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楚生沉思时,一只白皙手臂绕过他的肩膀,抚上他的胸膛——红初从后面搂住林楚生。他把下巴放在林楚生的肩头,披散的长发如水流一样散落在男人的背上。红初在凑近林楚生耳边,曼声道:“恩公……” 林楚生狠狠吸了一口手里的烟嘴,吐出一口白气。林楚生没理他。 红初抚摸林楚生胸膛的手往后一推,后者又被按倒在了床榻上。林楚生躺着,红初翻身坐在他身上,轻柔地抚摸着林楚生的脸说:“爷,红初再帮您弄出来一次吧——这次不绑您了。” 林楚生认真地看着红初,说:“红初,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就说。” 红初舔了舔嘴唇,眸光潋滟地看着林楚生。林楚生感觉到抵着他的那个玩意儿又起来了。 林楚生震惊了:“我说什么了,你那玩意儿是声控的吗。” 红初低下头凑近林楚生,鼻尖蹭了蹭男人的脸颊,说:“红初没有不满。” 林楚生头更疼了:“那我马上风你也得不到好处吧?你自己数数,今天是第几次了?” 红初脸一下就红了。 林楚生疑惑道:“你最近怎么了?” 红初还在往林楚生肌肤上蹭,但是那双眼睛已经委屈湿润了,他说:“红初就是想着,您怎么非要去吟风阁呢?是红初满足不了您,所以您要在外面找了吗?” 林楚生闭了闭眼,第一百次解释道:“这是公事。我没办法推脱。” 红初亲了亲林楚生的嘴唇,说:“我们有一月见不了面呢……红初难过,您安慰安慰红初。” 林楚生叹了口气:“好吧。” 林楚生实在有点受不住,撑着身子往床头靠,红初双手环过他的腰不让他躲。床榻嘎吱嘎吱摇着响。 林楚生仰着头,眯起的眼睛眸光涣散,他的手指无意识地绕着红初倾泻的长发:“……轻一点。” 红初撑在林楚生身上,亲得对方迷迷糊糊。他说:“林楚生,吟风阁是袁渊的地方。” 林楚生闭着眼睛,好可怜的样子。红初低下头亲了亲林楚生的眼角,手指抚摸林楚生,说:“你走的那天,我要让你还夹着我的东西” “等你去吟风阁时,走到袁渊面前。” 林楚生失神的眼睛慢慢聚焦,皱起了眉。 “那东西流到地上。然后袁渊就问你怎么尿——” “啪。” 红初捂着脸,头被扇得歪到一边。他们还交缠在一起。但红初转头看,发现林楚生眼中一片冰冷。 林楚生冷笑说:“我的错,宠得你失了分寸。” 红初笑了,那笑容在昏暗的烛火里美极近妖。他说:“听到袁渊,那么激动?” 林楚生面上因愠怒而潮红,他抬起一只手放在嘴边咬着,不想让自己叫得太失态。红初握住林楚生的手腕,把手从林楚生的唇边移开,放在自己的脸颊上。 红初说:“爷,你再扇重一点。”
第9章 红初隐藏了自己的身份。 对此,林楚生隐隐有预感,但他不介意。天下之大,谁身上没有几个秘密?何况红初生得那么美丽娇媚,叫本就食色性也的林楚生颇为沉溺。但即使在最浓情蜜意的时刻,林楚生也不认为这段关系会一直持续下去。 林楚生不是傻的,他能感受到美人骨子里的恶劣暴虐。林楚生明白红初的娇蛮卖弄不过逢场作戏——这个男人最喜欢的不是撒娇,而是用艳丽的嘴唇噬咬他。日日在林楚生枕边相伴而眠的不是脆弱蝴蝶,而是危险毒蛇,随时准备择人而噬。对此,林楚生其实也不太介意,因为他自己也是表里不一的人。林楚生挺能理解红初:大家都有自己适应环境的保护色。 他知道红初压抑本性的隐忍,也能看懂对方眼中晦涩的神情。 作为天下第一剑座下最平庸的弟子,林楚生明白怎么和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相处。揣著明白装糊涂,这是林楚生的生存之道。他一直配合红初的表演做一个体贴的枕边人——群英楼的荷叶鸡,风华阁的真丝绸缎,有时对方耍小性子非要吃集市的糖葫芦……林楚生都给他送来。 林楚生对红初有感情,也知道他不开心,所以对他予取予求。每次红初软磨硬泡他再来一次,林楚生到最后都无奈地袒露自己的柔软之地。林楚生对他几乎是怜惜的。 红初为什么这般伪装林楚生并不知道,但他能对其中滋味感同身受。他们像是幽暗丛林里两只动物相遇,然后互相舔舐伤口。 林楚生自认对枕边人问心无愧,也就不怕那条毒蛇伤害自己。但是,自从那日林楚生在被弄得过分后,他突然意识到野兽就是野兽,再宠爱也不能驯服软化。 或许,这段关系确实到了结束的时候。 林楚生回到自己在仰止峰的居所睡了一天,睡得昏天黑地让慕深都着急了,问大师兄是不是受了伤,又是被谁所伤。林楚假笑着敷衍过去。第二天,林楚生立刻去了小莲楼。 林楚生和自己的床伴,向来都是好聚好散。 林楚生又换上那身华贵的服饰,戴了面具,像平时一样走进小莲楼。像往常一样,他对一见到他脸上就笑出褶子的男老鸨说:“我来看看红初。” 老鸨点头哈腰,说:“公子,我们这里还有柳绿、玉素、晴——” 林楚生皱眉:“我说,我来看红初。” 男老鸨恭敬地说:“楚……红初公子,今早已经赎身离开小莲楼了。” 林楚生恍然大悟。他终于明白,昨夜那条毒蛇为什么突然对他露出獠牙,为什么要做出那副骇人情态。原来是根本没有必要伪装了。 原来红初,已经决定离开他了。 林楚生思忖了一会儿,微笑着转向老鸨,说:“你是他手下的人吧。” 那个年老的男人谄媚的笑僵在了脸上,随后收敛了笑容但不发一言。林楚生见状,便知道自己说对了。 年迈的男人深深行礼,说:“红初公子有话留给您。” 这是林楚生没想到的。他挑眉,说:“哦。什么话。” 男老鸨镇定地说:“不要□□。” 林楚生:“……” 林楚生笑了笑,对年迈的男人说:“帮我给他也带句话吧……” …… 暖室内,男人斜倚在软榻上烤火,白皙的手虚虚悬在火上。一个年迈老人在他前方跪下行礼。 老人说:“殿下,林公子那边,诸事已毕。” 男人抬起手看自己的指甲,语气有点幸灾乐祸:“他一定气得跳脚。” 老人说:“……林公子很镇定。” 楚宏慢慢抬起眼:“哦?” 老人说:“他还让老奴为殿下带话。” 楚宏想起自己的恶劣言辞,再次露出恶作剧的微笑,说:“他怎么说?” 老人说:“林公子说:天涯路远,各自珍重。” 楚宏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楚宏眯起眼睛,说:“好,好好好……” 他那双往日里含情带媚的狐狸眼此刻眯起来,显得危险淩厉:“好一个’天涯路远,各自珍重’。”
第10章 红初离开以后,林楚生的感伤很快就被忙碌赶走。在无极宗派遣到吟风阁的弟子名单上,袁阁主钦定了林楚生的名字。萧无心又破天荒地加了一个人名:慕深。 林楚生觉得稀奇。 无极宗宗主不问俗务是修仙界的常识——萧无心是此世唯一入炼虚境的大能,寿与天齐。他在宗门的地位基本等同于吉祥物。这次,袁渊来无极宗联系关系也只是和萧无心下下棋聊聊天。要讨论正儿八经的事务,袁渊还得找林楚生和几个宗门的师叔。 根据林楚生的猜测,萧无心以前也管过事,但是一管几千年就腻味了。他座下四个弟子,大弟子林楚生庸碌死板,老四慕深乖巧聪颖;老二阮羽和老三许辉则喜欢冷脸示人,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他俩是无极宗剑修的常态。 对此,大师兄觉得挺不可思议。林楚生曾经委婉地问过两个师弟,如今世道上剑修们一副被人欠钱的臭脸都是跟谁学的。 阮羽皱眉,反问道:“师兄何出此言?” 林楚生说:“师兄好奇,咱们门派的剑修,仪态外表为何都如出一辙的……呃,脱俗出尘,难以接近。” 阮羽说:“师尊讲过,剑是杀器,修剑道即是修杀道,最要行止端正,不可随意嬉笑。” 林楚生愣住了。从来没有人与他讲过这些。师尊对他总是很好说话,也很少提出要求。大抵因为他没有成材的天赋,萧无心不愿意在他身上花雕琢功夫。所以林楚生才会浪荡浮躁,和他的师弟们都不一样。 林楚生把名单交给萧无心过目时,后者正在看话本,看得很投入。林楚生见怪不怪地对师尊行礼,说:“请师尊过目。” 萧无心嗯了一声,甚至没有接过名单,只是敷衍地抬起眼扫了一下。 然后,萧无心眼神一顿,皱起了眉:“你的名字上,怎得有一个圈?” 林楚生说:“袁阁主画的圈。弟子也不清楚原因。” 萧无心把话本合起来,接过名单。他看了一会儿名单,又看了一会儿林楚生。这让林楚生觉得很不自在。 萧无心说:“你有些活泼的小孩天性,楚生。我从没有管束过你。” 林楚生低下头,恭敬地垂首不语,心中错愕震惊——在林楚生记忆中,萧无心从没有在他面前摆过师尊架子。他幼年时,总是直呼师尊“萧无心”,后者也从来都乐呵呵地回应。 但是今天,萧无心的眼神褪去了平日里的亲切,银发衬得他气魄冷峻。林楚生一边心中震惊,一边额头上开始渗汗。林楚生在心里腹诽,或许全天下被欠钱的臭脸剑修都学的是这个人。 萧无心淡淡地说:“我知道你爱玩,也闯过祸,但是你很聪明,从来没有让我帮你收场。” 萧无心说:“笔拿来。” 林楚生走到书桌前取下毛笔,给师尊双手奉上。 萧无心在名单的第一行写下“慕深”二字,端稳大气。他把笔和名单交还林楚生,对自己的大弟子说:“我从前不曾管束你,以后也不会。” 林楚生把名单和笔都收起来,然后对师尊行礼告退。师尊没有回话,而是看着他。 萧无心说:“我让慕深和你一同去。” 林楚生接过他的话,说:“慕师弟青年才俊,前往交流学习定能受益匪浅。” 萧无心说:“我不管你喜欢玩什么,闯了祸可以找慕深。在你们这一辈里,他是少有的能给你收拾烂摊子的人。” 林楚生咬了咬牙,心中忐忑起来。萧无心在生气,林楚生很少见到对方生气。面对这种活了几千年的老东西,林楚生知道最好别耍心眼——即使对方平日里再怎么傻白甜。所以林楚生一抱拳,直接问:“师尊,弟子让您不快意了,请师尊指点弟子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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