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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从前有个人爱你很久,但偏偏风渐渐把距离吹得好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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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青迷宫

作者:亦可钦   状态:完结   时间:2024-12-17 16:00:52
  题名:群青迷宫

  作者:亦可钦

  文案:

  现今最受瞩目的艺术家何之唯,在自己三十岁时于蓝湖自焚身亡,留下人生最后一个作品:一只蓝色的天鹅雕塑。

  她的死在社会上引起了极大的争议。在这场争议中,何之唯的姐姐何之诚因为承受不了舆论压力,遂选择跳楼自杀,自杀时带着自己写了六年的诗集原稿,死时稿纸漫天飞舞。

  何之唯生前唯一亲近的除姐姐外的人,童玉卓,则在何之唯自杀后十六年因病去世,年仅四十六岁。

  在童玉卓病逝前,她通过一次偶然的机会得到了何之唯姐姐何之诚的日记。当她了解完所有日记时,她觉得这些内容应该进行公布,因此在自己时日不多时决定对这本日记进行编写。

  她只写了一半,预感到自己时间不多时恳求何之唯的独子,何之城替自己完成编写。

  何之城答应童玉卓的请求。他为了弄明白母亲为何年纪轻轻时就选择自杀,以及真正认识母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决定翻开何之诚的日记。

  当年的事迹,母亲的秘密,就此解开。

  本书同故事线漫画为《红纸》。

  内容标签:都市 虐文 现代架空 悲剧

  搜索关键字:主角:何之唯,何之诚┃配角:童玉卓┃其它:张泽天

  一句话简介:天才艺术家完成自己作品的全过程

  立意:商业与艺术存在矛盾。


第1章 前言

  玉卓阿姨在2038年10月3日因肺结核去世,年仅四十六岁。

  她在四十岁的时候身体就已经出问题了,时不时就得往医院里跑。我以前经常去看她,她那时还没有因为病痛缠身到几乎下不了床。

  她是我见过最有耐心的人。有很多烦心事我只跟她说,而她总是安静地听着,最后跟我讲没事的,没人会对我发脾气。我在她这里绝对安全,所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大部分时间里我跟她分享自己的生活。学校里发生的事,我暗恋的女孩子,偷偷去纹的纹身。她听后总是说:“要是我小时候胆子再大一点就好了。也许我的青春能过得像你的这样精彩。”

  玉卓阿姨说她也想纹纹身,想纹背上,但她怕疼,所以又没纹了。她说想把唯最后的作品纹上去。我听到母亲的名字后没有说话。她也很识趣地没再往这个方面讲,因为我们在谈及母亲的时候总会出现很大的分歧。

  我对母亲的印象很浅。她在我四岁时纵火自杀。2023年8月22日,一场人为大火在蓝色山谷里燃起,带走一位年仅三十岁的年轻艺术家。我不了解她,只知道她遭遇很多苦,杀了人,最后又选择用这种方式自尽。

  她很出名,因此有关她死亡的报道铺天盖地。那间陪葬她的木屋被烧得只剩几根已经碳化的房梁。即便如此,人们还是把那儿圈起来做了一个艺术馆,连同着她未被烧干净的骸骨和她的作品一起。

  那个艺术馆的名字叫何之唯艺术馆,用母亲的名字来命的名。玉卓阿姨在最后的日子里请求死后艺术馆能将自己的骨灰撒入馆内的蓝湖里。艺术馆那边同意了,特意挑了母亲自焚的那个日子将她的骨灰扬了出去。

  十五年过去,她终于如愿以偿地陪着母亲,永远在一起。在看到那些灰扑扑的粉尘从空气中消失时,突然一下我很想哭。她这辈子就求过两件事:第一件事是将自己和母亲安葬在一起;第二件事是求我替她完成这本书。

  这本书她只编好了前三章。然后她的身体再也无法支持她继续写下去,彻底垮台,最后到她去世。她留下了很多自己的想法供我参考。我在尽量保留她意愿的同时加入了自己的东西。

  此书的雏形是何之诚姨妈的日记。母亲生前将自己大半的画搁置在何之诚姨妈家里,而那些日记则全部被藏在母亲创作的一张小小的画中,最后被画的买家发现。

  后来那个买家将所有日记转交给了玉卓阿姨。她拿着它们看了又看,每次看都会把病床上的被单哭湿。我来访的时候她很想憋着不哭,可她还是没能忍住,眼泪一滴一滴地往下掉,看得我很糟心。

  那时她的状态已经非常糟糕了,病痛将她完完全全封杀在医院病房里。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但毅然决然地写下这本书,大概是准备能整理多少篇日记是多少篇日记。

  我觉得她太执拗,对母亲又太纵容,根本无法理解为什么她要做到这种地步;那时我还没看过之诚姨妈的日记,于是她说:“你找个时间看看吧。”当时我只是默默点头,但并这么没有做。

  母亲自杀时,舆论两极化非常严重。有人同情她的做法,有人厌恶她的不负责。而我作为她的儿子,在亲眼看到何之诚姨妈因此承受不了压力跳楼,最后到玉卓阿姨一病不起后年纪轻轻就死去,认为她就和大多数人口中的那个何之唯一样:自私且脆弱。

  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讨厌她。她让我感到失望,失望到我萌发过不想她当我母亲的想法。我完全不明白为什么玉卓阿姨这么好的人会爱上像我母亲这样极度自我且傲慢的,所谓的什么艺术家。

  在我和玉卓阿姨最后的那次对话里,我终于心一横问了她这个问题。她没有奉劝我不要这样想,也没有强硬地表明过让我喜欢母亲,只是在听完我的质疑后显得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这一切。”她在病床上轻轻叹了口气,说得很诚恳,张了张嘴,看起来有很多话想讲,但最后只磨出这么一句话。可能是为了顾及到我的心情,她在犹豫要不要讲。

  的确,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没有想要了解母亲过去的想法。我怕一旦得知她真如所有人所说的那么不堪,自己从今往后会活在她更深沉的阴影里。

  玉卓阿姨猜透了我的心思,但还是说了点有关母亲的事。那一小段话让我决定帮她完成这本书,算是为了她去弄明白母亲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这段话不算太长,但促使我翻开之诚姨妈的日记,并且对母亲有了一个新的认知。

  “唯是一个,一个很纯粹的人——同时她很残缺。”玉卓阿姨少见地说话中停,因为她也不知道该用一个什么词来形容母亲最好。“你说得对。可能我真的就是无药可救到爱上一个这样破败的她;可能从我认识她起,我的喜悦也好,悲伤也罢,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讲到这里她突然变得很难过。“但她不在了,这些都已经无所谓了。”

  “我记得我和唯第一次谈论死亡时,年纪都很小。大概是在我们十七岁。我说我害怕因死亡而产生的无法阻止的分离;唯说她害怕死亡给她带来计划中断,让她无法完成未完成的作品。”

  “后来唯想了想,又说:‘其实我也不能说害怕。死亡只是死亡而已。’她向我解释道,无论是无法阻止的分离,还是突如其来的中断,其实就算不死,人总是在遭受这些事。说到底,她只是会为了无法完整表达自己而感到不安,就像我厌倦分离一样。”

  “她自焚前的一个小时给我打电话,说:‘童玉卓,我的创作结束了。’我觉得有点不对劲,连忙问她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但她的语气非常平静,对我说没有。‘我已经把自己能做的东西全部做完,所以是时候该停下了。画纸画尽了,颜料用完了,就这样吧,再这么画下去会让我痛苦。’她讲完这句话后就挂掉电话,断线的声音捂住我们的嘴,不给任何人喘息的机会。”

  “我都没来得及跟她说再见。”

  说道这里,玉卓阿姨低下头,停顿良久,仿佛脑海中正重现当时的场景。后来对方叹出长长一口气,继续之前的话:“作为天才的她兴许是太累了。打完那通电话后,我在某个瞬间感觉自己其实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但也没有去阻止她。”

  “我,我阻止不了。”

  “当她亲自说结束的时候,一切就真的结束了。她的情,她的爱,她的命——”

  “都跟着十五年前的那场大火一块,变成灰烬后消失殆尽。”玉卓阿姨的声音开始有些颤抖。“……她会走的。她肯定会……我在最开始就很清楚。”

  玉卓阿姨瞬间有些泣不成声。她变得只能吐出几个含糊的音节。这样太狼狈,为此她在拼命地压平自己的声线。我看着她抑制不住的泪,也开始变得有些抽噎。她花了一小阵子平复自己的心情,随后冷静了点,将自己的发言说完。

  “现在我已经到这种时候了,睡在这里后做的每场梦都在走马灯。她那些我曾经无论如何都回忆不清的模糊片段,此时此刻全部变得清晰起来。一切就如唯那时候说的那样:死亡只是死亡而已。我没有害怕,就算知道自己将同时遭受分离和未完。可这些已经不重要了,至少我在最后的时刻清楚地回忆起她的每一个瞬间。”

  “我非常想念她。”

  ----

  作者有话要说:

  *注:本书前言与后记中的“我”指何之唯之子何之城,第一章起直至本书结尾均为何之诚的日记,日记中的“我”为何之诚


第2章 1

  2008年11月20日小雪

  小唯很累了,伏在病床的扶手上恹恹无力。她困得几乎都要睁不开眼,但还是强迫自己能保持多久的清醒就保持多久的清醒。

  我伸手去摸她的头发,说小唯,睡会吧。她微微抬头,双眼疲倦而不安地快速眨动着,最后轻轻挤出一句不困。她小心翼翼地握住我三指:食指,中指,无名指。在意识到自己手上的写字茧可能会让我不舒服后,她又将我的手指全全放下,看了我几眼,随后小小地叹了口气,神态很像妈。

  又过了小几分钟,她再也撑不住地在病床边睡着。她就睡了二十分钟左右,随后突然惊醒,看到我还在病床上睁着眼好好的,惊厥过后又开始犯困。她还是像之前那样,一定要保持清醒到再也坚持不住地睡着。

  我对她说没事的,好好休息吧,姐姐不会走,姐姐错了。她说她只是想醒着,醒着能看今年的初雪,睡着的话,这么小的雪没看到就化了。她总是一边说,一边有些控制不住地微微摇晃着身体,强烈的疲惫兴许再过几秒就要将她压垮;她几乎没有语调的话溜出嘴,多想证明自己对我并不那么上心,可那双眼睛却一直望我,仿佛希望将我永远刻在她的眼球上。

  小唯,姐姐,姐姐很爱你。我看不了她这样子,央求她好好休息。姐姐会陪着你,姐姐保证,醒后你还能见到我。她听后皱了皱眉,总是显得很执拗,默不作声地强撑到最后一点精神都被耗空。终于,她再次入睡了。这次她没有很快醒来,挨着窗户沉沉睡去,头垂得低低的,始终保持着一个毫无安全感的姿势。

  窗外的雪比之前下得大了些,没有要停的意思。小唯一动不动地睡在窗边,逐渐清晰的飞雪把她的轮廓打得透亮。她脸上的碎发随意垂落,就连睫毛都已经脱力到不会发颤;那条她自己梳的长辫松松垮垮,略微发红的长发散落在身上宽大的衣物各处,像只可怜的流浪猫。 耽美小说 www[.]fushutxt[.]cc 福书 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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