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烧了。 他说谁让我自作主张。 我说,该放下了,不要既对不起小绊,又对不起沈豫。 他说沈豫又如何? 他只要小绊,他只要小绊,小绊难看又如何,小绊杀过人坐过牢又如何?! 还说我们都嫌弃小绊,我们都不知道他有多好。 你不知道吧? 7月22日,恰恰好是小绊的忌日。 小绊走的第四年,就在他忌日那天,与我吵完架的第二天——阿虔也跳了河。 啊啊…… 我当初就不该听小绊的,不该烧了小绊的遗物,也早该听尤朔的,不要试图撮合阿虔和沈豫…… 我、我永远都没法原谅自己。 小绊啊……阿虔哇…… *** 【死亡实况代理人日记】 《委托陆·2002年房地产业才俊跳河自杀案》 日记记录人:薛无平(死亡实况代理人一号) 日期:2024年6月27日深夜 天气:阴 所以,许绊死了,王虔找新欢究竟算不算出轨? 爷不知道,爷早不知是非对错为何。 (六个大小不均的墨水圆圈) (鬼画符:爷已阅) *** 【死亡实况代理人·日记附录】 整理人:薛无平 * [被遗漏或是未经解释的线索] 【常生大楼】 一、负二层二手市场带血的小腿与白色运动鞋:暗示韩缜跳楼,以及王虔与母亲的决裂。 二、吊着荀北脖颈的绳子:荀北为许绊作为王虔竹马的分身,绳子吊颈暗示荀北死亡的事实,以及二人因王父出轨而岌岌可危的朋友关系。 三、戚檐被人举报杀死蒋工的电话是文侪在迷糊状态下拨出的,是文侪=老二的暗示。 【长生艇】 一、穿着花裙子死去的蒋工:暗示蒋秋母亲曾因未能及时治疗精神疾病而亡,这也是蒋秋在现实生活中指出王虔患有精神疾病,并积极建议他去进行治疗的动机之一。 二、重犯104号:已钻入王虔皮囊中。王虔希望通过他被重犯104号偷皮假扮,来暗示自己的任性妄为曾给身边人带来了极大痛苦。 * [阴梦特殊元素指代汇总] 一、深水池:三脑=王父;二脑=王虔;四脑=老二=小绊=荀北=文侪;溺死鬼=许绊 二、秦老板故事:老万=王父;阿毛=王虔;来福=荀北=文侪;男人=小绊 * [被阴梦扭曲的三大事实] 一、在父母离异前,王虔并不知许绊的样貌。 二、拥有一栋六层大楼是王虔与许绊未实现的理想。 三、许绊的情感较为内敛,长生艇中,分手后仍对王虔过分执着的白研究员形象,为王虔对许绊爱的渴望的映射。 * [王虔生平经历时间表] 1973【王虔出生】 1980【王虔被抛弃】+【认识许绊、杨敛】 1981【认识秦章】+【韩缜出生】 1987【许绊烧伤】 1988【王虔许绊恋爱】 1991【王虔发现许绊是父亲出轨对象的儿子】+【二人分手】+【二人复合】 1993【许绊杀人入狱】 1994【王虔大学毕业】 1996【许绊出狱】+【王虔许绊同居】+【尤老爹遭电信诈骗】 1997【王虔搬家并认识朱廉】 1998【许绊去世】+【王虔患上恐慌症,极度畏水】 1999【偶遇秦章】+【杨敛引荐入职新公司】+【初见沈豫】 2001【杨敛撮合沈豫和王虔】+【沈豫鼓励王虔尝试克服恐水】+【认识蒋秋】+【韩缜升学宴,王虔遭母亲当众掌掴】 2002.1【与沈豫暧昧】 2002.7.20【沈豫表白】+【沈豫与尤朔争吵】 2002.7.21【杨敛将许绊的遗物火化】+【收到蒋秋劝说治病的信息】+【韩缜跳楼】 2002.7.22【跳河自杀(许绊忌日)】 ———委托捌完成——— 【幕起·我的人间】
第250章 “抬头,抬起头来。” “无论置身何方,这是你的人间。” ------- 梅雨淋进了房里,脏了地,也湿了人。 白炽灯灭尽,憋闷的黑暗中,亮屏手机嗡嗡直响。 戚檐一只手撑桌面,一只手死握住震动的手机,再无其他动作。 有一口浊气堵在他喉口,舒不出来,喘了几下,连呼吸的力气都快耗尽了。 他当然清楚不断弹出的是什么消息——高中久未见的好友心血来潮的聚餐。 当初就是聚餐那日,他在巷子里撞见了文侪的鬼魂,并发现了自己死亡六年的事实。 然而,如今他是能确认自个儿重生了,文侪呢? 文侪还记得他吗?文侪还爱他吗? 文侪,还活着吗? 淅淅沥沥的雨砸在棚户区的铁片顶上,他不敢打开手机,害怕一点开,群里会有一个灰灭的头像。 于是就那么僵站着,好似他从九郎的阴梦里活过来,却在这儿死了,成了一条游荡在人世间的碎魂儿。 有一股冲动催使他迈开脚步,几乎要将脚底磨出火星子似的往外冲。可奔至门口,这才怅然忆起聚餐时间在明晚。 日头刚落,他却昏昏沉沉往床上栽去,夜里便发了高烧,口干舌燥,疼得像是仍在经历死亡循环。 烧得不清醒了,依旧在呓语,依旧在迫切地呼喊着什么——那是一个人的名字。 “文侪……文侪……” *** 这回戚檐记得很清楚,他是打车到的这“双吉祥”饭店。 他极有自知之明,清楚眼下他这迷惘状态开车指不定要闹一出车祸。 刚活过来又死了,实在不划算。 眼下,他变得疑神疑鬼,每当有一个人经过,便耐不住苦苦思索当初是否见过他们——他太怕改变,怕这么一变,文侪也会变。怕文侪会消失,会就此湮灭。 高烧早在淩晨时分退尽,可戚檐的面色仍呈现出久病初愈那般的惨白,其间夹杂星点血管的青紫。 烟被他叼在口中,手指不熟练地擦亮打火机,燃烟。 云雾升起来了。 他被笼罩于一片茫茫的灰白,若有所失。巷墙上的青苔从脚底向上,一直摸到檐下,他的视线从高空浓云,一直垂落至低进地里。 最后腿也麻了,便蹲下身去。 天好阴,文侪在哪儿呢? 一会儿下雨了淋着怎么办?梅雨季容易闹流感,不当心生病了怎么办?他住在哪儿呢?身边有人照顾么? 思来想去,又绕回了那一个让他绝望的问题—— 文侪,你还活着吗? 不是同你说过别让我一个人活下去吗? 他沮丧,他急躁,他想看见巷尾亮起另一支菸的火星。 可他没看见。 烟夹在两指间没抽,灰一簇簇落地,在水里糊作一团。 戚檐脑中嗡鸣,连饭店人流来往的喧嚷都听不见。 有人喊他,他也听不见。 人都站在他面前了,也无知无觉。 直到那人揪住他的衣领,一把将他拽起来。 “戚、檐——!” 失去焦点的瞳孔在那一瞬亮起来,烧进去大片的火,烧得他震悚,烧得他一身的血都沸起来。 他一抬眼,便陷进那对琥珀眼中。若一切都是假的,那么他要溺死在里边——那是在阴梦中他见过千百回的,只属于文侪的,温柔又掺杂着悲伤的目光。 梅雨进了眼。 戚檐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似的箍紧文侪,将头埋在他的肩窝低低地喘息,也不管文侪是活着还是死了,也不顾文侪记不记得他,爱不爱他,更不在乎巷外人来人往。 抱着,就再不想松手了。 文侪问:“你哭了吗?” 戚檐答:“太高兴了,连哭都忘了,再让我抱抱,我尽力。” 说罢,深吸了一口气,将文侪身上特有的清香卷入肺中。 其实,他也知道,这会儿文侪眼里不全是温柔与悲伤。 要问更多的是什么。 当然是——怒意。 不到五秒,文侪就抓了戚檐的领子往后拽去,见他还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模样,更是怒火攻心,登时给他背上来了一掌。 “靠……我还以为你死了——买手机来当摆设的?!发消息没看见么?群聊也不回,添加申请也不同意!”文侪抓过戚檐的手机,拿他的指纹解锁了,径直摁进好友添加列表。 这一点,便弹出了十几条好友申请消息。 他忍着火,翻出最旧一条,摁下【同意】。 “……”戚檐看着文侪,又小心翼翼帮他捋捋头发,问,“哥,我能把你删了,你再申请一次吗?我想自己摁‘同意’,这是一辈子只有一次的事。” 听了那话,文侪递去一记狠瞪,毫不犹疑点下了【删除】。 手机被扔回了戚檐怀中,文侪转身就要走,戚檐匆忙环住他的腰,皱眉:“哥又要去哪里?说好了结束就答应我的表白……眼下交往一事八字没一撇,哥还要删了我不加回来?” “松手。”文侪挣不开,拧成了麻花似的转过去,结果这一面对面,便见那狭长眼里早满上了笑。 “哥,就从了我吧。”戚檐凝视着他的眼,笑意渐深,头一低,要吻上去。 文侪还在气头上,哪肯容他亲,当即便攥了他的衣领,给了他一脚。 戚檐没有喊,倒是站在巷口的人喊出声来。 背光,看不清脸。 “嗯?——啊?!你俩不进来,特么就在这打架?!” 那人怒气冲冲过来,摁住俩人的肩膀,把他俩硬生生分开来:“谁再敢打一拳试试!” 是段礼。 戚檐仰着脑袋,拿下巴冲着他,一副不服管教模样。 于是被段礼揪了耳朵,只听他吼道:“不、许、打、人——!” “靠……”段礼瞥一眼他俩手中的烟,“你们还抽上烟了?!” “……” 戚檐不应话,文侪也无话可说。 只抽手分开,然后装着云淡风轻各自抽上一口烟。 一抽,咳得眼泪都出来了。 坏了,烟怎么抽来着? *** 梅雨不歇,潮气在城里漫散。 段礼将那俩差些成了落汤鸡的主儿往店里推,说: “饭不吃,在外头抽菸,还以为是饭前一根菸的老菸枪。一看,两人都在那里咳,差些没给呛死了……” 絮絮叨叨。 可那二人嘴角都沾了点笑,像是被雨晕开了。淡,但是显然。 饭馆中暖黄的光在步子迈入的那一刹将他们烘热,夜凉散得干净,阴魂不散的死气也在不觉间薄作扁扁一张纸。 聚餐的包厢连空气里都弥漫着欢喜,彼时桌上已坐了五人,正有说有笑。见他俩过来,帮着把椅子拉开,话变得更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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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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