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吴邪当时好奇的追问。 “还能怎么样,当然是结合热发作了。两个人第二天早晨来我这里做检查,强联结已经在双方图景里面,需要重新隔离三年。”解雨臣没好气的说,“第二次三个月都没坚持到,俩人又滚到一起,现在孩子都五岁了。所以,结合之前一定要考虑清楚,强联结的诱惑不能用意志抵抗,心里再不乐意,肉体还是想的。” 吴邪面无表情的把烟按熄在地上。他与张起灵突发的性事很难向塔解释清楚,何况对方来历不明,莫名奇妙把人睡了,也很难向对方的塔解释。先扛着不报备,瞒不下去再说吧,他有点鸵鸟心态的想。 大不了就是和小哨兵补个登记么,单看那张脸,他也不吃亏。 吴邪起身走到电脑旁,打开塔发送过来的任务书。胖子提前说过几个重要信息,他在心里一一核对着。 时间,X月X日的晚上21点,吴邪算了算,也就是8天后,下周六。地点,北美南部的圣安东尼奥市,亚热带季风气候,非常适合他与句芒活动。 任务目标,取回一幅在慈善晚宴上展出的名画。吴邪眯起眼睛轻点鼠标,现场拍摄的照片弹出,《夜色边缘的晚星》。 他“啊”了一声。这幅画太有名了,一秒钟就能想明白了任务的前因后果。难怪任务书上要求城市远距离狙击观察,晚宴设在圣城市中心的红色礼堂。 吴邪将任务书打印出来,潦草的签了字,准备送到公会驻塔办事处报备。还差任务搭档的名字,他想了想,先打给了王盟。 “我车回来了么?”吴邪若无其事的问。 “没呢老板,你急着用吗?” 吴邪立刻黑了脸。“车不急,张坤没归队,你这个带队教导是怎么干的?人在南屏山顶待多久了?” “370号一早就归队了啊老板,还出了早操。”王盟摸不到头脑的回,“救援清早就上山了,直接把车拉去了修车厂。你…” 吴邪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他揉了揉脸,等脸颊的烫消下去一些,才溜达着去了射击场。 S级哨兵班的射击课排在下午最后一节,课表也是吴三省亲自设计的。早晨出早操,上午上理论,中午列队集训,下午拉练,最后集体拉到室外射击场,每人配发500发子弹,单点射击,平均命中率8环以上合格。打不完和不合格的不许吃晚饭。 小孩们累了一天,这个时候体能和耐力接近极限,别说上靶射击,不狂躁已经是非常好的素质。这节课一定会配三个S级向导和一个队医,准备随时处理突发情况。在塔的S级向导不多,吴邪就算其中一个。 他到堂的时候已经迟了半小时,另外两个向导各自拿着数据表单记录着哨兵学员的体征与状态。射击位上每隔一个沙袋垒趴着一个学员,吴邪用眼睛点了点,问: “怎么就8个?” “有不少人在拉练途中就挺不住,医务室快躺满了。”车嘎力巴说。他耳朵上架着一根烟,吴邪摘走,还没点上,就被车总劈手抢回去。 “别抽昂,这几个也快顶不住了。”尼古丁对哨兵还是刺激过剩,吴邪有点遗憾。 “这一届真是带过最差的一届。” “也不完全是,还有好苗子的。”吴邪说着,眼睛不受控制的往角落里瞄。 张起灵自己在很远的另一端半跪射击,摆出拒绝所有向导链接的姿态。吴邪想到他昨晚强硬的说“没有人可以进入我的精神世界”,一笑之后老脸一红,掩饰性的咳嗽了一下。他慢慢走过去,沿路有几个小哨兵已经在收枪了,连忙立正叫“关老师”。 吴邪目不斜视的嗯嗯了几声。张起灵穿着黑色战术背心和黄色迷彩裤,裤脚扎在高帮作战靴里,作训服穿的十分标准。半跪的姿态需要将突击步枪用力顶扛在肩上,他的两臂肌肉隆起,牢牢地的将枪托架住,不慌不忙地将子弹一发一发打出去。 吴邪目光落在他的发尾上,红绳编的小辫儿没拆,带着玉扣搭在肩上。两人离得不到十米,互相已经感知到对方的存在,张起灵戴着头戴式降噪耳麦,没有扭头,只不动声色的抿了抿嘴角,将突击步枪放下,从枪带上摸出TP9SF。 在塔集训的哨兵全部配发紧凑型战术手枪,比一般的军用战术手枪枪管长度短一截。张起灵手指修长,握枪把射击时好似拿着玩具,他打得慢,但每一枪都接近十环,吴邪皱眉看了一会,到枪械台领了把执法型过来。 “试试这个。”他盘腿坐在右后方,将枪和弹夹轻轻推过去。张起灵打完最后一发,带着一身硝烟味转过身,定定的看着他。 “看什么?”吴邪摸了根烟出来,叼在嘴里干解瘾。张起灵嘴角动了一下,吴邪瞬间明白了。“蛇在你那就在你那,它乐意,冻死拉倒。” 冻死不至于,但似乎要冬眠了。张起灵捡起地上的TP9 DA,开始加时训练。 他前500发打的慢,又加了一把枪,射击场的学员几乎都已经收枪走人。吴邪觑着最后一个学员的背影,将嘴里的烟吐掉,凑了上去,下巴搁在他肩膀上。 “别抓太紧,不要试图去硬性控制。”他伸手去按男人持枪的虎口和小臂,肌肉硬鼓鼓紧梆梆的。张起灵攥着枪柄的三指十分用力,吴邪掰了下没掰动,索性半个身体都贴在对方腰侧,低声说:“开枪的时候,紧紧握住是不能对抗后坐力的。中指用力,无名指与小拇指放松。感受手腕的波动,扣动扳机那一刹向上抬,消减力量。用身体做阻尼,明白了么?” 张起灵沉默了三秒,松手将枪丢下。吴邪猝不及防被他拽倒在怀里,两人唇间的距离将吻未吻,烟草味直往他鼻子里钻。有烟瘾的人经久累月的抽,吐息间都是尼古丁的味道,瘦削的蝴蝶骨硌着他手心,鲜明地揭开前一晚抵死缠绵的记忆。 “关老师,还给你。”张起灵一手托着吴邪的头颈,另一只手夹着黑色的信用卡,滚烫的掌心顺着腰线摸下去。吴邪以为他要塞到自己短裤口袋里,没成想哨兵的手滑开,将卡松松地插到他内裤边缘。 这小狼崽子居然有几分脾气,吴邪瞪大了眼。张起灵松开他,起身拍掉裤子上的土,拎起突击步枪准备离场。 “喂。”吴邪喊道,“别装酷了,摸摸背心的口袋。我要是有把掌心雷,现在你已经死了。” 张起灵大步流星的离去,没有回头。抱住吴邪那几息中他感觉到了动作,对方把任务书塞到他心口处的口袋里。 要不是塞完还顺手摸了一把,他可能真没法察觉。 第8章 (七) 按照计划三天之后两人要在上海离境,吴邪带着张起灵提前一天晚上抵达了上海塔,为了方便讨论任务,吴邪向公会申请了一间双人房。两人本次使用的身份是表亲,公会自然而然拨了个标准间给他们。 可想而知的结局是一张床上丢满了衣服,另一张床上拥挤的睡着两个人。张起灵抱着吴邪敦到后半宿,吴邪几乎没怎么睡,第二天早晨打着呵欠下床,光着两条结实的长腿,没着急穿裤子,先将盘在地板上的狼和蛇踢了起来。 精神体是本体的衍生,对外表达本体性格的一部分,在本体无驱动意识时,精神体要么环绕放空,要么就会模仿本体行为。昨晚床上狼藉床下也好不到哪里去,蛇明显被雪原狼玩蔫了,没精打采地盘成一团装死。 那啥尽那啥亡,吴邪反手撑着腰,将句芒收入图景中休息。狼王精神抖擞的坐在他面前吐舌头,吴邪忍无可忍,掰着它嘴筒子给它合上。 “这精神体是二手的吧,与本体差距也太大了。”他自言自语。洗手间传来声音,吴邪转头看到张起灵从浴室出来,用脖子上的白毛巾擦着滴水的黑发。 “晨练刚回。”他言简意赅的说。吴邪顿生一种岁月不饶人的悲凉感,从背包中掏出因公护照和文件丢过去。 张起灵接过来扫了一眼,脸色微沉。 “表兄弟?” “对,一会到外人面前记得喊哥。”吴邪盘着腿坐在地上,擦着火机点了根烟。此刻哨兵精神状态十分平和愉悦,小小的尼古丁造不成干扰,张起灵脸更冷了,没说什么,将证件塞进口袋。 登机口前,张起灵与吴邪各带了一只登机箱,一左一右的坐着,中间隔了三张座椅。 “你离我这么远干嘛?”吴邪有点恼火的问。 “表兄弟。”张起灵开肩、挺背,双手扶在双膝上,标准坐姿板正地坐在椅子上,目不斜视的说。 原来是为了这三个字置气,吴邪有点好笑,转念想到两人的事实情况有有些心虚。僵持了五分钟,他刚要放下架子挪两个位置过去,一对情侣有说有笑的坐在两人中间。 吴邪:“…” 张起灵抿紧嘴巴。 两人原本的机票是经济舱。需要飞行13个小时,吴邪对于塔在这方面的公务细节十分不满,强行要求坎肩办理了升舱。尽管手下一直在唠叨“保密任务还是混迹在经济舱中不容易被发现”,但小三爷装没听到,丢下句“身体不能折叠,抱歉”。要不是任务人设受限,他可能会直升到头等去。 人多眼杂,上了飞机两个人再无二话,吴邪跟空乘要了毛毯,将座椅调好,蒙头便睡。他只觉得这一觉十分香甜,朦胧转醒看了看手表,发觉时间已经过去十小时。 “餐点没上过吗?”吴邪迷蒙的问身旁,他肚子已经饿了。 “上过,没叫醒你。”张起灵说着,递过来一只小小的透明包。吴邪打开看,竟然是旅行装的牙刷和牙膏。他只觉得头天晚上被折腾的腰酸背痛此刻化成神清气爽,立刻去洗手间洗漱整理,回到座位时,餐盘上放着一碗热腾腾的汤面。 空乘来收餐盘时,将入境申请表和铅笔一起送了过来。吴邪填完自己的,顺手开始填张起灵的那一张,先在名字上写下“Qiling”,想起那一晚哨兵的自我介绍,用橡皮擦掉,改成了“kylin Zhang”。 “你会说英语么。”他问。张起灵点点头,吴邪沉吟。他对于张起灵出身的猜测原本已经偏向于东北方向,但吉林塔更多时候使用俄文作为通用外语。西藏塔出于历史的原因民族与关系混杂多变,多民族之前的方言也不易互通,使用英文反而更多。他不好意思再追问“记忆恢复一些了吗”这种会心一击的问题,只说,“你闭眼躺一会,我来梳理精神图景。” 飞机噪音巨大,张起灵登机后一直带着降噪耳机。时间太久了,吴邪怕他坚持不住。哨兵闻言十分顺从的阖目躺下,吴邪握住他的手。非肢体接触也能梳理,只是没有肢体接触那么稳定。温度从指间传来,张起灵睫毛颤了颤,耳根慢慢泛起一点红色。他反手将向导的指尖包在手心里,吴邪已经进入高原精神图景,并未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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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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