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猫隔着玻璃与他对视一眼,抬起爪子伸出舌头舔了舔,很快就身姿轻盈的跳下窗台,融入夜色消失不见。 和白那边没听见猫叫声,反倒因为丁盘突然拔高的声音震得将手机放远了些:“怎么了?” 丁盘后怕的拍拍胸口:“没什么,不知道哪里窜出来的一只野猫,吓得我一哆嗦,手机差点就掉了。” “对了,”他拿起手机在屋里环绕着拍了一圈,发了一分多长的视频到与和白的通讯聊天界面上。 并配文:祖宗,审视完全了吧?看小的关的够严实吗? 他发完就觉得自己也沾染上一些神经质属性了:“你说你这人什么毛病?该不会真像我说的那样,背台词背傻了吧?” 和白刚点进视频,认真排查着,对于丁盘的问话顺口回道:“是啊——怕你着凉。” 丁·老妈子·盘:“……” 坏了,不会真背傻了吧? 两盒脑白金下去能管用吗? 他正想开口说些宽慰的话时,刚看完视频的和白抢他一步问道:“我问你,我住的右手边那一排房间里,是不是只有你这一间住了人?” 尽管丁盘对于他的一系列盘问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老实回答道:“不然呢?今晚只有我们剧组住的这家酒店,旁的没别人。” 他说完发觉电话那边没了动静,拿起手机一看,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丁盘盘腿住在床上胡思乱想了半个小时,最后决定以后抽个时间带和白去看看脑子。 和白独自面对狼藉一片的地面心中难得升起了些懊悔情绪。 早知道就不急着报仇先用火烧了,先将那东西捆绑起来才是正事。 他花了半个小时将房间地面清扫干净,从柜子里捞出一床新被子铺上后,才肯躺上去睡。 和白刚合上眼睛,手机叮咚一声,弹出一条消息。 是丁盘发来的。 「我突然想起,在我右边住着黎张。」 他的心脏突突跳了几下,总感觉今晚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你别想太多,早点睡吧。」 一大早,和白房间外出现突兀的大片脚步声,另外不乏有不知是男是女,声线不一的说话声,好像还隐隐有警车的鸣笛混杂其中…… 杂乱无章的许多声音叠合在一起,聒噪的和白恨不得当场把耳朵给捐了。 “你别挤我!这可是一手新闻!” “谁先采访到才是谁的!” “你……” …… 和白压着困意,勉强睁眼看了下时间,才不过早上八点,剧组几点开拍来着? 和白捏着太阳穴慢吞吞想道,好像是十点,时间还早。 这么想着,他丢下手机又蒙头睡了过去,没过多久,又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炸响耳畔。 和白困倦的掀了掀眼皮,又很快闭上,想道,是谁在敲门……敲的还挺有节奏…… 和白蒙着被子等了一会儿,三分钟过去了,门外的敲门声变成了警告。 “先生,麻烦您开一下房门,如若不配合那就别怪我们破门而入了。” 和白迷迷瞪瞪的下了床,随便抓起一件外套就趿拉着拖鞋开了门。 一抬头,看见熟悉制服的瞬间,和白瞬间站直了身体:“警察叔叔好。” 他半垂着眼皮,迷迷糊糊的想,面前这人看着像是三四十岁的样子,他才不过二十多岁,叫叔叔刚刚好。 刚打完招呼,面前的人一伸手,咔哒一下,和白顿感右手手腕处突然沉甸甸的,再一抬手,喜提的银色手铐上反射出的明晃晃的光晃了他一脸,把他的困意与起床气晃得一干二净。 和白缓缓抬头,眼前之人一本正经,神情严肃的不像是在跟他开玩笑。 他尝试交流:“叔叔你是不是抓……” 警察对着信息:“你叫和白是吧?” “对。” “那就没错,”警察关上手机,公事公办道:“有人举报你涉嫌故意杀人,跟我去警察局走一趟吧。” 和白头顶缓慢浮现出一个硕大的问号:??? 真是好大一口黑锅。
第6章 审讯室里,双手被拷上手铐,隔着铁栅栏与两位身着制服的警察两相对视的和白一脸生无可恋。 坐在他正对面的警官眼神犀利,双手交叠托上下巴。 “姓名?” “和白。” “年龄?” “二十四岁。” “家住哪里?” “b市花地小区××楼××号……” 紧接着又是几道毫无营养的问题,和白麻木的一一回答。 站在警察身后身着白大褂的心理医生向上推了下金属框眼镜,在手上纸张对应栏目中一一画上对号。 “李队,我的测试问题问完了,该人不存在任何心理与智商问题。” 被他称作李队的人点点头,撑着下巴问道:“有个叫黎张的举报你杀了昨晚前来跟他交接事务的投资人,你有何感想?” 和白斟酌片刻:“监控拍到了?” “没有,我们查过昨晚监控,你在八点前就回房休息了,再也没有出去过,而我们法医推断的死亡时间在凌晨两点左右。”他边说边腾一只手出来,手指轻点桌面。 “这么看起来你有明显的不在场证明,根本不可能跨过一个房间去杀人。” 和白问:“我就想问一句,黎张那鳖孙是怎么举报我的?” “他?”关于黎张的具体情况,心理医生最有发言权:“你们娱乐圈的小明星们玩得还挺花,大半夜凌晨一点发消息上赶着让投资人过来潜规则。” 再结合他第一个冲到现场时,眼睛受到的无法磨灭的冲击,整整一上午,尸体下半身某处发黑流脓的画面一直在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冒泡,恶心的他一早上滴水未进。 “不知道那小明星昨晚究竟看见了什么可怖的东西,本来精神好好的一个人,现在变得疯疯癫癫,不大能认人了。” 他清了清嗓子,脑海中那副场景又克制不住的浮现出来,禁不住又是一阵干哕。 “……总之,我们将他带回警局的时候,无论盘问什么,他都处在神游天外的状态中,嘴里口齿不清的不住重复着‘有人要害他’,‘鬼来了’,还有‘我只对和白做过亏心事,这东西肯定是他招来的’等等诸如此类的。” “当然,鬼神之事毕竟太过玄乎,我们还是要相信科学的。” 心理医生说出这句话时没忍住打了个喷嚏,说起来这桩案件给他的第一感觉就是有鬼在害人,案件中有诸多细节是科学解释不通的。 比如窗口与天花板上多出的黏着液痕迹,比如受害人被用刀剜下的眼球,还有下半身被火烤焦流了一地脓水的小兄弟,法医却并未在其身上检查到任何被人击打或用钝器敲打而留下的伤口。 而在他们在针对周边居住人员盘问中,却并未有人听到任何有关受害者的尖叫求救声。 聊个匪夷所思的话题,根据法医在两件凶器提取到的指纹来看,只检测到了受害者一个人的指纹。 法医为此还亲自操刀对准自己眼球演绎了数十次,他惊奇的发现,其留下的有关指纹的深浅,大小等几乎与凶器上的对照结果别无二致,如果是人为伪造出的自杀现场完全做不到如此精确的程度。 这就排除了与受害者共处一室的最大嫌疑人黎张的大半嫌疑。 当前最具发言权的警官问完话就摆摆手教人打开手镯放和白出去了。 等候室的走廊上,提着一袋子包子油条的丁盘目光呆滞的在长椅上端坐着。 和白走过去将放在他左手边的两杯豆浆拿起一杯试了下温度,发现还温着。 想也不用想其中一杯肯定是买给他的,和白插上吸管,吸溜两口发现没加糖。 在他印象中,他们两人应该都是喜欢喝豆浆加糖的才对。 “你又忘加糖了?” 和白伸手碰了碰身边疑似在cos木头人的经纪人,顺手将手里没插吸管的另一杯豆浆递过去。 “怎么不喝?你很享受食物放凉的过程?” 丁盘像个通过语音指令接受任务的NPC,他缓慢又僵硬的转头,如玩具刚上发条。 “我大概这一天都不会饿了。” 他整个脊背缓慢坍塌下去,如死狗般滩在椅背上,思绪悠远,逐渐倒退到两个小时之前。 她们所住的酒店外围蹲的有狗仔这点丁盘是知道的,毕竟他们就跟狗皮膏药似的,撕不掉也躲不及。 在他按照往常习惯早起下来晨跑时就在酒店外的一片用来美化城市的花坛外就看见了几个鬼鬼祟祟,猫着腰,手里抱着相机找角度的狗仔。 这是身为明星无法避免的,随便偷拍上几张照片,再配文造谣上一些吸/精的标题,用不了多久就会成为大眼上冉冉升起的一个热搜位。 身为经纪人的丁盘早已见怪不怪了,他晨跑完一看时间已经近八点半了,按照和白的作息时间差不多应该睡醒了。 夏季的早上比不上晌午那般燥热,但跑着跑着额头,脖颈,脊背……还是冒出不少汗液,很快洇湿成片衣服布料。 丁盘一拧脖子上挂着的毛巾,将水差不多拧干后,才迈着四平八稳的步伐跑去附近的小吃街里购买早餐。 结果回来就看见他们剧组所住的酒店外不知何时停了一辆乌尔作响的警车。 他看见酒店门口,昨晚招待他们的服务生正排成一排接受警察的询问盘查。 看见他过来,警察将他喊过去盘问一番,确认情况后才肯放人,在丁盘摁开电梯时还不忘提醒道:“五楼有间房拉了警戒线,尽量别跑去凑热闹了。” 丁盘听话点头,还以为酒店出了什么有关设施方面的意外事故,这让他联想到房间里说不定还在蒙头睡觉的某位祖宗,不由得在电梯里急得直跺脚。 应该不会的,他家祖宗怎么可能出事呢? 电梯一到达指定楼层,丁盘就迫不及待冲了出去。 他看到自家祖宗的房间外是站了一个警察不错,但真正被警戒线围起来的是他的隔壁,门牌号是513的房间,正是黎张住的那一间。 狗仔不知何时冲了上来,五六个人头在门前围着,胳膊肘互相撞击着,一刻不停的举着相机或拍照或摄像,一边拍一边还不忘拿着纸巾捂在嘴前干哕几声,为他们口中的“第一手新闻”挣得不可开交。 丁盘顾不得先去和白房间外,正在敲门的警察了解情况,熊熊燃烧的八卦之魂促使他一个猛子扎进了狗仔群里,他凭借着男人的力气跟身高优势挤开一两个女狗仔,差点冲破包围挤到前排,不过也足够了。 他站在门前围起的警戒线外往里张望,一只饱满圆润的眼球就躺在门内不远处,它躺在一片未干涸的血迹里,瞳孔正对着他们,尾部血红色肉块还粘连着不少长条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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