。” “你……” 谭楷说不下去,晴玄注意到他的状态,害怕:“你,你先放开我。” “母妃是不是在王上那里?” 晴玄僵了一刻,木讷的点头,默默蹲下去看药。 “别熬了!澜妃和太子已经发现了。” 晴玄猛地站起,问:“什么意思?” 谭楷拽着晴玄,往外走,开口:“吾也不知道,谭棹他,他什么时候有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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