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也在此,他此刻练得满身汗,见着戚棠笑得新奇,一边哟一边跑过来,拍了戚棠肩膀:“今日你怎么来了?” 戚棠言简意赅:“有课。” 林琅一愣,眼眸掠过狐疑的光:“师娘让你碰剑了?” 戚棠倒没怎么听自己母亲说过,含糊回答:“是吧,不然怎么会给我安排剑道课呢?” 想想倒也是这么个道理。 林琅才留意到戚棠今日不太一样,嘶了一声,上上下下看了眼戚棠:“你今日怎么穿得这样素净?” 戚棠也不回答,只是弯了弯眼睛,凑近他问:“那这样好看吗?” 小姑娘期盼得到夸奖,听到赞美。虞洲在一旁垂眼,低低的眸光落在她裙摆上兰草的花纹上。 好看是好看的,但是损友的本质是损,林琅面无表情后退两步,挥挥手:“丑死了。” 戚棠听他胡说八道眼睛都气圆了,要挠死他!刚张牙舞爪捋捋袖子,就听林琅一本正经道:“当着咱们小师妹呢,你注意点形象。” 戚棠侧头去看一直安安静静站在她身后,手里拿着大包子的虞洲,她看上去乖巧无辜又很安静,身上总带些超脱物外世界的云淡风轻,戚棠默默放下了刚捋高的袖子,恶狠狠的盯了一眼林琅。 林琅收起了那副欠揍的嘴脸,朝虞洲款款有礼,温和从容的忽然像个师兄,清了清嗓子道:“虞师妹。” 虞洲从容回礼,压下眸底难以见光的暗潮道:“长明君。” “嗯,”林琅觉得小师妹讲话真好听,看了两眼戚棠道:“你看看人家小师妹多温柔!” 戚棠攥了攥拳头:“……林不归!” 林琅正色:“好了,时辰到了,我也该去上课了,就先告辞了,阿棠止步,不用送。” 他碎步后退,走得很快,似乎真担心戚棠追上来。 戚棠恨不得飞蹬两脚踹翻他,送个鬼! 虞洲静静看着他们玩闹,等到栖吾台上弟子走得差不多,良久才道:“看上去,小师姐和长明君的关系真好。” 凉嗖嗖的,戚棠听不出语气来,只能尬尬笑了两声:“哈哈一般一般。” 这她能怎么回? 戚棠暗落落的保持了和虞洲的距离,生怕她再问点其他的,问点不那么好回答的。 距离产生了,话就少了。 *** 对剑道课的向往和雀跃戛然而止在看见授课老师的那一刻。 好吧,又是师兄。 戚棠看了眼持剑长身玉立的晏池,又看了眼挽剑干脆利落的虞洲,尴尴尬尬被夹在二者之间。 她叹了口气。 她不服! 这个世道实在是太欺负弱者了! 为什么又是男主女主搭配!为什么又是她夹在中间!为什么!教剑道的老师呢!就算要促进男女主感情也不用这样吧! 说到产生感情,戚棠倒抽了口凉气,似乎记起因为自己的介入,她师兄和师妹现在甚至不算熟,跟剧情里一开始就含情脉脉的开场差的有点多。 那么…… 即使剧情需要他们两个产生感情,也不要带上自己啊喂! 晏池似乎感觉到戚棠的满腹怨念,低低看了她一眼,清隽的眉眼颇为无奈道:“阿棠,你还记得授剑道的老师吗?” “嗯?”戚棠转了转眼珠子,怎么回想脑子里都是一片空白,打瞌睡那几年上过的课就像做梦一样,忘得一干二净,自觉羞愧,脸颊有些红,老实巴交道:“不记得了。” 再说了,她都没上过几节剑道课,不记得那老师也很正常吧? 果不其然是忘了,晏池记起那老师讲起戚棠时气得胡须抖动的模样,心下想笑,垂眼温和地笑了:“他说见你就气,不想教你。” 这话讲的这么直白? 只是君子端方,眉眼清润,笑起来如春风。戚棠被荡的哽了一下,目光落在晏池的眉宇上,却是不由自主的怔了怔,然后下意识僵僵的偏头,对上了虞洲剔透幽静的眼眸,胸口忽然像卡了一口气,不上不下的,只好硬着头皮结结巴巴哦了一声。 原来如此,怪她怪她,打扰了打扰了。 扶春被她气着的老师还不在少数,毕竟戚棠又菜又爱玩,上课还总是犯困,被叫起来回答问题又总是驴唇不对马嘴,是个不学无术的小草包。 只是最近学的上心了。 也就胡凭那个疯老头喜欢这丫头。 【作者有话说】 别的弟子:o▽o 戚棠:O皿O …… 别的弟子: ̄ii ̄ 戚棠:O~O哈赢了(哦这该死的胜负欲 让我再来康康有什么不涉及剧透的问题哈: 1.乖乖是独生女哦。 2.好坏很难界定,全员恶人不至于不至于。 3.我以后再也不一次性修好多章了,只是单纯编不出三个字的章节名,又想强迫症的想统一而已(哭泣 4.乖乖不会揍作者君好吗,她那么乖。 5.我也想看甜甜的恋爱,真是难熬。 评论好多,我好快乐!爱大家鸭!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无名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陵字兴5瓶;致心里的怪兽君4瓶; 非常感谢大家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哒!!! 27
第27章 学剑道就那么一回事,先听理论,再背口诀,然后操控那把木剑飞起来,这只是第一步。 同样是木剑,落在虞洲手里却有削发如泥的气势,剑锋似流星赶月,破空声音呼啸而过,裙摆翩跹,整一个大写的流畅。 戚棠在另一边,满心歆羡,漆黑的眼孔亮晶晶的,眸底不自觉带了点仰慕,心底哇的叫了两声——酷! 就差鼓掌了。 栖吾台此刻只有三个人,空荡荡的,除了哗哗的挥剑声,就只有戚棠惊羡看着虞洲而后落在自己眼前那把飞不起来的破剑上时略显惆怅的叹气声。 她又不死心试了几次也还是飞不起来,木剑就这样死乞白赖的竖在地上。 戚棠怎么念口诀,指尖攒动微微泛蓝的灵力,怎么催它都一动不动,被气得简直想跳上去跺这剑两脚。 到底没动脚。 戚棠想,什么气沉丹田,那是说沉就能沉的吗?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企图找找丹田,上次能筑基也是运气使然,这会没运气了,只好默默蹲下,掸掸剑身上的灰尘,抱起了剑,不知道该怎么进行下一步。 晏池带戚棠那么久,对她的水平心里有数,眼下见她第一步就难也哭笑不得,走过去握住戚棠的手腕将她拽了起来。 戚棠怀里抱着木剑,一脸心酸凄迷,她方才沉浸在‘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么那么大’和‘小师妹是个天才怎么办’中郁郁寡欢,心想这看不透的未来到底要如何是好,骤然被拉起惊的魂掉了一半。 愣愣站在原地,和拉她起身的师兄面面相视,目光却愣愣的、不由自主地穿过晏池,落在他身后一把木剑使得飞起的虞洲渐缓了的身姿上。 白衣衬她,白衣极衬虞洲。 她那样站着,在戚棠眼底忽然就耀眼至极。 尘埃跃动,虞洲利落收剑,她听到了身侧的动静,缓缓侧头……戚棠在虞洲看过来的前一秒迅速低下了头,避开了对视的可能。 劫后余生! 戚棠松了口气。 虞洲只看到戚棠垂下的眼睫,抖落下密密的阴影,发髻乌黑,簪着杏色的绒花,白皙的肌肤微微透光,如无暇的玉。 看上去蔫头耷脑的。 思及戚棠,虞洲观感总是很复杂,没有强烈的爱恨,杀不杀都随意,只是似有若无的掺杂一些堪不破的情/潮。 晏池指导戚棠御剑,手肘与她贴的很近,然他心思坦荡如砥,戚棠却不那么单纯。她绷紧手背,总能觉察到另一道落在自己身上不温不凉、不属于晏池的目光。 自从做了那个梦之后,戚棠每天都在觉得要完了! 戚棠想,完了完了。 她胸腔里的心脏砰砰砰,震耳欲聋的在叫嚣,又岂是一个心乱如麻所能形容得了的! 她眼睁睁看着晏池伸手隔着衣袖握住她的手腕…… 师兄还是师兄,规行矩步。戚棠却已经变了!她怕死了剧情推动,也怕死了难以自控的心跳,她怕她真的会心悦于师兄,然后求而不得、偏执黑化、走上死路*! 她本来觉得梦中事都是无稽之谈,可是骤然慌乱的心跳总能打醒她。 是戚棠心虚,她心底啊了一声,挣开手腕,剑都险些要抖掉了,碎步后退,保持了安全距离,“……师兄,男女授受不亲,这不太好吧?” 师兄师妹大抵不太在意这个,戚棠和林琅玩闹时也尝尝越过界限,上头时挂他身上揍他也是常有的事。 显然戚棠此刻什么也记不得,只觉得虞洲目光灼灼。 她在这目光下要烧成灰烬了! 戚棠心虚的时候会眼睫狂颤,会脸颊发红,也会不知道在自己胡说八道什么,正如此刻,她慌张得不行,终于还是抬眼看看师兄又看看站在他身后的师妹。 他二人站位呈斜线,戚棠恰恰好可以同时看见两个。 虞洲如她预想中一样,眸色淡淡的,落在她身上,轻易窥探不出情绪。 般配是有道理的。 都是谪仙似的人物。 这话倒叫晏池显而易见的有些茫然,他不知道自家师妹害羞个什么劲儿,屈指弹她额头,一贯云淡风轻、目无下尘也无奈一笑:“你这脑袋瓜一天到晚在想什么东西?” 还是个小姑娘,心底在弯弯绕绕些什么。 他弹的这下没用力,戚棠还是嘶的一声捂住了额头,松开手心时额头已然红了一小片。 她就是娇娇贵贵被养大的,从小没吃过苦,也没进人间历练过。 唐书对她的保护与爱护几乎到了年幼时戚棠所不能理解的地步,是后来在戚烈的一而再再而三劝说下,才得了那么一点喘息的时间。 戚棠眼神委屈巴巴,她本来也觉得没什么,可是现在和之前不一样了,当着书中师兄心悦之人的面这样……纵然师出有名她也觉得不可。 非常不可! 换个角度想,戚棠自己若有了心悦之人,也会很介意他和别的女生之间的距离,不管是什么关系。 她低头觑着师兄的衣摆,抱着剑,觉得惆怅万千。 晏池哪里知道戚棠在想什么,只觉得到底是姑娘长大了。他一手养大的女孩子开始有不足为外人道地小心思了。 不过算算,戚棠再过一年就及笄,在人间是可以许配人家的年龄了,想的多倒也可以理解。 他没再继续教,只是默默揉了两下戚棠垂着的脑袋,包容的如同宽厚的长辈:“阿棠,那我不教,你自己好好琢磨?” 虽然知道靠戚棠自己琢磨,估计很难,今天的剑道课就算是荒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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