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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远的路走着走着就近了,在难的事做着做着就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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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夜归途

作者:泠司   状态:完结   时间:2025-05-03 21:00:08
  夜归途(接十年/酸涩窗户纸)

  作者:泠司

  文案:

  酸涩慢节奏窗户纸,隐性自毁的邪,很有安全感的哥

  瓶邪&铁三角

  两部曲的上部,剧情承接《十年》

  2024张起灵生日快乐(^^*)·

  我们寻找爱和归处,一个漫长的、有关如何找到回家的那条路的故事


第0章

  2015年杭州的春天来得很晚,三月初依旧雨雪交加。

  河东路附近有很多像这种建造于上个世纪的普通老式居民楼,这间私人心理诊疗室就开在其中的某一户里。

  房屋总面积不大,内部装潢是上世纪末本世纪初流行的那种风格,但胜在干净整洁,好几扇门都紧紧闭着,看得出客厅才是主要接待客人的地方。

  客厅里家具摆设不多,浅色调的木地板锃亮,明显才打过蜡没多久。没太多使用痕迹的开放式厨房连通吧台,上边摆着胶囊咖啡机和一束仿真花,空气里弥漫着浅浅的香薰气味,靠窗户一侧的墙上挂着几幅复制名画,放书的架子上老式CD机正播放恩雅的歌。

  主人模样的女人走过去按下暂停,轻柔舒缓的音乐戛然而止。今天是元宵节,尽管天气恶劣,街上也到处都是附近浙工大的年轻男女,她拉上窗帘,将这份喜庆的热闹隔绝在窗外。

  条纹布艺沙发上坐着个高瘦的青年男人。十分钟前他敲开这里的门,女人告诉他因为是节日,所以自己决定提早下班,她本以为他会再试图争取一下或是退而求次改约别天,谁知他眼睛都不眨,直接用平时三倍的价格买下了她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时间。

  室内空调温度打得很高,青年脱下外套,里面是米白色的毛绒线衫和衬衣,他的鼻梁上架着副黑框眼镜,简单的打扮让他看起来格外有书卷气。

  在厨房里泡咖啡时她悄悄用手机搜了下他的名字。也许是职业病的一种,她有很强烈的预感他不可能是籍籍无名的普通人。

  她看人一向很准,百度百科告诉她,她猜对了,关根,职业摄影师兼旅行作家,虽然不排除同名同姓的可能,但光是那张安静得很俊雅的脸就很难会有第二个。

  她端着两杯热饮料回到客厅,把其中一杯推给关根,“放松,别紧张,我不会问太尖锐的问题,和平时聊天一样,对,聊天,你就把这一切当做是……”她本来想说消遣或是放松,可这位关先生了然得仿佛堪破一切的眼神让她久违地感到一阵棘手。

  “梦境或是说幻觉。”关根不紧不慢帮她把话说完,“梦境是你的专业领域,而我正好对幻觉颇有研究。好了,让我们开始吧。”

  她抓过茶几上的烟盒抽出一根细细的女士烟,他摇头,表示自己不介意。

  “你的情况是什么?你梦到了什么使你要迫切和其他人分享的东西?”她问他道。

  她对外声称自己正经营一家心理诊疗室,这不是骗人的,她有留洋的文凭,有很多这方面的证书,然而在中国,心理咨询这一行才刚起步,行业内部鱼龙混杂、良莠不齐,为了养活自己,她必须有自己独到的、其他人做不到的特殊卖点。

  许多人来找她都是为了一个叫做“解梦”的古老行当,看来这位关老师也不例外。

  关根把烟灰缸推得离她近点,“我时常做梦,荒诞的、离奇的、恐怖的、血腥的,但是它们大都不重要,我今天来找你是为了另一个。”

  “有关这个,你可以说得再详细一点。”

  “我梦境的形式比较特殊。”

  有不少人和她说过类似的话,这不难理解,就算是很不起眼的地方,人也总是希望自己能够与众不同一点,“如果只是清醒梦的话……”

  “不,不只是这个。我会梦到许多不属于我的东西,虽然不能告诉你具体的原理,我的脑子里有很多其他生物的记忆和经历。”他的声音仿佛有魔力,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我接下来向你诉说的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经历。”

  她愣了一下,“好吧,你说,我不告诉别人。”

  “我最近时常梦到一条路。”关根摇头,不知道是在否认哪个说法,咖啡还有香烟,缭绕的雾气里他的眼神变得飘忽,人在注意力高度集中时都会这样,“不是混凝土沥青公路,就是随处可见的山村土路,路的两旁是树,有高大的乔木也有矮小的灌木丛,茂密的树荫把头顶的天空完全遮蔽了,四没有一丝光,可见度很低……当时我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我必须往前走,至于要走到什么地方,我没有头绪。”

  她把只抽了一两口的香烟捻熄在烟灰缸里,“你中途考虑过放弃没有?我的意思是毕竟是在梦里,就算你不继续走下去也不会遭受惩罚。”

  关根沉默了一小会儿,“没有,我从没考虑过要放弃。”

  “那朝回走?”她端起桌上的咖啡杯,“试试也不会怎么样的。”

  “不可以。”

  气氛一时有些僵硬,姓关的敲敲太阳穴打趣道:“很多人说我这里有问题,我不否认。”

  “那你有接受过药物治疗吗?”她默默喝了口咖啡。

  “没有。”关根下意识去摸口袋却忘了自己穿的是宽松的毛衣,“精神类药物通常都伴随有极为强烈的副作用,比如思维迟缓,过去的几年里我需要同时进行多项一般人难以想象的精密工作,为了活下去,我不可能允许一丁点谬误存在。”

  很多文艺界人士都罹患有精神方面的病症,萨尔瓦多·达利反而是极少数,她想,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他的幻觉和幻听症状应该很严重。

  “这些都是很正常的生理现象,总体还是利大于弊,所以说还是要谨遵医嘱嘛。”作为受过高等教育的专业人士,她试图和他讲现代医学的进步发展,让他不要讳疾忌医,“如果真的很严重,我推荐你去杭州第七人民医院看看。”

  “谢谢,我会考虑,不过还是回一开始的话题吧。”关根看过来,她注意到他的眼神里有和外貌极不相符的疲惫与沧桑,“你怎么看?”

  好吧,天大地大给钱的人最大,“人重复梦到同一场景通常说明现实生活中遇到了难以排解的问题,有的是尚未完成的心愿,有的是害怕到来的梦魇,有的是对于未知未来的迷茫,有的是对于过去无法弥补的遗憾……”许多神婆都会在这个时候装模作样地施法或是感受磁场能量,她把音量放得很轻,像害怕惊扰了什么,“关老师,梦里你想要去某个地方可是又不知道终点究竟在何处。你一定要走下去的信念源于过往的经历,而迷茫又来自于当下的你对长远的未来没有任何规划和预期,你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并对此感到焦虑、惶惑甚至是恐惧。”

  梦是人类潜意识的投射,但是它和现实生活的关联其实是非常微妙的,比如有的人会梦到生活中最近遇到的人和事,这就是常说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而有的人则会毫无预兆地梦到和不太熟的人做一些让人尴尬的事情,这种就需要具体事情具体分析。

  所以说一个梦的本质究竟是无意识的深层次渴望还是被歪曲的无关欲望,真相往往只有做梦的人才会知道。

  关根抬眼看她,她同样地看了回去。

  “我是本地人。”关根耸了下肩,漫不经心地说:“每天最期待的就是回家吃晚饭。”

  果然不好糊弄,她也从没指望几句话就能解决问题。

  “我不是指这个,我是指,关老师,你可以仔细想想,你有没有很想要去的、类似于精神寄托一类的地方。”

  “我有。”很多人拒不接受一件事的第一反应都是拉开话题或下意识地否认,出乎她意料的是,关根的回答来得很快,“没什么好说的。这件事从很久以前就决定好,不论结果如何,我一定要去。”

  她又问了几个问题,关根都一一回答,不过她感觉得到,这都是些随口编造的、无足轻重的谎话。

  “那关先生你还有其他的疑问吗?”她很有些破罐子破摔地问道。

  “没有了。”

  这时距离他们的谈话开始才过去了一刻钟不到。倘若关先生说到此为止并开始讨价还价,她会把咖啡泼到他那张漂亮的脸上,倘若把他当做一个钱多得烧的冤大头外加聊天对象,那么她不得不说后几十分钟她过得还挺愉快,至少没让她产生节假日被迫加班所特有的那种痛苦。

  关根有很多一般人难以想象的传奇经历,好几次她听得入神,差点忘了他们正在进行一场名义上的心理咨询。

  结束后,她给了他一个账户,他从外套里摸出手机按了几下,听着钱款到账的美妙声音,她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

  “吴邪,这是我真正的名字。”关根……或者说吴邪,他面前的那杯咖啡一口未动,“我的家里人还有我的朋友们都很担心我。”

  “噢。”她迅速在脑海里搜索自己的客户里有没有其他姓吴的。

  “最后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吧。我最近在考虑搬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具体的事情还没有确定下来。”吴邪低下头,好像对自己袖口的那根线头特别感兴趣,“这个我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她把笔记本上的那张纸撕下来递交给他,上面画着许多抽象的符号和线条,她用这种方式记录下了他们方才的对话,“吴先生,我猜我们不会再见了,对吗?”

  “我会珍惜这段经历的,这是我第一次和像你这样的人谈话。”穿好外套的吴邪笑了下,不过并没有回头,“再见。”

  天气预报说今天雨夹雪转中雪,湿度大,下多少雪都积不下来,到处都是一片湿滑的泥泞。

  天色渐晚,从居民楼出来的吴邪随意地站在街边抽烟,等到他一根烟抽完,四周能见度变得很低。

  马路对面的大楼灯火通明,楼房的外轮廓好似飘着一层朦胧的雾气。这里离浙工大很近,街上到处都是人,男女老少皆有,身处人流之中的他抬起头,记不起自己上次上街来这种人多的场合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想着想着他放在上衣口袋里的手机响了,看以前他以为是生意上的事情,没料想是更糟糕更棘手的情况:备注为“妈”的联系人给他发来消息问他今天回不回来吃饭,再前一条消息是一个太长时间没被领取已经过期自动撤回的红包。

  他愣了愣,把抽得差不多的烟蒂捻熄,飞快地编辑了一个肯定的答复点下发送。

  “我和你爸在家等你。”另一边的回复同样来得很快。

  手背裸露在外的皮肤冻得泛红,活动时有针刺一样的痛,“外面堵车,我尽量早点到。”

  呼啸的寒风中他裹紧了外套,拿上车钥匙朝一开始的反方向走去。

  元宵节是中式春节的最后一点余热,杭州街头巷尾都是一番喜庆模样,回去的路上果不其然交通拥堵,吴邪停下来等待红绿灯的间隙,片状的雪花扑簌簌地落在车玻璃上。鲜红的灯光映照着湿漉漉的痕迹,像未干透的鲜血,他听着车载无意识地敲方向盘,后知后觉地想起今天好像还是他的生日。 耽美小说 www[.]fushutxt[.]cc 福书 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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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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